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花的尸體被運回村里，衛輝撲在母親尸體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村里的婦女一個個看得傷心流淚。

        “你不是神醫嗎？快救救我媽媽。”

        衛輝拉扯著蘇老怪大聲求救。

        蘇老怪把衛輝摟進懷里，說道：“孩子，你媽媽已經死了，神仙都救不了了。師傅這點本事救不了她了。你好好學習，說不定今后遇到這樣的事你能做到。”

        衛長友從工地趕回來了，當他看到三歲多的衛輝披麻戴孝跪在李玉花棺材前，他幾乎暈了過去。

        李玉花的壽木都是三個老怪出錢買的，衛長友平時去打一些零工賺錢，李玉花則在家照顧衛輝，平時上山挖藥材貼補家用。衛長友夫婦拼命賺錢都是為了讓衛輝能夠吃好穿好，能夠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們視衛輝如掌上明珠，舍不得罵他半句，如今這個家已經殘缺不全了。

        在這個家庭里，衛輝很清楚，他的母親對他最好，天天把他當寶貝放在心上，給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晚上睡覺都要摟著他睡。如今這一切都已經變成一場夢。

        李玉花出殯的時候，三歲多的衛輝披麻戴孝，手捧母親的遺照，在送葬隊伍的前面帶路，他好像有流不完的傷心眼淚。

        圍觀的村民見到此情此景，也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村民都知道，平常李玉花和衛輝母子情深似海，如今陰陽兩隔，少年喪母對一個三歲多孩子意味著什么。

        衛家村的墳山上，李玉花已經下葬，衛輝跪在母親墳前，傷心欲絕，痛哭流涕。無論衛長友怎么勸他都不回去，他要陪著媽媽。

        三個老怪見此情景，也是止不住流下眼淚。他們就沒有見過這么有情有義的孩子。

        天快黑了，好不容易才把衛輝勸回家。

        三個老怪和衛長友商量，要衛長友不要出去打零工了，在家種地，養上幾頭豬，好好照顧衛輝。

        衛長友答應了三個老怪的要求。

        衛輝家住房很窄，三個老怪還是到住房比較寬敞的農戶家里借宿。

        夜深了，三個老怪都睡不著。

        李老怪問張老怪：“你知道小輝的母親會出事？”

        “知道。”

        “你為什么不幫他？”

        張老怪很認真的說道：“什么叫天意不可違，這是一個死結，解不開的。后面所有的親人都會相繼離他而去。我也很難過，可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蘇老怪感嘆道：“這孩子命運怎么這么坎坷。”

        張老怪思索著到底要怎么說，他對李老怪和蘇老怪應該更坦誠一些，但他真的感覺自己都說不清楚，衛輝的命理太特殊，后面的事情張老怪窮盡所能也看不穿，最終衛輝走向何方，他也不清楚，但衛輝不是一般人，絕非一般凡夫俗子。

        三個老怪來到衛長友家，他們今天就準備離開。

        衛長友為他們準備了中午飯。

        正要吃飯，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特別豐滿漂亮的年輕女子走進來。

        “姐姐。”

        衛輝一見女子就撲上去抱著她。

        衛長友向三個老怪介紹女子叫李藝，是衛輝的表姐，她很喜歡衛輝。

        李藝抱著衛輝親吻，問道：“姐姐知道就趕過來了，你今后要好好的聽爸爸的話。”

        衛輝點點頭。

        張老怪免不了又要問李藝的生辰八字。

        衛輝和李藝很親熱，雖然年齡差距很大，但好像他們之間沒有代溝。

        吃完飯，李老怪給衛長友交代，要讓衛輝盡早上學，他們每年都會來看望衛輝，教他功夫。

        留下一部分錢后，三個老怪就走了。

        李藝告訴衛長友，她已經嫁給一個礦工，剛結婚一個多月。礦工的工資很高，她基本不做什么，靠丈夫一個人的工資就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李藝陪衛輝待了兩天，臨走給了衛輝一些零用錢。

