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咫尺天涯
?? 陷入困境的李云軒想到了師傅,張靜,張俊。這幾個僅生最親的人。無數畫面在腦中閃爍著。不免雙眼迷離,揮淚而下,斷人心腸。
痛苦、淚水交織而成,他好恨自己不夠強大,竟然沒過這通天路的三分之一,好多的事情和愿望都沒踐行。可面對無力抵抗的壓力,即便他經過“神泥”的洗禮又如何?一樣如此的不堪。
李云軒內心痛苦掙扎著,他不甘心寄人籬下。昂頭吶喊道,“老天呀!你為何待我這般?為何棄我、欺我?難不成讓我命喪此地,陰陽兩離嗎?”
一聲聲斷腸的咆哮貫穿整個通天路,真是可歌可泣,動人肺腑。
伴隨著大叫,李云軒撐起如弓的身體,用盡最后余氣踏前一步。
不料腳步剛剛踏出,壓力猛然翻倍。頃刻之間便把李云軒壓爬倒下。體內郁結成疾,一口鮮血摻雜黑色噴向深淵,慘不忍睹。
在倒下一刻,腦海閃過一個念頭,“盡我所能還是失敗了。但不悔,雖敗猶榮。”
再說置身事外的楊林,他不知道李云軒受的痛苦,在他看來,李云軒的行為一樣不可思議,過關時猶如神助。在深淵之上,鐵索之間仿似如履平地。此舉震懾了他的眼球,看的呆若木雞。
楊林同樣不笨,心念一轉已猜大概,也不再遲疑,出于相信李云軒,直接縱身跳下深淵,追趕李云軒去了。
單單這份信任早已超出友誼之外,可見對李云軒是多么的信任。
在他跳下深淵那刻,慌了、怕了、傻了。
直線下墜的沖擊力嚇的楊林大腦停頓,小腦癱瘓。等他回升浮臺后,才發現虛驚一場。
不禁拍著心窩哀嘆到:“李兄呀!要被你坑死了,這么大的陷阱怎么不回頭告訴我一聲。”
李云軒對這些事情渾然不知,此刻正躺在浮臺上正在儲精蓄銳呢!嘴邊還掛著掩蓋不住的笑容。
話說,就在剛才倒下剎那,他以為必死無疑。
然而,剛剛倒在浮臺上面,那種壓力忽然消失不見,就連疲憊的身體也恢復了許些體力。這對李云軒來說,無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怎能不高興?高興的都快哭出來了。
至于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李云軒猜測,剛才考驗的應該是人體極限吧!只要達到你自身的極限,再無一絲力氣掙扎,就算過關。
反之,若你沒有拼死過關的勇氣,將永遠體會不到極限的剎那。那么,等待你的將是被這種壓力折磨死。
大概半個時辰后,李云軒再次趴起身來,站在只剩一尺大的浮臺上開懷朗笑。又次點燃了對生活的信心。
他相信“坎坷雖多終有盡,人生之途樂無窮。”
自我安慰一番后,邁出疼痛的腳步繼續向前。不忘前車之鑒,精神高度集中,緊張的氣氛充斥著詭異的環境。
突然,李云軒視線一陣模糊,便見一個蓬頭垢面、血跡斑斑的少年從對面慌慌張張的大步走來。
定睛一看,這不是楊林嗎?他怎么弄的如此狼狽?又何時跑到自己前面了?諸多疑問閃過,來不及分析,就聽十米外的楊林大喊道:
“李兄,休的前進,速速后撤。前面好多陷阱等著我們,上當不得。聲音顫抖帶著濃濃的恐懼。
李云軒表情巨變,他都沒有時間去想發生了什么?發自本能的選擇相信,轉身就往回跑,渾然忘記了通天路上無后路。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恍惚間看到走近的楊林詭異一笑。
???????????????? 一種危機之感油然而生,猛然想到什么。大叫道:“不好!”
隨著喊聲一出,便見楊林飛奔過來,臨近時躍身而起,面露猙獰向他撲來。帶動的風聲呼嘯,拂面似刀。意圖明了,楊林竟要企圖對他不利。
事發突兀,讓李云軒防不勝防。眼看楊林近在咫尺,危機一刻。左臂緊環鐵索,右手緊握揮出一拳。
“啪!”
