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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263章 李淵等人的動機


說一千道一萬,此時的武媚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哪怕她日后有可能成為千古以來唯一的女皇,但此時的她也只是一個孩子。

        九歲的孩子,在面對她不能理解的事情時,做出的舉動也是旁人難以理解的。

        出了涇陽城,這小家伙就開始哭鬧。

        遠離父母,遠離家人,遠離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她感到了無助和恐慌。

        面對她的哭鬧,眾人也只是搖頭苦笑。

        可他們能做什么呢?

        出生武家,武家給了她優(yōu)渥的生活,那她就得為武家犧牲。

        高門大戶就是如此。

        可就在眾人一個不留神之際,這小家伙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

        很夸張,也很神奇。

        一個九歲的孩子,在數(shù)千人的護佑之下,不見了。

        當(dāng)李孝恭得知消息的時候,當(dāng)即就緊張了起來。

        急忙吩咐大軍去找。

        這事兒傳出去,別說他丟人了,整個大唐都得跟著丟人。

        而作為負責(zé)值守的牛進達卻是興趣缺缺,說道:“跑了也好。”

        “混賬話!”向來好脾氣的李孝恭,也是難得的出言喝罵道,“老夫知曉你的心思,但若是真搞砸了這次送親,受牽連的還是麾下的那些將士,你心何忍!

        而且,一個九歲孩童,你覺得她能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下生存下去么!”

        牛進達深呼了一口氣,也沒多言,當(dāng)下便騎馬離開。

        “怎么回事兒?”另一邊,馬車上的長樂掀開簾子問道。

        護佑在馬車外的普祿勃齊說道:“殿下,聽聞是送親的隊伍中,有人不見了,據(jù)說是三位王妃中的一人,長孫侍郎已經(jīng)前去交涉了。”

        “是那武氏?”長樂幾乎沒多想,便猜到了是誰。

        普祿勃齊點了點頭,道:“正是那武氏。”

        “派人幫著去找找吧。”長樂嘆了口氣,“怪可憐的。”

        看著這小家伙,故作大人模樣的老氣橫秋,普祿勃齊就覺得自家殿下是最好的。

        不管是明王還是長公主,仿佛都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這就讓他們這些人感覺很踏實。

        “末將這就去安排。”普祿勃齊當(dāng)即就吩咐人去幫忙了。

        至于他自己,不好意思,他的職責(zé)是護衛(wèi)長公主的安全。

        而此時,通往長安的直道之上,武媚一邊抹著淚水,嘴里一邊喊著阿耶、娘親、一邊小跑著朝長安而去。

        她知道,在這條路的盡頭,有著她心心念念的人,她更知道,在這條路的盡頭,有著溫暖如故的家。

        真要說起來,武士彟對她這閨女其實也是疼愛的緊,之所以把她小小年紀就遠嫁到大明王廷,其實也是一種無奈。

        無他,就在不久之前,大唐的第一位宰相、開國功臣裴寂,造反了!

        好吧,裴寂那個造反,真的是可笑,不過山羌作亂,竟然能扣到裴寂的頭上。

        其中內(nèi)由,誰又不知呢?

        兔死狐悲啊……

        他武士彟比裴寂如何?

        沒得比的。

        裴寂都有這樣的下場,他不得不為武家謀一條退路。

        身在高位,別人只看到了他武家光耀萬世,卻誰又曾想過,這武家也是風(fēng)雨飄搖。

        當(dāng)然,這些對于尚且只有九歲的武媚來說,都太過遙遠了,她不懂,也不想懂,這會兒,她只想回家。

        家,是此時此刻唯一能給她安慰的避風(fēng)塘。

        汪、汪汪……

        而就在這時,幾條惡犬?dāng)r路,齜著牙沖著她不停的咆哮。

        武媚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瞅著惡犬慢慢的朝她逼近,她一邊哭,一邊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力的拋出去。

        九歲的女孩兒能有啥力氣,別說砸不中,就算砸中了估計也不疼不癢的。

        幾條惡犬一步一步的逼近,小丫頭一邊涕泗橫流地喊著自己的阿耶,娘親,一邊奮力地抓起小石子朝那幾條惡犬丟去。

        若是想到她日后有可能君臨天下,此刻倒是頗有幾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意味。

        “我不怕你們!我要回家!”小姑娘哭喊著說道,說完,奮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是她勇敢么?不全是,更多的還是執(zhí)念,對家的執(zhí)念,也有對親人的執(zhí)念。

