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以身試毒
整整一夜,赫連殤未曾回到城北,慕淺畫未曾踏出實(shí)驗(yàn)室一步,不停的實(shí)驗(yàn)雖然定下了十多種毒素,可若隨意摻雜,十多種毒素可以演變成成千上萬中毒藥,想想就覺得心悸。
“主母,如今之際,要想解毒,怕是只有一一解毒這個方法了,一時間難以找出解藥。”次日太陽早早升起,候在門口的人顯得十分焦急,離落不由得想起曾經(jīng)的離氏一族,如今一一解毒,拼盡全力,最少有一部分人能活下來,一旦到最后,他怕連自己都束手無策。
“如今羽城中中毒者過萬,你就全拼盡全力,一天也最多能救一百來人,就算城中百姓能活過十天,你能救多少人。”慕淺畫放下手中的琉璃瓶,看向離落道。
她看著離落從昨日的冷靜,變成如今的焦急,這種心情,她能夠體會,當(dāng)初在南非埃博拉病毒的時候,她也深有體會,多少醫(yī)療團(tuán)隊(duì),傾盡了全部的力量,哪怕是到如今,怕是依舊沒有找到徹底抑制病毒的配方。但那種埃博拉病毒來自于自然長時間才形成了,而如今不同,既然有人研究出了毒藥,她不信這個世界,就無法研究出解藥。
慕淺畫的話,離落泄氣了,的確,相較于羽城數(shù)萬百姓而言,幾千人只是九牛一毛,活下來的人背負(fù)著沉重的命運(yùn),對他們而言,那樣或許并不是一種幸運(yùn),而是一種負(fù)累也說不定。
“依主母的意思,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彪x落神情略微無力的看了一眼籠中的白老鼠,雖有細(xì)微的不同,特別是慕淺畫單獨(dú)放著的四周,神情更像頹靡,一夜中,慕淺畫喂下了無數(shù)種藥物,卻依舊沒有讓白老鼠恢復(fù)精神,眼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日,今夜過后,變化之毒如它的名字一般,將再一次變化,到時候會變成什么樣子,在幾千種可能中,誰也無法預(yù)知。
離落的話,慕淺畫看向剩下的血液,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可如今,她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離落你可想找出變化之毒的解藥!蹦綔\畫認(rèn)真的看向離落道,當(dāng)初離落的父親怕是走上了和她一樣的路,只是那時的毒藥比現(xiàn)在烈了很多,加上不夠幸運(yùn),她百毒不侵,雖不知道變化之毒對她是否有效,但卻能嘗試一下,如今,她已別無他發(fā)。
“自然想,只是…”離落沉默了,他做過無數(shù)的實(shí)驗(yàn),也不止一次失望,此刻更是時間緊急,他有些不懂慕淺畫的意思,但心底閃過一抹害怕之意。
“好,既如此,我要你留下來幫我!蹦綔\畫從琉璃瓶中取出血,混合在一起,隨后看向離落道。
“不行,若是要試藥的話,我來就好。”離落身手,想要奪過慕淺畫手上的針管,卻被慕淺畫躲開了,離落知道,試藥的危險性,無論是為了赫連殤還是其他,他都無法看著慕淺畫眼睜睜的冒險。
“我如今的身體也算是百毒不侵,除了之外,你覺得還有更好的人選嗎?藥物在體內(nèi)的變化,而且我不一定會中毒。”慕淺畫避開后道,若是讓離落試藥,她只需要從外面帶回一個中毒的百姓,觀察其一舉一動就好。
前世作為扁鵲的傳人,她沒少以身試藥,自然懂得如何控制藥物在體內(nèi)的變化,慕淺畫將針管的血液擠在碗中,端起碗,皺了皺眉,直接喝了下去,一系列的舉動,離落來不及阻止,問琴從外面走進(jìn)來,下來一跳,飛身想要奪過慕淺畫手中的碗,卻始終晚了一步。
“主子!眴柷傺凵裰袧M是擔(dān)心,看著慕淺畫嘴角微微的血絲,更是憤怒的看了一眼離落。
問琴心中明白,此事不能責(zé)怪離落,慕淺畫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阻止,或者說,能阻止的人不在這里,可離落眼睜睜的看著慕淺畫喝下那些中毒的血液,她怎么都無法原諒。
