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姑娘這是想到什么了,看起來這么開心。”
淑娘將糕點端在秦軟軟跟前的桌上,看見少女唇間淺淡的弧度笑著問道。
“沒什么。”
秦軟軟只是想到昨夜那人聽到她說完以后耳根略紅一副驚慌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雖然他的驚慌只是一瞬,但是那耳根的紅暈卻越發深濃,這是他再故作鎮定也掩飾不了的。
秦軟軟伸手捻過一塊糕點放入唇中,酥軟綿密的口感在唇中散開,她拍了拍手,將多余的渣抖下去,然后開口道:“昨夜那人是什么人。”
淑娘聽她問起這個,眉頭就是微微一皺,“那是烏州城的湛祤大人,姑娘最好少與他來往,他……”
“一大早就聽到有人說我壞話的這種感覺可確實不怎么樣。”
遠遠地從庭院中傳來爽利的男聲,秦軟軟聞言看去便見湛祤邁著大步流星的步子在院子小路上,而青郁孤則是在他身后不遠處跟著,眉眼深邃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他抬眼朝她看來,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便對上了她的視線,他的眼中總是涌動一種深韻的墨澤,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軟軟妹妹,這大好的天窩在家里做什么,走哥哥帶你出去玩。”
秦軟軟聞言錯開跟青郁孤的對視湛祤看去,就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搭上了她的窗前,此時正略微彎腰搭著窗欞唇角半翹的看著她。
昨夜還叫姑娘,今天就叫起了軟軟妹妹,這人還真是自來熟。
秦軟軟看著他道:“有什么好玩的。”
聞言湛祤眼眸微側看向身后的青郁孤道:“那得問青主,青臨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不然,去我烏州城也行,我那里好玩的可多了。”
“湛祤。”青郁孤平緩冷淡的聲音打斷了湛祤昂揚的聲音,湛祤朝他看去就見他道:“我們還有事要做。”
“不急于一時,好不容易來了,怎么能不逛逛呢。”他說完就將頭壓在手臂上看著秦軟軟道:“走啊,出去玩。”
秦軟軟想了一會,就應下了。
青郁孤看了她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不過那神色瞧著卻肉眼可見的凝結了。
她知道,他想讓她在這老老實實的呆著,最好哪也不去,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要是事事都順著他,怎么讓他注意她,為她牽動呢。
所以秦軟軟朝著青郁孤溫軟一笑,這笑容雖然柔軟輕盈但卻讓青郁孤直接深了神色。
青臨城并不是游玩圣地,但所幸勝在地勢好,景色優美,連綿不絕的湖泊連成一片,放眼望去郁郁蔥蔥中百花盛放。
因為城中失蹤少女問題被解決了,所以街上重新恢復了繁榮,少女們都穿著當季最流行的裙子有說有笑的結伴而行。
看得出來她們都很高興,眉間都帶著郁云散開的笑意,仿佛停在頭上的烏云都散開了。
只是她們打扮的如此精巧,倒是顯得秦軟軟素雅的格格不入。
當下流行的衣服款式都是薄薄的紗料,內襯外襯都繡著流光細線,這種衣裙看起來不僅輕盈而且在陽光折射下還能映出紋路,再配上幾根掛墜釵子,一股貴氣就會油然而生。
而秦軟軟身上只有一件白裙,雖然料子上乘款式也很規矩,但比起那些當季流行還是差了點。
更何況她頭發也僅僅用了同色束發帶,之前僅僅有的一根簪子也被青郁孤拍碎了。
這就顯得她從頭素到尾,要不是那一張嬌美容顏頂著讓她穿什么都分外好看,這一身落在普通人身上都會以為是誰家辦喪事了。
顯然,湛祤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沒辦,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對秦軟軟眨眨眼,說完不等她回應就轉身離開了。
他走的莫名,步子又快,秦軟軟就算想說什么也來不及了,索性只好站在這等著。
只是她相貌太過出眾,身上的信息素又太吸引鼻子,不一會周圍就有很多似隱似無朝她打探的視線。
秦軟軟很早就習慣了這種打探,她垂著眼睫站在橋邊,盯著湖面的波瀾沒什么表情,安靜的任由那些視線打量。
直到她的手腕被拉住。
她抬眼看去,就見青郁孤拉著她朝著橋上走去,她瞧不見他的正面,只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和抿起的唇。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想掙脫他的攥握卻反被握住更緊。
“別動。”
他微涼的聲音傳來。
他帶她過了橋,穿過一片林中小路來到一處幽靜的花園,到了這里他才松開她的手。
秦軟軟環顧四周發現一片靜謐,猜測這里可能有些偏僻,便出聲道:“我們走出這么遠,湛大人能找的到嗎。”
“你倒是叫的親切。”青郁孤側看她一眼,眸色平淡看不出什么神色。
“我留人在那里候著,他出現自然就帶過來了。”
說著他背身走向園子小亭,坐在亭中凳子上看起了風景。
見他這么說,秦軟軟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想起他剛才的話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味。
他是……在嫉妒?還是吃醋?
