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連軟飯都吃不明白
羅一刀瞪圓了眼,有些急,“怎么不可能,我可是親耳聽到那姓程的同王爺說的,他那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恨不得傳出二里地。”
他反問道:“羅大哥是什么人,這么大的事,我還能騙你?”
宋言汐垂眸不語。
她并非質(zhì)疑,而是震驚。
程端剛與他們匯合不久,確實將墨錦川單獨叫了出去。
她那時還以為是什么要緊軍務(wù),聽到程端突然發(fā)笑只當(dāng)是他二人達(dá)成了共識,沒曾想竟是在說這個。
見宋言汐的反應(yīng)不太對,羅一刀謹(jǐn)慎道:“妹子啊,你跟那什么林將軍沒感情吧?”
宋言汐微微抿唇,“曾經(jīng)有過。”
不過那已經(jīng)是上一世的事。
這一世,她對他除了恨意外,便只剩下憎恨與厭惡。
暫時拋開言家的血仇不提,林庭風(fēng)身為陛下親封的三品將軍,更一度接替錦王殿下成為邊軍的統(tǒng)領(lǐng),可謂是被寄予厚望。
可他不僅心胸狹隘,容不得底下人比他厲害,更為了一己之私用數(shù)百將士的性命為他的前程鋪路。
如此卑鄙下作的無恥小人,活該下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
看著她的表情,羅一刀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咕噥道:“還好是和離了,攤上那種糟心的玩意,后半輩子還怎么過。”
聞言,宋言汐不免心緒復(fù)雜。
高興自然是有的,畢竟她做夢都想著同林庭風(fēng)盡快撇清關(guān)系,免得他來日下大獄被砍腦袋時禍連她以及親朋。
可高興之余,她又覺得此事處處透漏著古怪。
自大軍開拔牛日起,林庭風(fēng)一路上的態(tài)度都很堅決,擺明了不可能同意和離,要故意拖死她。
時疫未平時,他尚且不曾改變心意。
而如今邊城時疫平定,他冒險尋藥立了大功,他日得勝還朝論功受賞時必然有他姓名。
陛下為穩(wěn)定軍心,也斷然不會在這個關(guān)頭下旨讓他二人和離。
一拖再拖,便不知是何年月了。
可一直不同意和離的林庭風(fēng),卻在這個關(guān)頭松口,甚至主動寫下和離書而并非休書。
他究竟想干什么?
和宋言汐一樣,羅一刀也死活不明白。
他實在是想不通,干脆直接問:“那姓林的是不是這兒不聰明?”
見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宋言汐忍俊不禁,“羅大哥何出此言?”
羅一刀撇嘴,“你長得跟天上的仙女兒似得,醫(yī)術(shù)又好,還那么善解人意幫他照顧那糟心的一大家子。
他要是這沒點問題,能舍得放你走?”
雖然實話難聽,但他卻不得不說,“我要是他,肯定死活不跟你和離,到時候家里爹娘有人伺候,自己懷里再摟個喜歡的,日子豈不是美滋滋?”
他嗤笑一聲,“這蠢貨,連軟飯都吃不明白。”
羅一刀一口氣罵完,只覺得通身舒暢。
猝不及防對上宋言汐帶著淺笑的眸子,他臉色變了變問:“這王八犢子還真這么想的?”
他氣不過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個熊樣,還想著軟飯硬吃?”
越想越氣,羅一刀拳頭攥的咯吱作響,低罵道:“等老子見了他,非狠狠揍他一頓,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正說著,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朝他們走來的身影,詫異道:“這么快就完事了?”
宋言汐循聲看去,眼底不免多了擔(dān)憂。
都是從前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對他們的背叛,不知錦王會如何抉擇。
羅一刀看在眼里,不由地輕咳一聲道:“別擔(dān)心,這可是錦王的地盤,沒人能欺負(fù)他。”
說話間,墨錦川一行人已經(jīng)走到近前。
在他身后跟著的,赫然是此次戰(zhàn)役立了頭功的邱宗平。
程端同他介紹道:“這位是邱將軍。”
羅一刀:“就是年前將梁軍追出幾十里,打得聞祁連女人都落下的邱將軍?”
話糙理不糙,對于不怎么在意細(xì)節(jié)的軍中漢子而言,足夠了。
沒人不喜歡聽漂亮話。
尤其說話的人,還是在困境之時搭救了墨錦川與宋言汐的人。
邱宗平雙手抱拳,恭敬道:“見過羅大哥。”
羅一刀哪見過這陣仗,連忙學(xué)著他的樣子道:“兄弟客氣了。”
“這一路的事程將軍都同我說了,羅大哥乃是大義之人,大恩不言謝,往后若有用得著在下之處盡管開口。”
“當(dāng)真?”
眼見羅一刀眼睛都亮了,甚至轉(zhuǎn)頭看了眼軍營方向醞釀情緒,程端忙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得趕在天黑之前回去,有什么話路上說。”
“我……”羅一刀張了張嘴。
程端拍了拍他的肩,打斷道:“兄弟,來日方長。”
羅一刀默了默,道:“喊大哥。”
“喊你爺爺敢不敢應(yīng)?”
“你敢喊,我還不敢應(yīng)?”
扔下這話,羅一刀趕在程端動手前扭頭就走,甚至還心情不錯的吹起了口哨。
邱宗平看在眼里,欲言又止。
余光注意到他的神色,程端道:“放心,這人不能交給你。”
怕他不服氣,他解釋道:“這貨老奸巨猾,你還小,玩不過他。”
程端說著,一把攬過邱宗平的肩膀道:“走,咱們?nèi)デ懊娼o王爺郡主探探路。”
邱宗平說什么,就被他一把拉走了。
遠(yuǎn)遠(yuǎn)的,宋言汐聽到他說:“程將軍,勒我脖子了。”
三人的身形漸漸遠(yuǎn)去。
一陣風(fēng)吹來,宋言汐隱約聽到軍營的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聽聲音似是在手法。
她有些意外道:“王爺不殺他們?”
墨錦川道:“他們并不知劉慶熊大勇表兄弟二人所犯之事,二十軍棍足夠了。”
軍中的二十棍,可不像宮里的一些樣子活,用巧勁打完表面血肉模糊實則筋骨未動,在床上躺個幾日便可下地跑。
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二十棍下去,保管受罰之人皮開肉綻,趴在床上翻身都難,沒個三兩月別想下床。
身子弱點的,能不能扛到行刑結(jié)束都兩說。
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宋言汐不免臉色發(fā)白。
程端曾說,錦王十六歲入軍營那年,是從最底下的大頭兵一步一步爬上去的,過程不可謂不艱辛。
他那時,可曾挨過軍棍?
宋言汐心中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墨錦川停下腳步,看向她的黑眸間盛著笑,不答反問道:“你可是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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