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石清泉沒再見過夏鎏。

        這個空蕩蕩的房子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尚敬以往便很少回來，現在更少了。

        石清泉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問尚敬關于夏鎏的去向，又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遂作罷！

        只是當醫院的檢查報告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一個出軌的男人，懷孕了，而且懷的還是小姨子的孩子，若是傳出去，讓世人怎么看他，又怎么看待這個孩子呢？

        石清泉第一想法就是打掉他，可是這個孩子可能是他唯一做父親的機會了，尚敬不會碰他的，也不可能與他輕易離婚。

        他原本可以一輩子待在尚敬身邊，做個養尊處優的蛀蟲，可是卻背著她發生了這種事。

        石清泉想，他已經三十歲了，就算是能和尚敬離婚，他也不會有機會再遇見愛情了。

        和尚敬坦白吧，就算是凈身出戶。

        石清泉想過尚敬的一百種反應，唯獨沒想到她會平靜如斯，只是抬眸瞇了一眼他尚平坦的肚子，淡淡地說道：“既然是小流兒的孩子，那就生下來吧，我會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來對待的。”

        “為？為什么？”石清泉驚詫地問道，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就一點也不在意，不在意我這個你名義上的丈夫做了什么嗎？”

        “清泉，你覺得我為什么會娶你？”

        為什么會娶他？石清泉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沒想到尚敬還會如約娶他，因為他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而且她又不喜歡他，不喜歡的那么明顯。

        見石清泉默然，尚敬接著說道：“小流兒打小便喜歡你，可是她知道自己身有殘缺，你父母定不愿意把你嫁給她，如今她連作為尚流的人生都失去了。所以，我是代她娶得你。我會給你作為尚先生的尊榮，但是你得替我把欠小流兒的還給她。”

        “清泉，我知道你向來是個識大體的人。”

        識大體？石清泉笑了，她想說他識趣吧？所以才把尚先生這個位子做的這樣好，對于她的冷漠和出軌不聞不問。

        “她去哪了？我想見她。”

        聞言，尚敬漠然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喜色。

        “清泉，你想開了就好。一切都不會變的，只是多了一個愛你的人，多好？”

        多好？被你們姐妹倆當作棋子玩弄在手掌之中，像個玩具一樣被轉讓和贈送，卻對他說，多好？

        09

        “姐夫，姐姐說是你主動想見我的？”夏鎏笑的燦爛。

        “嗯！”石清泉用淡淡的鼻音回答道。

        “姐夫，我以后不想叫你姐夫了，不，就私下里不叫你姐夫可以嗎？”

        “隨你！”石清泉依舊淡漠，夏鎏卻像是沒察覺一般，或者說是假裝不知道，甜甜地喚了他一聲，“清泉！”

        “我累了。”

        “好，那你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

        石清泉躲開了夏鎏伸過去的手，一個人上樓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傷心，并有些許的不忍心，但心底同時又浮現出一種報復的快感。他想，她活該！

        夏日的雨來的突然而急促。

        睡熟的石清泉被窗外的暴雨聲吵醒。

        下樓一看，夏鎏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是一檔真人秀節目，網絡熱度很高，但明顯是有劇本的，其實很是無聊，但夏鎏的眼中卻流露出小學生般的新奇。

        也是，在她入獄之前，這種形式的節目還未興起，那時的網絡也不發達。

        只是她雖然很可憐，但卻是那么的無恥。

        “我想吃秦淮酒店的餛飩和蒸餃。”石清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他想，夏鎏也許會拒絕他，何況外面還下著這么大的雨。這樣他正好能找到責怪她的借口。

        夏鎏猶豫了幾秒鐘，點了點頭，甚至沒有一句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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