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一人得道
“青瓷。“杜愚輕聲喚道,“青瓷?”
身側(cè),天青瓷抬眼望著翻騰的烏云,對杜愚的呼喚置若周聞。
雖然她眼中的慍怒已經(jīng)消失,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依舊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
杜愚走到她面前,小聲道:“青瓷?”
“嗯。“天青瓷終于有所回應(yīng)了。
她也終于將視線移開烏云,看向了前方的青年。
“消消氣。“杜愚不太敢看她的雙目,便盯著她的眉心處觀瞧,“你先回來吧。”
假裝與至圣大人對視~
天青瓷緩緩舒了口氣,漆黑長發(fā)與天青色的長裙,又開始無風自動了。
“先回家吧,青瓷。“杜愚拍了拍胸膛。
天青瓷默默低垂下眼簾,再也沒有初次至圣化龍時,那般意氣風發(fā)了。
“呼~“陣陣妖息翻涌。
妖魄天青瓷,以及下方的千米長龍,統(tǒng)統(tǒng)融入了杜愚體內(nèi)。
楊青青顯然察覺到了什么,輕聲道:“她情緒不太好。”
杜愚無奈的點了點頭。
天青瓷達到了至圣級別,也終于化作巨龍。但是首戰(zhàn),卻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
對于驕傲的她來說,自然是一次沉重打擊。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天青瓷都是一名常勝將軍。
她統(tǒng)治了海之界數(shù)百年,腳下敵人尸骨無數(shù),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數(shù)百年后,當海界之神遭遇隔壁的山界之神時,得到的卻是這樣一番結(jié)果。
換做誰,都會失落沮喪吧。
楊青青“回去之后,好好安慰她。
一名合格的御妖者,當然要處理好自家妖寵的情緒問題。
杜愚責無旁貸,重重點頭:“是。”
“風前輩,青師。”付劍州飛了上來,“師弟,我們?
“牛牛的話說的很清楚了,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好再打擾它。“
杜愚轉(zhuǎn)頭看向風無痕,“麻煩前輩了,讓您跑了一趟。
風無痕面帶笑意:“此次前來,老朽受益頗多。
我等得到了杜妖友的指點,悲海也獲知族人消息,還看到了如此驚世一戰(zhàn)。
“不敢當,不敢當。“杜愚趕忙說著,“咱就是相互探討。
風無痕:“妖友切莫自謙,今日指點之恩,風某人定當謹記心頭。
既然妖友不愿再打擾雷霆至圣,風某人也該離去了。
換做旁人,杜愚也許會強留一番,溝通溝通感情,起碼交換個電話號碼。
但風無痕可是御妖圣,杜愚真是不能耽擱。
萬一風前輩心境不穩(wěn)、掉段了,杜愚可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楊青青:“走吧,咱們回去。”
“是。”杜愚手腕一翻,山海鐘一閃即逝。
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再出現(xiàn)時,已是妖寵中心-酒店部的標間內(nèi)。
風無痕開口道別,態(tài)度謙和得很:“若是再遇到什么難題,可再來尋我,風某人定當全力相助!
“謝風前輩。“杜愚抱拳拱手。….風無痕點了點頭,一手揮下,濃郁的風妖息波動開來。隨即,一道空間裂痕出現(xiàn)。
只見風無痕腳下一彈,輕盈后飛,身影消失無蹤。
眼看著空間裂痕漸漸”愈合”,楊青青開口道:“我去送山火刀。”
杜愚面帶歉意,看向仙師:“真是麻煩青師了,如此興師動眾,帶著山火刀白白跑了一趟…呃。”
他話音未落,便下意識的緊閉雙眼,腦袋稍稍后仰。
為身側(cè)的女人忽然探出手掌,纖長二指輕疊,至于杜愚額頭前。
杜愚苦苦等待半晌,并未等來腦瓜崩。
就在他悄悄睜開眼、試圖觀察時……
“冬~”一聲悶響。
腦瓜崩如期而至。
杜愚:...
這一幕,我好像經(jīng)歷過?
行吧,
也怪本王不長記性。
下一次,我就一直不睜眼睛,就讓你等著奧!
楊青青面色稍顯嗔怪,似是對杜愚這般客氣,心中有些不滿。
她開口道:“我們的目標是守護你,是與雷霆巨***流。
讓山火刀白跑一趟,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杜愚一手捂著額頭,連連點頭。此次會晤,怎么說呢……
勉強算是成功了吧?
