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傷心的大公主
聽到這話,孫萌萌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真的有狗出來咬她,她帶著丫頭心兒忙不迭的跨門而出,瞬間消失在公主府內。
蕭媛媛突然將手邊的茶杯拾起,重重的摔落在地,雪兒見了忙跑過來,
“公主這是怎么了?她和公主說什么了?”
說什么了?
她能說得出口嗎?她能好意思告訴別人剛才孫萌萌說的話嗎?
她剛剛成親的男人當街和別人發生了茍且的事,這真是天下奇聞,天下丑聞哪。
她無力的擺手,緩緩起身,
“給我準備水吧,沐浴睡覺。”
現在她只想泡在熱水里躺一會,最好能洗盡這一身的煩躁,讓她的心有片刻的寧靜。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木訥的彪子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前看了女人他都會臉紅,現在怎么能做出當街與別的女人親熱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看來人真的會改變,他這剛來京城當差不久,就敢做下如此不恥的事,真是太可恨了。
和離嗎?
不……
她不能這么便宜了他。
讓他被皇上砍頭?
不……
她不能讓這件事人盡皆知,她是皇上親封的公主,若這事被所有人都知道,那丟人的不止孫萌萌和王彪,她這個大公主也會成為世人的笑柄,想想都可怕。
越想這些她越是煩燥,她緊閉雙眼將身子向浴桶中埋了埋,只露出個腦袋,水中花瓣的香味撲鼻,熱氣升騰,讓她的心有片刻的安靜。
她要好好想想這件事她該怎么做,她絕對不能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次日清晨,大公主準備回門,公主府門口一派熱鬧的景象。
蕭媛媛一襲粉裙出現在公主府門口,神情淡漠,她頭上的婦人發髻預示著她已經嫁為人婦,雖然她連洞房都沒入。
誰也不知道今天的她有什么打算,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打算,所以她早早的就出了門,因為她知道,今天是她成親三天回宮的日子,王妃說好來陪她的,現在她不想讓她陪了。
“馬車已備好,大公主請上車。”
她微微點頭,伸出手來由雪兒攙扶著走下門口的臺階,向馬車走去。
馬車下面早已經有家丁跪爬在地做踏腳石,等著公主上馬。
她蕭媛媛能有今天的榮光不容易,大公主的身份又尊貴無比,連同皇上見了她也會尊重幾分,哥哥在天有靈看到了也會替她高興的,所以她不能讓這樣的生活在流言蜚語中結束。
坐在馬車中的她雖然面無表情,心里卻已經如波濤駭浪般洶涌。
她前腳剛走,蘇沐兒的馬車后腳就到了。
還是那個守門家丁,他這次看到蘇沐兒不敢再怠慢,而是點頭哈腰的說道:
“王妃,大公主不在,王妃要進去嗎?”
大早上就不在?
蘇沐兒皺著眉頭詫異的問道:
“公主去哪了?”
“回宮省親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這么早?
蘇沐兒不禁在心里暗怪葉世寒一下,本來她打算早起的,可是今天是葉世寒休沐的日子,不用上朝,所以他硬是拉著她在床上陪著他躺到這個時辰。
告別了公主府,她在想著要不要跟進宮里看看,順道看一下彪子的情況,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現在天色尚早,今天是她成親三天的日子,她卻沒有地方可省親,還是回府等著吧,沒準蕭媛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替王彪求情了呢,這件事只要孫萌萌不說,王彪不說,那就沒有人知道。
她并不是不同情蕭媛媛,只是她要為她的顏面考慮,哪個女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便她們親如姐妹,她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她,省得給她徒增煩惱,現在她只寄希望于那個王彪的頭腦能夠開竅,適當的在蕭媛媛面前求求情,至少等她氣消了再說此事。
想到這,她回身對柳葉道:
“回府吧。”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她又重新回到了王府,此時的葉世寒正在更衣,自打劉海被任命為鐵騎將軍后,這為王爺更衣的事就交由府里的家丁來福接管了。
寢臥的門敞開著,蘇沐兒想著看看葉世寒有沒有起床,便徑直穿過正堂來到后面的寢臥中。
見她回來,葉世寒直接對來福擺擺手,
“你下去吧!”
來福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蘇沐兒上前,一邊幫他整理還未系好的腰封一邊嗔怪,
“你呀,看到我就得讓我伺候,干嘛不讓來福幫你穿好?”
“你是我娘子,娘子理應伺候相公啊,再說別人手笨,我信不過。”
“那我這手不笨嗎?”
說話的同時,她特地重重的勒緊腰封,直勒得葉世寒齜牙咧嘴,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搖頭,
“不笨,王妃的手最是溫柔。”
這個家伙,最喜歡調戲她了。
“你不是去找蕭媛媛了?怎么回來了?”
