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龍看了一眼龔醫生，“沒錯，我知道這服藥對感冒的作用有增無減。”

        “這...”那病人有些糊涂了，“這位小哥，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可不能害我呀！”

        “我之所以加這味藥是因為病人并不是表面上簡單的感冒。”

        “哦，加錯藥，你還有理了！”龔醫生臉上顯示一副嫌棄的模樣，“沒有本事還來這嘩眾取寵，你趕快走，我們德濟堂根本不歡迎你！”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位老哥是因為哮喘引起的感冒，我這味藥雖然對感冒用處不大，但是治療哮喘卻有奇效，治療了病的源頭，感冒自然可以痊愈！”說著葉子龍走向病人的跟前，

        “這位老哥，你在咳嗽的時候，這點，還有這點應該會有陣痛吧？”葉子龍拿手在老漢的身上比劃了幾下。

        “沒錯，我以為是簡單的感冒呢，吃了好幾劑感冒靈都不見好，這不才來的醫院！”

        龔醫生還想說點什么，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龔醫生一見立馬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楚老！”

        那個叫楚老的人點點頭，他頭發花白，臉上卻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模樣。

        “這位小友好醫術，只怕中醫的望聞問切都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這病人確有哮喘的早期之癥。”楚老為患者把了把脈，當即下了結論。

        葉子龍不敢拖大，他知道這位面前的老人應該就是名滿荊州城的中醫楚源了。

        “老先生客氣了，只是初入門檻而已！”

        “小兄弟不必過謙，醫術是一個實打實的東西，過分拔高和過分降低都會延緩病人的治療過程，昨日里瀟瀟對小兄弟的醫術可是大為贊嘆啊！”

        “楚姑娘的醫術也頗為了得，這都是楚老你教導的好！”

        楚源卻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摸著胡子，“小女自從歸家之后對小友的醫術贊不絕口，連帶著連我這個師傅都鄙視不已，不知小友可有興趣跟我比試一番啊！”

        葉子龍頓時尷尬不已，“楚老，你說笑了，中醫類別博大精深，每個類別都有其獨到之處，這只怕是不好比啊！”

        “怎么，你怕了？”

        “這倒不是，只是行醫之人以德為先，講究的是濟世為懷，這爭先斗狠恐怕不符合德濟堂的名聲！”

        楚源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可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老先生請問！”

        “這泱泱大國，幾千萬里疆域，小兄弟可曾聽聞其他中醫大師的名諱。”

        “這，京都的黃大師，湘地的李大師都是名醫名家！再然后就是楚老你了。”

        “他們因何出名！”

        “這自然是醫術冠絕，醫德無雙！”

        “那為何他們醫術冠絕，醫德無雙？”

        “這...”葉子龍猶疑了一下，“大家都這么說...”

        老爺子撫掌大笑，“你這娃子倒是實誠，可是他們為何享有盛名呢？為什么一提到中醫就想起了他們呢？”

        “固然他們醫術超絕，可是如果沒有比較，怎么能凸顯他們的醫術呢？”

        “這...”葉子龍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了。

        “我們的老祖先比較謙遜，手握治病真諦卻只能治療一鄉之地，一縣之地，這一鄉一縣能有多大天地？”

        “以至于到了二十一世紀，只有那些龐大的中醫門類得以保存，很多小的醫法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如果他們頗負盛名還至于此嗎？”

        “更何況，退一步說，你沒有名聲，有人得了奇病怪病會找你治療嗎？”

        “這...”葉子龍沉思了一會，“謝楚老教誨，那葉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新來應聘醫師的醫生要和楚老比試醫術，這一個話題立馬吸引了這個巷子里全部人的目光，大多數人圍聚在德濟堂中議論紛紛。

        “這就是要和楚老比試醫術的人？這也太年輕了！”

        “這是不是官宦子弟的陰謀啊，故意搞這個噓頭就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名聲！”

        “那不至于，還沒人能讓楚老做那個墊腳石！”

        “那我就不明白了，這個年輕人不是找死嗎。中醫中醫，人到中年才成醫，這可不是歲月的沉淀，經驗的積累才能成就中醫之璀璨啊。”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什么叫人到中年才成醫，你把楚小姐放在何地？這有些人啊就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反正我是不看好！”

        ......

        葉子龍和楚老并肩走進簾子后面，這簾子分別了前廳和后堂，在后堂中房間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不過這里的病人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看出明顯的疼痛，很顯然這里的病情比前廳更為棘手些。

        楚瀟瀟正在為一個病人施針，看到葉子龍進來，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不過很快就被那一個消息搞得目瞪口呆。

        “爺爺，你行不行啊！”

        等到她被瞪了一眼的時候才撇撇嘴去照料病人了。

        葉子龍和楚源并肩在診桌上坐了下來，楚源是中醫世家，一身的出神入化的醫術早已被大家認可，所以這診所中并不缺乏看病的病人。

        第一個坐在診桌面前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他佝僂著身子坐在椅子上。

        “醫生，我這是慢性關節炎，平常只是四肢疼痛，關節處清冷不可隨意移動，只是一遇到陰雨天整個身體就感覺是不像自己的...”

        楚老給病人把了把脈，又詢問了一些細節，看那表情，心中已有治療之法，他點點頭右手伸出，表示葉子龍也看看。

        葉子龍知道這是比試開始了，他不敢大意，伸出左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他沒有問問題，剛才楚老已經問的差不多了。

        片刻之后，葉子龍示意心中有數，楚源便笑著說道，“那小友和我一起開個方子吧！”

        安靜的場地中只剩下刷刷的筆墨聲，等到聲音停止，兩人各自交換方子，當即相視一笑，“繼續？”

        楚老搖搖頭，“這藥物雖能治療疾病，可是見效太慢，我有一個法子，三天之內就讓這位先生從此遠離病痛之苦。”

        葉子龍淡淡一笑，“想必楚老說的是針灸吧！”

        “沒錯！”

        “如果是針灸的話，我想不必要三天那么久，五分鐘足矣！”

        聽了這話，面前病人的臉色簡直就可以和大染缸媲美了，吹吧，你就吹吧！五分鐘？他這病可是治了有十余年不見好轉了，這不聽聞德濟堂的楚老中醫十分了得，才慕名前來。

        他要求不高，只要能緩解痛苦就行了，排了好幾天的隊，終于輪到他看病了，可是看著看著，怎么一個年輕人就成了醫師，好再是楚老沒有放棄他，他長舒一口氣。

        聽到楚老說有藥能治他欣喜萬分，再聽說三天能治他有點不太相信，可是看在楚老的名聲上他也能夠接受，可是這五分鐘是什么鬼，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德濟堂是不是假店了！

        五分鐘治療關節炎，這比電視上都能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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