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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大結(jié)局 下


朝堂之上,風(fēng)云席卷。

        羽城叛亂后的議和,三國各懷心思,朝中大臣對此也謹(jǐn)慎了許多,氣氛顯得格外緊張。

        秦子卿、北冥淵以及楚千嵐都不是泛泛之輩。三國帝君,眾人最擔(dān)心的還是楚千嵐,三國戰(zhàn)事,南楚由赫連殤主戰(zhàn),如今赫連殤下落不明,南楚又非泛泛之輩,好在楚翔將蠱毒用于戰(zhàn)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否則只怕朝野之上的氣氛更加緊張。

        赫連殤的手段雖然狠毒了些,但朝堂之上眾人都清楚此次叛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對此并無太多的議論,只是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更何況皇甫一族的叛亂,自然沒有必要宣之于口。

        “啟稟陛下,三國求和,簽訂否不侵犯協(xié)議,此次戰(zhàn)事由三國挑起,理應(yīng)給天圣做出一些賠償,比如進(jìn)貢。”張?jiān)纵o上前提議道。

        進(jìn)貢本事根本,張?jiān)纵o此提議并無不妥,只是南楚和日曜相對容易些,但北冥本就糧食缺乏,若是再進(jìn)貢,只怕百姓更加難以生存。

        張?jiān)纵o的話,北冥淵和北冥蓮的眼底染上了一絲怒意,此次求和,他們自知不容易,只是沒想到張?jiān)纵o會提出進(jìn)貢這樣的條件。

        “天圣陛下,日曜有心求和,也望能與天圣簽訂協(xié)議,從此之后,互不侵犯,至于進(jìn)貢之事,如今日曜國力衰弱,久聞張?jiān)纵o仁者之心,只是此提議定會造成日曜百姓食不果腹,死傷無數(shù)。”秦子卿努力壓抑住自己臉上的怒色道。

        慕淺畫和赫連殤洗劫了日曜的國庫,此次三國對天圣發(fā)亂,秦子卿本想趁機(jī)奪取天圣的國土,沒想法反丟了半壁江山,如今離秋收還有一段時間,若答應(yīng)向天圣進(jìn)貢,只怕日曜的百姓難以度過冬日。

        秦子卿的話,朝中以張?jiān)纵o一派均是重民之人,自然有些動容。

        秦子卿本就擅長算計(jì),拜三長老為師,觀察人心這點(diǎn)小事還是學(xué)到了幾分,此次議和,天圣雖沒有了之前的絕對優(yōu)勢,但他要想謀求更多的利益,就需掌握朝野眾人的動向,赫連景騰雖以安全為由,未曾讓他們離開驛館,可秦子卿也沒有閑著,如今赫連殤下落不明,朝中大臣,文以張?jiān)纵o為首,而武以慕東辰為首,慕東辰甚少涉足朝事,他最需要面對的便變成了張?jiān)纵o。

        赫連明久聞秦子卿善于心計(jì),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朝野之上,唯獨(dú)楚千嵐和楚南天還未發(fā)話,但進(jìn)貢二字,兩人絕對無法接受。

        一旦進(jìn)貢,南楚就會成為天圣的附屬國。

        “日曜帝君果然是仁善之人,下官久仰,只是下官倒是有一個疑問,不知日曜陛下能否解惑。”眾人沉默之際,樓天明站出來道。

        朝中大臣,聰明著居多,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更多,他也是親身經(jīng)歷了數(shù)次,才會看清如今的一切,不想再被自己的聰明所誤,秦子卿此舉,看上去是一個為百姓思考的明君,可實(shí)際上卻是以百姓為由頭而已,對秦子卿而言,百姓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此事看明白的人很多,但敢在朝堂之上言論的卻甚少,畢竟事關(guān)四國未來的和平。

        “天圣果然是人才輩出,請問。”樓天明的請求,秦子卿無法拒絕,但卻十分清楚,樓天明是何人,也知道樓天明為何人所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從一介布衣到如今位居二品,放眼四國,都從未有過,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查不到樓天明的出生,可根據(jù)三長老之前的話,樓天明又并非赫連殤一手所培養(yǎng)之人。

        “年初青黃不接之際,日曜貿(mào)然發(fā)動戰(zhàn)事,莫非也是為了日曜百姓考慮。”

        樓天明此言,無疑有些激怒秦子卿,但如今朝堂之上,更多的卻是覺得秦子卿此人虛偽,但身為帝王,秦子卿此舉又并無不妥。

        事情未成為定局之前,只怕在天下人的眼中,三國同時進(jìn)攻天圣,是必勝之舉。

        “莫非樓先生要以過去之事,而將日曜、南楚以及北冥的百姓置于死地不成。”秦子卿心一慌,沉默片刻后問道,他查過樓天明的過去,此人雖是治國之才,但唯一的缺陷便是經(jīng)驗(yàn)。

        “下官不過是自己心中心存疑問而已,身為天圣臣子,以人道之心,自然是為之惋惜,以個人之力,下官自然會出手相助,但身為天圣的臣子,自然是以民和國為上。”

        樓天明言下之意,總是三國食不果腹,他也會以自己的力量抱住百姓,但身為天圣的臣子,首先要考慮的是天圣的百姓以及天圣的和平,而非他國。

        樓天明此言,并無不妥,但卻引起了赫連明和張?jiān)纵o的注意。

        樓天明能坐上如今的地位,其中不乏赫連殤和慕淺畫的支持,但如今看來,還是因?yàn)闃翘烀鞅旧淼牟湃A,以及有一顆愛民之心,大事面前能分清楚孰輕孰重,此回答并非貿(mào)然,而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只怕樓天明早就預(yù)料到今日的場面。

        樓天明所言,秦子卿沉默了,楚千嵐也驚訝了一下,他一直覺得天圣國內(nèi)蛀蟲態(tài)度,沒想到清廉之人也不少,如今發(fā)現(xiàn)還有難得的聰明又理智之人,且不被人所迷惑。

        “天圣陛下,此次北冥以誠來求和,還望天圣陛下能秉著以天下百姓為先,慎重考慮議和之事。”北冥蓮和北冥淵小聲商議之后,站出來說道。

        北冥蓮所言,眾人終于回到了正題。

        “父皇,兒臣以為,進(jìn)貢之事,不可退讓,但進(jìn)貢并非只有糧食可用。”北冥蓮出言之后,赫連明也站出來說道。

        如今三國的局面,他早就分析過,思索了幾日,他得出的結(jié)果,三國進(jìn)貢,不僅彰顯了天圣的勝利,而且能更好體現(xiàn)天圣的地位,若輕松簽訂和平協(xié)議,難保幾年之后,三國再次來犯。