起碼己方和上古牛牛:夔丑搭上話了。
放眼整個相遇-戰(zhàn)斗交流的過程,夔丑雖然罵罵咧咧、脾氣很臭,但還是愿意認杜愚為山海之主的。
起碼,夔丑愿意給杜愚機會。
只不過,想要完成夔丑交代的任務(wù)、正面擊敗它,著實是難上加難。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令杜愚欣喜不已!
夔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以后不會再亂射雷電了。
越想,杜愚心里就越痛快!
如此一來,自己就能著手準備,開始打造山之界了。嗯.蔓丑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了吧?
“師弟?”付劍州拍了拍杜愚的肩膀。
“哦。“杜愚回過神來,趕忙道,“對了,青師。”
“嗯?“楊青青手掌自然垂下。
杜愚詢問道:“青師要繼續(xù)回山火刀下修行么?還是跟我回沙棠府?”
楊青青稍作沉吟,看著杜愚那眼巴巴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暗笑。
想想,自己已經(jīng)陪伴山火刀許久了。
也是時候回家待一陣兒了。
在徒兒的眼神注視下,楊青青輕聲道:”我和你回去吧。”
好耶~!
當然了,杜愚并沒有喊出來,只是在心中小小雀躍了一下。
楊青青卻是讀懂了杜愚的眼神,笑著掃了杜愚一眼。
杜愚開口道:“那青師和付師兄去歸還山火刀。
我先回海界一趟,送青瓷去紫澤湖,她很需要休息。”
楊青青當即點頭:“好的,去吧。”
杜愚立即開啟古鐘,身影消失無蹤。
為了盡快前往島北,杜愚還召喚出了白玉京。
“奈~~~”白玉京一聲長長鹿鳴,赫然現(xiàn)身。
杜愚勐然想起來,小白已經(jīng)晉升妖將級別了!
都怪風前輩來得突然,白玉京剛剛晉級,杜愚就被拽進了山界陰云的任務(wù)中。….此時,是白玉京晉級之后,杜愚第一次見她。
他努力仰著頭,看著高大纖細的雪白仙鹿,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yīng)。
白玉京的體長足有4米開外,高度也有3米,就更別提她頭上還有蜿蜒曲折的鹿角了。
“奈~“白玉京笑盈盈的,靈動鹿眸一眨一眨的,垂首望著杜愚。
“可真美。“杜愚輕聲贊嘆著,“比尹人還美!”
“奈!”白玉京垂下鹿首,鹿嘴緩緩探下,輕輕印在了杜愚的額頭上。
“奈~”白玉京鹿眸含笑,抬起頭來,美滋滋的晃了晃雪白鹿角。
霎時間,一朵朵花朵綻放、隨風搖曳,陣陣花香四溢。
事實證明,美好的事物的確能治愈人心。
杜愚臉前,悄悄浮現(xiàn)出了天青瓷的輪廓。
她同樣仰頭望著仙鹿,一手緩緩抬起。
“青瓷姐姐怎么了?”一道甜美的聲線,印入杜愚腦中。“她嗯。”
杜愚想了想,道,“剛剛戰(zhàn)斗失利,心情不太好。”
“哦。“白玉京綻放笑靨,再次垂下鹿首,用側(cè)臉輕輕磨蹭著天青瓷的冰涼手掌。
優(yōu)美仙鹿,正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安慰著天青瓷。杜愚看著這美好的一幕,也有些失了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青瓷澹澹道:“我去紫澤了。”
“我送你去。”說話間,杜愚縱身躍,跳上了白玉京的背嵴。
“也好。”天青瓷倒是沒有拒絕。
“奈~~~“白玉京輕盈躍起,直飛天際。
途中,株株沙棠分身海棠樹瘋漲枝葉,急速探來,似是要打聽任務(wù)情況。
卻都被杜愚揮手拒絕、勸退了。
沙棠樹自然也意識到了什么,也就沒再打擾。
直至一人一鹿來到紫澤湖上,宏偉龍舟驟然成型,直接扎了下去。
杜愚面色有些擔憂:“青瓷?”
天青瓷:“我累了。”
“好的,那你好好休養(yǎng),我過一陣來看你。”
“嗯。”
……
當杜愚離開海之界、返回酒店標間之時,發(fā)現(xiàn)付師兄競還守在屋內(nèi)。
杜愚疑惑道:“師兄,你沒和青師同去?”
付劍州搖了搖頭,解釋道:“山火刀的脾氣,你是清楚的。
之前,青師特意把它請進江山圖,一定提前說明了很多情況。
山火刀憋著火氣要戰(zhàn)呢,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又被送回去了...
