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噩耗傳來
第549章 噩耗傳來
想起我和左小薇之間的恩怨,我的思緒就不由得紛亂;至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這個女人,但如果要給自己的感情經(jīng)歷做一個總結(jié),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更讓我感到矛盾的了……
對她,虧欠是真的虧欠,付出也真的有付出,以至于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想放過她不是,不想放過她也不對。
這才是我真正迷茫的根源,因為局面發(fā)展到這一步,我已經(jīng)無法百分百掌控,其中就包括左小薇的結(jié)局,這多少讓我感到有些難受,我知道,最早她帶著我來到這個小城的時候,只是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有了安穩(wěn)的家庭之后,便安心相夫教子,對比現(xiàn)在,與當初那條軌道已經(jīng)偏離的太遠、太遠。
我們都沒有可能再回到那條軌道上了,于是戰(zhàn)火紛飛,顛沛流離。
……
我點上了一支煙,用力地吸著,直到吳羅閣開口問我:“在想什么呢?”
“哥,你說人心之爭的背后,真的會有贏家嗎?”
吳羅閣想了想,才回道:“如果你堅定的認為對方是敵人,如果你贏了,那就是真的贏了;如果,你沒有辦法確定,并糾纏不清,最后就算是贏了,恐怕也會扒一層皮,掉一塊肉……”稍稍停了停,吳羅閣又正視著我,說道:“其實,這話是然姐說的,她太了解你和左小薇之間的那些過往了……”
“她既然能這么說,私下一定會去找左小薇談談的。”
“那你覺得,她能說服左小薇嗎?”
我搖了搖頭。
“你覺得不能?”
吳羅閣誤會了我搖頭的意思,于是我又開口說道:“我不知道……然姐是個很擅長說服別人的人,但左小薇似乎也吃了秤砣鐵了心。”
“所以,你覺得這里面還是有變數(shù)的?”
“有變數(shù)。”
“至于是什么變數(shù),你也說不清?”
“是這個意思,哥……但我還是希望然姐能夠說服她,讓她知難而退……對我們來說,不用去搞什么人心之爭,以最初的價格拿下這個景區(qū),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是啊,這景區(qū)就像是患了癌的病人,再讓左小薇和關(guān)羽博折騰一遍,就算我們后面再接手,也只能用最猛的藥去化療了……但如果他們現(xiàn)在放棄退出,我們還有手術(shù)治療,切除病灶的機會。”
我看著吳羅閣,心頭突然一緊,他這個比喻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卻黯然神傷,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戳了一下,繼而又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很強烈的不安感,并感到呼吸困難。
“我說錯話了?”
我用手捏住自己的脖頸,搖了搖頭,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我對吳羅閣說道:“突然感覺有點悶的慌。”
“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跟身體沒關(guān)系,就是突然心里覺得很壓抑……這會好多了。”
吳羅閣點了點,這才放心,而我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感到沉悶,因為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就是患癌去世的,我厭惡這個字眼,是它讓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別的滋味。
……
<div class="contentadv"> 回到住的旅館,我便躺在了床上,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可是當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那陣不安感又突然襲來,仿佛無形之中,有一種電波在向我釋放信號……
而我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雖然上次在昆明的時候,我記下了鹿洺的電話,但是卻從來不認為他會打給我,至少,也不會這么快打給我,所以,我愣住了,又猛然接通。
我喊了一聲“哥”。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我的不安感便更加強烈了,于是我又問道:“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欒雨的爸爸去世了……下午四點二十三分走的。”
這種不安感,就像最厲害的病毒一般在我體內(nèi)瘋狂蔓延著,最后化成一個千斤的石塊,狠狠壓在了我的胸口,我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電話那頭的鹿洺又對我說道:“你要過來送他最后一程嗎?”
欒雨,一定是欒雨,是她在天有靈,給我釋放的信號,否則,我心里的不安感不會來的這么突然,又這么及時,她一定希望我去送一送,因為他們家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她媽媽一定會因為悲傷過度而失去行為能力,喪事總要有人去操辦的,鹿洺一個人未必能應付。
“去,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多余的行李,我只帶了一部手機和身份證,就開車去了能直飛昆明的機場。
……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欒雨的父親,也是最后一次,他就躺在木板拼湊的簡易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和生機,他的身軀已經(jīng)徹底干癟了,仿佛被長期的病痛帶走了所有的血肉。
我只是依稀能看出,欒雨高挺的鼻梁,有些像他。
這真的是一個五十剛出頭的男人嗎?
我的心里無比難受,繼而又想起了欒雨,她走的時候,會是什么模樣?我連她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一陣心亂如麻,鹿洺終于開口對我說道:“叔叔阿姨沒有后人了,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給叔叔送終,我覺得你比我更合適,因為……你才是欒雨真正忘不掉的那個人,對于她來說,我只是一個心安的選擇,她人生所有的熱情和不凡的經(jīng)歷,都是和你一起度過的,我們之間只有一日三餐,平平淡淡。”
說完,他轉(zhuǎn)而對執(zhí)事的知賓說道:“讓他送終吧。”
知賓將孝布遞給了我,當我將孝布戴上,并跪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又對眾人說道:“孝子已經(jīng)到了,讓遺體入棺吧。”
眾人將遺體抬進了能制冷的冰棺內(nèi),仿佛也在宣告,他這一生徹底結(jié)束了。
我低頭哭泣,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卻以孝子的身份,我當然接受這個身份,并為之而感到愧疚,因為欒雨活著的時候,最希望得到的便是一個與我共同組建的家庭,我該給她一個家,可當時的我沒有這么做,我只覺得那時候太年輕了,人生還有無數(shù)的可能性,我不想把我的自由出賣給規(guī)則,誰說人活著就一定要結(jié)婚,一定要有家庭,一定要有孩子?
我終究是錯了,人生真的沒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因為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會徹底離你而去,所以,我自始至終也沒能叫這個男人一聲“爸”。
可是,她的女兒,卻把能給的一切都給了我。
我忘不了那條煙,忘不了我們一起走過的296座城市,也忘不了她離我而去以后,我那一顆玩世不恭的心,是怎么慢慢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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