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計謀之宴 2
慕淺畫神定氣閑的模樣,讓薛琳瑯心一緊,心中擔憂,莫不是慕淺畫察覺到什么,但想想又否定了下來。在薛琳瑯無措之際,御花園中忽然躁動了起來。看著躁動的宮女太監以及賓客臉上染上了一絲異樣之色,薛琳瑯心中揚起了冷笑。
慕淺畫看向急匆匆的行人,有余光看了一眼薛琳瑯,整個人不由得謹慎了起來,心中猜想,莫不是薛琳瑯今日要設計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慕郡主臉色似乎不太好。”薛琳瑯見慕淺畫神情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笑著問道。
“茫茫白雪似乎遮住了郡主的視線,距離這么近,都會眼花。”慕淺畫微笑著說道,無論薛琳瑯的打算是什么,但氣度上絕對不能輸,若輸了氣度,薛琳瑯定會趁勢攻擊她。
“慕郡主真是幽默。”薛琳瑯強顏笑道。
慕淺畫居然說她眼神不好,她到要看看接下來慕淺畫打算如何應付。
“給兩位郡主請安。”一個首領太監模樣打扮的人走過來,對二人行禮道。
“免禮。”薛琳瑯十分主動的說道,聲音聽聽上去十分愉悅。
“慕郡主,陛下有請。”太監臉色微沉道,雖然掩藏得極好,但卻依舊能查出厭惡和仇恨之意。
慕淺畫沒有理會,直接點了點頭,心中卻在猜想,究竟是何事,竟涉及到北冥淵,她心中不但舉例和否定,究竟什么事情能驚動北冥淵找她,她想不明白。
跟著太監,一路來到御花園以北的一個角落,四周圍滿了人,穎貴妃的哭聲凄慘,讓人心中禁不住伸出一抹同情。慕淺畫剛剛走近,就見赫連明被人扣下,穎貴妃正抱著一身王爺服飾模樣打扮的男子,男子早就沒了呼吸,可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淺畫見過北冥陛下,不知。”慕淺畫走進,不卑不屈行禮道。
“慕郡主,你天圣是否欺人太甚,既然朕的壽誕,赫連明既然刺殺朕的皇兒,你還敢主動上前,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代。”北冥淵滿腹殺意,看向慕淺畫道。
慕淺畫聞言,微微側頭,早已不見剛剛那個太監的身影,慕淺畫立刻明白,看來,這出戲演得真好,剛才的那個太監,定是北冥淵身邊的人,能利用北冥淵身邊之人,她大致能猜到是何人,慕淺畫緊握袖中的雙手,看向一旁被侍衛壓著,臉色蒼白的赫連明。
“陛下,淺畫雖是一介女流,可淺畫剛過來,陛下就安上此等罪名,恕淺畫不能接受。”慕淺畫抬頭,看向北冥淵道。
慕淺畫的表現,令在場不少人十分驚訝,北冥淵身為北冥帝君二十年來,雖平庸了些,但卻不是完全氣性之人,如今慕淺畫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完全不遜色于北冥淵,甚至還有冷上幾分。
聽到慕淺畫的話,穎貴妃抬起頭,哭得梨花帶雨,臉上染上了一抹蒼白,心疼絕望之色盡顯,絕望中的那抹恨意深入人的心扉。
“是嗎?你們告訴慕郡主,發生了何事。”北冥淵滿是冷意看向慕淺畫,吩咐幾個太監道。
“是…是…陛下。”太監們戰戰兢兢的回道。
“說。”慕淺畫看著跪在地上的太監,眼底的冷意,讓四周的宮婢太監打了一個寒顫。
“事情是這樣的,奴才幾人負責御花園中擺放的茶點…”
“說重點。”慕淺畫冷聲道。
“奴才幾人正要去亭中擺放茶點之時,就見他抱著王爺,王爺的胸前還插著一把匕首,他手真握著匕首,地上染滿了鮮血。”一個太監吞吞吐吐說道。
聞言后,慕淺畫大致明白了,轉身看向還插在北冥辰身上的匕首,匕首上還有天圣赫連一族的圖案。
“宸王呢?”慕淺畫看了看四周后,對低頭靠近的楚嬋問道。
