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天降救星
御書房
雕著二龍戲珠的炭火盆里,紅蘿炭燒得通紅。
帶著淡香的熱氣將御書房烘得暖呼呼的。
凌戰(zhàn)修長的手指輕敲著面前的邊關(guān)折子,深邃眼眸迸射出的寒光如同冰刀一般,刺得戶部侍郎、工部侍郎、兵部侍郎一個個冷汗直冒。
“微臣無能!”感受著來自正前方的威壓,跪得腿都失去了知覺的戶部侍郎俯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此時的棉花一日一個價,囤貨的女干商都將棉花壓在倉庫里不出,就等著賣高價。
他總不能去撬人家的庫房門吧。
即便他愿意去撬,可那零零碎碎的棉花,也不夠給邊關(guān)那么多的將士縫棉衣啊!
同樣跪得雙腿失去知覺的工部侍郎和兵部侍郎貼身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額頭的冷汗更是順著鬢邊一路往下,悄無聲息的沒入了頸間。
御書房里面的氣氛已經(jīng)壓抑到了極點,空氣里仿佛都染上了嗜血的氣息。
就在戶部侍郎、工部侍郎、兵部侍郎覺得他們的小命今日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梁坤邁著小碎步走了進(jìn)來。
“皇上,定國侯求見!”梁坤尖細(xì)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
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惹了龍椅上那位的嫌。
“不見!”凌戰(zhàn)狹長的雙眼突突的冒著冷氣,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
“定國侯說,他是來為皇上分憂的。”梁坤微躬著身子,小聲道。
“分憂?”凌戰(zhàn)緩緩抬眸,視線落在梁坤沒有半根胡須的臉上,狹長深邃的眸倏地瞇了瞇,“讓他進(jìn)來吧!”
三位侍郎感覺到來自正前方的威壓似乎弱了那么一丟丟,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氣。
看完定國侯雙手遞上來的折子和蘇離的請愿書,凌戰(zhàn)興奮的站起身,情緒激動的走到定國侯面前,狠拍了一下定國侯的肩膀。
“愛卿真是幫朕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啊!”凌戰(zhàn)言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激動。
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定國侯忙拱手道:“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本分。”
“好好好!棉衣的事就交給蘇離去辦了,他辦事,朕放心。”凌戰(zhàn)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坐回到書桌后的椅子上,神色里早沒了之前的陰鷙。
聞言,三位侍郎懸在半空的心也漸漸歸了位。
凌戰(zhàn)沉思片刻,“棉衣的量這么大,蘇離那位朋友能趕得及嗎?”
二十萬件棉衣可不是小數(shù)……
“皇上盡管放心,犬子已經(jīng)說了,他朋友那里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將士們御寒過冬的棉衣趕制出來的。”定國侯笑著道。
那小丫頭做事,可比他自個兒家的小兔崽子靠譜多了。
小兔崽子連他這個老子都瞞著,說什么他不認(rèn)識的朋友……
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哪一個不認(rèn)識。
還真當(dāng)他老子同他一樣傻呀!
“那就好!”凌戰(zhàn)輕笑一聲,“等蘇離回來,朕親自為他接風(fēng)洗塵。”
“微臣叩謝皇上圣恩!”定國侯連忙跪下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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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僵硬的雙腿顫巍巍的邁出了御書房,三位侍郎恭敬的朝著定國侯行了一禮。
今日若不是有定國侯解圍,他們就不是停奉一年,而是……
人頭落地!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救他們一命的,居然是他們一直認(rèn)為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定國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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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武百官都知曉了蘇離朋友要為邊關(guān)將士捐贈新棉衣一事。
無一不羨慕蘇離有這樣一個慷慨、豪氣的朋友。
只有某人的視線故作不經(jīng)意的掃過顧弘文假作云淡風(fēng)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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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早朝,顧弘文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煙雨閣,沉著臉讓柳若煙將還在賴床的顧千兮從被窩里拽了出來。
丫鬟婆子們見顧弘文一臉怒色,都識趣的退出了正屋。
顧千兮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顧弘文,腦子一副處在休眠狀態(tài)的模樣。
“棉衣是怎么回事?”顧弘文聲音微挑。
“爹,你已經(jīng)知道啦!”
顧千兮笑嘻嘻的湊到顧弘文身旁,扯著顧弘文的袖擺道:“本來昨日從唇齒留香回來就想同你說的,等了你半日,結(jié)果你宿在玉香院了……”
她能有什么辦法?
總不能跑到玉香院去同他說吧!
再說了,這都是已經(jīng)決定好的事,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都改變不了什么。
“你別說,捐棉衣的想法是你昨日才想出來的。”顧弘文鬼使神差的看了柳若煙一眼,見她臉色沒什么變化,這才冷著臉道。
“有這想法不是昨日,但決定捐棉衣確實是昨日。”顧千兮揚(yáng)起嘴角,甜甜一笑。
“爹,官越大,肩上扛的責(zé)任就越重,我不想你太累!”
許多時候,升官發(fā)財并不是什么得意事。
蘇離不一樣,他過來就是定國侯的世子,未來的定國侯。
自古權(quán)柄動人心,不進(jìn)則退!
身后一群庶弟在那里虎視眈眈……
現(xiàn)在,他有蘇老太君和定國侯夫人撐腰。
將來,蘇老太君和定國侯夫人沒了呢?
誰又來成為他的依仗?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他這個臣,將來要依仗的,自然是他的王。
在這個強(qiáng)權(quán)至上的年代……
蘇離穩(wěn)了,他們一家子也能多個庇護(hù)不是!
“萬一……我想累呢?”顧弘文一聲冷哼。
“爹,你不是二叔。”顧千兮勾著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那個便宜二叔可了不得。
一回到皇城,不是宴請,就是送禮,要么就是各種應(yīng)酬,就沒一日閑著的。
便宜二嬸也是一個人才。
整日纏著沈氏帶她的寶貝女兒顧千彤出席那些官夫人的茶會、詩會……
唯恐皇城里的那些個王孫貴胄,不知道顧二老爺家有一個花容月貌的待嫁女。
王孫貴胄知不知道,顧千兮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她那便宜堂妹可沒少給她的千嬌百媚送銀子。
“住嘴!長輩的事,是你一個小輩可以隨意置喙的嗎?”顧弘文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聲。
他雖每日早出晚歸,但顧弘武應(yīng)酬的事和趙氏日日纏著沈氏的事,他多多少少還是聽說了一些。
昨夜宿在玉香院也就是因著這。
想到那糟心的顧弘武與趙氏夫妻二人,他的后腦勺都疼。
往日離得遠(yuǎn)還好,現(xiàn)在……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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