第10章 陰親作怪6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夏添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就算畢了業,下輩子怕也只能在牢獄里過了。他攥了攥手機,低聲道:“好,定不辱命!”
有人在等他……
男人站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了兩個字。聞言,夏添瞳孔一收,手也暗暗松弛了下來。
男人言語很輕很小,聲音幾乎貼著他的耳朵,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一呼一吸,可那兩個字,卻像一個重錘,擊的他險些站立不穩,一旦暴露,可不止牢獄這么簡單。
夏添不覺咽了口唾沫,正欲回話,男人卻不見了,再一看,桌子上多了一把微聲槍,沒有編號。
【八號!】
這是男人對他說的兩個字。八號,是夏雨微的生日,同時這也是一個任務代號,由上將直接發號指令,一般行一些見不得光的正義之事。也就是所謂的,替天行道!
如今法治社會,那只有一個結局,殺人犯法。但眼下,他沒得選。定定神,夏添換上了一身休閑裝,這樣一看,卻顯得他身材更加健美了。或是衣服有些瘦了,還好有彈性,除了能顯的他身材精絕無比,并沒有看出哪里不協調。
這是他十八歲生日時夏雨微送給他的。他一直不舍得穿,因為再好的衣服,你只要不停的穿不停的洗,那它離退休,也就不遠了。
換上衣服,夏添又一頓搗拾,好像是把臉改了下,當然,改的是表面,但看起來,卻像換了個人,不再俊美無儔,臉有些臟,而且,還特別普通,活脫脫一個路人甲。
收拾完,夏添便開上一輛黑色轎車,來到了燈火輝煌的鬧市。大屏幕上,洪鐘一般的聲音,正在夜空里綻放著。
他抬起頭,往那兒看了一眼,一個一身正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講臺上,雙手握著話筒,渾身散著金光,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底下除了學子便是媒體人員,一圈白光急閃,閃耀奪目。
夏添開車又行駛了一段,一路上,全是這個男人的聲音。終于,不知跑了多久,屏幕上的人,走進了現實。夏添將車靠邊停遠,然后雙手揣兜,閑散的向這邊走了過來。身上,居然多了件長袍子。準確點說是男士風衣,不過,那叫一個舊!這一身打扮下來,很像是一個徒步旅行的人。
說實話,來這里徒步旅行的人確實不少。看來,那人就是夏添今晚的目標了。
走幾步,夏添在花池邊坐了下來,就算打身邊經過,概也不會有人瞅他一眼,實在太不起眼了。
忽然,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透出了玻璃。夏添不禁冷笑了一聲,他差點忘了,今天,那男人正在發布多年前的一個驚人的研究成果。而這個成果,跟他卻沒有半毛錢關系。當時參與的兩人,一個是他父親夏正楠,一個是司徒顯煜,也就是給夏添下達任務的那個中年男子。而講臺上的人,只是助手。現在司徒顯煜是國家一級軍校的上將,而夏正南,離奇死亡。
但夏添知道,父親的死,肯定跟司徒顯煜沒有關系。那此番任務就有趣了,難道講臺上的人害死了夏正南?可夏添并沒有報仇的沖動。他覺得父親活著的時候很累很不快樂,死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說累或者不快樂之類的,或許不準確,他愛夏雨微,愛夏添,但唯獨對母親,就像照顧朋友一樣,不帶任何感情。兩人也都是客客氣氣,在孩子面前偶爾還會表現的親昵一些,但作為男人,夏添知道,他對母親沒有任何愛的意思,這樣的日子,哪怕夏正南喜氣洋洋,但夏添仍覺得他內心空洞,心,死沉死沉。
只是,當有一個人出現時,夏添會莫名的感受那久違的心跳,那人便是——司徒顯煜。怎奈那時夏添年齡小,所以有的事也不能確定,或許是合作伙伴談的什么內容引起了父親的興趣,也未必不可……
黑暗中,
夏添暗暗“享受”著講臺上男人的滔滔不絕,享受著那人的風光無限。但其實在夏添眼里,就是一只臭蟲罷了,哪怕把自己裹的渾身都是金粉,不還是臭蟲。再怎么涂抹,也改不了本質。
看著夜色一點一點變沉,夏添摸了下懷中硬邦邦的東西。由他來做這把“槍”倒也挺好。這樣司徒顯煜可以更好的做他的上將,為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而他也可以稀里糊涂的,暫且給自己安一個報了殺父之仇的名頭。
摸著摸著夏添將手轉向了衣衫,不知道夏雨微還有沒有在等他,過了生日,夏雨微就要陪母親去國外了。因為母親愛上了一位海外華僑,人家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父親死了,孩子也長大了,馬上要工作了,母親去那邊過自己的生活,幸事一件。但母親走,一心想要帶著夏雨微。