“我沒事,給我紙筆!痹S是變化之毒太過于強(qiáng)烈,慕淺畫又有心去感受藥的變化,額頭上竟然溢出了一層淡淡的汗珠。
“主子,服一顆解毒丹吧!眴柷賹(shí)在是于心不忍,忍不住勸解道。
“解毒丹對我而言,沒用的!蹦綔\畫微微一笑,接過紙筆,在紙上寫下了數(shù)十種藥名,看著藥名,離落驚訝了,不知為何,他看著慕淺畫試藥的樣子,總有一種習(xí)以為常的感覺。
同樣身為醫(yī)者,他沒有勇氣用自己的身體試藥,難怪玉笛公子能如此有名氣,不僅是因?yàn)樗尼t(yī)術(shù),更是因?yàn)樗母冻鲞h(yuǎn)非常人所能及。
“離落,你帶著藥方,去找張?jiān)纵o,入夜之前,要讓所有人服下此藥!蹦綔\畫將藥方遞給離落道。
藥方上所有的藥物不算珍貴,但卻精確到了多少克,離落看過藥方,立即明白了慕淺畫的用意,其中幾味藥若是換做平時,她絕對想不出來,離落第一次對慕淺畫有一種佩服的感覺。
“是,主母,離落一定完成任務(wù)!彪x落深深的看了慕淺畫一眼,隨后轉(zhuǎn)身離去,急匆匆的腳步,讓在門外候著的獄門中人都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赫連殤在宮中,看著熟悉的場景,從昨夜進(jìn)宮,赫連景騰就找借口將他留在宮中,四周有羽衛(wèi)看守,他不敢擅自離開,一旦他離開了,勢必會對慕淺畫形成一種威脅。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一陣心慌,讓赫連殤捂住了心口。
“暗羽,你去看看淺淺的情況!焙者B殤站在假山邊,對著面前的石頭道。在羽衛(wèi)看來,赫連殤像是在自言自語,殊不知他為了這條暗道,耗費(fèi)了多少年的時間,連赫連景騰都未曾察覺,但卻用在了他最不愿意的情況上面。
暗羽接到命令后,立即消失相隔的另外一邊。
“殤兒,陪孤下盤棋可好!焙者B景騰走近道。
赫連殤看著赫連景騰的神情,他從赫連景騰的眼中,絲毫沒有看到對這場瘟疫的關(guān)心,可赫連景騰卻又不像是易容,如昔日相比,完全是同一個人,唯獨(dú)眼神底部,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好,陛下若有雅興,兒臣奉陪便是!焙者B殤的語氣讓人覺得十分陌生,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兩人相對而坐,每落下一顆棋子,就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廝殺,完全沒有想讓之意。
褚三思看著兩人的變化,赫連殤的他不了解,在褚三思的心中,唯獨(dú)慕淺畫在的時候,他才能從赫連殤臉色看到另外一種表情,可如今的赫連景騰讓他也覺得越來越陌生。
“陛下,淑妃娘娘送來了點(diǎn)心,陛下可要嘗嘗!币呀(jīng)將近午時,褚三思聽到太監(jiān)的匯報,走近詢問道。
“拿上來吧!焙者B景騰似乎出于本能的說道。
幾道點(diǎn)心端上來,赫連殤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這些點(diǎn)心,他再熟悉不過,包括哪些熟悉的香味。
淑妃,赫連殤的眼神不用的沉了些許。
根據(jù)情報,他得知赫連景騰最近似乎特別寵愛淑妃,如今看來,淑妃不過是借助了昔日他母親的方式而已,赫連殤心中對赫連景騰揚(yáng)起了一絲恨意。
熟悉的點(diǎn)心,算是一種懷戀嗎?當(dāng)初模仿慕心柔的數(shù)不勝數(shù),為何如今,赫連景騰卻突然一改初衷,赫連殤心中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赫連景騰吃過點(diǎn)心,神情感覺柔和了許多。
“殤兒,在豐城勞累,早些回府歇息吧!焙者B景騰神情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赫連殤后吩咐道。
“是,陛下。”赫連殤回頭看了赫連景騰一眼,隨后大步的離開,剛走到殿外,就看到了查看過慕淺畫親口的暗羽,立即走近附近的涼亭。
“淺淺情況如何?”
