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各人所謀
回到王府后,慕淺畫立即走近她精心培養的花房,花房內,種滿了各種珍貴的草藥,雖不能與白老的院子相比,但卻有些稀有且珍貴的毒藥。
“主子,這七星海棠剛剛開花,藥效還未發揮到極致,若要取其花朵,尚需等待兩日。”夜莫端著花泥走了進來,見慕淺畫打算取七星海棠的花朵,出言阻止道。
夜莫是獄門的醫師,雖天賦不夠但貴在努力,鬼谷子雖未收其為弟子,但醫術上鬼谷子也從未吝嗇教夜莫,只是夜莫生性固執甚少走出獄門,對于藥草更是有著天生的執著,若非慕淺畫這個門主傳書,其他人怕是未必請得動夜莫。
“如今正好,你去小廚房給我取點醋過來。”慕淺畫沒理會我夜莫的阻止,拿起剪子,剪下一支道。
“哎…是,主子。”夜莫深深嘆了一口氣道,若非慕淺畫無法親自照顧這些稀有的草藥,他還真不愿意離開獄門,免得和這位獨裁的主子起爭執。
夜莫離開后,慕淺畫又剪下了幾種同樣尚未成熟的藥草,其中就包括夜莫精心培育,且僅有一支的火蓮,慕淺畫看著手中的火蓮,手微微抖了一下,她已經想到夜莫等下走進來的表情了。
“哎呀,我的火蓮,主子,這火蓮的蓮蕊可是上好的藥材,如今被你這么一剪,這火蓮蕊尚未成熟,就這么毀了。”夜莫差點打翻手中抱著的裝著醋的壇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火蓮子難尋,他尋找多年未果,若非慕淺畫以火蓮子相誘,他才不會離開獄門,眼看可以取火蓮蕊配藥,未曾想被慕淺畫給硬生生的把花朵給剪了。
“這里不是還有一顆花苞嗎?你放心,我要的只是著火蓮的花瓣,不會損害花蕊的藥效,給我將這幾個花瓶你們滴上幾滴醋,然后將剛剛剪下的花朵分別插入其中。”慕淺畫指著剛剛剪下的十幾種藥草說道,其中不乏些稀有的毒草,夜莫看過后,差點暈了過去。
“小祖宗,你…你…這些可都十分難培育,被你這么一弄,下次在想用這些藥草,可要等兩個月之后了。”夜莫痛心疾首的說道。
“放心,這些花朵足夠活兩個月。”慕淺畫將花朵一一插入早就準備好的花瓶中道,醋能使得花活的時間更加持久些,更何況她還在水中加了些特別的東西,而她要用的是從花朵的根莖流出的毒素。
慕淺畫準備一切后,見夜莫滿腹心疼,無奈的離開了花房。
“小姐,我估計左護法下次都不許你進入花房了。”在花房外等候的初晴,見夜莫剛剛抱著醋壇子走進去的模樣,立即止住了腳步。她記得不久前她奉命到花房在取一味草藥,結果不注意連根拔起,整整被夜莫教訓了兩個時辰,想想都覺得一陣莫名的寒意從背后襲來。
“放心,明日他就會興高采烈的來找我了。”慕淺畫微笑道,花朵能保持持久,在前世不過是人人知曉的秘密,她所用的方法不過是讓花朵保存的更加持久些,而她要取用的是從花根莖總散發出的毒素或是花瓣,若是直接取出,定會損壞其藥性,如此她便想出了這個辦法。
初晴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隨后點了點頭。
于此同時,皇甫宛兒得知了上官瑤的身體漸漸好轉,眼底閃過一抹陰霾,慕王府中人,慕長風邪魅難測,慕東辰心思深沉,武功高深莫測,慕淺畫醫術卓絕,雖甚少顯露出功夫,但天下間也屬僅見,唯獨上官瑤只會些三腳貓功夫,且自從醒過來之后,身體虛弱,加之又懷有身孕,上官瑤的身孕,就是她將慕淺畫帶回皇甫家的最佳籌碼,其實皇甫宛兒之所以遲遲未行動,心中依舊存了除掉慕淺畫的想法。
“云錦,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若你不能講慕淺畫帶回皇甫家,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到時候怕是沒人能夠救你。”皇甫宛兒見云錦一副悠閑的模樣,在院中度步,氣不打一出來,走到云錦身邊,直接威脅道。
“是嗎?我沒打算讓人來救我,只是此行,我不過是為了掩護你而已,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皇甫宛兒說話動動腦子,你比你姐姐可是差太多了。”云錦毫不客氣的回道,其實心中也有試探之意,皇甫雄雖沒有兒子,但女兒卻有一籮筐,潛伏在諸國,皇甫宛兒自幼學習醫術和毒術,才一直留在皇甫家中,他與皇甫宛兒的姐姐雖只是匆匆一瞥,但卻知道她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且謀劃的事情足以讓一國陷入混亂,只是他不是此人潛伏在那個國家之中。
“云錦,你別以為有父親的庇佑,你就可以放肆,讓你生不如死又不被父親察覺的方法有很多,若你再敢惹怒,別怪我不客氣。”云錦不提到她姐姐還好,一提到皇甫宛兒就炸毛了。
