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抱緊他
“我就是……我好想蔣順, 好想他!
蘇樾起初還擔心得不行,此刻聽唐青殊這樣說了一句,他嗤的就笑了:“你談個戀愛還真的不一樣了哈, 都會撒嬌了?咱倆都認識多少年, 可從沒聽你說過一句軟話啊。誒, 那我給蔣主任打個電話?”
唐青殊看蘇樾真的掏了手機出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迷糊之際竟然真的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他忙爬起來抓住蘇樾的手:“別打,他……他走不開。”
蘇樾也不是真的要打電話,就是覺得唐青殊興致不高, 想逗逗他:“誰讓你找個醫生?活該了吧!當初你要是聽我的,和李老板在一起, 那好家伙,一通電話, 他立馬趕來,你信不信?”
唐青殊實在沒心思和他開玩笑,見蘇樾收了手機,他又躺回去。
“吃藥了嗎?”蘇樾問。
唐青殊應聲。
蘇樾回頭看了看, 見唐青殊的箱子打開了,他用來裝常備藥的塑料袋也打開著,那是真吃過了。
他又問:“吃東了嗎?”
“嗯!
“嗯什么嗯?覃老板說你都沒下樓過!碧K樾抿唇站了起來,“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他走到門口, 又折回來, 把房間內的窗簾全都拉開,把窗戶也打開了些:“通通氣,你這樣悶著更不舒服!
唐青殊沒說話,房門開了又關。
他扭頭看向窗外, 斜陽落,吹進房間來的風還裹挾著白日暖意,唐青殊輕輕閉上眼睛,原來外面是個好天氣啊,與他不堪的心境截然不同。
昨晚斷斷續續一直在做夢。
夢到自己連夜趕回海州去,蔣順沒在家。他找去醫院,蔣順也不在值班室。
他問遍了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說沒見過蔣順。
他怕極了,想給蔣順打電話,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刪了蔣順的號碼,連微信也刪干凈了!
他找去蔣順的微博,系統顯示蔣順從沒有注冊過。
他找不到蔣順了,蔣順就像十三年前那樣,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見。
后來唐青殊就被自己嚇醒了。
他想不起來夢里急著回海州去做什么,是要提分手嗎?
他愣愣在黑暗的房間里坐了很久,周圍寂靜得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
唐青殊問了自己好幾次,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等了十三年才等到蔣順,是他答應了和蔣順試試的,“分手”兩個字絕不可能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是,蔣順如果知道了他內心的那些陰暗,他會跟他分手的吧?
唐青殊的呼吸微頓,就那么半秒的時間,喉嚨的不適又突卷而來,他猛地側過身咳嗽起來,擠入胸膛的空氣仿佛裹了熱浪,灼得他的肺火辣辣的疼。
但他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之前覺得無法平衡他和蔣順的關系,他們會走不下去。
其實失去蔣順才是最讓他受不了的事。
既然暫時平衡不了,那就別讓蔣順知道他那些陰暗卑鄙的想法,他要把它們統統藏到更深的地方去!
十三年前,為了和蔣順見一面,他都能開車四個多小時去監獄門口裝偶遇。現在蔣順是他男朋友了,那些事,他可以裝一輩子的!他以后會對蔣順好的,會對他很好很好。
蘇樾走到門口就聽到房間里的咳嗽聲,他急急忙忙開門進來,將吃的放下去扶人。
他給順著背:“怎么咳得這么厲害?”
其實唐青殊昨晚就開始咳,睡著一直在咳。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唐青殊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蘇樾等他歇了會兒才問:“帶止咳藥了嗎?”
唐青殊搖頭。
“你先吃東,我去買!
“蘇哥……咳。”唐青殊拼命壓了壓嗓子,“你先坐!