        赫連明的話,不少大臣也表示贊同,加上羽城叛變之后,赫連明在百姓中已有相當(dāng)高的評價,除了張?jiān)纵o一派,不少人對此甚是滿意。

        “啟稟陛下,微臣有日曜和南楚的和平協(xié)議呈上,還請陛下審閱。”朝堂之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沐云軒站出來說道。

        慕淺畫突如其來的話,不僅秦子卿和北冥淵驚訝了,就連楚千嵐、楚南天、赫連景騰以及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十分意外。

        與三國的協(xié)議尚未簽訂,何來的和平協(xié)議。

        但眾人對于沐云軒的面孔卻并不陌生,天下十大公子之一,瀚海山莊的少主,離開瀚海山莊之后,便入朝為官,深的赫連殤的信任,久經(jīng)商城,為人八面玲瓏,比起樓天明的為民之心,而沐云軒更加在乎的是手段和結(jié)果。

        沐云軒此舉,最驚訝的并未朝堂之事的其他人,而是樓天明,不知為何,樓天明竟然從沐云軒身上看到了一絲陌生,容貌跡象,連眼神都甚是相似,但總覺得眼前之人并非沐云軒,與之相較,赫連景騰也有同樣的感覺,赫連明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疑惑。

        沐云軒為人八面玲瓏,且難以捉摸,但此舉的確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呈上來。”赫連景騰雖倍感意外,但朝局瞬息萬變,他體會過無數(shù)次,日曜和北冥內(nèi)部并不和平,比起意外,他更加在乎沐云軒手中的和平協(xié)議。

        與此同時,太子府內(nèi),慕淺畫看過手中的信,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大小姐,又什么事情讓大小姐如此高興。”這些日子以來,慕淺畫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喜色,這點(diǎn)讓辛月也十分欣喜。

        “選沐云軒的確是明智之舉。”慕淺畫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辛月,隨后說道。

        “的確,沐云軒與樓天明不同,不會糾結(jié)與誰是帝王星,身為瀚海山莊的人,以他的性情,不會輕易的退出官場,如今看來,將來久坐高位之人,他便是其中之一。”辛月對于赫連殤會以沐云軒的容貌出現(xiàn),這點(diǎn)她的確沒有想到,但不得不承認(rèn),沐云軒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久經(jīng)商城,八面玲瓏下的面孔,世人甚少看清其真容,加上沐云軒做事不拘一格,更加說明了這點(diǎn)。

        辛月說過后,慕淺畫卻突然沉默了起來。

        “大小姐可是擔(dān)心他。”辛月并未稱呼赫連殤為姑爺,因?yàn)楹者B殤既然做出了選擇,就需時時注意,以防隔墻有耳。

        “沒有。”赫連殤做事考慮比她還周全,他并不擔(dān)心赫連殤的會露出馬腳,但朝堂之事,能看清此事的人也不少,最起碼瞞不過赫連景騰,或許赫連殤就沒有想過瞞住赫連景騰。

        “小姐,畫魅來了。”問琴瞪了瞪身后的畫魅一眼,隨后走進(jìn)廳內(nèi)道。

        綠蕊和巫賢在一起膩歪著,問琴便留在了慕淺畫身邊。

        慕淺畫看著畫魅眼底閃爍的光芒,心中就明白了畫魅此次的來意,離開一事,勢在必行,當(dāng)初從云家搜刮出來的金銀珠寶,大多作為了軍需,剩下的也全部用于百姓身上,雖然有一部分進(jìn)入了畫魅的口袋,畫魅對此可并不滿意,畢竟糧食是用獄門的資金收購的。

        “想打太子府的注意。”慕淺畫語氣中略感無奈的問道,什么時候畫魅不財(cái)迷了才會讓人覺得意外。

        “主子,此次的損失也太大了,醉夢樓是保不住了,我總得想點(diǎn)辦法才是。”赫連殤不登基為帝,獄門雖是一介江湖勢力,但和慕淺畫這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勢必會惹來新君的忌憚,趁早出手,還不至于虧本,至于出手給何人,這幾日已經(jīng)有人暗中與拜訪了,其中的矛頭都指向張?jiān)纵o一派,就算不是張?jiān)纵o下令,也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自己去庫房吧,不過,必須留下三分之一。”

        “主子放心,獄門都是主子的,屬下這也是為主子考慮,為打造一個世外桃源累積資本。”其實(shí)說到底,畫魅的意思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于慕淺畫的所謂的三分之一,在畫魅的眼中,無疑是數(shù)量與質(zhì)量的差別,她會留下三番之一的數(shù)量,至于質(zhì)量自然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去吧,謹(jǐn)慎些。”慕淺畫叮囑道,就算畫魅不來,她也打算抽空太子府,至于留下三分之一,她自有她的用處。

        “遵命。”畫魅喜笑顏開的說道。

        “你小心些。”司棋十分無奈的說道,他愛畫魅,可是他去發(fā)現(xiàn)畫魅更愛金銀珠寶這些俗物,為了不和金銀珠寶吃醋,司棋表現(xiàn)愛的方式便是給畫魅搜刮更多的金銀珠寶。

        “……”從頭到尾,辛月都倍感無語。

        “主子,我看畫魅最希望就是用黃金和珠寶打造一張床,估計(jì)睡著了都會笑著。”問琴難得吐槽,也忍不住吐糟道。

        “此事雖然無妨,不過對健康卻不好。”慕淺畫一副十分認(rèn)真的模樣說道,對于畫魅的舉動,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畫魅雖愛財(cái),但絕非舍不得散財(cái),此次四國戰(zhàn)事,畫魅暗中增加了不少施粥的地點(diǎn),雖做的極其隱蔽,但察覺到的人也不少。

        苦過、餓過、掙扎過心底深處還有善良,在獄門四閣中,畫魅就像是姐姐,一直關(guān)心著獄門所有的人,與畫魅不同,司棋的眼中自始至終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都至于畫魅而已,其次才是獄門。

        慕淺畫的話,辛月和問琴腦海中滿是黑線,若真誰在一張黃金打造的床上,只怕太過于刺眼,而難以安枕了。

        “準(zhǔn)備一下,若不出意外,應(yīng)該很快就有客人來訪了。”慕淺畫看了看時間,靠在躺椅上,微微閉上眼睛道。

        辛月和問琴二人同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朝堂之上,赫連景騰看著沐云軒遞過來的和平協(xié)議,協(xié)議的條款連他從未想過的都包含在內(nèi),比起進(jìn)貢,上面倒是提供了更加合適如今局面的方法。

