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峰回路轉(zhuǎn)
張掌柜當然是沒有得失心瘋的,不僅沒有,他表現(xiàn)的可正常的很,昂首挺胸的挺直了脊背否認了自己跟向彩芝私通的事實。
而且為了作證,他還把自己夫人都給帶來了。
張?zhí)舱境鰜斫o丈夫澄清,說丈夫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好女色,家里連個丫頭都沒有,張掌柜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他喜歡的是男人。
所以,張掌柜家里清靜的小廝倒是一大堆。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張有德只有兩個兒子的緣故。
生完了兒子,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wù),他就再也不碰女人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直接把大家都給弄的沒話說了。
人家都根本不喜歡男人,怎么還可能勾引主母,跟主母私通呢?而且人家也說的明明白白的,這么多年,曾家看管的甚是嚴格,向彩芝一般來說,連家里的管事都見不著,怎么可能還會勾引管事?
這一切,都是在胡說八道。
可是,若是這一切是在胡說八道的話,那狀告向彩芝的曾家,就有些尷尬了。
何大人簡直是無法壓抑心里的憤怒,整個人都氣的恨不得吃人。
他這么費勁的來審這個案子,還以為曾衍輝果然是跟他說的那般把所有的事都給準備好了,誰知道,曾衍輝就是個大騙子。
準備好了什么啊?
他找個斷袖來,這案子還怎么審下去?
何大人還沒做出反應(yīng),李知州終于淡淡的開口說話了:“既然張有德是個斷袖,根本對女人無意,那,曾大人,你是因何斷定尊夫人跟他私通呢?你可有證據(jù)?”
證據(jù)?
原本證據(jù)便是張有德。
然后,曾衍輝會讓家里的下人出來作證,再拿幾張向彩芝繡的帕子出來,剛好坐實了這件事。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行了。
張有德都已經(jīng)自證是個斷袖了,那么之前準備的證據(jù)此時拿出來,只會更加糟糕。
他被氣的實在是連話都有些不想說了,面色泛白的咬著牙說:“大人,她不孝不順,幾次氣暈我母親,更是對我母親大放厥詞,這等不賢婦人,實在是少見。”
李知州面色淡淡。
向彩芝已經(jīng)直起了背,冷冷的打斷了曾衍輝的話:“回大人,妾冤枉!這些年嫁過曾家,我十天中有八天是睡在老太太房里的!老太太身體不好,尋醫(yī)問藥,也都是妾所做,這么多年這一樁樁一件件,并非妾自夸,府里這么多人,總有人是憑良心說話的。便是府里的人礙于身份不敢作證,去問一問街坊鄰居,再問一問大夫,那些人也必定是都知道的,妾幼承庭訓(xùn),絕不是那等肆意妄為無法無天之人,若我所說有一字一句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一番話,真是斬釘截鐵,落地有聲。
哪怕是張有德,聽了這話都又打了個激靈,急忙縮了縮脖子。
他可真是慶幸自己沒污蔑大小姐了,看大小姐這樣子,這分明是有備而來啊!
向彩芝當然是有備而來。
她又不是真的傻子,曾家已經(jīng)毫不遮掩的把刀都架在她脖子上了,她只要還在喘氣,就不可能還跟從前一樣忍辱偷生。
她可以,但是她的孩子不能過這樣的日子。
沒了母親庇護的孩子會是怎么樣,不用看別人,看看她自己還有向昔微就知道了。
但凡是娘家靠得住的,怎么可能會讓婆家人欺負到這個份上?!
今天曾衍輝和曾老太太的所作所為,若是說其中沒有柳氏的默許和縱容,她向彩芝的頭都要砍下來當?shù)首幼觥?br />說到底,不過就是欺負她娘家只有個后娘,有個不負責任的爹。
現(xiàn)在,玉潔就是她這樣的情形。
她如果活著,自然是活一天就護著女兒一天,但是若是她死了呢?
她死了,她的女兒的處境甚至會比她更不堪。
至少向明忠還要顧一顧臉面,沒有太過不要臉,外頭人的評價,他還是在意的,可是對于曾衍輝來說,他都能污蔑自己的妻子偷人了,他還有什么原則,還有什么人品?
這種人,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的。
向彩芝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落到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手里。
所以,向彩芝盡力反擊。
何大人一時無言,他看出了這件事的難處所在了。
上頭現(xiàn)在又有李知州這樣的頂頭上司在看著,就算是想要無中生有,都太難了。
倒是李知州,他這個時候淡淡的開口說:“若是按照大夫人所言,那么,就該是曾家誣告。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那么,就憑借證據(jù)說話吧。方才大夫人說,周邊的鄰舍和大夫,都是可以作證的,派人去曾家附近走動查訪了沒有?”
這原本是衙門的分內(nèi)事。
但是之前何大人那里想得到還需要走這一步呢?
他頓時便有些瞠目結(jié)舌。
李知州冷笑了一聲:“何大人斷案也太過粗心了,這樣基本的案情竟然都沒事先了解清楚?”
知州大人親自這么說,就意味著何大人不管怎么樣都擔上了不是了。
何大人面如土色,一時之間真是萬分后悔自己怎么就豬油蒙了心,聽了曾衍輝的話,要幫著他算計陷害向彩芝。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李知州接過了驚堂木:“既然何大人審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么,這樁案子,便讓本官來審!”
他一面說,一面道:“來人!”
知州衙門跟來的衙差還有縣衙的衙差們都紛紛應(yīng)是。
李知州便下了令簽:“去,將之前大夫人所提之人都帶來,本官要一一查問清楚!”
曾衍輝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慌了。
李知州不必說了,這就是向昔微他們的人,之前還故意為難白少爺呢。
若是真的讓李知州叫人去了,那到時候鄰舍們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對不上的,豈不是變相的證明了向彩芝的清白,他急忙喊:“大人!不必了!”
忍著心里的滔天怒氣,曾衍輝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這件事,是鄙人弄錯了,鄙人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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