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風云驟起 3
穿過漆黑的長廊,在漆黑的深處,幾顆夜明珠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內冰冷的讓人寒徹刺骨,幾抹殺意,讓人不寒而栗,充滿懼意。
帶著面具的黑衣人,雙眼如枯井一般,滄桑得沒有一絲生機,眼底的深處,透著毀滅一切的光芒。
“主子,剛剛收到消息,二爺失蹤了。”黑衣人低著頭,咽了咽口水道。
不足一月的時間,已經折損了三位長老,這三位長老,分別為南楚、天圣、日曜,再這么下去,多年培養的勢力即將毀于一旦。
“要的東西運進來了嗎?”黑衣人眼中閃過殺意道。
他本以為,赫連殤和慕淺畫會毀掉了他安插在四國的人手,再動手,沒想到兩人卻反其道而行,不給他留一絲顏面,如今北冥是冬季,根本無法出兵,日曜的國庫又被慕淺畫和赫連殤洗劫一空,未到來年,秦子卿根本不敢出兵,加上前幾日城樓之事,便是*裸的在侮辱他,讓他如何接受。
“運進來了。”黑衣人咽了咽口水道。
“那就好,影二之事,可查出是何人所為。”帶面具的黑衣人皺了皺眉道,他一直派人暗中注意著慕淺畫和赫連殤的一舉一動,未曾發覺兩人這段時間去過日曜,可影二卻在日曜折損,他一直想不出來,究竟是何人所為。
“屬下無能。”黑衣人的頭越來越低,日曜之事,他的確有些有心無力,時至今日還未曾有任何消息傳來。
“最近幾大隱世家族的家主神秘失蹤,可有線索,讓你派人去白家交涉,可有成效。”苗疆一直是他未曾涉足了領域,但此時若有苗疆,他必能成事,但若不能,勢必會陷入險地。
“白家少主白堯已經同意助主子一臂之力,關于沐鎮南等人的失蹤,暫未有任何線索,玉巧心傳信回來,瀚海山莊隨時聽從主子的調遣。”黑衣人聲音冷靜,可心跳卻加快了很多。
多年來,他們一直隱藏在暗中,如今到明面上,危機愈發明顯了,從慕淺畫和赫連殤回到天圣的那一刻開始,天圣的風向就開始變化了,慢慢的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罷了,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后,面具下的那副面孔,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淡淡的汗珠,赫連景騰本已在他的控制之中,但最近卻越來越難以控制,術式的反噬,有幾次差點讓他精疲力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一切和慕淺畫有關。
“來人。”戴面具的老者定了定神后道。
“參加主子。”
“赫連景騰最近可有異樣。”每當晚間時分,他控制赫連景騰就愈發難了。
“回主子,他最近并無異樣。”
“可否有召見慕淺畫。”
“除了前幾日長壽殿之外,慕淺畫并未進宮,也未曾離開慕王府。”黑衣人見老者聲音略微冷了些,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不堪目視老者。
“宮中竟日可有什么異常。”若不找出異常,他就找不了赫連景騰差點脫離控制的理由,一旦赫連景騰掙脫了他的空氣,他必收到反噬之苦。
“不曾,只是淑妃每日都會送點心過來,點心每日都有不同,屬下查過,并無異常。”黑衣人仔細回憶赫連景騰的一切,隨后說道。
“你下去吧。”戴面具的老者沉默片刻后,心中暗自嘆氣道。他篤定此事與慕淺畫有關,但卻想不透慕淺畫究竟在什么地方動手,何時何地,他竟一無所知。
于此同時,影二的死,慕淺畫也得到了消息,卻想不通是何人所為。
“讓畫魅和司棋來見我,傳書給綠蕊,讓她盡快趕回羽城。”慕淺畫折斷手中的梅枝,隨后對身后的初晴吩咐道。
“小姐不是讓綠蕊和巫賢在巫山度過新年后再來羽城嗎?為何突然如此決定。”初晴略微不解的問道,影二的死,難道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嗎?初晴心中尚有疑問。
“影二在日曜,無論是何人動手,都是我們暫且為察覺到的勢力,若你是幕后那人,現在又有一股暗中的勢力蓄勢待發,你會如何?還會冷靜下來嗎?”慕淺畫看向初晴,片刻后問道。
她雖不愿打擾綠蕊和巫賢的情意綿綿,但根據南楚的消息,那人與苗疆有過接觸,以防萬一,有綠蕊在她也放心不少。
“小姐是說,他被逼急了,會選擇盡快動手嗎?”初晴心中有些不敢置信,但卻覺得,這才是正確的答案。