蘇樾坐下來的同時,把帶上來的一碗青菜粥端給他。
唐青殊沒急著吃:“你說的對,我沒必要再去參加比賽。”
蘇樾頓時松了口氣,拍著大腿笑道:“這才對嘛,沒必要啊!別愣著了,快吃啊。”蘇樾看起來高興極了,他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么,但至少這件事上,唐青殊已經想明白了。
這很好。
蘇樾自己是經歷過低谷的人,他不希望唐青殊去走一條他曾經走過的路。
像唐青殊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就應該一路順風順水地走下去才行。
唐青殊沒什么胃口,勉強喝了小半碗粥。
后來,蘇樾出去買了止咳藥水,逼著唐青殊喝,得知他的退燒藥是中午吃的,便又讓他吃了一次退燒藥。
唐青殊笑著說一堆藥吞下去,連飯都不用吃了。
蘇樾知道他是沒胃口,也沒強求,由著他隨便吃兩口就算了。
“你今天拍的照片讓我看看。”唐青殊說。
蘇樾走時還是打包給他傳了過去,忍不住道:“早點睡,照片什么時候都能看!
“知道了!
蘇樾一走,唐青殊就挑了幾張給蔣順發了過去,編輯的“蘇哥拍的照片怎么樣”這句話還沒發出去,蔣順的信息就過來了。
蔣順:【這照片不像是你拍的啊】
唐青殊微微愣了愣,刪除了重新打字:【怎么看出來的?】
蔣順給他打來語音:“你拍照喜歡特寫,個人風格明顯,但這一組照片更注重整體性,主次反而沒有那么凸顯了。蘇老板拍的?”
唐青殊很是意外,蔣順居然這么細心。
說來也奇怪,蔣順的電話一來,聽到了他的聲音,唐青殊難受糾結了一夜的心瞬間平靜了。
如果說暗戀是一種病,那蔣順便是他的藥。
和蔣順在一起便什么事都沒有了,唐青殊只要小心翼翼藏好他的心事就好。
“唐老板,怎么不說話?”
“嗯,蘇哥拍的,我有點感冒,沒出門,就蹭蘇哥的照片。”
蔣順聽他的聲音就聽出來了:“這是拿蘇老板的照片糊弄我?”
唐青殊笑:“沒有,沒打算瞞你!彼麆e開臉咳嗽兩聲,又問,“你今天很忙嗎?”
“有臺手術,下午也有點忙!笔Y順問,“吃藥了嗎?”
“吃了,感冒藥、退燒藥,都吃了!
“怎么會感冒?”
“外面太熱了,出了汗,回車上冷氣打得足,昨天下午后來還淋了一場太陽雨!碧魄嗍庖豢跉庹f了太多,又咳嗽一陣,“回來就感冒了!
“難受嗎?”
“特別難受,不過睡一覺會好的!-
結果睡一覺后并沒有好,燒倒是退了,但咳嗽卻更嚴重了。
從后半夜開始,唐青殊就咳得根本睡不著。
他怕吵醒隔壁的蘇樾,咳嗽時干脆蒙上頭。
后來他都不敢咳嗽了,一咳就肺疼,每次都得緩好久才能緩過來。
早上,蘇樾見唐青殊走進餐廳嚇了一跳:“病還沒好?”他將人拉過去坐下就去摸唐青殊的額頭,“嘖,不燒了啊!
唐青殊剛張了口,又是一陣急促劇烈的咳嗽。
他一手撐著桌沿,后來干脆咳得上半身都靠在桌上了。
蘇樾一陣手忙腳亂地給他拍背。
“咳咳咳……蘇、蘇哥,別拍!碧K樾越拍越用力,唐青殊都不知道是咳嗽得胸口疼,還是被蘇樾拍得背更疼了。
蘇樾急了:“這不行啊,得去醫院看看。”
唐青殊無力道:“咳咳……就是咳嗽而已,用不著看,我等下回去吃藥!
他們還沒吃完早餐,向導就來了。
得知唐青殊病了,向導玩笑道:“唐先生體質不行啊,我和蘇先生都沒事,怎么你還就感冒了?”