因為,肯定是帶不走他的。所以,能帶走一個也算是心里依靠。
少頃,那炫耀的一切,終于落幕了,夏添看到男人進了一輛黑色小轎車。
待車啟動走遠,他也開車追了上去,為了掩人耳目,夏添的車跟的很遠。但這么個距離,太考驗眼力了。其實就算離得近些,也不會引人懷疑,畢竟一路都是車。
大概,小心為上。畢竟,他還有心愿未了。
不知道那黑車要去哪里,七拐八拐,最后拐進了一條不是很繁華的街道,都快駛到城邊了,然后在一家小型旅店前停了下來。夏添也將車停在了幾里之外。然后若無其事的下車走了過去,手里居然多了個外賣盒,邊吃邊走……
雖然看起來漫不經心,像是饑餓已久的浪人,但他,仍然在注意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看他停下,夏添也在旅館外的花池邊蹲坐了下來,一邊吃,一邊繼續有意無意的向里看著。
男人像是在等人,不過神態悠然,偽裝很好,看看那里,看看這里,像是欣賞起了店內的一些古舊設計。
不多時,一位黑色長裙的女子與男人迎面走了過來,但只微微笑了下,然后繼續向前走了,看不出認識還是不認識,表情很淡,沒有眼神交流,就這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女子看起來典雅大方,沒走幾步,忽然腳底一歪,倒向了男人身側,男人連忙雙手扶住,女人則一手搭了下男人的胸口,一手,卡在了他的腰上,然后停頓了幾秒,大概是跟男人說了什么。
只是夏添這個角度看不到,不過待女子起身,男人先是肌肉一僵,隨即轉過了身子。
霎時,
夏添蹭地站了起來,一般這個反應,對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驚天的大消息,而且關乎自己生命,所以才會下意識往自己視線盲區看來。
既如此,現在不動手,怕是以后就沒有機會了,夏添手腕一抬,卻忽聽“砰”的一聲,男人應聲倒地!
黑色連衣裙女子剛錯開男人身側,看著一地的鮮血,她似乎十分驚恐,尖叫一聲,雙手抱頭,驚住了。
前臺犯遲鈍,這會兒也尖叫了起來,然后,更過分,一下暈過去了。
夏添目光凝視一瞬,他還沒有觸到胸口。不過既然目標已死,他便用不到再掏槍了,遂轉手向上,慢騰騰地蹭了蹭鼻子,怔一會兒,然后猛地將手里的飯盒一扔,撒腿跑了。
事后如果被警察逮住,也頂多以為是沒見過世面,還有些反應遲鈍。
來到車邊,夏添褲子好一頓震動,他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司徒】“夏添,恭喜你,畢業了。”
說完便直接掛了。
夏添一怔,難道司徒顯煜連他也放心不過,還要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可是,又不太像司徒的風格,他對夏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要不也不會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因為任務一旦失敗,那么他司徒顯煜,也有可能會暴露。
那這結果是如何這么快傳到了司徒顯煜那里。上了車,夏添還是在思忖剛才的事,根據男人額頭的創口來看,開槍的人,也是在外面,而且是遠程射擊。
算了,那好像是警察的事。眼下,夏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晚了,夏雨微就要飛往國外了。
但剛啟動車子,夏添卻一下子僵住了,女人倒向男人時,從男人上衣內兜順出了一張照片,開始夏添不以為然,可就在剛才,司徒掛顯煜掛電話時,輕喘了一聲。
那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司徒顯煜顯然是故意喘給他聽的……
女人身手很快,回手間往胸口里一塞,照片就這么不見了。但就那一瞬間,夏添看到了照片一角,現在仔細一回憶,那雙□□,交疊的身影,他好像很熟悉。
仰面的男人,鬢角有顆痣,別人或許不認識,但夏添知道,那是他父親,夏正南。而上面那人,他也認識,司徒顯煜年輕時曾遭人暗算,中過一彈,就在左側,肋骨下方。時隔多年,那里,早已成了一道傷疤……
理清楚這些,夏添不禁舒了口氣,如他所想,司徒顯煜,是不會傷害他父親的。
靜坐一會兒,夏添打開夏雨微手機定位,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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