        六歲的衛輝現在已經是小學二年級了。按照三個老怪的要求，衛長友在衛輝剛滿五歲的時候就送他去上小學了，他比同齡的孩子要大很多。他雖然才六歲，同年級的孩子都八九歲了，但看起來他們并不比衛輝大，很多孩子個子比衛輝還要矮。

        今天是周末。衛輝剛到家，他爸爸就已經把飯做好等著他了。沒有了媽媽以后，爺爺和爸爸更加疼愛他。

        “小輝哥哥。”

        衛輝剛端起飯碗就聽見門外有人喊他，他一聽就知道這是佳佳的聲音。衛家村大部分都姓衛，但也有一些未來戶不姓衛，就比如尚佳佳一家就是外來戶，佳佳的爸爸姓尚，佳佳叫尚佳佳，還有姓楊的，姓茍的等等。

        衛輝放下碗，跑到門外就把佳佳拉進屋里。

        衛長友去拿了一套碗筷，成了一碗飯，說道：“佳佳，吃飯。”

        佳佳有點拘束。

        衛輝把碗塞到佳佳手里，把筷子遞給她，說道：“你要是不吃，我可不高興了。”

        佳佳聽見衛輝這么說，趕忙把飯吃了。

        吃完飯，佳佳對衛輝說：“小輝哥哥，我找你有事。”

        衛輝看看佳佳心急的樣子就知道佳佳的事情肯定不小。在衛家村佳佳是衛輝最好的朋友，佳佳有什么好吃的東西她寧愿自己少吃或是不吃都要留給衛輝吃，當然衛輝對她也是如此。

        衛長友看到佳佳向衛輝求助，他主動對衛輝說道：“小寶，佳佳找你有事你就跟她去吧。”

        “爺爺、爸爸，我就跟佳佳去了。”

        衛輝說完就拉著佳佳走了。

        衛長友對衛輝特別放心，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情況他最了解。去年儀川河發大水，水勢兇猛，他親眼看見李老怪把衛輝扔進儀川河洶涌的河水里，自己的兒子就像是玩一樣，在水里像一條魚，來去自如。李老怪還告訴他，雖然只有三年多時間，衛輝的功夫進展很快，一般成年男子就是來四五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衛輝出門干什么衛長友一點都不擔心。當然，衛長友也有私心，佳佳這孩子很淳樸，別看她年紀小，可她挺懂事的，非常可愛，長大了衛輝要是娶了她做媳婦，那真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平時就讓衛輝多接觸佳佳，多幫助佳佳。

        佳佳帶著衛輝來到離自己家不遠的大榕樹下，她讓衛輝坐在大榕樹的凸出地面的根上，自己緊挨著衛輝坐下。

        衛輝看著佳佳一臉的憂傷，問道：“佳佳，到底怎么了？”

        佳佳把頭靠在衛輝肩膀上，忽閃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看著衛輝問道：“小輝哥哥，我長大了嫁給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衛輝對男女婚姻之事也是懵懵懂懂的，只是他的內心是很喜歡佳佳的，所以他毫不猶疑的說道：“我喜歡你，等我們長大了就結婚。”

        佳佳說道：“我就知道小輝哥哥會喜歡我的，”

        衛輝撫摸著佳佳的秀發問道：“我看你不高興，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我只是比你小三個月，你都讀二年級了，可我媽到現在都不讓我去讀書，說要等到我滿七歲才讓我去讀書。這樣我就永遠都趕不上你了。”

        佳佳說著看著衛輝的反應。

        衛輝只是笑了笑，說道：“國家規定的年齡就是七歲入小學，我是我爸托人說進去的。你不要急。”

        兩個孩子談得很投機，無話不說。

        這時，村里的二混毛三旺鬼鬼祟祟地來到佳佳家門前，敲了敲門，佳佳母親李艷瓊開門把毛三旺迎了進去，四周看了看又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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