        比起赫連景騰的滿意,秦子卿和北冥淵心中則滿是疑問。

        事到如今,他們也能猜得到國內(nèi)發(fā)生了變故,心中甚至猜測,議和原本就是天圣奪取兩國的計(jì)謀。

        兩份和平協(xié)議,朝堂之上,心中有最大疑問之人莫過于楚千嵐和楚南天了,但這份協(xié)議從何而來,兩人心中似乎有了共同的答案,但這兩份協(xié)議的呈上,對于南楚而言,弊大于利,完全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

        “將兩份協(xié)議抄錄幾分,讓眾人閱覽。”赫連景騰看過之后,隨后吩咐道。

        “陛下,微臣以抄錄好了。”沐云軒從袖中拿出幾分協(xié)議,隨后道。

        “呈眾人閱覽。”

        沐云軒聞言,立即將十來分協(xié)議遞給朝中眾人,首當(dāng)其中的便是秦子卿和北冥淵,其次則是楚千嵐,在后是赫連明以及張?jiān)纵o等朝中重臣。

        兩份協(xié)議均有所不同,但實(shí)則大同小異。

        北冥和日曜和天圣建立合作關(guān)系,兩國需每年給天圣進(jìn)貢,例如北冥的則是雪蓮花等珍貴藥材,而日曜則是馬匹等其他東西,涉及百姓生活,不僅如此,還會以天圣建立貿(mào)易往來。

        眾人看過這點(diǎn),雖心存疑問,但此舉的確符合商人的本質(zhì),如此看來,的確是最佳的結(jié)果。

        不僅如此,協(xié)議的時間為二十年,雖不長,但也不短,每年根據(jù)各國的情況,可對協(xié)議細(xì)節(jié)進(jìn)行調(diào)整,但其中要求最重要的一點(diǎn)便是以民為上,國次之。

        “天圣陛下此舉莫非是為了謀奪日曜和北冥的江山,此事我絕不敢茍同。”秦子卿看過后,十分憤怒,直接死掉了手中所謂的和平協(xié)議,最重要的是上面不僅蓋上了玉璽,還有秦子睿的簽名。

        秦子卿雖一直都知道秦子睿氣息為死,也不止一次想要除掉秦子睿,可每次都失敗,沒想到他來天圣不過數(shù)日,秦子睿竟然謀奪了日曜的江山,登基為帝。

        “沐愛卿,此事你如何看待。”對于日曜和北冥如今的局面,赫連景騰也無法掌握,因?yàn)楦魯嗔怂械男畔ⅲ柚剐畔鱽碛鸪牵瑥膮f(xié)議上來看,這些看似商人的手段,赫連景騰卻看到了慕淺畫的影子,這份協(xié)議以常人的見解是很難做出的,沐云軒雖久經(jīng)商城,但事無巨細(xì),也無法考慮的如此全面。

        “陛下,此事為日曜和北冥國事,身為天圣的臣子,微臣不敢妄下判斷,但協(xié)議上已經(jīng)蓋上了玉璽,雖是新的,但事實(shí)證明兩國如今已有心的帝君,就算此事重新簽訂和平協(xié)議,只怕也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天圣無疑在發(fā)動戰(zhàn)場,勞民傷財(cái),微臣以為,在兩國帝君為拿出誠意之前,以手中這份和平協(xié)議為主。”沐云軒不卑不亢的話,卻深處了所有人的心中。

        “你…。”北冥淵指著沐云軒,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話到了嘴邊也無法說出來。

        “依我所見,兩國帝君還是先處理本國之事為上,至于這份協(xié)議,下官祝兩位帝君早日奪回帝位,若奪回地位,亦可重新簽訂協(xié)議,若陛下此協(xié)議沒有異議,到時候與兩國重新簽訂協(xié)議依舊在內(nèi)容不變的情況下簽訂。”沐云軒看向秦子卿等人說道。

        今日沐云軒的舉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赫連明更是對沐云軒刮目相看,最初沐云軒離開瀚海山莊的時候,赫連明曾經(jīng)有過疑問,至于其中的緣由他事到如今也無法知曉,但由此他可以肯定,沐云軒絕非泛泛之輩,其見解完全不輸給他祖父張?jiān)纵o。這是這份協(xié)議內(nèi)容的出自于何人之手更加令赫連明好奇。

        “欺人太甚。”北冥淵眼底也露出了一抹兇光,此事赫連景騰的態(tài)度以及選擇了置身之外,他一直以為北冥羽不敢奪帝,沒想到北冥羽此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林家在北冥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北冥羽奪帝,想要再奪回帝位,十分困難。

        其實(shí),林若曦以及林家有心奪帝,北冥的江山或許早就易主,林若曦未曾有任何動作,其源頭也只是因?yàn)樗且粋女人,一個愛上帝王的女人,當(dāng)林若曦知道真相之后,她放棄了,一個放棄愛的女人有時候會變得十分可怕,例如北冥淵這樣。

        “哼…”如今局面,秦子卿也無法在立足于天圣朝堂之上,如今他必須盡快奪回帝位,只是在奪回帝位之前,他需要先去見一個人。

        秦子卿拂袖而去,隨后北冥淵也跟隨者匆忙離開。

        朝堂之上,一片寧靜,這份協(xié)議朝堂之上,眾臣大多數(shù)十分贊同,因?yàn)閷μ焓ナ钟欣F鋵?shí)看懂了的人,例如張?jiān)纵o、慕東辰等人心中卻十分明白在,這份協(xié)議最重要的來由是和平,讓百姓不再飽受戰(zhàn)亂之苦。

        “天圣陛下,我南楚也愿以異曲同工之妙,簽訂協(xié)議,南楚雖無北冥珍貴的天山雪蓮,但南楚也有自己的特色,不知天生陛下以為如何?”楚千嵐主動站出來說道。

        其實(shí)對于赫連殤的死,楚千嵐心中是有疑問的,但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無暇就糾結(jié)其中的緣由,但有一點(diǎn)他卻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赫連殤是一個真性情的男人。

        “好。”赫連景騰立即應(yīng)道。

        以速度奪取三國,其實(shí)赫連景騰也并不看好,畢竟三國各有其特色,若是強(qiáng)硬的讓三國融入天圣,只怕會造成天下的亂局,即時絕非以一人之力可以挽救天下。

        “陛下,微臣倒是有一個提議。”慕東辰站出來說道,對于楚南天的表現(xiàn),他還是畢竟?jié)M意。

        “微臣最近收了一名義女,不知與南楚太子聯(lián)姻,以穩(wěn)定兩國和平,陛下以為如何?”