“是嗎?你大可以出手,若是你想讓皇甫家從此逐漸沒落的話。”云錦笑道。笑容中滿是苦澀之意,皇甫宛兒并未察覺。
“哼…等回到皇甫家,看你還能不能嘴硬。”皇甫宛兒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錦道。云錦所言,卻是事實,她們若不想遭遇更加不堪的事情,唯有留下云錦一命。
云錦不理會怒氣沖沖離開的皇甫宛兒,但心中卻傳來一股莫名的痛,他曾經以為,云家的生活和地獄無異,但如今的生活,或許才是真正的地獄,他可以不掩飾自己的脾氣,但若要逃離命運,他唯有掌控一切。
云錦見皇甫宛兒怒氣沖沖的走出府后,云錦立即回道房中,服下朱果,開始修煉。
皇甫宛兒走出府后,見一個小賊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小人笑容,反其道的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恪親王府的后門,小賊便消失了蹤跡。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王府后面做什么。”隨著赫連景風的死,恪親王府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風采,略顯沒落,但赫連景騰并未虧待王府眾人,依舊保留了以前的俸祿,但沒有了來往的官員巴結,如今也是入不敷出,只能吃著老本。赫連云婷跟著一個偷偷摸摸的丫鬟到后門,便見到皇甫宛兒正在四處張望,滿帶戒備的說道。
“我是黃宛兒,剛剛有個小賊偷了我的錢袋,跟在這里就消失了,你又是何人。”皇甫宛兒見赫連云婷一身衣著,便知曉其身份,她雖初到羽城,但情報不可或缺,見赫連云婷之后,眼底深處了一抹利用之意。
“赫連云婷。”赫連云婷見黃宛兒一身衣著不俗,款式布料均屬上品,頭上所帶的發飾均是價值連城,心想定是有背景之人,如今恪親王府已經沒有了赫連景風,赫連云婷也除去了昔日的戾氣。
兩人交談幾句話,懷著各自的目的,相談甚歡,赫連云婷便請皇甫宛兒入府,直到傍晚,皇甫宛兒才離開恪親王府。
日曜皇宮之內,秦子卿看著手中的情報,眉頭緊鎖。
“陛下,如今日曜國庫空虛,就算有韓家相助,但如今正是青黃不接之際,此時攻打天圣,絕非是好的選擇,可否再與聯盟兩國商議一番。”馮文軒勸說道。
日曜如今內政,原本之前要復雜許多,歐陽浩自北冥回來之后,已經鮮少參與朝政,其中緣由,馮文軒也聽聞了不少,但事涉及三國聯盟,誰也不好私下議論。
“天圣軍中動向甚是怪異,若是此事不擺陣邊關,到時候被天圣攻一個措手不及,到時恐為之晚矣,如今的天圣軍隊已經被赫連殤整頓了一番,南面有赫連殤所率領的大軍與南楚對弈,西面有慕王府所率領的天圣的王牌軍隊,北面水榕所率領的軍隊雖若一些,但天圣的左右將軍兩人可不是吃素的,加上北冥大雪未化,若我們毫無防備,即時天圣以一敵三,我等三國聯盟,怕也是處于弱勢。”秦子卿分析道。
“陛下分析有理,昔日慕東辰為了尋上官瑤游走于列國之間,常年不在天圣,如今有慕東辰親自坐鎮,的確不容忽視,但微臣以為此時大動干戈不是最佳選擇,陛下何不選擇化明為暗,以靜制動,以不動應萬變,再有不足半月,便是慕淺畫與赫連殤成親之日,陛下不如拍歐陽浩前往,也好一探究竟。”馮文軒眼底閃過一抹算計道。歐陽浩離開日曜,他正好趁機取代歐陽浩在朝野中的地位,若是歐陽浩回不來就更好了。
“馮愛卿,歐陽浩和慕淺畫是和關系,你心中清楚,若是讓歐陽浩前往天圣,無疑挑撥兩國關系。”秦子卿眼底深處出現一抹黑洞,馮文軒的算計,他豈會看不明白。
精于算計本事秦子卿所長,他之所留著馮文軒,其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他可以完全掌控馮文軒,如今的日曜依靠韓家甚多,馮文軒的存在,可分散韓家部分勢力,若非如此,馮文軒也活不到現在。
“陛下,如今兩國交戰在即,還用得著挑撥嗎?赫連殤得赫連景騰疼愛,若是能添些不快,不是正好嗎?”馮文軒心中又何嘗不明,秦子卿已知曉了他的用意,不過,他賭秦子卿還用得著他。
“來人,召韓家父子進宮。”秦子卿并未采納馮文軒的提議,而是召見了韓浩和韓林父子,若非四國如今局面,又加上日曜國庫空虛,秦子卿又豈會看著韓家做大而不顧,但如今除了韓浩和韓林父子,便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是,陛下。”門外的宣旨太監立即領命道。