赫連明中了他人的算計,照理說不應該由她來管,畢竟赫連明是皇子,而她只是一個非皇親的君子,她雖與赫連明定下婚約,但終究沒有成親。
“王爺被秦子卿引出宮了,隨行的還有北冥羽以及楚南天。”楚嬋小聲回道,心中卻十分擔心,此事是沖著慕淺畫而來,還是沖著天圣而來。一旦赫連明被冠上殺害北冥辰之名,兩國便有了開戰的理由,而且天圣會理虧,但事情怕遠不止如此,此事涉及之廣,讓楚嬋心驚。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就在眾人沉默之際,赫連明突然雙眼發紅,掙脫了侍衛的牽制,目露兇光,對身邊之人展開攻擊。
慕淺畫飛身上前,一掌將赫連明打昏了了過去。
“來人,將赫連明壓入天牢,等候處置。”北冥淵立即下令道。
“慢著。”慕淺畫立即阻止道,如今之際,她若不救赫連明就等于天圣擔心了殺害北冥辰的罪名,若救人卻又要否定眼前發生的一切。
赫連明剛剛的表現,并不像是中毒倒是有幾分像是中蠱的模樣,若交到北冥淵的手中,一旦解蠱,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此事就是誰是主謀,慕淺畫心中有個莫大的疑問。
“慕淺畫,你別得寸進尺,若是之前,朕還允許你辯駁,但如今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說。”北冥淵目露兇光,整個人威儀中殺意盡顯道。
“北冥陛下,若在此之前,淺畫或許還無法辯駁,但剛剛六殿下雙眼發紅,分明是中了他人的算計,北冥陛下匆匆想要發落六殿下是真的要為了北冥二殿下報仇,還是不想讓人追查下去,找出真正動手之人。”慕淺畫反駁道。
眾人看向慕淺畫的神情,絲毫沒有焦急,相比于之前,反而鎮定了不少,慕淺畫之言,也引起了眾人的議論,無論是何人,在剛剛那樣的情況下,的確都不會露出像赫連明剛剛的舉動。
“放肆,慕淺畫這里是北冥,不是天圣,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北冥淵立即呵斥道。
北冥淵的話,在場鴉雀無聲,除了穎貴妃的悲傷,更多的是看熱鬧的人,薛琳瑯、韓馨等人一副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這一出好戲。
慕淺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手指做了幾個手勢,對初晴小聲說了兩句,不過并未引起眾人的在意。
“在北冥,的確容不得我放肆,可是北冥陛下,若是冤枉六殿下,無論是何人所謂,我都要一個說法,既然陛下不信我所言,我就當場為六殿下解蠱,只是若六殿下真中蠱,還請北冥陛下讓我將六殿下帶回驛館修養。”慕淺畫心中明白,她當場替赫連明解蠱是一個兩難的決定,一方面若赫連明真的中蠱,此事不但撲朔迷離,也加深了赫連明的嫌疑,另一方面她此舉或許正如幕后之人的心意。
“就算赫連明真是受人控制,卻也是殺朕皇兒之人,必須交給朕來處置。”北冥淵立即拒絕了,若非難掩悠悠眾口,他早就當場殺了赫連明,為北冥辰報仇了。
“匕首的確是赫連明所佩戴之外,不過,敢問在場的各位,若真有心殺人,何苦挑在大庭廣眾之下,莫非是故意想讓人看到不成。”慕淺畫出言反駁道。
赫連明剛剛的舉動,整個人似乎完全迷失了心智,一個迷失心智的人,就算要殺人,也只會隨意揮動匕首,而北冥辰的匕首刺入胸口十分準確,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絕非中蠱之人所為。
“慕淺畫,縱使你能言善辯,但終究改變了事實,更何況此事也不是你一個女子可以干預的。”被慕淺畫反駁,北冥淵怒意難掩道。