        慕東辰突如其來的提議,楚南天臉色立即變了,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拒絕,縱使他負(fù)天下,也不愿意在辜負(fù)楚嬋。

        其實(shí)南楚,楚南天早就辜負(fù)了。

        “多謝慕王爺好意…”

        “楚太子話別說的太滿,見一見也無妨。”慕東辰立即打斷楚南天的話道。

        “多謝慕王爺好意,我已有所愛之人,慕王爺?shù)奶嶙h實(shí)在難以接受。”楚南天不等見到人,就立即拒絕道。

        當(dāng)初因?yàn)樗䦆人佬牡碾x開,如今楚嬋的心傷并未痊愈,他不會再給外人一絲的機(jī)會。

        “楚太子不同意也無妨,孤倒是想見一見。”慕東辰收了義女,赫連景騰十分意外,畢竟慕王府可是沒有外人的,慕東辰更是對朝野不關(guān)心。

        “也好。”慕東辰回道。

        片刻之后,一身粉色長紗裙,白色面紗,遮住了容顏,依舊難掩國色天香,一身貴氣中不乏傲骨,讓人對面紗下的容顏更加好奇了,眼前之女子雖不及慕淺畫,但卻也是天下少有。

        朝堂上眾人心存疑問,羽城中有如此絕色且氣質(zhì)非凡的女子,卻從未有人見過,著實(shí)驚訝。

        對于眼前的女子,張?jiān)纵o和赫連明心中也同樣有著疑問,唯獨(dú)‘沐云軒’并無任何驚訝之色,仿佛早就知道一切一般。

        “這便是慕王爺?shù)牧x女。”面紗下的容顏,楚千嵐再熟悉不過,他從小看著楚嬋長大,又豈會看過,相較于以前的南楚的時候,變化的確很大。楚千嵐看著楚嬋,仿佛有一種一夕之間楚嬋長大了的感覺。

        “自然是,只是最近事務(wù)繁多,再加上慕家家事,一向不足和外人道也。”

        “女兒見過義父。”楚嬋感激的說道,她慕淺畫慕東辰的眼中看到了真誠,在慕王府,她早就體會到慕東辰愛家人遠(yuǎn)超過一切,如今她也算是有所體會,心底一暖。

        “無須多禮。”

        “慕王爺不知剛剛的提議,是否還算數(shù)。”楚南天立即走到慕東辰身邊道,他萬萬沒有想到,慕東辰會收楚嬋做義女,雖然聯(lián)姻有助于兩國和平,楚嬋也能為慕淺畫以命相搏,但此舉他的確十分意外。

        “自然算數(shù),只是楚太子已經(jīng)拒絕,我也只好就此放棄了。”慕東辰笑道。

        “我仰慕小姐已久,還請慕王爺成全。”楚南天低頭請求道。

        楚南天如其來的變化,連赫連景騰都十分意外。

        “陛下覺得如何?”今日朝堂,以議和為主,若非如此,慕東辰還真想在為難一下楚南天。

        “如此甚好。”赫連景騰同意道。

        和平協(xié)議簽訂之后,沐云軒卻被赫連景騰留了下來。

        楚南天和楚嬋的婚事,以一種新的形式就此定下來,南楚與天圣的和平協(xié)議也就此簽訂,協(xié)議簽訂之后,朝堂之上眾人散去,慕東辰和楚千嵐也一同離開。

        “多謝慕王爺。”楚千嵐感激的說道。

        他雖承認(rèn)了楚嬋,但楚嬋的身份終究太過于特殊,而南楚除了楚南天之外,并無合適人選繼承帝位,如今這樣的局面,就算日后不免之情之人議論,也堵住了天下眾人,悠悠之口。

        “不過是成全了一堆有情之人罷了,何須言謝,況且有這樣一個義女,我也甚是開懷。”慕東辰既然認(rèn)下了楚嬋為義女,自然會以他慕東辰的女兒為楚嬋送嫁,更何況兩國聯(lián)姻,楚嬋也會享有公主之禮。

        慕東辰和楚千嵐相聊甚歡,便一起決定去醉夢樓喝一杯,一紙和平協(xié)議,天下和局初定。

        “主子,秦子卿闖進(jìn)來了,緊隨其后的還有北冥淵父子二人。”問琴聞言,立即向閉目養(yǎng)神的慕淺畫稟報(bào)道。

        “他呢?”慕淺畫略帶一點(diǎn)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剛懷孕,加上前兩日無法確定赫連殤是否安全,一直放心不下,如今已放松下來,倦意更濃。

        “被陛下留在宮中了,只怕一時半會陛下不會讓他出來。”如同慕淺畫之前的吩咐,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也罷,出去見見吧,不然可就要闖入千羽閣了。”慕淺畫從軟榻起身,一邊洗臉一邊說道。

        “主子,屬下不明,為何秦子卿會懷疑秦子睿登基為帝與小姐有關(guān)。”秦子卿一直在暗中打擊獄門的勢力,若非按照慕淺畫指定的方案,獄門在日曜的勢力,定會大大受損。

        相對立的兩方勢力彼此懷疑對方會很正常,但從剛剛的情況來看,秦子卿不只是懷疑,似乎更多的是肯定,這點(diǎn)出乎問琴的意料之外。

        “昔顏,你怎么看。”每個人都所擅長,對于復(fù)雜的局,昔顏要比問琴擅長些。

        “應(yīng)該是了解,日曜的事情我雖不清楚,我想秦子卿能登基為帝,其中應(yīng)該有小姐或者太子的作用,若是有這個緣故,他如此肯定的模樣,應(yīng)該就可以解釋了。”日曜的一切,昔顏并不清楚,只是當(dāng)初秦子卿登基為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慕淺畫那時剛好在京城,有這樣的猜想,再正常不過。

        “昔顏,若你為男子,定是一方謀士,如今你雖是女子之身,若你想,我離開前,依舊可以在朝野可以謀一席之地。”這幾日,慕淺畫考慮了很多,初晴如今在慕王府假冒上官瑤,待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自然會隨暗夜一同離開,綠蕊不久之后會在巫家與巫賢成親,至于侍書、問琴、畫魅、司棋四人以及決心回到獄門,楚嬋如今已經(jīng)以慕東辰義女的身份嫁入南楚,給楚南天的太子妃,她一直未曾安排的便是昔顏。