對于王彪和孫萌萌之間的事,她并沒有告訴葉世寒,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被外傳的風險,雖然葉世寒并不是那愛傳閑話之人,也難保他哪天見到彪子不咬牙怒揍他一頓的沖動。
所以她隱瞞了這件事,也許有朝一日有機會時她會告訴他,但絕對不是現在。
“她大早上就進宮了,我就回來了。”
“你說她會不會替彪子求情?”
蘇沐兒走到桌子邊坐下,自顧的倒了杯水抿了一口,隨即搖頭,
“不知道,本來想著早上去看看她的情況,結果她走了,只能等到晚上回來再說吧。”
葉世寒自己理了理衣角,來到她身邊將她拉起,緊緊的抱在懷里,嘴里輕聲呢喃,
“今天休沐的日子,本來想著在家陪你,可是軍營中還有事。”
她抬手在他的鼻子上輕捏,笑著嗔怪,
“去吧,如果有空去宮里看看,打探一下彪子的情況,我一會也有事。”
“你有什么事?你可不能太累了,本王的王妃不要整天往大街上跑。”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蘇沐兒迫不及待的將他推開,又將他轉身,直接將他推出了門。
這個男人一慣如此,成親這三天,整天在她耳朵根前說的就是這些話:
不要出門,不要太累,不要拋頭露面,不要干這不要干那,那她干嘛?在家做一個閑人?整天繡花習舞?那她可真是做不來,再說那些東西有什么用?她可不希望自己做一只毫無用處的金絲雀。
蘇沐兒走后,她又歇了一會,才帶著柳葉和兩個家丁出了門。
今天她要去采購藥材,為了不讓大州來回跑,她決定將藥材買回來,挨個分好,然后再標記好,到時命人給大州送去,要他按照這些藥材的樣子去山上采藥,最后她過下眼,這樣能確保萬無一失。
在采藥材的同時,她還不忘了順道找一下有沒有適合開藥鋪的地方,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來到了梧桐巷,這里是當初她開麻辣燙的地方,現在那些牌匾已經不在了,當年皇上御賜的匾額依舊懸掛在街口,不過有些破敗了而已。
她只站在街口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本來她想著用葉世寒的那間聽雨閣來經營藥鋪,但是這里有她太多的回憶,關于元敏的,關于母親和祖母的,她害怕回憶,所以她放棄了這個想法,想著還是另謀別處吧。
蕭媛媛回到宮里時,禮部的人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給她準備了豐厚的回門宴,但是她沒有心情吃。
乾清宮內,皇上親自接待了蕭媛媛。
此時的皇上對比之前蛻去了曾經的稚嫩,變得沉穩而又有內涵。
他看著蕭媛媛的臉色有些難看,見蕭媛媛半晌不語,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蕭姐姐成親后的生活還適應嗎?”
“拖皇上的福,還算好。”
“那就好,蕭姐姐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是有什么事嗎?姐姐有話不妨直說,朕會為你做主的。”
他不想提及那個王彪的事,他想讓她自己說,他想聽她說要如何處治他。
蕭媛媛沉吟一會,皺緊眉頭緩緩道:
“聽說皇上讓我的駙馬下子大獄,不知為何?”
她在明知故問,她不想直說,她怕說出來,她會落淚。
皇上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她的心意,他看著她直言道:
“姐姐想如何處治駙馬?朕聽你的。”
蕭媛媛抿著嘴,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才說道:
“請皇上放了駙馬,不管皇上聽到了什么話,他也是我的駙馬,像這樣的家事我關起門來處理就好,不勞皇上費心了。”
她的話讓皇上很意外,他本來以為她會很氣憤的向他告狀,可是她卻要求他放了她。
他瞇眼看著她,滿眼不解,“姐姐想好了?”
“想好了,姐姐的家事姐姐回家里處理,請皇上放了他吧。”
皇上看著她滿面愁容的樣子,無奈的點頭,
“好,既然如此,請姐姐吃了回門宴再回府吧,到時我自會讓人將他送回公主府。”
“皇上費心了。”
蕭媛媛此時內心里說不出來的憂傷,她不能將彪子和孫萌萌的事和皇上直說,她只能將這些藏在自己的心里。
這頓皇家午宴由皇上親自陪同,蕭媛媛雖然心情不好,卻也在盡力保持微笑,她知道皇上是真心惦記她,她更不能讓皇上替她憂心了。
午宴過后,蕭媛媛和皇上簡單的告了別便出了宮,她著急回去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彪子,而是她想回去問問他為什么要那樣做?自己哪里不如那個孫萌萌?
王彪此時已經坐在公主府的廳堂里,他是被順天府的人押解回來的,他的官職也被皇上暫時停了,他在一夜之間,由之前的捕頭變成了不知前途如何的普通人。
蕭媛媛剛到門口,府里管事的周管家便迎了上來,
“公主回來了。”
“嗯,駙馬回來了嗎?”
