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雙腿打顫，額頭冷汗直冒：“當……當天晚上，我在你家周圍經過。”

“從幾點到幾點？”

“當時是三……三月份，天黑得早，我從晚上六點，一直到晚上九點左右吧，都在你家附近。”

他本來就無所事事，也不種田，也不養家禽的，所以，一有空就喜歡去顏冉家附近晃蕩，但是晃蕩了很久，都沒找到機會。

顏冉挑眉看他：“三個小時，都在我家晃蕩。”

尤四沒出息地撲通一聲跪下了：“我錯了，我被蒙了心，竟敢對你有那種念頭。”

顏冉食指按在太陽穴上：“挑重點說。”

尤四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幾點鐘我也不太記得了，反正不是七點就是八點，我看到有人從你們家出來。”

“看到臉了沒有？”

尤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個人戴了個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他走得很快，一路小跑，去了堤岸上，那里好像有車等他，很快，車子就開走了，我當時也不知道屋里死人了啊，就沒當一回事。”

“在那之前，你可有聽到屋里有什么動靜？打斗的聲音有嗎？”

尤四努力回憶著：“沒有，很平靜，村里到了晚上就很安靜，要是兩人大聲說話，我都能聽到的，可沒有，他們說話聲音都很小。”

顏冉垂了眼簾，師父是被人注射了藥劑，但是那藥劑起效沒那么快的。

一旦發現自己被注射了藥劑，他肯定會掙扎一番的。

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身高多少，身形如何？”

“身高大概比我高個五六公分的樣子，身形不胖不瘦的。”

尤四175左右，那個人就是180左右，不胖不瘦，正好符合沈朝義的身形。

顏冉冷冷瞥了他一眼：“如果那個人再出現在你面前，你能認出他來嗎？”

尤四似乎想在顏冉面前表現一把，拍著胸脯道：“能，必須能，我有看到他下半張臉，依稀有點印象的。”

顏冉起身，朝他走來，尤四害怕得癱在地上。

卻發現，少女并未揍他，只是走出了他的院子。

“還不跟上來？”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尤四趕忙連滾帶爬地跟了出去。

車上，尤四規規矩矩坐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路將近三個小時，終于，車子停在了一所……大學的后門？

尤四飯也沒吃，水也沒喝，口干舌燥，小心表達他的疑問：“這里是學校嗎？”

“下車。”依然是冰冷的聲音。

尤四便屁都不敢放一個了，規規矩矩下了車，跟在顏冉身后，走到一棟樓前。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顏冉輕車熟路，上了三樓，叩叩，敲門聲響起，里面很快就傳來聲音：“誰啊？”

“我。”

簡單的一個字，里面的人突然沒了動靜。

顏冉冷聲道：“大晚上的，別讓我踹門。”

立刻，門開了，沈朝義委屈地看了他老大一眼：“太晚了。”

顏冉一腳踹開門，沈朝義被巨大的力量帶到，摔在地上。

顏冉瞥了他一眼：“廢物。”

沈朝義委屈巴巴地爬起來，他又不靠武力的，他靠的是腦力，老大又不是不知道。

緊接著，又進來一個男人，沈朝義有些緊張地看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有些落魄，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人，這樣的人，怎么會跟在老大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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