        昔顏體內(nèi)的蠱毒注定難以有子嗣,蠱毒已經(jīng)與昔顏融為一體,一旦解蠱,昔顏的性命也難保。

        這些日子以來,昔顏也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若她想做什么,慕淺畫能做的便是成全她。

        “小姐,昔顏希望能留在小姐什么,于愿足矣。”身為女子,她曾有想過與男子并足站立的朝堂之事,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她的一時想法,這所有的想法都建立的慕淺畫會母儀天下的立場之上,其實(shí)經(jīng)歷了這些風(fēng)雨,她也覺得平淡很好,慕淺畫給了她重生,她也只想留在慕淺畫身邊,哪怕做一個丫鬟都好。

        “隨你吧。”慕淺畫微微一笑,隨后走出了千羽閣,昔顏和問琴一左一右,緊跟在身后。

        大廳之上,管家阻攔住秦子卿的腳步,若非管家的武功甚好,秦子卿大有動手的可能。

        “原來是日曜陛下以及北冥陛下和蓮皇子,今日不是議和嗎?怎么闖入太子府中,莫非這就是三位的作風(fēng)。”慕淺畫走進(jìn)大廳,聲音中略帶一絲冷意,原本炎熱的天氣,似乎冷了許久。

        “慕淺畫,別再巧言令色,秦子睿謀反,是不是你策劃的。”離開皇宮,在前來太子府的途中,秦子卿得到了消息,秦子睿奪帝登基,他收到的是飛鴿傳書,而沐云軒手中已經(jīng)握有議和協(xié)議,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秦子睿還未登基之前,就已經(jīng)簽下了這份協(xié)議,如今赫連殤下落不明,無法布局,眼前之人是唯一能布局之人。

        秦子卿見證過慕淺畫的手段,對此十分佩服,但卻沒想到慕淺畫有朝一日會將這一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北冥陛下前來,莫非以為北冥的謀反,亦是我所為嗎?”慕淺畫并未回答秦子卿的話,反而對北冥淵問道。

        “太子妃能對天發(fā)誓,此事與你無關(guān)嗎?”北冥淵反問道,離開北冥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以林家的勢力,的確有可能謀反成功,但太快了,反而讓人難以相信,他收到的信中已經(jīng)寫明,林若曦讓林家剪斷了他所有暗中的勢力,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情報(bào)能力,絕非林若曦能夠做到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魔門的勢力,而赫連殤下落不明,慕淺畫是唯一可以操控魔門的人。

        “我為何要對天發(fā)誓,是否有關(guān)系,重要嗎?北冥陛下懷疑我,為何不想想自己的枕邊人與國相是什么關(guān)系,想必十分有趣。”慕淺畫微笑的看向北冥淵道。

        北冥淵從慕淺畫的微笑中讀到了嘲諷,北冥的國相是皇甫一族的二長老,得到消息之后,北冥淵固然生氣,但慕淺畫剛剛的話,讓他想起了瑤妃和國相在醉夢樓會面,如今想來,策劃讓他看到那一幕的不是穎貴妃,而是眼前之人。

        “北冥帝君似乎很驚訝,找我看來,應(yīng)該是在情理之中才對,不是嗎?比起日曜陛下,我到覺得北冥陛下的立場好了很多,太子登基,亦屬正常繼位,若說出謀反二字,反倒有些名不副實(shí)了,就算北冥陛下不是皇帝,依舊是太上皇,我應(yīng)該恭喜太上皇才是。”

        慕淺畫語畢,北冥蓮氣憤之極,直接揮動長袖,袖箭直接飛向慕淺畫的眉心,問琴伸出手,硬生生接下來了飛向慕淺畫眉心的袖箭。

        “小姐,有下毒。”問琴看了一眼后,直接丟到地上,一臉嫌棄的說道。

        北冥蓮沒有想到,慕淺畫身邊的一個丫鬟,竟有如此好的身手,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莫非蓮皇子要謀殺我不成,雖然殤下落不明,可我依舊是天圣的太子妃,慕王府的郡主,蓮皇子此舉,可做好的承受一切的準(zhǔn)備。”慕淺畫看北冥蓮道。

        剛剛的那些話,她的確有故意挑釁之意,北冥蓮會出手,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太子妃見諒。”北冥淵立即擋在北冥蓮跟前,阻止北冥蓮說話之后道,北冥羽稱帝一事已成定局,就算是殺了慕淺畫,也無法改變,反倒會得罪天圣,只怕他和北冥蓮都走不出天圣了。

        “告辭。”北冥淵咬牙切齒的說道,剛剛緊隨秦子卿而來,的確是太過于貿(mào)然了,事情已經(jīng)成為定居,就算是責(zé)怪慕淺畫亦是無法改變,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誰都無法否定。

        北冥淵會如此輕易的離開,出乎秦子卿的意料之外,但慕淺畫剛剛說的話,秦子卿卻十分清楚,北冥淵沒了地位,可依舊是北冥的太上皇,有歸去之地,與他不同,只怕他一離開天圣的地界,面臨的便是秦子睿的追殺。

        “來人,送日曜帝君出府。”北冥淵離開后,慕淺畫直接下逐客令道。

        慕淺畫語畢,管家已經(jīng)做出了請的姿勢。

        “為何?”秦子卿知道已經(jīng)成為定居,無法改變,就算他現(xiàn)在想要?dú)⒘四綔\畫,只怕未必能傷到慕淺畫分毫,秦子卿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國以和為上,妄圖挑起戰(zhàn)事,讓四國不寧,你說為何?”慕淺畫知道,這將是她最后一次見到秦子卿,說的最好一句話。

        秦子卿的確有些聰明,但對治國之道,毫不了解,根本不是一個合適的帝王,當(dāng)初慕淺畫只是想擺脫困局,在秦子卿、秦子睿等幾個皇子之間,選擇一個人,隨意選了一個罷了。但從這件事情上,她看到了很多問題。

        什么樣的人能夠坐擁天下,有生之年,保國家安泰,百姓安康,所有她根據(jù)前世所學(xué)的知識,寫下來治國策,以求天下能夠太平,赫連殤將其交給了赫連明,拋開一切,以及赫連明算計(jì)她的小動作,赫連明的確有具備做一個合格帝君的潛質(zhì),這一次并不是隨意的選擇,而是經(jīng)過了一番考驗(yàn)后的結(jié)論。

        秦子卿沒想到慕淺畫的理由既然是如此,剛想開口說什么,慕淺畫早已經(jīng)離開,沒有了蹤影,秦子卿只好離開太子府,但眼底卻陰霾更濃,他絕不會就此罷手。

        “小姐,秦子卿只怕不會就此罷手。”昔顏向著秦子卿剛剛的神情,若是可以,她不介意親手替慕淺畫解決掉這個禍端。

        “別臟了自己的手,秦子睿不會放過他的。”

