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絕對不可能
第484章 絕對不可能
天亮之前,我坐在了“小港碼頭”供游人休息的長椅上,海浪在我身后拍打著,空氣因此而有些潮濕,燈光也昏暗,但并不影響我看清對面的建筑物,這些建筑物都是沿著小港碼頭開發的商業住宅,這里沒有很陳舊的房子,都是近些年才開發的,為了盡可能的發揮商業價值,每一棟樓都很高,很挺拔,如果住在最高層的話,也許可以放眼看見這座城市一大半的市貌。
恍惚了片刻之后,我終于拿出手機,查詢了這個片區的房價,最便宜的也突破了每平方三萬的大關,且沒有小戶型。
剛需一般不會買在這里,這里更偏向于改善房。
改善是個很討人喜歡的詞,因為它象征著進步,房子需要改善,人生何嘗不需要改善,而我現在所做的就是一個改善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開始變得富有侵略性,并試圖在恨意中尋求一種快感,可是,我卻沒有絕對的去明確,當我想要的、想做的,都實現了以后,會不會真的因此而變得快樂和滿足;唯一肯定的是,我終究會失去鹿溪和喬嬌。
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才會把每一件事情都干的這么絕,這么的不留余地;也就是坐在這個曾經不止一次出現在我幻想中的“小港碼頭”時,我心中才會泛起一絲柔情,繼而想起我和喬嬌在一起的那一段時光。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卻很快樂,也很輕松。
而現在,她就要結婚了,我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
我說不出來,就這么曲著身子,吸著煙,望著對面的高樓,海風將我那幾乎沒有頭發的腦袋,吹得是一陣冰涼;我仿佛更冷漠了!
我把這種得不到的遺憾,轉換成恨意,只想加倍還給那些算計過我的人,這就是我現在唯一的樂趣……我仿佛迷失了,卻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明確。
又是一陣海風吹來,我轉身看了看海面,路燈的光,將我的身影折射在海面上,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蒼涼,我幾乎快記不起來,我就是韓潮!
我甚至不會刻意想起,我曾同時愛過鹿溪和喬嬌這兩個女人。
……
帶著這種冷漠,我離開了小港碼頭,然后換了個酒店,喝了滿滿一大杯涼白開之后,又繼續睡覺,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被尿意憋醒。
我站在馬桶旁,一邊釋放著尿意,一邊俯瞰著這座城市,心卻又飄回到了小城。
常天明現在一定很得意,因為他用我的提議,暫時穩住了局面;我當然應該生氣,我又一次被他給玩弄了,可是,我的內心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甚至因此而高興。
我已然沒有心理負擔,我已經給過常天明機會,是他不懂得把握和珍惜。
……
下午,我突然接到了任然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回青島了,說是要辦個什么證件,問我有沒有興趣來青島聚一聚。
我告訴她,我現在就在青島,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感嘆了一句:這緣分!
是啊,這緣分,沒有刻意的約見,竟然也讓我們又在青島相遇了。
那么,當然要見一面。
……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普吉島的氣候,回到青島的任然,只穿了一件很單薄的外套,下身穿著長裙,可是卻沒有褲襪,她告訴我,這已經是她最厚的衣服了。
風吹得很兇,把她的長裙吹得亂舞,我就站在她身邊,點了一支煙,然后又彎腰捧起一把沙子,隨風揚出去之后,向任然問道:“聽說,普吉島的沙子是全世界所有海灘最細膩的沙子……真的比青島的沙子更細膩嗎?”
任然看著我,搖頭回道:“這我還真沒注意……先別管沙子細不細膩,你頭發是怎么回事,像被狗啃過了一樣!”
<div class="contentadv"> 我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腦袋,傳來的是一種很不平整的觸感,畢竟喬嬌不是一個專業的理發師,喝醉的我也不會那么配合,所以肯定好看不到哪兒去。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任然解釋,就這么看著她。
她卻突然話鋒一轉,又對我說道:“韓潮,好久不見,我太想你了……能抱一下嗎?”
說完,任然已經張開了雙臂,一把抱住了我,并且用臉在我的肩上蹭了蹭,就好像我身上還有那種曾經一起在酒吧頹靡的味道,讓她懷念。
我和任然還是有一點邊界感的,所以,也僅僅只是一抱,她便松開了我,然后又對我笑了笑,說道:“本來以為,我們一定會在普吉島見面,沒想到兜兜轉轉,卻又都回青島了……你這次準備在青島待多久?”
“應該不會太長時間,你呢?”
“我的話……”
任然似乎想賣關子,她故意拉長了聲音,然后看著我,又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除了回來補辦證件之外,還要參加喬嬌的婚禮,你會是什么心情?”
我愣住了,記憶中,任然和喬嬌的關系似乎并沒有那么親密,最多只是見面喊一聲“然姐”的交情,卻沒有想到,她連任然也邀請了;那么,這一定是一場很盛大的婚禮,除了盛大,我也感覺到了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迫感。
這種緊迫感,喬嬌已經在我面前表現過了,她急的在捶打床鋪,可是又無可奈何。
我終于開了口:“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八卦!”
任然將手別在背后,然后又用腳踢了踢離她最近的那只貝殼,說道:“八卦使人快樂,尤其是你的八卦……韓潮,人生這么無聊,不如玩點刺激的吧……等喬嬌結婚那天,你去把她的場子給砸了……我配合你……去買一車那種能爆裂的煙花,對著婚禮現場開炮,等他們全部抱頭鼠竄的時候,你就趁亂帶著喬嬌跑……哈哈……”
我失了神,想象著這個場景,然后又沉聲對任然說道:“喬嬌她爸和林勝恩的交情可不淺,婚禮現場肯定會去的……你是怕林勝恩不知道你離婚之后,有多放飛自我嗎?”
“你有勁兒沒?哪壺不開提哪壺!”
“嘖嘖嘖……你還是變了,從人間富貴花,墮落成了一個傻大姐……”我看著任然,又問道:“在普吉島生活,真的可以那么不修邊幅嗎,你有多久沒洗頭了?……”
“別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你早晚都得面對這件事情。”
我搖了搖頭,然后又陷入到了恍惚中,我總是會習慣性在恍惚中想起一些事情,我想起了最后和鹿溪在房車里的那一夜,我們竭盡所能地釋放自己,以至于我的背后都是她的抓痕。
現在,任然又慫恿我去鬧婚禮,鬧婚禮的目的,當然是奪人所愛。
在我和鹿溪已經發生實質關系的前提下,又去鬧喬嬌的婚禮,這簡直比荒唐更荒唐!
我是個精神很健全的人,我沒有分裂癥,所以,我沒有辦法無視過去發生的事情和那一段并沒有完全得到結論的愛情。
那么,我絕對不可能去破壞,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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