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風(fēng)云相逢,智者勝 2
慕淺畫看著赫連殤,若非她曾經(jīng)被術(shù)式控制,也不會去深入調(diào)查,看著赫連景騰,若非知曉赫連景騰被人控制,她還真的無法想象,天下間竟有如此神奇的術(shù)式。
若單是使人昏迷,巫家的巫蠱之術(shù)便可以,但完全控制一個人的神智,就算是前世,她也沒有見過,乘此機會她要好好研究一份,畢竟就算是保密再好,也難保不會有泄露的一天。
“陛下關(guān)于變化之毒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進展,今日前來,主要是想向陛下稟報,最后的一副解藥需要些特殊的藥材,還請陛下派人火速尋來。”慕淺畫看著赫連景騰道。
變化之毒最后一味解藥的確是特殊,但好在她這些年收集了不少藥材,那味藥便是其中之一。
“是什么藥材,竟如此難尋。”赫連景騰開口詢問,同一時間,赫連影心中也詫異了一下,他在得到毒藥的時候,那人曾經(jīng)說過,變化之毒無解,若是差一味特殊的藥材,就算是慕淺畫進行到了最后一步,少一位藥材終究是無法解毒,沒有解毒,他就不算是失敗,但同時他又懷疑慕淺畫的來意。
“天星草,生長在光禿禿的懸崖中間,整個天圣,唯有月城往北天不山有。”月城往北的天不山之所以叫做天不山,是因為那座山幾乎是寸早不生,四周峭壁,在富饒的月城百姓眼中,那座山是一座沒有得到上天眷戀的山峰,根本無法達到山頂,更何況是半山腰的天星草,若是常人,根本無法踩到此藥。
“可否用其他的藥代替。”赫連影心存疑問,天不山他也知道,可并不清楚山峰中央竟有藥材,更何況什么天星草他根本從未聽過。
“不能。”慕淺畫直言道。
變化之毒中最厲害的一味毒藥便是深海的一種毒草,常年不見陽光的深海成長出來的毒藥,唯有天星草可以克制。當(dāng)然不單單是天星草,而且是六月采的天星草才有用,慕淺畫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
“孤會盡快派人前去采的天星草。”赫連影心中不敢確定慕淺畫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就算是假的,他也會派人去毀了天星草,到時候慕淺畫沒有替羽城百姓解毒,就會成為天下人眼中的罪人。
“陛下今日臉色似乎不好,是否需要淺畫為陛下檢查一二。”從剛剛開始,她察覺到赫連景騰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她不清楚赫連景騰究竟有沒有神智,只能是試探性的問道。
同時,國師府眾人幾乎都中了癢癢粉,根本無法全力反抗,若是以往常的勢力,侍書等人絕不會如此順利,在這些羽衛(wèi)中,身手與侍書不相上下的很多,但如今根本無法發(fā)揮到三成的勢力。
赫連殤讓人包圍的別院,凡是走過,一個不留,慢慢的向著書房逼近。
“你怎么會…”影一的話還未說完,暗羽的刀刃已經(jīng)劃破了影一的脖子,速度之快,讓毫無準(zhǔn)備的影一無聲無息的死去。
影一的倒下,讓全神貫注控制赫連景騰的赫連影察覺到了異常,立即收回神智,就在那一剎那,赫連殤和暗夜等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書房之中。
“赫連宸,當(dāng)年我就不應(yīng)該留下你。”赫連影看見赫連殤后,直言道。
“赫連宸已經(jīng)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那個雨夜,十六年后的今天,將是你的死期。”赫連殤看著赫連影,赫連影的身影并未倒影在赫連殤的眼中。
在赫連殤的眼中,赫連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死人。
今日見到赫連影,十六年前的記憶復(fù)蘇過來。