        “小姐是說,他還會回到日曜嗎?”昔顏有些意外,如今之際,當(dāng)以養(yǎng)精蓄銳為上,等候反擊,秦子卿此刻會日曜,絕非明智之舉。

        “問琴,你說呢?”慕淺畫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看向問琴道。

        “小姐放心,保證讓秦子卿安然無恙的回到日曜。”問琴立即應(yīng)道。

        昔顏此刻終于慕淺畫,慕淺畫為何會肯定秦子卿會回到日曜,不是因?yàn)榍刈忧湎牖厝ィ悄綔\畫想讓他回去。

        “借刀殺人,好計(jì)。”昔顏贊賞道。

        此計(jì)不僅能除掉秦子卿,還能讓秦子卿感恩戴德。

        “主母,張?jiān)纵o求見。”管家剛送走秦子卿,就在門口遇到了張?jiān)纵o,慕淺畫正好在花園散步,管家就立即上前稟報(bào)道。

        “不見。”慕淺畫立即回絕道。

        “是,主母。”

        “張?jiān)纵o見小姐是為了中毒的那些人。”問琴肯定的說道,只是如今連慕長風(fēng)的毒都未解,別說張?jiān)纵o關(guān)押起來的數(shù)百人,問琴自從認(rèn)識慕淺畫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慕淺畫如此為難。

        “大哥情況如何?”慕淺畫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問道。

        “好多了,不過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了。”中毒之后,雖有萌萌的血為輔佐,毒發(fā)時不會充滿殺意,但身體的精氣神似乎在慢慢流逝中,每日都會給慕長風(fēng)服下玉虛丸,可依舊沒有太大的效果。

        “我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慕淺畫折斷眼前的一個小樹枝后問道。

        “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是有用嗎?”問琴略帶擔(dān)憂的問道。

        “讓他體內(nèi)的毒素慢慢通過流汗的方式排出,也只能如此,為難的只怕是大哥未來將近有半年的時間,不能喝酒,就算是喝水也只能用中藥代替了。”這是慕淺畫連續(xù)數(shù)日以來,思考出來的方法。

        先將慕長風(fēng)體內(nèi)的毒慢慢稀釋,一點(diǎn)一滴的排出殆盡。

        “此法不能用于哪些中毒的百姓嗎?”昔顏問道。

        “救不了,他們中的毒和大哥體內(nèi)的毒有些差異,大哥喝了不少梅花釀,所有才延緩了毒發(fā),應(yīng)該說大哥體內(nèi)有了抗體,雖不能達(dá)到百毒不侵,但尋常的毒藥已無礙,但那些百姓不同,根據(jù)慕淺畫毒發(fā)的情況來看,最多還能活三日。”慕淺畫微微抬頭,看向天空,語氣卻有些沉重。

        三長老此次下的并非尋常毒藥,她也無能為力。

        她從三長老的血液中,發(fā)現(xiàn)三長老并未中毒,隨后將慕長風(fēng)的血液喂三長老服下,昨夜三長老已經(jīng)死在了刑房之中,極其慘烈。

        皇宮之內(nèi),赫連景騰一邊處理手中的公務(wù),而易容成沐云軒的赫連殤站在跟前,一個時辰轉(zhuǎn)瞬即過,自始至終,赫連殤都未曾說一句話。

        “沐愛卿,陪孤喝一杯,三思,吩咐人準(zhǔn)備兩個小菜。”處理完最后一份奏折,赫連景騰說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起身,吩咐人去準(zhǔn)備小菜。

        皇宮之內(nèi),宮女和太監(jiān)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夠活下來,如今宮里宮外都由御林軍把守。

        褚三思準(zhǔn)備好小菜之后,便離開了長壽殿內(nèi),他伺候赫連景騰多年,自然知曉赫連景騰的性子。

        “決定了嗎?”赫連景騰倒上兩杯酒后問道,一邊示意赫連殤坐下,一邊問道。

        自從赫連殤回到天圣以來,他們父子二人還真沒有一起共飲的機(jī)會,但如今的場面,卻讓赫連景騰心中五味雜陳。

        “決定了。”

        “明兒?”赫連殤如此培養(yǎng)赫連明,赫連景騰又豈會看不出來,但在赫連景騰看來,天圣的江山,赫連殤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會是個不錯的帝君。”

        “若不是呢?”赫連一族祖輩打下的江山,這一年中,格外的不平靜,一個不小心就免不了亡國的命運(yùn),赫連景騰是一個父親,但更是一國之君,他可以容易赫連殤后宮之中自有慕淺畫一人,但絕不容許天圣的江山自此走向滅亡。

        “若不是,他便不配做一國之君。”赫連殤端起酒杯,十分平淡的說道。

        “若不是,你打算怎么做。”赫連景騰繼續(xù)追問道。

        “我有生之年,天圣絕不會亡國。”赫連殤知道,他雖布置好了一切,可以和慕淺畫一起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但若赫連景騰貼心了讓他登基為帝,他以為無法輕易離開。

        “這個給你,若有朝一日,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你便憑龍玉登上帝位,咳咳…。”赫連景騰說完,連連咳嗽,這一年下,經(jīng)歷很多事情,加上中毒,赫連景騰的身體已經(jīng)不同于往日了,加上自從找到慕心柔之后,赫連景騰長期呆在冰室之中,身體也每況愈下。

        慕淺畫雖配了調(diào)理身體的藥,但若赫連景騰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慕淺畫就算是醫(yī)者,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若真擔(dān)心,就多活幾年,也算是考驗(yàn)一下我的眼光。”慕心柔的死,赫連殤討厭甚至是恨赫連景騰,但終究是父子,赫連殤無法處說關(guān)心的話語,但聲音中卻透著濃濃的關(guān)心。

        赫連殤突如其來的話,赫連景騰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雖然看不清面具之下,赫連殤是怎樣的表情,但喉嚨痛已經(jīng)倍感欣慰了。

        “是啊,還要多活幾年,等著抱孫子。”

        “快了。”赫連殤微微低頭道。

        “快了,莫非…”赫連景騰驚訝的說道,隨后想想這些日子的變故,或許是聽到了孩子,赫連景騰也有些軟化了,不由得想起了過往,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作為一國帝君,他也談不上合格,如此想來,讓一個無心與帝位的人登基為帝,于天下百姓而言,未必是一種福氣。