她一提體質,蘇樾就緊張了。
在蘇樾的潛意識里,總覺得唐青殊已經治愈的病依舊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炸了,后來他死活不肯帶唐青殊出門,非把他摁在房間里休息。
唐青殊病中沒什么力氣,當然拗不過蘇樾。
很快,樓下傳來熟悉引擎聲。
蘇樾和女向導已經很熟悉了,當然,唐青殊是不必擔心蘇樾這樣的人出去會無聊。
早上的陽光很暖和,也沒有中午那么熱,唐青殊覺得房間有點悶,吃了藥便去外面沙發上靠著瞇了一會,后來又咳嗽得厲害,回房去倒止咳藥水時發現就剩下瓶底一點點了。
下樓問覃老板最近的藥店在哪。
“唐先生您一個人行嗎?要不我幫您去買!瘪习宓昧颂K樾臨走前的囑托,看唐青殊要走,忙大聲問。
“不用了,謝謝!碧魄嗍鈹[擺手拒絕了。
從民宿去藥店有一段路,不過好在就在一條馬路上直走,不至于迷路。
藥店不大,就兩種止咳藥水,唐青殊想了想,還是買了之前蘇樾買的那種。
臨付錢,又多要了一瓶。
店員好意提醒:“帥哥,止咳藥水不能多喝哦!
唐青殊愣了愣,啞著聲音問:“喝多了會怎么樣?”
店員認真道:“會有副作用的,頭暈惡心之類,嚴重的會嘔吐的!
“哦……謝謝!
昨天蘇樾買的止咳藥水他幾乎是在清早開始就喝了大半瓶,不過也沒覺得頭暈惡心,應該因人而異的。
結果唐青殊走出藥店沒多久又一陣劇烈咳嗽襲來,咳得他根本直不起腰,只能撐著膝蓋站著。
他咳得厲害,整個后背到后脖頸都在發燙,更要命的是他覺得地面都在晃。唐青殊還在想這是不是店員說的止咳藥水喝太多的副作用,手里的塑料袋沒拎住,兩瓶止咳藥水直接掉在了地上。
唐青殊沒顧上去撿,他眼下連站都站不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而且,胸口實在太疼了……
有人過來幫忙撿起了地上的塑料袋,唐青殊咳得抬不起頭,只能憑著感覺伸手去接,想說一句謝謝但都說不出來。
手指沒有摸到窸窣作響的塑料袋,倒是觸到了對方的手。
唐青殊有些抱歉,手還沒來得及縮回去,腕口突然被人圈住,接著一股力道順著他的手臂傳來,唐青殊整個人被人拉了起來。
他猝不及防,尚未站穩就撞進了來人的懷里,那人順勢將站不住的他給抱住了。
唐青殊下意識要掙扎,一只寬厚大掌撫上他的后背。
“是我。”
蔣順熟悉的聲音如同電流般,瞬間從唐青殊的奇經八脈流淌過。
他抓著來人手臂抬起頭,凌亂的前發有些遮擋視野,面前的人正垂下眼瞼來看他,真的是蔣順!
“你怎么……咳咳咳——咳咳——”
唐青殊說不出話來。
蔣順將人攬在懷里,讓他靠著自己,一手輕揉著他的后心:“沒事沒事,放松。”
唐青殊起初還以為自己是不是暈倒了在做夢,但蔣順的話語那么清晰真實,他靠在他懷里變得安心又高興。
路邊的出租車打了幾聲喇叭,司機探出頭來:“先生,你朋友沒事吧?”
蔣順有些抱歉:“麻煩你稍等一下。”
蔣順在出租車上過前面那個路口時正好看見唐青殊從藥店出來,他本來想叫他的,沒想到他突然停下腳步彎下腰咳得急促又揪心。
他忙叫司機靠邊停車。
這一陣劇咳終于消停下來。
唐青殊仍然有些站不住,蔣順半抱著他:“好點了嗎?”
唐青殊點點頭,胸口疼得他半晌沒開口。
他的唇色有些發白,雙頰又因為剛才的劇烈咳嗽染了不自然的紅,蔣順擰了眉,干脆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唐青殊這會腦子清醒了,他稍稍掙扎了一下,就聽蔣順道:“別亂動!
話里有擔憂也帶了些不容拒絕的嚴肅。
唐青殊頓時嚇得一動不動了。
他做夢都在想他,想見他。
眼下真的看到了蔣順,唐青殊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想不通蔣順怎么會來。他扭頭就見后座上還放了一只被塞在滿滿當當的雙肩包,他詫異看向蔣順。
“一會說!笔Y順沒急著要他說話,輕扶著人往唐青殊肩上拍了拍,另一手還緊緊拽著唐青殊掉在地上的塑料袋。
出租車抵達民宿時,唐青殊的臉色終于也好看了些,咳嗽引起的胸痛已經消退許多。
他看著蔣順背著包下車,終于問:“你怎么會來?不用上班嗎?”