“不錯,若我沒有猜錯,他會在年關動手。”如今距年關尚不足半月,但朝野各部依舊如往常一般工作,他動手的最佳時機便是各部沐修之日起,若她沒有你料錯,那人定會在那時動手。
“是,小姐。”初晴說完,立即走了出去,初晴剛剛離開,侍書便走了進來。
“小姐,書閣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動手。”侍書沒有了往日的神情,眼神中,殺意頓顯。
“刑部那邊我會哪怕,三日之內,除掉名單上所有的人,一個都別放過。”慕淺畫淡漠的說道,神情中沒有一點殺意,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根本不會事關人命。
她懂得憐惜,但絕不會憐惜不該憐惜之人,名單上的人她雖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和那人有關,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名單上沒有一個無辜之人,只是這個新年,怕是誰都不好過了。
“是,小姐。”侍書說完,立即消失在房內。
“進來吧。”所有人離開后,慕淺畫察覺到一絲氣息的靠近,隨即淡淡的說道。
“拜見主母。”每次慕淺畫都會發現他,可到如今,暗一心中依舊會覺得詫異,他不懂,慕淺畫為何會如此輕易的發覺她的存在,就像是在慕淺畫的面前,他所有的隱藏,都無所遁形。
“暗一,你隱藏氣息的本事絕佳,若是換做其他的地方,我或許不會這么快發覺,但這里是倚梅小筑,你來有何要事。”慕淺畫看懂了暗一眼中的疑問道。
慕淺畫的話,讓暗一心中依舊帶有些不解,倚梅小筑遍地梅花,但他并未察覺到異樣,對此他不解,卻也不好追問。
“主子已啟程,主子來信,請主母凡事小心。”
“我知道了,暗一,北境可否在魔門的勢力范圍之內。”慕淺畫指著地圖上一片區域,隨后問道。
“是,魔門駐扎在天圣和北冥的邊境中,羽城以北,均在魔門的控制之下,請主母吩咐。”暗一立即道,暗一在得知慕淺畫是獄門門主的時候,也驚訝了一下,但慕淺畫從未涉足過魔門,但對魔門的勢力范圍卻如此了解,他著實驚訝。
暗一善于思考,但卻從不展露出來,因為他善于思考,卻不善于表達,所有行動更加適合他。
“若我要你將這份名單上的人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你多久可以清理干凈。”慕淺畫拿出一份名單,遞給暗一道。
相比于獄門的勢力,北境的事交給魔門會更加適合,而且完成得也更加干脆有效,那人已經注意到了她和獄門的關系,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注視之下,若是魔門,便可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除掉所有的人。
“三天。”暗一大致看過后,自信的回答道。
“那好,三天后,我不希望這份名單上的人還活著。”慕淺畫看向暗一道,這份坦然,慕淺畫都有些佩服了,讓暗一做個殺手,慕淺畫不由得覺得有些屈才了。
“這本書送給你,看看是否喜歡。”慕淺畫拿起一本她閑來無聊所寫下的兵法和陣法分析,遞給暗一道。
天圣的將來如何,慕淺畫心知肚明,就算那人沒有得逞,她除掉了那些人,天圣也即將處于風雨飄搖中,北冥的危機,若她所料不錯,便是在帝君壽誕后。
“多謝主母。”暗一接過書后道,心中略微詫異了一下,書面上的字跡他認識,是慕淺畫親手所寫,只是沒想到慕淺畫居然會送一本書給他,在魔門中,人人都知道,他不愛書,也不愛說話,他更愿意做一些更加直接的事情,許是因為他從小獨自一人在叢林中長大,他的心思從未曾有過人察覺,在魔門中,更多的人對他是畏懼,不敢結交,在他認識的人中,只有兩個人是例外的,一個是慕淺畫,另外一個是赫連殤。
暗一剛離開,畫魅、司棋、問琴便出在倚梅小筑中,藏在假山后面的暗一,看著書中所寫,神情十分詫異,若是此等表情被暗夜等人所見,定是詫異非常,因為從未有人從暗一的臉色看到過表情。
“羽城如今局勢,想必你們也有所了解,今年新年,大家怕是要在忙碌中度過了。”慕淺畫看向面前的幾人道。
“主子,我們閑了夠久了,但憑主子吩咐。”問琴立即嚴肅的回答道。
問琴的話,畫魅摸了摸額頭,問琴從來都是一根筋,但是慕淺畫的吩咐,無論是什么,她都會遵從,但畫魅不同,會遵從的同時,還不會忘記謀求利益。
“主子,有利可圖嗎?”