        “恩。”赫連殤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夕陽西下。

        “早些回去吧。”此次羽城的事情,慕淺畫勞心勞力,而赫連殤雖在陪他飲酒,心早就回到了慕淺畫身邊,赫連景騰微笑道。

        “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父親。”赫連殤看向赫連景騰,發(fā)現(xiàn)赫連景騰老了許久,從初見時,神情中還帶著一絲意氣風(fēng)華,如今他卻看到了一絲蒼老,本能的交出了父親。

        “好。”赫連景騰眼角露出一抹淚花,隨后目送赫連殤離開。

        “陛下…”‘沐云軒’離開了許久,褚三思見赫連景騰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小聲喚道。

        “老了…”赫連景騰回過頭,看向褚三思道。

        “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過老奴還請陛下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褚三思見赫連景騰似乎格外高興,便提議道。

        “是啊,是要愛惜一些才是。”

        赫連景騰的話,褚三思十分意外,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自從慕心柔過世以后,若非赫連殤下落不明,若非身為帝王,只怕赫連景騰早已經(jīng)生無可戀,難得赫連景騰想要活久一點(diǎn),褚三思自然高興。

        赫連殤出宮后,并未直接換裝,而是去了沐府,直接進(jìn)入書房,原本按照跟著赫連殤的人見其進(jìn)入了沐府,也并未繼續(xù)跟蹤下去。

        “殿下。”赫連殤進(jìn)入書房后,撕下面具,沐云軒也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幸苦你在密室中躲了一下午。”

        “都處理好了嗎?”沐云軒此言,并非是朝局,他相信,以赫連殤的能力,和平協(xié)議一事,輕而易舉,他關(guān)心的會赫連殤與赫連景騰關(guān)系,朝堂之上,赫連殤可以以他的容貌和聲音瞞過所有人,唯獨(dú)兩個人卻不行,一個是赫連景騰,另一個是慕東辰。

        “恩,這個天下就交給你和樓天明了。”赫連殤說話期間,將一塊令牌交給沐云軒道,此令牌一次性能調(diào)動五萬大軍,赫連殤由此安排,是為天圣的未來考慮,而非其他。

        “今日多謝殿下,若不出意外,我也很快會官居一品了。”沐云軒接過令牌道,其實(shí)心中卻格外沉重,同時能有一展抱負(fù)的機(jī)會,沐云軒心中也十分高興。

        “百里家和岳家殿下打算如何處置。”當(dāng)日慕淺畫發(fā)落了百里家和岳家,兩家之人這個十分已經(jīng)壓入刑部大牢,而刑部尚書剛好有空空缺,若不出意外,此事最終應(yīng)該是經(jīng)他手來處理。

        “殺。”

        “只是兩族一共有一千余人,其中不乏與百里家和岳家毫無關(guān)聯(lián)之人,若只因同族,只怕會……”此事沐云軒也思慮再三,慕淺畫當(dāng)時下令,雖未經(jīng)深思熟慮,但當(dāng)時慕淺畫手持龍玉,所謂君無戲言,但若此事追究下去,其中不乏很多是無辜之人。

        “看來,你也仁慈了。”赫連殤看向沐云軒,他一直不認(rèn)為沐云軒是一個仁慈之人,若是換做樓天明,此言他并不意外,但沐云軒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意外。

        “賞罰分明。”沐云軒給出了四個字,其實(shí),他也有借助百里家和岳家樹立威信,穩(wěn)定自己地位的意思,加上如今赫連殤并未死,若赫連殤真的是下落不明,他也絕不會手軟。

        “此事交由你來處理吧。”赫連殤沉默片刻后道,其實(shí),若是他,百里一族和岳氏滿門,他一個都不會留。

        “多謝殿下。”沐云軒道,同時心中卻也驚訝,赫連殤是真的放下這個天下了。

        神仙眷侶的日子誰不想,但對不同的人而言,定義也就不同。

        赫連殤回到千羽閣,已然天黑,慕淺畫則靠在軟榻之上,翻閱著手中的醫(yī)書,下午的時候,經(jīng)過藥蒸,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她并不滿意。

        “淺淺。”赫連殤坐軟榻上,將慕淺畫擁入懷中,在慕淺畫耳邊輕聲說道。

        “事情處理好了。”慕淺畫微微抬頭,看向赫連殤道。

        見赫連殤無恙的時候,她心中比起生氣,更多的是欣慰,之前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恩,沐云軒想留百里一族和岳家無辜者的性命,淺淺怎么看。”此事他雖答應(yīng)了沐云軒,但依舊會遵循慕淺畫的意思,若慕淺畫不同意沐云軒的請求,他親自動手,也無妨。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沐云軒既然選擇了仁慈,就隨他吧。”此事她下令,但事關(guān)一千多人的性命,終究還是要經(jīng)過赫連景騰這一關(guān),既然沐云軒想收拾這個爛攤子,慕淺畫并不介意,就算將來百里家亦或是岳家想要復(fù)仇,他隨是奉陪便是。

        晚膳后,站在窗邊,慕淺畫看著滿天星星,這個人慢慢輕松下來。

        “小姐,張?jiān)纵o還未離開。”綠蕊見天色已晚,張?jiān)纵o依舊站在太子府的門口,若在這么下去,只怕又會惹來非議,徒添麻煩。

        張?jiān)纵o自然知曉此舉會惹來非議,但為了救人,他不介意。

        “派人送他回府。”赫連殤神色一冷道。

        張?jiān)纵o顯然是不信任慕淺畫,所以才有此威脅。

        “慢著,綠蕊,你們先出去吧。”慕淺畫阻止赫連殤后,隨后對綠蕊以及問琴幾人道。

        “夫人想說什么?”赫連殤見四下無人,春心蕩漾,口中有些干澀。

        “殤,赫連明能治理好這天下嗎?”慕淺畫雖認(rèn)可赫連赫連明有帝王之才,可使心中總還差一個肯定的答案。

        “無妨,這天下我既然能讓他坐,他能不能坐穩(wěn),就要看他自己了。”赫連殤輕聲說道,但言語間卻透著霸氣,這份霸氣讓距離帝王星不遠(yuǎn)處的另一顆閃過一抹亮光,隨后有沉入黑暗之中。

        “那就好,我去見見張?jiān)纵o,見不到我,他是不會死心了。”張?jiān)纵o既然相逼,她就給張?jiān)纵o一個答案。

        “好。”赫連殤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羽城不太平,他好不容易放下一些,不想再次卷入這些紛爭中去。