唐青殊的聲音啞得厲害,蔣順聽得揪心:“別多說!彼焓滞蟊硯Я藥,示意他先回房,跟上他才解釋,“我今天正好休息,又調了一天班。”
唐青殊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怎么會……”
“小心。”蔣順一把拉住了差點撞到門上的唐青殊,看他有些站不穩的樣子,蔣順沉下臉來,“還在發燒嗎?”
唐青殊怔忡間,蔣順的手掌便貼上了他的額頭。
他只好道:“沒發燒,我有點頭暈!
蔣順接過他手里的鑰匙開了門,把人扶去床上:“那怎么會頭暈?”
“藥店的店員說止咳藥水喝多了會這樣!
蔣順有些詫異:“你喝過了?”他看他從藥店買止咳藥水出來,還以為他昨天只是吃了感冒藥,沒喝止咳藥水。
唐青殊老實回答:“早上差不多喝了大半瓶!
蔣順差點要丟了手里的塑料袋:“那你又買兩瓶?你都是這么亂吃藥的!”
唐青殊撐了撐額角:“我這不是不知道嗎,別訓我了,蔣主任!
蔣順一噎,他這哪是訓他?
唐青殊抬起頭:“你不會因為我說我感冒了才來的吧?”
“這當然是一個原因,但還有另一個原因!笔Y順轉身拉了把椅子近前,坐在床邊望著唐青殊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什么?”唐青殊有點懵。
“你應該告訴我,而不是直接跟陳徊打電話!
唐青殊的腦子“嗡”的一聲,撐在床沿的手幾乎本能拽緊了床單。
他還想不著痕跡地藏起這件事的,結果,蔣順他、他都知道了?
蔣順特意調班也要過來,是來跟他分手的嗎?
唐青殊心里一著急,又是劇烈咳嗽起來。
“怎么又咳嗽?”蔣順伸手穿過唐青殊的腋下,將幾乎坐不住的人抱住。
這一陣咳得來勢洶洶,唐青殊覺得渾身都在疼,心臟也疼。
他不要跟蔣順分手,他不想的!
可是他太疼了,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蔣順之前看唐青殊的臉色就知道他大約是咳得頻繁,一咳就肺疼,他只能讓唐青殊靠在他肩上,不斷揉著他的后背心,一面安慰:“唐老板不生氣了啊,別生氣,沒事的沒事的。”
唐青殊的腦子“嗡嗡”地叫。
蔣順在說什么?
他怎么有點聽不清楚呢?
好像在說要他別生氣。
那一定是聽錯了,生氣的那個人應該是蔣順才對,他怎么可能要他別生氣。
唐青殊好像感受到了蔣順在推開他。
蔣順為什么要推開他?
唐青殊整個人渾渾噩噩,只記得拼命拽著將順的衣服不讓他推開自己,他還沒解釋呢,他不是故意心存惡念的,他是太喜歡蔣順了。
而且,他以后會對蔣順很好的啊。
蔣順擰眉道:“唐青殊,先松手。”
唐青殊就是不放手。
蔣順微嘆一聲,只好一手抱著他,另一手摸上他的背。
他是學醫的,但之前為了學把脈在寧城醫院時跟一位老中醫討教過一段時間。他那段時間還了解過一些人體穴道,他記得有幾個穴道是可以按壓止咳的,剛才唐青殊咳得厲害,他有點緊張,好半天才想起來一個穴位。
只不過唐青殊不肯松手,蔣順本來就是個半吊子,眼下只能憑感覺試著找找了。
唐青殊只感覺蔣順的手先是摸上他的背,然后在右后某處停了下來。他試圖控制住咳嗽,卻怎么也沒辦法停下來。
“你放松,我試試看行不行!笔Y順說著,用指腹反復按壓。
按壓一會,稍停幾秒,又繼續按壓。
須臾之后,唐青殊隱隱覺得剛才還被壓得又悶又疼的胸口像是松快了許多,咳嗽也慢慢停止了,他整個人沒什么力氣,依舊靠在蔣順身上。
蔣順依舊每隔幾秒給他按壓,小聲解釋:“這里,背部第三胸椎棘突下有個穴位,教我把脈的老中醫說按壓能止咳。”
靠在肩上的人呼吸逐漸趨于平穩,蔣順才松了口氣,還好他還記得大致位置。
唐青殊呆呆的,還以為是聽錯了。
蔣順不是想推開他,原來是想找他背上的穴位。
他恍惚問:“什么穴位?”