“回來了,正在正堂中等公主呢。”
聽到這話,蕭媛媛的心咯噔一下亂跳,她轉頭對雪兒道:
“去把我的鞭子取來。”
“公主,這……”
“快去。”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教訓自己的男人,無論如何他是自己的駙馬,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既然不能和離,她就讓他成為她的奴隸,只有折磨他,她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當她拿著皮鞭進屋時,彪子頓時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他一邊拍打自己的嘴馬一邊認錯,
“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他的嘴巴打得干脆,蕭媛媛聽得心碎。
她突然揚起鞭子,王彪在此時停止了打嘴巴的手,雙眼泛紅的看著她,
“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不是人,我禽獸不如。”
聽著他的話,蕭媛媛知道,孫萌萌所說一定非虛言。
她突然毫不客氣的抽出鞭子,照準他的身上重重的抽下去,他疼得直咧嘴,卻不敢吭一聲。
“這一鞭子,我想問你,為何在我們的洞房夜不回來?”
“啪!”
“這一鞭子,我要問你,為何悶聲不吭?連個解釋也沒有?”
“啪啪!”
“這一鞭子我想問你為何是孫萌萌?為何是她?”
三鞭子下去,蕭媛媛無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淚水順著臉頰掉落。
她這三鞭子著實打得不輕,王彪身上的衣裳已經破敗不堪。
“媛媛,我不是人,你休了我吧。”
蕭媛媛不禁抿嘴冷笑,“休了你?我蕭媛媛是什么?我成親當天,新郎同別人茍且,我成親三天,直接休夫?這要是被人知道,我哪里還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沒。”
“那你把我當奴隸,我讓我干活,讓我伺候你,我那天喝多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著他聲淚俱下的樣子,蕭媛媛突然冷啍一聲,
“你不知道?你要逍遙死了吧,我想好了,為了我的名聲,我準許你娶孫萌萌為妾,只要她愿意。”
“不,不,不,我錯了,求你不要嚇唬我,我現在都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錯了,我王彪此生除了你,不敢再碰任何女人。”
“啪!”
她的鞭子再次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當即一愣,隨即低下了頭。
他理虧,他在新婚當天與別的女人發生了茍且的事,他覺得他對不起自己的新娘子,他甚至不敢回來與她洞房,她無論怎么打他,他都覺得理所應當,誰讓他做錯事呢。
蕭媛媛扯著嘴角輕蔑的笑了,
“你還指望有我這個女人?你不配,你臟,你太臟了。”
說著話,她突然對外面怒吼,
“周管家,帶駙馬爺去洗澡,他身上太臟,多放點鹽。”
放鹽?
他渾身是傷,這是想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周管家看著傷痕累累的駙馬,有些為難的看著蕭媛媛,
“洗澡水里撒鹽?這不合適吧?”
蕭媛媛卻直接輕描淡寫的說道:
“沒什么不合適的,駙馬爺身上太臟,要用鹽消毒,還不去辦?”
周管家見她有些微怒,趕忙應了一聲,上前扶起王彪出了正堂的門。
蕭媛媛并無心多看他一眼,而是滿面悲傷的微閉著雙眼,不忍想起他與孫萌萌在一起的畫面。
孫萌萌,你敢搶我的男人,那我就讓你好看。
想到這,她突然喊道:
“雪兒,雪兒。”
雪兒聽見喚聲忙不迭的跑了進來,
“公主,怎么了?”
“讓帳房準備一下,明天一早你親自帶人去給孫小姐送聘禮。”
送聘禮?
雪兒愕然的看著她,“公主這是何意?”
“我心疼駙馬爺,想要給她娶個妾事,有何不妥?”
妾室?
雪兒更是不解,“孫小姐會做妾室?再說駙馬爺哪有娶妾室的?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這個道理蕭媛媛自然懂,不過孫萌萌讓她心里不好受,她自然也不會讓她舒坦,她就是想惡心她,惡心到她來求饒為止。
到這,她再次說道:
“明天去時直接告訴孫小姐,駙馬爺當街欺辱了她,事后駙馬爺深感慚愧,擔心會因此影響孫小姐的婚事,所以破例娶孫小姐為妾室,進公主府服侍駙馬爺。”
聽到這話,雪兒錯愕的睜大眼睛看著她,
“當街欺辱她?公主不是在開玩笑吧?”
她突然挑眉看向雪兒,“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像,駙馬爺洞房夜未歸,剛才又被公主打得遍體鱗傷,看來公主的話是認真的。
雪兒趕忙搖頭,屈膝行了個禮,
“奴婢這就去辦。”
言落,她快速轉身離開了。
她昨天夜里已經想好,既然她在成親當天丟了丑,她也不能讓孫萌萌好過,想想她昨天貌似好心來提醒的架勢,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蘇沐兒用一上午的時間跑遍了京城幾處比較大的藥鋪,把未碾碎的藥材樣本拿回了王府,并且用一下午的時間將這些藥材分類,然后標記上每種藥材的名字和藥效,這樣好讓大州辨認。
做好這一切已經是晚上,柳葉已經備好了晚飯,叫了她三次了。
“王妃,飯菜都涼了,王爺命人傳話回來,讓五妃先用膳,他晚此時候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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