如今的惠妃,昔日的瑾瑜,他體內(nèi)的毒正是昔日慕心柔的替身丫鬟瑾瑜所下,慕心柔雖然略懂醫(yī)理,但也禁不住瑾瑜的暗害。
赫連殤心中還是不解,既然慕心柔知道是瑾瑜下的毒,為何死前求赫連景騰讓其好好照顧瑾瑜。
“宸王,論功夫,我的確不如你,你若想要除掉我,除非你想弒父。”赫連影哈哈大笑著說道,心中卻在想著如何逃跑,若慕淺畫說的是真的,羽城百姓的毒無解,他就贏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赫連殤并未說話,直接向赫連影襲擊而去。
高手交戰(zhàn),夜空中,只能開著兩個影子在空中閃躲,電光火石之間,只要稍微分神,那人就必輸無疑。
暗羽和暗夜嚴陣以待,若論單打獨斗,他們兩人其中任何一人都未必是赫連影的對手,但若是聯(lián)手,便會有一線生機。
片刻間,百招已過,勝負也漸漸明朗。
“你的毒完全解了。”赫連影不敢相信的說道。
他知道慕淺畫解了赫連殤的烈焰之毒,但據(jù)他所知,烈焰之毒并沒有解藥。
“孤陋寡聞。”赫連殤冷聲回道。
他體內(nèi)的毒曾經(jīng)一度連鬼谷子和天山老人都無解,他也曾一度放棄了希望,當(dāng)初慕淺畫說能解他體內(nèi)之毒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能延長壽命,對他而言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如今,只要有慕淺畫的在,他就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奇跡。
赫連殤的話,赫連影稍微遲疑了一下,赫連殤一掌直接打在了赫連影的胸口,赫連影立即倒在地上,喉嚨中一股血腥味蔓延,隨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赫連殤,就算你抓住了我又如何,先不說你殺了不了我,就算是你抓住了我,城外還有五百羽衛(wèi),足夠?qū)⒂鸪且臑槠降兀綍r候天下大亂,我看不到這一幕,真是遺憾。”赫連影哈哈大笑道,他準(zhǔn)備多年,不惜與那人合作,毀掉天圣,沒想到敗在赫連殤的手中,如今就算不能毀掉天圣,當(dāng)羽衛(wèi)進入羽城的時候,毀掉了羽城就足以讓天下大亂了。
赫連殤沒有理會赫連影,直接將慕淺畫交給他的藥丸喂赫連影服下,瞬間,赫連影神情呆滯,整個人失去了神采。
與此同時,赫連景騰從剛剛的呆呆的樣子,此刻陷入昏迷,褚三思立即焦急的上前扶起赫連景騰,一臉求助的看向慕淺畫。
慕淺畫立即上前,為赫連景騰把脈。
“郡主,陛下情況如何?”褚三思等不及慕淺畫說明,待慕淺畫收回手后,迅速的問道。
“陛下只是體虛,褚公公先帶陛下回去休息,期間不接見任何人,也不要讓人知曉陛下昏迷的事情。”慕淺畫冷靜的說道。但實際上赫連景騰的突然昏迷,她心中明白,赫連殤已經(jīng)已經(jīng)成功了,只是關(guān)于術(shù)式之事,她并不知很了解,赫連景騰并無中毒的跡象,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若赫連景騰明日還未醒來,她就得用備選之策了。
“郡主放心,老奴明白。”天圣局勢,赫連殤雖手握兵權(quán),但終究根基不穩(wěn),加上四國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若此刻赫連殤稱帝,未免會被傳出有奪帝之嫌。
自古以來,但凡一個弒父之君,都不會贏得百姓的敬重。
慕淺畫離開長壽殿,直接去了惠澤殿,雖有巫賢和初晴的監(jiān)視,但惠妃依舊是一顆不安定的棋子,同時宮中濃濃的米田共味道已經(jīng)慢慢散去。
“郡主深夜拜訪,不知所謂何事。”惠妃見慕淺畫走進來,心中滿是怒意,卻還是裝出一副十分冷靜的模樣詢問道。
“惠妃娘娘不覺得此刻擺出一副慈悲的樣子有辱佛祖嗎?”慕淺畫毫不客氣的說道。