“肺俞。”蔣順又問,“現在好些了嗎?”
比起剛才肺都炸了的感覺,雖然現在仍然很疼,但確實好多了,可是唐青殊不想承認。
他想一直這樣靠在蔣順身上,一點不想動彈。
“唐青殊?”
唐青殊有些膽怯:“你生氣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輕得幾乎不可聞,蔣順離得近才勉強聽見。他點頭:“我是挺生氣的,陳徊怎么能跟別人這么說?這是我們倆的事,他不應該評頭論足!
什么?
唐青殊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陳教授……說什么了?”
“他跟我們另外兩個室友說不看好我們,還說你當時聽見了!
唐青殊說不出話來,陳徊跟蔣順說的是這件事?
蔣順又道:“他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情緒不太對。”
唐青殊拽著蔣順衣服的手指徐徐收緊,陳徊是這樣說的?所以蔣順才急著趕來。
蔣順真的不是來跟他分手的。
想到此,唐青殊緊繃的情緒終于松懈下來。
蔣順感覺到他放松了些,他輕輕將人扶坐好。唐青殊的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大好,蔣順輕聲道:“陳徊比我小五歲,所以有時候他說話直白我也一直覺得他是個弟弟,覺得他還小。但這次他是過分了,我已經說過他了!
唐青殊是真的沒想到陳徊居然什么都沒有說。
轉念一想,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陳徊說過,深城的事是蔣順這輩子都不愿提及和面對的,作為朋友他不會提,只會當做不知道,他做到了。
蔣順又道:“他說什么學歷不配,什么層次見識差異,你不用聽他的!
唐青殊突然沒辦法裝了:“但他說的對!
蔣順蹙眉:“對什么?”
唐青殊垂下眼瞼:“我已經拿過冠軍不可能再往上走了,可你還在不斷地進步,你離升正高也就一步之遙,而且你和陳教授說的那些話,我連聽都聽不懂,更別說融入你們。蔣順,總有一天我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你會覺得我無知無趣,總有一天我們會連共同話題都沒有的!
蔣順有些震驚,唐青殊是這樣想的!
之前徐彥朝提過唐青殊覺得和他這樣的精英沒話題,他還以為唐青殊是開玩笑說的。
蔣順突然就明白了唐青殊的猶豫和膽怯,他沒想到這段日子他們交往的時候,唐青殊內心一直在糾結。他頻繁的失眠是不是也是因為這?
那現在怎么弄?
他總不至于把博士學位還回去吧?!
不是……他現在就是要還也還不回去了啊!
蔣順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怕一個不慎把人嚇跑了。
他快速組織了語言,得讓唐青殊聽得懂,又不至于太深奧:“你的意思是,兩個人學識的差距越大就會越來越疏遠?”
唐青殊扶著床沿的手在斗,說好不會放手的啊,但他也不想在蔣順面前撒謊,他的肺好疼,好想哭。
“是的!
蔣順又道:“那父母辛苦把子女培養成才,子女的學識超過了父母后,他們也必定要疏遠彼此嗎?”
唐青殊沒想到蔣順會這么問,他詫異道:“怎么會?”
“按照你的邏輯,為什么不會?”
“因為、因為他們是親人啊!
“親人就不會因為這疏遠?”
“不會的。”
“唐青殊。”蔣順伸手拉住了唐青殊冰涼微顫的手,睨著他認真道,“我們結婚吧,讓我成為你的合法丈夫,也成為你的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蔣主任:聽說今天有刀?什么刀?我的手術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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