“主母從昨日開始未曾離開實(shí)驗(yàn)室一步,離落帶著藥方去找張?jiān)纵o,如今在協(xié)助百草堂和林御醫(yī)抓藥!彼鞠脒M(jìn)入實(shí)驗(yàn)室,卻被問琴堵在了門口,問琴一直冷冷淡淡,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些異常,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稟報。
赫連殤看來暗羽一眼,隨后消失在涼亭中,暗羽暗自吸了一口氣,看來,他的任務(wù)算是失敗了。
片刻后,赫連殤已經(jīng)現(xiàn)身在城北慕淺畫實(shí)驗(yàn)室的門外,不顧門外的人阻攔,立即闖了進(jìn)去,眼前的一幕,把他嚇了一跳,慕淺畫臉色蒼白,額頭上微微的汗珠,可以看出慕淺畫此刻的難受,赫連殤冷冷的看了問琴一眼,隨后走到慕淺畫身邊,恨不得受苦的換做是他。
“殤,我沒事。”慕淺畫擠出一個笑臉,對滿臉擔(dān)憂的赫連殤說道,她就知道,暗羽瞞不過赫連殤。
“淺淺,你封住了穴道。”赫連殤將慕淺畫抱著懷中,為慕淺畫把脈后,既擔(dān)憂又生氣的說道。他氣他自己,他早知道那人的目的,若是他多一絲防范,他至愛之人,就不會以身試藥。
“我沒事,冰蠶蠱加我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若是不封住穴道,此毒很快就解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蹦綔\畫摸了一下赫連殤擔(dān)憂的臉龐,笑著說道。
但一陣陣難受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一個人孤單單試藥的時光,此刻有個人為你擔(dān)心,她反倒覺得幸福。
“我知道。”赫連殤只是將慕淺畫緊緊抱住懷中,并未再多說什么。
此刻要的不是責(zé)怪,唯有默默地支持,才是慕淺畫最想要的。
“殤,你在宮中可見過淑妃。”她雖在試藥,但從未忘記過消息的收集。
“恩,模仿母妃,她算是做得比較高明的。”赫連殤雖不明淑妃突如其來的變化,但卻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形不似,但卻有幾分神似。
“問琴,去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蹦綔\畫握住赫連殤的手,淑妃之事,的確是她所謂,雖褻瀆了慕心柔,但那是最佳的方法。
“殤,淑妃之事,是我所謂,陛下如今的舉動,大多數(shù)的時間,像是活在人的控制之中,我讓淑妃在糕點(diǎn)中加了些特別的東西,希望能保住陛下的本性!贝龁柷匐x開后,慕淺畫直接說道。
“我知道,只是今日見他,似乎已經(jīng)快完全被對方控制了!焙者B殤十分難受,不由得想起曾經(jīng)的時光,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可如今卻要靠那份留戀,來保持本心,讓他覺得諷刺。
“那人下毒,無疑是為了牽制住我,這里有綠蕊當(dāng)初培養(yǎng)的香蠱,我在暗一身上下了毒,香蠱可以識別那種香味!蹦綔\畫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瓶,瓶中有一支白色長著小翅膀的蠱中,她將其遞給赫連殤道。
“好,淺淺,休息一下!焙者B殤見慕淺畫說話越來越吃力,他無力阻止的時候,唯有給她最大的支持,讓她無后顧之憂。
慕淺畫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在赫連殤的懷中淺眠,直到慕淺畫睡過去,赫連殤將慕淺畫放在軟榻上,將自己的披風(fēng)為慕淺畫蓋上,吻了吻慕淺畫的額頭,不敢太久,怕慕淺畫醒過來,隨后交代過問琴,若有事一定要讓暗一盡快通知他,隨后才不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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