秦軟軟看向他平緩淡漠的俊顏,拿捏不好他的心理。
要是一般人她肯定覺得他是在吃醋,但是青郁孤這種不僅對面部還有心理都有著強大自控力的男人,她捏不準。
要知道,她現在連他欲望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
索性是出來玩的,秦軟軟先放下了這些任重道遠的任務抬步走進花園中。
這里的花朵跟外面的很是不同,感覺開的更好顏色更嬌貴,也更容易易碎。
像是精心培育繁殖的一般。
她小心的在小路上穿行,欣賞著這些在未來根本不會見到的花種,倒也覺得有趣。
青郁孤視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她身上,見她看來看去只顧著欣賞并沒有摘花的意思,言簡意賅道:“可以摘的。”
秦軟軟聞言回頭看他一眼,此時她和青郁孤之間有些遠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還是道:“為什么要摘。”
“你不喜歡嗎。”青郁孤皺了皺眉,他看她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還以為她喜歡。
“喜歡啊。”秦軟軟摸過一片花瓣,輕柔的撫摸后然后放手道:“只是喜歡就要摘嗎,美麗的東西還是放任它生長比較好,為什么要折斷。”
聽聞此言青郁孤不再說話,任由她怎么做。
這花園有點大,秦軟軟逛的開心,一不留神就走遠了,等她察覺的時候視線里已經沒了青郁孤的身影。
她正猶豫是接著往前看還是先回去的時候,一聲巨響從她身后的方向傳來。
聽聲音的位置,似乎是青郁孤所在的位置。
秦軟軟立刻折身往返,只是在她往返的過程并不順利。
天像是刮起了颶風,這大風將花葉草都卷起來吹打在秦軟軟身上,有些細密的疼。
她捂著面頰,瞇著眼頂風前行,瞧見前方被□□成一攤攤散架的花叢時意識到或許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兵器交接的聲音也遞入了她的耳朵。
她抬眼看去,便見一道冷寒光閃來,她的腰間一緊,下一秒便被突然出現的青郁孤拉進懷中躍作一旁,而她剛剛站著的位置則是被瞬間夷為平地。
花瓣從上飄落,散入泥濘的土間,有種破敗的凄美。
花瓣紛飛間,她看到了站在叢上手持巨型黑色鐮刀的少年。
少年身形纖細修長,漆黑的發遮擋了他一只眼,而另一只則是如貓瞳一般泛著金色的光暈。
他很白,唇卻有著病態的紅,此時他正咧著唇桀桀的笑著,隨意揮舞著手里的巨鐮啞聲道:“跑什么,差一點就砍到了。”
話音落下他瞳孔尖銳收縮,舉起巨鐮又再度襲來。
冰冷銳利的氣壓將秦軟軟包圍,她有些難受的喘不過氣來,臉色悶的發白,下一秒她就被青郁孤放下安置在身后,而他則是迎了上去,只是他手里并未有什么武器。
似乎是那些氣壓都被青郁孤攬去了,秦軟軟現在感覺恢復正常了,只是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是誰。
而且在他的胸口上,也泛著跟青郁孤如出一轍的黑氣,這就意味著——
【清姬城領主——妒寂】
系統的聲音印證了他的身份。
妒寂一邊打一邊將目光瞥向青郁孤身后的女人,唇角略帶嘲弄的弧度道:“這是你的女人?”
“沒想到啊,我們不近女色整日癡心妄想占領別人城池的青主也會有女人?”
說罷他攻勢猛地一轉,索命的巨鐮就朝著秦軟軟揮舞而去,唇邊還掛著桀桀笑意:
“那我就先送她下地獄!”
秦軟軟面對突然而來的死亡威脅動不了身,她的腳像是被泥灌了一樣,無法移動分毫,凜冽的風吹在她眼皮上,眼前忽的略過一道身影。
她落入一個懷中,耳邊喘起他的悶哼。
他受傷了?
秦軟軟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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