“放肆,就算你是郡主,本宮終究是陛下的妃子,論品階本宮雖不如郡主,但論位份郡主還需對本宮行禮才是,慕王府的家教就是允許你如此放肆。”惠妃立即出言責(zé)備道。
“慕王府的家教如何,與你何干,瑾瑜,你不過是柔妃姑姑身邊的一個侍女而已,一個侍妾和下人偷情生出的野種而已,你還當(dāng)真以為你是慕王府的小姐嗎?”慕淺畫雖帶著面紗,但從眼角就能看出那一絲嘲諷之意。
慕淺畫的話,讓赫連云也退后了兩步。
慕淺畫的話,惠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母親分明是慕東辰堂哥的侍妾,可懷著孕,卻被趕出了慕王府,后來慕心柔的母親才進門,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她都要親自讓慕心柔嘗一嘗,如今慕淺畫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砸中了她。
“你…放肆,慕淺畫,別以為你是慕東辰的女兒,陛下親封的郡主,我就不能拿你如何?”惠妃大聲吼道。
“淺畫郡主,就算你是一品郡主,侮辱皇妃,也可要被處以杖責(zé)之刑。”赫連云滿是殺意的看向慕淺畫道。
“原來是五皇子,你不說話我還真沒看到,我若是你,就問問你母妃,你父親到底是誰?”柔妃去世之夜,那座宮殿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可從柔妃死后,瑾瑜被封為惠妃,這一切絕不是巧合,赫連景騰深愛著慕心柔,絕不會冊封柔妃的貼身宮女為妃。
后來她查到瑾瑜進宮是在慕心柔去世的五年前,慕心柔一次出宮探親,將瑾瑜帶進了宮,她真佩服瑾瑜的心機,竟然在慕心柔身邊蟄伏了五年。
“淺畫郡主,本宮佩有貼身龍玉,懷疑皇子身世,可要處以凌遲之行。”赫連云當(dāng)然不會想要承認,篤定了慕淺畫是在挑撥離間。
“是嗎?惠妃,按照年齡,你應(yīng)該比心柔姑姑大一歲才對,雖然保養(yǎng)不錯,但這張臉告訴我,你已經(jīng)四十已過,可你宮中的玉蝶上卻有你自有三十三歲,你說,你不是有意欺瞞又是什么呢?”慕淺畫走近兩步盯著惠妃的臉說道。
其實這些年來,惠妃保養(yǎng)的不錯,根本看不出來,若不是她讓畫魅細察惠妃的出生,也不會懷疑兩個年齡之間,竟然相差八年。
當(dāng)年慕東明根本無意納惠妃的母親為侍妾,后來因為酒后亂性,發(fā)生了關(guān)系,在導(dǎo)致歷代慕王府中出現(xiàn)了一個少有的侍妾,但慕東明根本不喜歡惠妃的母親,后來發(fā)現(xiàn)其與府中下人有茍且,便趕出了慕王府,這才有了今日的惠妃。
“來人,將慕淺畫給本宮拿下。”無論真假,惠妃心中清楚,慕淺畫絕不能留。
她的身世她自己心中清楚,只是從不愿承認,慕淺畫的話,無疑只揭露了她的傷疤,若非慕淺畫挑起,或許她自己都忘了。
“拿下…惠妃好大的膽子。”慕淺畫從袖中拿出赫連景騰曾給她的金牌,雖說為同行之用,但卻有些大材小用,此金牌可是相當(dāng)于赫連景騰。
“御賜金牌,可惜晚了,淺畫,本宮一直想要將你當(dāng)做我的侄女,如今看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惠妃滿臉猙獰的看著慕淺畫道。
“不過是臟臟的下人血脈,我可不想臟了我自己。”慕淺畫笑著說道,她并不覺得下人的血脈骯臟,但若能借此打擊惠妃,她當(dāng)然不會留情。
“既然如此,本宮也沒有陛下手下留情了。”
“你不用手下留情,前提你你確定外面的羽衛(wèi)還能動嗎?”慕淺畫慢慢逼近,笑著說道。
“是嗎?云兒,殺了她。”惠妃立即對驚呆中未曾回過神來的赫連云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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