“是嗎?既然宸王不在,六殿下昏迷,莫非北冥陛下能找到其他人代行處理不成,還是北冥陛下只想泄私憤,更不不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北冥辰,淺畫曾聽聞北冥辰功夫甚好,淺畫有一個疑問,六殿下如今不過才十五歲,而且素來喜愛詩書,不知為何能一擊斃命,而且從匕首刺入的方向看來,沒有任何猶豫,在場之人,不乏高手,北冥陛下何必聽聽眾人的意見,宸王不在,莫非陛下此舉別具深意不成。”慕淺畫看似解釋,其中卻不乏威脅的意味。
慕淺畫心中明白,她此舉會得罪北冥淵,讓她在北冥陷入危險的境地,但若兩國真的要開戰,她也不希望是這樣蹩腳的借口,也不想讓天圣處于弱勢。
無論是誰設計了此事,她都不會放過幕后之人,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何人,她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慕淺畫臉色的笑意,讓不少人打了一個寒顫,那樣的笑容,猶豫一把鋒利的寶劍,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慕淺畫,你放肆,你此言莫不是說北冥設計你不成。”慕淺畫那別具深意的目光,林若曦難掩心中的憤怒道,她好不容易設計讓歐陽浩避開她,沒想到竟發生了此事,此事查下去,她定是最大的突破口。
“林后何必激動,淺畫所言,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北冥陛下,既然你不愿意放了六殿下,不如這樣如何?六殿下解蠱之后,由我帶回驛館,但你可派兵包圍驛館,給我三天的時間,我還你真相,若未能還你真相,我親自將六殿下送回你北冥的天牢,如何?”如今之際,就算她在善變,卻也束手無策,證據才能說明一切。
慕淺畫說話之際,初晴已經提著一個藥箱,回到了慕淺畫身邊。
“慢著,久聞慕郡主玉笛公子之名,若由郡主解蠱,難免為了袒護赫連明動手腳,陛下,不如派一個懂醫理之人從幫協助如何?”穎貴妃見慕淺畫接過藥箱,想要靠近赫連明,立即出言阻止道。
她遲遲沒有開口,相信的就是北冥淵,她相信北冥淵會為北冥辰討回公道,她絕不允許慕淺畫將殺害她皇兒的兇手安然無恙的帶回驛館,深宮多年,她只有一子,祈求的也只有平安,但此刻,她不再是貴妃,只是一個悲傷絕望又無力的母親。
“御醫。”北冥淵對一旁的御醫道。
“既如此,為了排除嫌疑,麻煩御醫在六殿下右側胸前劃一道口子,再將此物倒在口子上。”慕淺畫從藥箱中拿出一瓶透明的藥水,遞給御醫道。
年初綠蕊離開時,為了以防萬一,將血留給慕淺畫,慕淺畫為了萬一用到,又不想讓人察覺到是血,所以便去除了血中的腥紅,留下了透明的液體,其中加入了些藥物,方便保存。
御醫十分慎重的接過慕淺畫手中的藥瓶,玉笛公子之名,天下皆知,學醫著無不以其為榜樣,未曾想竟是眼前的絕色女子,若非此等境況,他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御醫依照慕淺畫的的吩咐,在赫連明的胸前劃開一道大約半寸的口子,將藥倒上,半刻鐘后,隨著鮮血的流出,赫連明的傷口上清晰可見兩只小蟲子慢慢爬出來吞噬著透明的液體。
腥紅的血,濕透了赫連明胸前的衣衫,赫連明卻沒有醒來的跡象,御醫心中犯難,卻又找不出答案。
御醫咽了咽口水,將兩只小蟲子夾起來,放入透明的瓶中。
“陛下,此物的確是蠱,只是北冥多年來從未出現過此物,微臣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確定是何種蠱。”御醫為赫連明包扎傷口后,走到北冥淵身邊匯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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