        恰在這時,身后馬蹄聲傳來,欺軟怕硬的惡犬聞聲而逃。

        而小家伙明知自己跑不了,但還是奮力的朝著長安的方向跑著,哪怕離家近一步,她的心里也便多了一丟丟的心安。

        哪怕一步……

        看到這一幕,牛進達心頭郁結(jié)難消,仰天咆哮了一聲后,便讓隨行的女官將小丫頭抱了回去,自己則帶人將那幾條惡犬射殺泄憤!

        這該死的世道,縱使天下承平,也有難言之事。

        小丫頭還是一直哭著要自己的爹娘,哪怕是回到了大隊伍中,也是如此。

        長樂終究還是聽不下去了,便拉開簾子說道:“將她送到本宮這里來吧。”

        昔日,她在離開長安的時候,雖然和武媚差不多,但身邊卻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兄長護其一路周全,可今日,武媚卻是孤零零的,除了隨行的仆役,身邊再無親近之人。

        “這不合規(guī)矩吧?”隨行的禮官說道。

        長樂道:“哪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既然是我大明王廷的人,難道本宮還無權(quán)接見一二?還是說,真要等人不見了,爾等負得起這個責(zé)?”

        聽了長樂最后一句話,李孝恭便道:“送去長公主馬車便是。”

        長樂的馬車,從進入長安以來,就被無數(shù)人研究過。

        四輪的馬車,屬實是太稀罕了。

        當(dāng)武媚被抱進長樂的馬車后,小家伙還在哭,這搞得幾個小姑娘都是措手不及。

        哪怕是夏晴和冬雪,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擱在后世,都能統(tǒng)籌到孩子的類別。

        “哭哭哭,哭有甚用?”長樂聽煩了,說道,“大明王廷又不是龍?zhí)痘⒀ǎ劣谧屇氵@么害怕么?”

        武媚繼續(xù)哭著說道:“我、我、我想阿耶、想、想、想娘親、想……”

        “想有什么用?”長樂道,“我也想,小花也想,夏晴、冬雪也想,可想有用么?”

        說到這個,長樂的情緒也不高,一時間,馬車上的氛圍有些壓抑了起來。

        大家都只是半大孩子,卻承載了太多她們這個年紀不該承載的東西。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之下,武媚繼續(xù)小聲抽泣著。

        慕容婉秋則是好心的將其抱在懷中,不多時,興許是哭累了的武媚,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哭啊,真的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的事兒。

        長樂看了看夏晴兩人問道:“當(dāng)初我也是這般?”

        “殿下怎會如此?”夏晴笑道,“當(dāng)日殿下可是乖巧得很,不哭不鬧,明王殿下也是這般抱著殿下,哄殿下睡覺,還講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說著,夏晴還看了看慕容婉秋。

        長樂歪著頭想了想,道:“是了,大哥當(dāng)日確實講了好些故事,可惜都沒記住……算了,通知伊將軍,出發(fā)吧,我想大哥了,也想日月山了。”

        “我也想日月山了。”張小花也點了點頭。

        至此,車隊再次出發(fā)。

        ……

        時間回到四個時辰前,也就是長樂等人剛剛出了長安地界的時候。

        長安太極宮。

        李二已經(jīng)收到了荊州都督、應(yīng)國公武士彟的辭官奏章。

        看到這個,李二笑道:“倒是聰明。”

        對于這些李淵的舊臣,他放心么?

        放心個屁,他就等著呢,等著這些老家伙自己一個個的老死。

        沒辦法,這些人他不能殺,說起來,都是元謀功臣。

        好在他比這些家伙都要年輕,就是熬,都能把這些家伙熬死。

        恰在這時,有百騎快馬來報。

        “陛下,裴寂昨日病逝于靜州。”

        聽到這消息,李二當(dāng)即起身:“可能確認?”