回應的卻是一聲清脆的聲響,仿若一個水泡泡破滅的聲音。
然而,李云軒像被使了定身法術,傻傻的杵在那里。雙目癡呆,表情石化,顯然是被嚇懵了。
這也難怪,就在他揮出拳時,眼前的楊林好像紙糊的一般,拳頭竟輕易的穿過了他的胸口。
可想而知,親手殺了朋友。即便二人相處時間不是太久,即便他想到楊林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即便他感覺整個事情充斥著詭異氣氛。可當事情發生時,大腦的一切思維暫時中斷。
忽的一陣陰風襲過,便見眼前的楊林隨著陰風,虛幻般的消失在視線中。
“幻境,對,這是幻境。是虛幻出來的,一定是這樣。”李云軒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
短暫的失神后,不在迷茫。看著還剩一大半的路途,眼睛深邃的可怕,仿佛幾經滄桑,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會才恢復正常,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可見其定力,適應力,抵抗力都非比尋常。經過前面的經歷,李云軒感覺自己的心性比以前更加穩重了。
他不知道下面的路會出現什么狀況,可選擇了修仙一途,就得接受一切不尋常的考驗。
主意已定,繼續通關前進。
三十丈的距離終于走過了一半,這段途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可越是如此,李云軒越是害怕。平靜的背后,往往醞釀著更大的風波。
“軒哥哥,救我”
一道天籟之聲從天而降突如其來,聽在李云軒耳里,譬如晴天霹靂,天崩地陷。
“嗡”的一聲,李云軒感覺腦袋像是爆炸了,接著渾身不由自主的猛烈顫抖,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蔓延全身。
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現在,大腦只有一個想法,“靜兒有難。”
隨即發了瘋的順著叫聲尋找,嘴里還不停的念著靜兒。可尋覓許久那有張靜的影子?仿佛從沒聽到過那聲呼叫。
久久平靜的李云軒,喜悲摻半的拍拍頭想到,又是幻覺?這也太折磨人了吧!難不成是魂牽夢繞,久思成疾了?靜兒不知被那位前輩帶走修行,怎么可能出現這里?唉!真的想多了。
李云軒暗自嘲笑自己太過草木皆兵,兒女情長。一旦提到靜兒,全無一點男兒氣魄。
一路走來坎坎坷坷心力已顯交瘁,再想到張靜,難免一番傷感黯然油生。人,怎奈的住一個“情”字了的。或許神仙才能視情無物,心如磐石吧!
想明原委后,強行把飄飛的思緒拉回現實。從心里告誡自己,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主宰現實中的困境。才能挽回催人淚下的殘局。
“軒哥哥,靜兒來看你了。”
張靜的聲音再次耳畔響起,李云軒不禁內心一緊。
這次,他真切的感受到聲音從后面傳來,是那么的真實、動聽。
小心翼翼的轉過身 只見一少女文靜羞雅,亭亭誘人,光彩矗立,雙珠如海,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少女青絲如墨無風飄零。身披錦霞鳳衣,腳踏麒麟瑞靴,手執龍鳳寶劍,腰系五彩綢帶。宛若天女落凡,尋朗雙宿。
真的太漂亮了,氣質,形態無不昭示仙女下凡的情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能幾回聞。
李云軒看的如癡如夢,似醉似醒。美女他見的不多,比張靜、楚欣、何珊珊漂亮的還頭一次見。當然他也就見過這幾個漂亮的女孩。
此女長相與張靜一般無二,可李云軒從她身上找不出一點張靜的影子,若判兩人。
少女莞爾一笑,搖身一變,恍若魔術一般,又變換另番模樣。一身白色布衣輕裹素身,三千烏發傍容待伺,愁眉鎖眼,面色蒼白,盡顯大病之態,凄凄慘慘,懸浮鐵索之間。看著李云軒語氣一變道:
“軒哥哥,我是靜兒,你過來救我。我因執意尋你,被師傅痛斥一番,遺棄這里,并且施了法術,動彈不得。”聲音悲慘,模樣可憐。
李云軒只感視覺一痛,不知剛才發生了什么?
不過,眼前的少女正是靜兒無疑,夢里幾度重逢他豈能不識。
至于張靜出現的時機與剛才現身時的變化,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
連忙安慰道:“靜兒莫怕,軒哥哥想辦法救你。”
雖說心急如焚,眼里只有張靜。可在通天路上經歷的這些事情,讓他潛意識的躊躇起來。
正思救人之法。驟然,又是一道身影浮現眼簾。
來人憑空現身在張靜一旁,觀其全貌灰頭土臉,哀毀骨立,皮開肉綻,遍體鱗傷。從頭到尾已難辨其貌,并且五花大綁低頭垂立,可謂觸目驚心。
李云軒僅僅看了一眼,萬種刀絞的疼痛席卷而來,心也碎成了花瓣,憤然一口鮮血仰天噴出,接著淚如夏雨嘩嘩落下。
“師傅,誰人害你?誰人害你?”李云軒不顧傷痛,扯著嗓子咆哮道。
不錯,來人正是青云尊者,此時的他那有以往的風范。猶如喪家之犬,慘絕人寰。對李云軒的話聞而不語。
李云軒救師心切,何況還有張靜。抬腳便要過去救人,就連剛才那絲尚存的理智,隨著師傅到來也喪失殆盡了。
就在他踏出一腳時,已經注定了飛蛾撲火的結局。
李云軒墜入深淵剎那,他還惦記師傅的安危。努力一瞅,青云尊者和張靜正隨著他的視線煙消云散。
看著近在咫尺卻是遠勝天涯的二人,感慨萬千。瞬間想明白了一切,幻境,又是幻境。不過間接的證實了師傅他們平安無事。這是他最安慰的地方。
李云軒笑了,笑的有些牽強。最終還是被這修真界淘汰了,自己一凡人,又不會火眼金睛,能辯真偽。成一個孤魂英雄遲早的事。
隨即大聲喊出,“師傅,徒弟辜負了您的一片厚愛。不過,我雖死猶榮。”
聲音久久的回蕩在空蕩的深淵里。
好一句“雖死猶榮,”老夫欣賞你這份勇氣。
正是:日思夜想終成疾,幻境重重險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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