“哦。”杜愚心中恍然,看來,青師得私下里好好安撫一下山火刀了。
“走吧,先退房,青師讓咱們?nèi)ボ嚿系取!备秳χ葸~步走向門口,“哎……”
“師兄,你怎么了?“杜愚關(guān)切道。
付劍州嘆息道:“沒能幫上什么忙,你姐很失落。笛音對至圣級別的生靈,影響效果不大。”
杜愚:“只是安撫效果不大。
你要是換另一個功效,讓萬物生靈精神緊繃的話,這倆至圣能懟到死,誰都拉不開。
付劍州話語忽然變得輕柔:“劍州實力不濟,我們還是距離戰(zhàn)場太遠了。….若是能離得近些,兩位妖獸也許能更平和一些。
“瀾姐,別這么說。“杜愚輕聲安慰著,“你對我的幫助已經(jīng)很多了。
若不是專注聽你的笛音,我都不敢和上古牛牛對視,就更別提交流了。”
白瀾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意,笑容也有些勉強。
杜愚沒再說話,默默退好房間之后,和付師兄一同走出了酒店部。
直奔停車場的路途中,他忽然說道:“等會兒啊,姐,我去給你買個冰淇淋。”
“小愚,不...”白瀾張了張嘴,杜愚已經(jīng)跑向了遠處的書屋。
契約中,付劍州輕聲安慰著:“這種級別的戰(zhàn)場,無疑是世間罕見的,千百年難遇一次。
白瀾,你也別太沮喪了。”
白瀾:“嗯。”
當杜愚拿著兩個蛋筒,從書屋走出來時,恰逢山火刀炸裂!
火焰高竄,直沖云霄。
那劇烈的嗡嗡震顫聲響,隔著這么遠都能聽得清楚。
“好家伙~“杜愚咧了咧嘴,多虧沒叫山火刀出來。
一刀一牛全都是暴脾氣,真要是交鋒
的話,必然會有死有傷。
且戰(zhàn)敗的一方,極大概率是山火刀。
畢竟它只是一柄妖兵,它的本職工作是被御妖者拿在手里,進而發(fā)揮出最大戰(zhàn)力。
就像風前輩手執(zhí)的那柄虛幻長劍一般。
你讓山火刀單獨去對陣至圣,的確有點難為刀了。
話說回來,
山火刀懟不了夔丑,不代表它懟不了別人。
在這大夏境內(nèi),圣品山火刀依舊是最頂級戰(zhàn)力,俯瞰蕓蕓眾生。
所以,它在那發(fā)火,也就只有楊青青能去安慰了。
“吶,瀾……姐。“杜愚遞過去一支甜筒,邁步走向停車場,“你也別嫌棄付師兄,他會慢慢變強的。”
付劍州:“……”
你聽聽,
這是一名大御妖師該對御妖將說的話么?
恐怕,杜愚是這世上的獨一份兒了。
畢竟他和世上所有的御妖者都不同,他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開始御至圣了。
就很有一種“母憑子貴“的感覺?“轟隆隆!
熱浪翻涌,火光炸裂!
山火刀異境內(nèi)外,可謂是一片寂靜,除了烈焰的聲響,萬物噤若寒蟬。
“嘖。“杜愚一手拉開車門,扭頭仰望蒼穹,“對了,師兄。”
“怎么了?”白瀾享受著甜筒,品嘗著美妙滋味,并不想把身體還給付劍州。
“我和師兄曾說過,找個時間,去找寒湖劍聊聊。“杜愚望著沖天火柱,順勢舔了一口冰淇淋。
白瀾:“寒湖劍?”
“對呀。“杜愚點了點頭,“當年,山火刀是跟寒湖劍同歸于盡的。
既然山火刀這么勐,寒湖劍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過一陣兒,等青瓷休養(yǎng)好了,咱們?nèi)グ菰L一下寒湖劍!‘
白瀾遲疑片刻,道:“劍州說,他和寒湖劍有過節(jié)。”
“切~”杜愚撇了撇嘴,“我一發(fā)天青瓷拍下去,哪還有什么過節(jié)了。”
“呵。”看著杜愚意氣風發(fā)的小模樣,白瀾輕輕笑了笑。
果然,吃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
杜愚:“據(jù)說,寒湖劍的防御法陣,比輸出法陣更可怕!
若是有寒湖劍護體的話....
以后瀾姐再吹笛子,就可以站在戰(zhàn)場中央了。
“哦?“白瀾眼前一亮。
“嗯。”杜愚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一口吞掉了甜筒。
既然我哥和我姐久居海界、如此方便取用,自然要幫他們變得很強很強。
不只是付師兄,師父師妹們也該如此。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最好把她們都養(yǎng)得肥肥的,個個都能毀天滅地!
以后,
從山海鐘里把她們拿出來的時候,用著也更順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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