        “確認。”百騎說道,“不過,有消息說,早在幾日前,裴寂便已不露面,深居簡出,每日都有郎中上門,恐早已病故,秘而不宣。”

        “秘而不宣?”李二走下大殿,來回踱步。

        他在琢磨,秘而不宣是何意?

        “近日還有什么消息?”李二問道。

        百騎沒做多想,便說道:“綏州張平高不日前曾進京,不過對外說辭是,受應(yīng)國公所邀進京喝一杯喜酒。”

        聽百騎這么一說,李二又開始沉思了起來。

        “裴寂、武士彟、張平高。”李二笑道,“好啊,好熱鬧,就是不知道昔日的元謀舊臣,這次能聚齊多少人!

        派人密切關(guān)注,安靜了這么久了,終于要折騰點兒動靜出來了么?”

        “屬下領(lǐng)命。”百騎說完,便躬身告退。

        等百騎一離開,李二便說道:“傳房玄齡、魏征等人。”

        裴寂死了,不管他生前做過什么,但作為大唐的第一位宰相,元謀功臣位列第二的存在,該給的殊榮還是要給的。

        當(dāng)然,裴寂的死,李二心里其實是很高興的。

        說實話,他想弄死裴寂太久了,從當(dāng)年裴寂謀害了劉文靜開始,他就想弄死這個老東西了。

        畢竟,當(dāng)年為了營救劉文靜,他可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結(jié)果還是讓裴寂得逞了!

        沒當(dāng)皇帝之前,他總是在心里對自己說,只要他當(dāng)了皇帝,第一個就弄死裴寂以泄心頭之恨。可當(dāng)他登基當(dāng)了皇帝,手握生殺大權(quán)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皇帝的權(quán)利真不是那么好用的。

        終于啊,這老家伙終于死了,他心里的那口惡氣也終于出了。

        不多時,房玄齡等人到來。

        大家正好奇呢,這送親的事兒剛結(jié)束,還有什么事兒要商議么?

        “裴寂于昨日已在靜州病逝。”李二一臉哀容地說道。

        一聽他這話,眾人也是一愣。

        裴寂死了?

        不過對于裴寂的死,除了魏征頗有幾分感觸以外,其余人倒是沒啥反應(yīng)。

        昔日,大家本就是對手,死了就死了唄。

        “陛下這是打算……”房玄齡問道。

        既然李二將人叫來了,自然是有所表示的。

        李二一臉哀容地說道:“傳旨,裴公于唐有佐命之勛,亦元謀之舊臣,初唐之基石,縱有過失,卻難掩其功。

        恰逢山羌作亂,亦能率家僮破賊,且屢有捷報相傳,今日作古,朕緬懷其功,赦免其罪,追贈相州刺史、工部尚書、魏國公。

        許以國公之禮安葬。”

        “臣等領(lǐng)旨。”房玄齡等人當(dāng)即躬身告退。

        等他們走后,李二笑了。

        這老東西,終于死了。

        至于說追贈的這些虛銜,他不在意。

        作為皇帝,這是沒辦法的事兒,縱使他再怎么討厭這個人,這個哀榮卻是必須要給的。

        不過這都不算事兒,只要你肯死,要多少朕都給你!

        不多時,擬完旨的房玄齡再次來了。

        “陛下,旨意已經(jīng)擬好了。”房玄齡說道。

        李二沒管圣旨,而是擺了擺手,道:“房卿,坐。”

        房玄齡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坐了下來。

        “裴寂應(yīng)該死了幾天了。”李二突然說道,“可他們卻秘而不宣,房卿以為這是何意?”

        房玄齡一愣,還有這事兒?

        不過房玄齡多聰明一人,當(dāng)下就想到了:“莫不是為了和親之事?”

        “朕也是這么想的。”李二說道,“張平高已經(jīng)入京了,武士彟的閨女也已經(jīng)嫁出去了,裴寂也安歇了,你說他們究竟想作甚?”

        在李二看來,裴寂之死之所以秘而不宣,除了不想影響武士彟嫁女以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可這樣一來,也就說明了,他們在串謀。

        這些人雖然如今沒什么勢力,但真要串謀到一起,加上李淵這個太上皇,倒也不是一股小勢力。

        “他們莫非是在圖謀大明王廷?”房玄齡說道,“可他們真以為嫁了一個閨女過去,就能在大明王廷有所作為?”