“司棋掙的銀子還不夠養活你的嗎?”慕淺畫看向畫魅道,畫魅著貪錢的性子,越來越厲害了,慕淺畫都佩服的不行,什么時候都不忘撈一筆,若是畫魅是一國之君,那個國家必定富裕無比。
“司棋掙的是養我的,我還的養活兒子,不是應該掙多點嗎?”畫魅微笑著摸了摸肚子道。
畫魅的話,司棋的表情立即呆滯了,兒子……字眼不停的在事情的腦海中徘徊,他和畫魅的確沒有遵從男女之別,早有了肌膚之親,本打算年后迎娶畫魅,沒想到好事成雙。
“恭喜你,畫魅。”慕淺畫笑著道,滿心祝福。
“謝謝主子,主子可別忘了包一個大紅包。”畫魅這個時候還不忘撈點錢,畢竟她掙的錢是屬于獄門的,而慕淺畫給的才能屬于她自己,雖然慕淺畫從未說過什么,但她以認慕淺畫為主,有些規矩,自然不敢怠慢。
“好,既如此,這次所得到的珠寶,全歸你所有,就當是我給你的成親之禮,再給你十顆保胎丸,滿意嗎?”保胎丸是當初上官瑤懷孕之時,慕淺畫費盡心力做出來的,剩下不少,卻未曾這么快就能用得上了。
“多謝主子。”司棋聽著兩人的話,回過神來抱起畫魅道,畫魅有孕,他期待了很久,卻未曾這么快就夢想成真。
“木頭,孩子是我的,還未成親之前,別想亂認。”畫魅嬌嗔的掐了一下司棋的腰間道。
“是,夫人。”司棋滿臉笑意道。
“謝謝小姐。”回過神來,侍書發現,她剛剛忘記給慕淺畫道謝,立即說道。相比于金銀珠寶,慕淺畫的保胎丸才是天下難求之物,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不用言謝,只是畫閣之事,你如何安排。”畫閣掌管獄門的情報,畫魅自然是不可或缺,但慕淺畫卻不想畫魅過于幸苦,但卻也不好不遵從畫魅的意見。
“主子放心,畫閣中事,屬下不會有任何問題,反正只是收集情報,留在醉仙樓中即可。”畫魅立即嚴肅的回答道,如今危機即將襲來,她自然要出一份力,雖不能動手,但動腦子她還是可以的。
“畫兒……”
“沒得商量,請主子準許。”畫魅瞪了一眼司棋后,隨即拱手對慕淺畫道。
“畫閣之事,依舊交由你安排,量力而行,若是我發現你身體有任何不適,邊將所有人事情交由副閣主處理,司棋協助畫魅,如此安排可好。”慕淺畫知道,畫魅是一個獨立的人,況且畫魅雖有孕,但前世懷孕工作的人很多,并不會給胎兒造成任何傷害,慕淺畫并不擔心。
“多謝主子。”兩人齊聲說道。
“主子今日叫我們前來,可是有大事發生。”問琴進屋后,發現侍書從未出現過,心不由得有些凝重。
“畫魅,若讓你將宮中所藏的財寶,轉回鎮國將軍府,你什么時候能夠完成。”慕淺畫直接開口問道,這次的事情一旦發生,那些財寶定然藏不住,昔日的鎮國將軍府早已被清理一空,如今,哪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絲毫不會引來旁人的懷疑。
“今夜便可完成。”畫魅一直派人暗中監視宮中的情況,進來多了許多陌生人的面孔,她尚未能確定,本想確定后再向慕淺畫稟報,未曾想慕淺畫早有所察覺。
“那就今夜吧,至于出力的事情就交給司棋。”
“是,主子。”司棋滿臉笑意的回道,興趣十分愉悅。
“畫魅,讓人密切注意近來出現在羽城的陌生面孔,盡量查出他們的落腳之處,讓潛入國師府的人密切注意所有的舉動,無論發什么,事無巨細,都要記錄在案。”
“是,主子。”畫魅聽過慕淺畫的吩咐,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回答道。
“司棋,沐云昊最近可能會有所行動,你要多加防范,此事便交給你了。”慕淺畫繼續吩咐道,瀚海山莊占據了天圣一半的糧草生意,若是長期,司棋定無法控制,但三五月并不困難。
“是,主子,只是主子,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從進入天圣的那一刻起,司棋就做好了準備,如今自然是自信滿滿,沐云軒已為赫連殤效力,司棋自然要先問清楚。
“不必手下留情,我要你趁機壟斷天圣的糧草生意,你可能做到。”慕淺畫直接說道,天圣的糧草才瀚海山莊手中,雖只有一半,但終究是個禍單,她既然做了,就不會再留下禍單。
“是,主子。”
“問琴,吩咐下去,關閉獄門所有的入口,啟動陣法,未經我的允許,不得開啟。”獄門的陣法是千年前所設下的,一旦獄門啟動陣法,便可和鴛鴦山莊,無聲谷連成一片,除非有人關閉陣法,否則里面的人不得出,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是,主子。”問琴自然明白慕淺畫此舉何意,但如今獄門的力量大多在羽城,此舉是最佳的選擇。
“獄門在羽城中人你全權安排,讓他們隨時待命。”慕淺畫吩咐道,若非萬一,她不愿讓獄門中人涉足朝野爭斗,但此舉也是下下之選,她不得不防。
“是。”
“幸苦你們了。”慕淺畫感激的看了三人一眼后道。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就等著那人出手了,風雨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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