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中風
穆易將淘洗干凈、浸泡了兩個時辰的撈出,倒進一個墊上了濕布的籃子里,上面蓋上一層稻草,再放到通風的地方。
她拍了拍手:“好啦!你們就坐等吃我生的豆芽吧!”
正得意著,卻見周大牛連滾帶爬得跑了進來。
“稷,稷孺人,快,快救人。。。”
穆易心中一驚,周大牛為人沉穩(wěn)踏實,還從沒見他這樣失態(tài)過。
“大牛叔,你別著急,慢慢說,要救什么人?”
周大牛急得跺腳:“救二牛,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穆易連忙喊上三月,背上藥箱,跟著周大牛朝周二牛家一路小跑。
一邊跑周大牛一邊將如何發(fā)現(xiàn)周二牛生病的事,說給穆易二人聽。
原本村里人這幾天都忙著下谷種子。
周二牛家里沒牛,昨天借了周大牛的牛犁地,因為周大牛每日早上要趕牛車到縣城,他便答應了次日早上之前一定會將牛送回去。
誰知早上到了該出發(fā)去縣城的點,周二牛還沒將牛還回來,大牛這才去他家中找他。
到了周二牛家中,只見大門大敞,周二牛仰躺在堂屋的地上,周大牛怎么呼喊他都沒反應,連忙將手伸到他鼻子下,感覺還有輕微的鼻息,這才匆忙跑去喊穆易來救人。
穆易仔細觀察周二牛的情況,發(fā)現(xiàn)在他頭部旁邊有一灘嘔吐物,嘴角還有殘留的口水。
又伸出手給他把脈,周大牛一臉緊張得看著她,只見她眉頭緊鎖,周大牛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稷孺人,二牛到底得了什么病,為何一直昏睡不醒?”
穆易收回來手,搖了搖頭:“二牛叔脈浮而緊,據(jù)《金匱要略》里記載,二牛叔所患的應該是中風之癥。”
“中風?是染了風寒嗎?單是染了風寒怎么會如此嚴重?”周大牛很是不解。
穆易搖頭:“不不,不是染了風寒,比染了風寒要嚴重的多,就。。。現(xiàn)在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
“我先開個方子,大牛叔要在這里看著,三月趕快讓大牛去縣城抓藥來,一會兒煎了給他灌下去,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啊?”周大牛大驚失色,“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除非做開顱手術,把他的頭打開。。。”穆易無奈搖頭。“咱們這也沒這條件啊。”
她心里暗忖,哪怕是在現(xiàn)代,中風患者就診不及時,像周二牛這樣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的,哪怕是做開顱手術,也不一定能醒過來,何況是在這個年代呢。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開些止血化淤的藥給他灌下去了。
到第二天晌午,穆易正在剝冬筍,周大牛又來了。
“稷孺人,二牛他,他醒了。”
“哦?”沒想到他還能醒過來,穆易感到有些意外。
周大牛的神情有些古怪:醒是醒了,但是一邊嘴角歪到了耳根了,口水流個不停,說話也含含糊糊的,聽不大清楚。”
“還有,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二牛醒來后,其中一條胳膊一條腿,使不上力,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接著說道。
穆易放下手中的冬筍嘆了口氣:“大牛說,我說句實話,二牛叔這病生的兇險,我原本都沒料到他能醒過來的,如果他這么快就醒過來了,也算是撿了條性命,只是偏癱,已經(jīng)最輕的后遺癥了。”
“偏。。。。偏癱?”
“正是,就是半身不遂,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穆易擦凈手站起身來。
二人到了周二牛的家中,周二牛正躺在床上,看見二人進來,急忙想爬起來,但由于他半天身子不能動彈,想要爬起來并不容易。
“稷孺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這半天身子怎么都使不上勁?”
穆易對這個家暴老婆孩子,在外面嫖娼染病的周二牛,素來沒什么好感,只不過醫(yī)者仁心,總不能見死不救,加上看在周大牛的面子上,這才愿意前來看看。
周大牛見穆易不言語,上前輕聲問道:“稷孺人,二牛這條胳膊和腿,當真是沒救了嗎?”
“像他這種情況造成的偏癱基本上是不可逆轉的,若是勤加鍛煉,可能還能稍微活動,但也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tài),往后要注意不要情緒太激動,再惡化的話,全身都癱瘓也未可知。”
聽到她這話,原本用一只胳膊支撐著身子的周二牛,瞬間跌倒在床上,睜大著一雙眼睛看著屋頂不言語。
半晌才對周大牛說道:“大哥,這事,你告訴石頭娘了沒有?”
周大牛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石頭娘如今忙的很,上午要到縣城擺攤賣鹵菜,中午回家了吃個囫圇飯便要忙著準備第二天要用的鹵菜了。”
“無論她再忙,自己的男人病成這樣了,也該來看一眼吧?!”周二牛不滿地說道。
“如今石頭娘已經(jīng)跟你和離了,按道理來說,她也沒有這個責任。別說不來看你,就是改嫁了他人你也沒有道理責備她。”
周大牛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告訴了她,她說了不來的?”
“早上碰見她跟她提了一嘴,她并沒有多說什么。”周大牛如實相告。
周二牛還不死心:“那石頭和小春呢?他們爹病了,也不來伺候照顧嗎?”
周大牛的語氣逐漸不耐煩起來:“兩個孩子還不知道這事,石頭每天在書院讀書,小春幫著她娘干些家里的活,小春才6歲,石頭5歲,怎么伺候你?”
頓了頓他又說道:“他們娘兒三個好不容易日子好過起來,你就別去作什么妖了,你就自個人躺著,一天三頓我會讓大樹給你送過來,我去幫你把田耕了,稻谷種下去,得空了再來看你。”
出了周二牛的屋子,穆易感嘆道:“周大叔,你對周二叔可真好啊。”
“唉!有什么辦法呢,”周大牛嘆息道。
“我爹娘去世的早,留下我們姐弟四人,他是最小的,我和兩個姐姐,從小就寵著他,長兄如父,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從小沒教好他,如今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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