        赫連殤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暗一,收拾一下,連夜離開。”羽城風(fēng)起云涌,秦子卿和北冥淵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羽城,但今日朝堂之上的沐云軒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上今日他在長壽殿呆了快兩個時辰,只怕不少人心中難免會有疑慮,有了疑慮,就免不了好試探一番。

        “是,主子。”暗一立即領(lǐng)命道。

        張?jiān)纵o見慕淺畫走出太子府,終于松了一口氣。

        “見過太子妃。”張?jiān)纵o十分客氣的說道。

        “隨我來吧。”慕淺畫未曾看向張?jiān)纵o,神情十分冷淡的說道。

        另一條巷子之內(nèi),馬車上,赫連明聽聞慕淺畫將張?jiān)纵o接進(jìn)了太子府,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幾百人若是能活著,對他而言是太有利了,他重視那幾百人的性命,同時也關(guān)心自己的未來。

        張?jiān)纵o走進(jìn)太子府,心中卻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能不能說服慕淺畫,只是事關(guān)幾百人的性命,他不能置之不理,如今赫連殤下落不明,慕王府看似上官瑤在羽城,但實(shí)際上根據(jù)他得到的消息,上官瑤早就隨上官軒一同會鴛鴦山莊了,只怕不日之后,慕淺畫也會離開。

        赫連殤下落不明,女子不涉政務(wù),沒有理由留住慕淺畫,慕淺畫若要離開,赫連景騰并不會阻止。

        “還請?zhí)渝染饶切┲卸镜陌傩眨戏蚋屑げ槐M。”一路更在慕淺畫的身后,向著后院走去,沉默的氣氛,張?jiān)纵o忍不住再一次提議道。

        “進(jìn)來吧。”走到太子府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座獨(dú)立的小屋,慕淺畫示意侍衛(wèi)將門打開,隨后對張?jiān)纵o道。

        進(jìn)入屋內(nèi),張?jiān)纵o看著綁在架子上的兩個人,與他救下的幾百人無異,神情痛苦,十分虛弱,命懸一線。

        “宰輔大人重用洛塵,想必知道這一情況吧,此毒我接不了,他們原是府中侍衛(wèi),中毒之后,便被綁在此處,我試過解毒,卻發(fā)現(xiàn)此毒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難解,他們最多能活過三天,你就的那些百姓也是,江湖人稱呼我為玉笛公子,說我能解百毒,我也是人,不是神,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宰輔大人,凡事不可太過,有的事情只有盡人事聽天命。”走出小屋,慕淺畫對張?jiān)纵o說道。

        “怎么可能?”張?jiān)纵o不敢置信的說道。

        “多活一刻,對他們而言,都是折磨。”慕淺畫說完,不再理會張?jiān)纵o,直接離開。

        “宰輔大人,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不要以為小姐看重你愛民如子,就代表你能威脅小姐,我是個殺手,但凡有威脅小姐之人,我絕不放過,記住,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慕淺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之后,問琴出言警告道。

        這份警告,不僅只針對張?jiān)纵o,同樣是針對赫連明,讓他們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知道了。”

        其實(shí),張?jiān)纵o內(nèi)心深處,也知道慕淺畫并非見死不救,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

        老了老了,沒想到他卻有了執(zhí)念了。

        慕淺畫回到千羽閣,赫連殤已經(jīng)吩咐人準(zhǔn)備好了所有人的東西。

        趁著夜色,太子府內(nèi)人去樓空。

        此次清晨,距離月城不遠(yuǎn)的小鎮(zhèn)之上,舒適的馬車內(nèi),慕淺畫緩緩睜開眼睛。

        “殤,大哥呢?”慕淺畫突然想起,離開時忘記了慕長風(fēng),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放心,問琴已經(jīng)將他帶回獄門的據(jù)點(diǎn),哪里有夜莫和離落,不會有事的。”他好不容易可以帶著心愛之人暢游天下,慕長風(fēng)隨時慕淺畫的大哥,但治愈慕長風(fēng)亦非一日之功,所以他只能自私一點(diǎn)了。

        “我們先去巫家,然后再去日曜,或許在三長老的記載中能找到一些關(guān)于鬼魅至毒的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呢?”赫連殤見慕淺畫還是有些擔(dān)憂,于是給他們此次暢游天下,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是嗎?”慕淺畫怎么看都覺得赫連殤在匡他。

        “小寒,你說姐夫說的對不對。”慕淺畫懷疑的眼神,赫連殤使出殺手锏道。

        “姐姐,我覺得姐夫說的對。”蕭寒心中十分惆悵,他容易嗎?若非答應(yīng)好好聽話,估計(jì)赫連殤絕不會帶他同行,為了留在慕淺畫身邊,他還是乖乖挺好問號。

        “真的?”慕淺畫怎么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慕淺畫的較勁,赫連殤和蕭寒同時沉默了。

        “算了,大哥暫且無礙,加上萌萌,應(yīng)該不會有性命危險(xiǎn),或許出去走走能找到更好方法也不一定呢?”慕淺畫不再去糾結(jié)這個問題,于是說道。

        當(dāng)初玉笛公子之所以行走江湖,并未像現(xiàn)在這么悠閑,只是尋找個藥材,如今能自由自在的暢游天下,她自然會好好享受這個來之不易的機(jī)會。

        一行人踏上了旅程,對于朝野之上,眾人早已經(jīng)完全放下。

        離開羽城,到達(dá)巫家將近用了二十天的時間,讓巫賢曾經(jīng)一度以為急得要命,畢竟婚期已經(jīng)定下來了,巫家早已隱世,除了巫家的幾個江湖世交,并未宴請?zhí)嗳耍綔\畫和赫連殤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主婚之后,慕淺畫和赫連殤又繼續(xù)踏上了綠蕊,一路上從天圣到日曜,天氣最炎熱的時候,一行人抵達(dá)了無聲谷,無聲谷內(nèi),夏天十分涼爽,慕淺畫和赫連殤抵達(dá)之后,慕東辰也隨后來到了無聲谷。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月,慕長風(fēng)體內(nèi)的毒雖沒有全解,但夜晚已經(jīng)不會盲目的弒殺,問琴也將人帶回了獄門。

        一個清風(fēng)徐來的上午,無聲谷內(nèi),歡笑不斷。

        十里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護(hù);

        只羨鴛鴦不羨仙。

        ------題外話------

        《冥王毒妃》開文之后,葉子面臨了人生的低谷。

        哪段時間,葉子哭過,也迷茫過,經(jīng)歷了很長時間的掙扎。

        今天文文完結(jié)了,葉子也想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謝謝大家朋友們一路的支持和陪伴。

        希望新文的時候,朋友們能夠繼續(xù)支持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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