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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殺心


奪嫡之爭本就充滿了風險與機遇并存,葉文赫一直以來都是堅定的太子黨,從未想過生出二心。
  然而,此刻葉南嫣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他心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瀾。
  他忐忑不安地問道:“兒啊,這真的可以嗎?萬一失敗了怎么辦?”
  葉南嫣挑了挑眉,神色堅定而深沉地笑道:“爹,你踏進朝堂時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更何況論起親近遠疏,爹還有什么好猶豫。”
  話雖如此,葉文赫卻咽了口口水,心中充滿了動搖和掙扎,太子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儲君,站隊太子風險小了不少,可靖王又是他嫡親女婿。
  葉南嫣見他猶豫不決,沒有繼續逼迫他做選擇,而是溫和地勸道:“爹,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不過,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別人想要這個機會都要不著,您可得好好把握啊。”
  葉文赫神情復雜的點了點頭,同時也將太子和顧相的囑托拋擲腦后。
  他才回到吏部當值,就被顧相叫了過去,他這時才想起要書籍之事。
  “顧相大人,下官慚愧,連這點小事都未能辦妥,實在無顏面對您和太子殿下。”葉文赫羞愧地以袖袍遮面。
  顧相臉色沉了沉,不滿的道:“葉大人確實無用,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本官再給你兩日時間,若是辦不成,本官倒要懷疑一下你這吏部侍郎的職務,是否能能夠勝任。”
  話音落下,他甩袖離去。
  葉文赫額頭上冷汗涔涔,心中大為不滿,葉南嫣雖是他閨女,可也是靖王妃,他怎么可能去用父權壓榨她。
  顧相分明是在為難他,葉文赫心中忐忑不安。
  ————
  太和殿。
  皇帝坐在龍椅上,目光復雜地審視著跪在殿下的蕭洛珹,神情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沉重:“老二,你是不是不信任父皇?”
  蕭洛珹微微一愣,不解地抬頭望向皇帝,疑惑道:“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輕嘆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眼中閃爍著自嘲的光芒:“你的王妃可真是了不得呀,輕輕松松就將你的名聲挽回來了。你卻一直瞞著朕,不肯跟朕說實話。”
  蕭洛珹聞言,心中一緊,連忙誠惶誠恐地解釋道:“父皇誤會啊,兒臣并不知曉王妃會搞出如此大的動靜。昨日得知此事,也曾向她質問原因,她只說此事是因她而起,才不想麻煩兒臣,故而著手解決,順便給兒臣一個驚喜。”
  皇帝看著蕭洛珹緊張的神情,心中冷笑連連。他自然不相信蕭洛珹的這番言辭,但此事對于蕭洛珹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他也不好再揪著不放。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將話題轉移到了天工開物上。
  蕭洛珹心知皇帝對天工開物的重視,三兩句便敷衍了過去。隨后,他憂愁地問道:“父皇,既然兒臣的名聲變好,那您昨天提點的主意,兒臣還要繼續進行嗎?”
  皇帝看著蕭洛珹那憂慮的神情,心中更加鄙視。暗道這個兒子連個小女子都拿捏不住,真是太沒用了。
  皇帝面無表情的反道:“你的王妃是想讓你迎謝七丫頭入府嗎?”
  蕭洛珹微微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但這樣的沉默已經足夠表達他的立場。
  皇帝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正色道:“父皇自然希望謝家能夠支持你,不過,你那個王妃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若是妒忌起來,謝七丫頭怕是在你府上沒有好日子過。到時候謝家拉攏不成,怕是……”
  皇帝的話點到為止,讓蕭洛珹自行考慮。
  蕭洛珹神色變幻,嘆氣欲走,皇帝再次叫住他:“老二,成大事者,不可被情愛所累,更不可被束縛,這天下聰明人多的是,若有不聽話者,不如早日解決,否則后患無窮。”
  皇帝聲音平淡,卻暗藏殺機。
  蕭洛珹的心如被重錘擊中,那份震驚與恐懼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原本想說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最終只化作了淡淡的四個字:“是,兒臣知曉。”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隨后揮了揮手,示意蕭洛珹退下。蕭洛珹如釋重負,卻又心中沉重,他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無力而沉重。
  退出太和殿,蕭洛珹一刻也等不了飛奔回府,將這個消息告訴葉南嫣。
  葉南嫣得知這個消息后,震驚之情溢于言表。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世家起殺心是因為利益,皇帝又為何對她起殺心?
  蕭洛珹看到葉南嫣如此模樣,心中一陣疼痛。他走到她身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堅定而溫柔:“王妃對不起,我不該在父皇面前暗示,管不住你了。”
  他以為皇帝對葉南嫣殺心,是源自于皇帝問起《天工開物》以及他拒絕納謝梨薇的事情中,從而讓皇帝誤會王妃過于強制且霸道。
  “不怪王爺,本來就是我們商量好的說辭。”葉南嫣心中惱恨不已,并沒有遷怒于他,緊接著氣憤的道:“除了你父皇,你可知就連世家也對我動了殺心?”
  蕭洛珹震驚不已,他緊緊握住葉南嫣的手,急切地問道:“為何?”
  葉南嫣將葉文赫今日所言詳細轉述給了蕭洛珹。
  隨后,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竟因一本未經面世的書籍就對我如臨大敵,呵,既然如此,本妃偏要高調行事,讓他們寢食難安。”
  她抬起頭,直視著蕭洛珹的眼睛,繼續說道:“父皇要你納謝七姑娘為側妃,明日我便去給你提親。”
  蕭洛珹聞言臉色驟變,他堅決地拒絕:“不行!”他明白葉南嫣是受了刺激,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意。他緊握住葉南嫣的雙手,深情地凝視她:“我此生不納妾,有你一人便足矣。”
  葉南嫣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卻不以為然。她深知男人的本性,此刻他對她的新鮮感正濃,再加上她的利用價值,甜言蜜語自是不在話下,但誰信誰就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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