“陛下,微臣還有要務,先行告退。”馮文軒立即行禮道,心中頓時明白,秦子卿為怕他手握權勢太高,竟然提拔韓家,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在秦子卿心中的地位,若要讓馮家地位更高,他需要換一種方式。
南楚境內,楚南天飲盡杯中之酒,次從楚嬋去世后,他就再也沒有醉過,昔日的美酒,如今在口中盡是苦澀,可這份苦澀,卻讓他不可自拔。
“殿下,不能再喝了,明日便是陛下定下前往天圣賀喜之人,殿下若是帶著滿身酒意走上朝堂,此事怕就要被楚翔給搶先了。”南千秋奪過楚南天的酒壺道,以前楚南天飲酒,只因喜愛,如今卻多了一絲愁意。
“千秋,你放心,我不會再醉了,此次前往天圣,非我莫屬,既然失去了她,我就不會再失去著天下。”楚南天身上彰顯出一股霸氣。
南千秋看著楚南天,若是曾經的楚南天,絕不會為做出這等決定,昔日的楚南天只希望南楚平定富強,曾經他倒是希望楚南天多一點野心,但見到如今的楚南天,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殿下早些歇息吧,天圣此行不會太平,我下去準備一下。”南千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道,南家謀逆,被株連九族,他得楚南天相救,才能活下來,他不求能重振南家,只愿有一日能重回南家,如今已經看到希望,但前路卻也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北冥皇宮內,穎貴妃親手準備了一桌酒菜,等著北冥淵的到來,滿臉笑容看著豐盛的飯菜,殊不知她在做菜的時候,多希望下毒帶著北冥淵一起死。
“娘娘,陛下會過來嗎?”翠兒擔憂的問道,自從北冥辰過世時候,北冥淵就不再踏進穎貴妃的宮中,今日穎貴妃雖親自派人相請,可翠兒卻沒有把握北冥淵會過來。
“翠兒,你不清楚,一個男人的歉意足以我在后宮站穩腳步。”穎貴妃雙手緊握,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心中在滴血。如今他父親帶著北冥辰的棺木前往極北之地,大哥也被調往極北,極北苦寒,定會吃不少苦,這一切都是拜她的仁慈善良所賜,如今她親手葬送了她的善良,為的就是要拖著仇人,一起陪葬,待完成之日,也就是她死之時。
時間一點點過去,北冥淵終于踏進了殿內,見著滿桌子的佳肴,北冥淵略感意外,北冥辰的事情上,他沒有追查下去,但卻心中也明白,如今穎貴妃的舉動,讓他心生疑慮。
“臣妾給陛下請罪,辰兒去世后,臣妾一時口不擇言,今日親自備下水酒,還請陛下能夠原諒臣妾。”穎貴妃倒上一杯酒,遞給北冥淵道。
“你當真如此想嗎?”北冥淵心中還有一絲疑慮,但穎貴妃向來仁善,一時氣急了也是有的,加之北冥辰的死,北冥淵心中本就有歉意。
“陛下,辰兒的死,臣妾的確是心痛之極,可臣妾知道,陛下定會查出個究竟,蓮兒自幼是臣妾看著長大的,聽信了外人的挑撥,臣妾素來和瑤妃交好,今夜見過陛下,明日打算親自去給瑤妃姐姐和蓮兒請罪。”穎貴妃的眼淚劃過眼眶,惹來北冥淵心中憐愛。
昔年北冥淵冊封王穎為貴妃,亦是看著王穎善良且與瑤妃交好,如今王穎梨花帶雨的模樣,惹得北冥淵連連安慰。但只要王穎自己心中清楚,這眼淚中夾雜著的仇恨。
“穎兒,你跟我多年,辰兒的死,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瑤妃和蓮兒知道你痛心,定不會責怪于你,明日朕陪你去吧。”北冥淵將穎貴妃抱在懷中,穎貴妃身上散發出甜甜的香味,讓北冥淵身體漸漸熱了起來。
“陛下,臣妾是該給瑤妃姐姐致歉,若陛下去了那還算什么。”穎貴妃柔聲說道。昔日這些手段是他最不愿意用到的,沒想到如今她卻用了,但身體本能的厭惡,讓她心底覺得惡心。
次日清晨,慕淺畫陪上官瑤用過早膳,夜莫已經在倚梅小筑外等候了,初晴看著夜莫來回度步,焦急的模樣,臉上染上了笑容,卻沒有進屋去通知慕淺畫的打算。
“小姐,剛剛得到消息,赫連云婷請皇甫宛兒過府一敘。”侍書見慕淺畫從屋內走出來,小聲回稟道。
“讓如月陪母親去園中散步,我去一趟花房。”慕淺畫小聲吩咐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皇甫宛兒敢動手,她就會讓皇甫宛兒嘗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https://www.dzxsw.cc/book/21593869/7859254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