        李二搖了搖頭,道:“朕也不知道,朕就是好奇,當(dāng)年那些元謀舊臣,到底還有多少人不甘心?”

        “那要不要通知殿下?”房玄齡問道。

        李二一擺手,道:“不用,若是連區(qū)區(qū)元謀舊臣都搞不定,他這個大明王廷趁早散了得了,正好,當(dāng)初我們也沒試出那小子的深淺,讓這些家伙去試一試也好。”

        對于李二而言,不管是老子還是兒子,都是他潛在的競爭對手,要是這兩邊斗起來,他倒是樂意看場大戲。

        房玄齡也不再多言,對于這種事兒,他也沒法多言。

        而此時,后宮中。

        長孫正沉浸在女兒遠去的哀愁之中,作為一個母親,便是如此。

        “娘娘,外面有不少人嚼舌根子,說殿下此番回來,一點兒孝敬之心都沒。”

        “還有說殿下心中就沒有陛下和娘娘的……”

        長孫聞言,卻是笑道:“隨他們說去,長樂也好,高明也好,只要回來了,本宮就高興。”

        對于這些,她向來看得淡。

        什么禮物不禮物的,作為大唐的皇后,她什么沒見過?

        “娘娘,晚上的酒宴快開始了,該準(zhǔn)備了。”

        長孫點了點頭,道:“那便準(zhǔn)備吧。”

        ……

        而就在這時,長明酒樓里,王德全問道:“可都準(zhǔn)備好了?”

        “掌柜的你就放心吧,都準(zhǔn)備好了。”當(dāng)下有伙計說道。

        王德全再次說道:“這可是殿下的大事兒,若是誤了殿下的事兒,我要你們好看。”

        “放心吧,我們都來來回回檢查多少遍了?”伙計點頭道。

        他們真的檢查了不少遍了。

        王德全這才說道:“換衣服,從這一刻起,我們便是大明王廷在大唐的使臣,走,替我們兩位殿下,恭賀大唐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呵呵,全長安的人都在說我們殿下回京一點兒表示都沒,咱就讓他們瞧瞧,究竟什么叫做表示。

        待會兒一個個都給我精神點兒,莫要丟了大明王廷的臉面。”

        “掌柜的?真要打開?”伙計說道,“我總感覺打開了有些刺眼。”

        “瞧你那點兒出息。”王德全說道,“打開,殿下吩咐過,既然送禮,那就要送得人盡皆知,再說了,這要是沒人知道,未來這生意怎么做。”

        說著,親自打開了一道紅綢子遮掩下的木頭架子。

        只見一面美輪美奐的鏡子,被古色古香的實木鑲嵌其中,哪怕是王德全,也忍不住感慨連連。

        “走!”王德全說完,便轉(zhuǎn)身下樓,幾個伙計換好衣服后,也抬著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跟著下樓,而那面足有一人高的鏡子,則在最前面。

        這東西一出現(xiàn),立即就引得無數(shù)人的注意。

        膽子小的人,甚至驚呼一聲,妖怪!

        王德全走在前面,一臉不屑地說道:“無知刁民,此乃我大明王廷長公主,進獻于大唐皇后娘娘的稀世珍寶,名曰梳妝閣。

        去休去休,莫要擋了本官的路。”

        “此物當(dāng)是是神奇!”有人說道,“我剛剛在里面看到了我自己。”

        “倒是頗有幾分銅鏡的意思。”有聰明人說道,“可這比銅鏡要清晰太多了。”

        王德全聽著這些人的議論,也是渾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之前李承乾來信特意交代過,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要讓大家都知道,大明王廷有好東西。

        李承乾之前幾乎天天泡在工坊里,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多時,王德全便來到了皇宮之外,他也是卡著點兒來的,這會兒,皇宮外,正是百官進宮飲宴的時候。

        畢竟今日是中秋佳節(jié),又恰逢和親之日,作為皇帝的李二,自然也會在宮中宴請群臣。

        可百官見如此怪異的鏡子,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這玩意兒,他們哪里見過?

        到了李二宣眾人進宮后,眾人還是有些恍惚。

        那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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