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他是家
“少爺,歡迎回來!崩钯R微微彎行禮微笑著迎接楊極。
楊極點頭,四年來第一次回家,他心中并沒有任何喜悅,冷傲的面上平靜:“母親在干什么?”
母親是這個楊宅他唯一記掛的人,今天他突然想看看他母親。
“夫人在拉小提琴!崩钯R帶領著楊極走向陳慕絲練琴的樂室。
清雅的樂室里,低聲悠揚的琴聲飄蕩,陳慕絲閉眸沉浸在樂聲中。
她保養得挺好的臉上帶著溫柔懷念的神情,潔白的脖頸上戴著水滴狀的藍寶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像是配合她一樣閃著幽幽的藍光。
楊極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她。李賀退去把時間留給他們。
陳慕絲一曲拉完,睜開眼就見楊極站在庭院門邊等他。
五歲前的楊極,懵懂而可愛,愛坐在庭院門口和她看星星,會問她奇奇怪怪的問題。
少年時的楊極,驕傲而張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青年時的楊極,現在站在她面前,高傲冷漠,俯視任何人。
陳慕絲看著楊極,兒童和青年時期在眼前飄過。她勾起溫柔的微笑,放下小提琴,張開雙手走向他。
“小極,你回來了!标惸浇z抱著楊極,認真的看著這張四年他從未見過的臉,溫柔的眼里滿是慈愛。
“我回來了,媽媽!睏顦O回抱住陳慕絲,冷然的氣息柔和了下來。
抱了一會,陳慕絲放開楊極,拉著他往前面門邊坐下,就像小時候一樣。
“小極,無論做什么事情,開心最重要了,媽媽永遠支持你!
楊極能感受到到來自媽媽的安撫,沒想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低落情緒,還是能被她察覺。
“媽媽,愛一個人,到底怎么才能讓對方再重新接受呢?”楊極的瞳孔幽深,“在不壓迫對方意志,不逼迫對方接受,不強制對方的情況下,讓他心甘情愿的接納我!
陳慕絲知道他說的是誰,這那件事情過后,楊極因此離開家四年。
陳慕絲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直接問:“小極,你看得見天上的星辰嗎?”
此時正是白天下午,庭外藍天一片白云悠悠。楊極抬頭看著天空,不見任何星辰。
“媽媽,你想要我等待嗎?”楊極聲音低沉壓抑,“我已經等待四年了,我不想再繼續等待下去了!
他黑色的眼睛里竄出一團火,“我會光明正大出現在他面前,捂熱他的心,讓他重新接受我。”
陳慕絲溫柔的看著天空,手里不自覺的摸上頸間的寶石項鏈,“我看得見那顆星辰,那顆愛我的星辰。”
“白天守護在我的世界,夜晚指引著我的路。”陳慕絲的眼神是追憶和眷戀的,她繼續道:“有這顆愛我的星辰,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懼。”
她轉頭看著自己的孩子,“愛是勇氣和希望的贊歌,你要看得見愛你的那顆星辰,破開環境和視野的枷鎖,說不定他正在注視著你。”
“媽媽,我知道了!睏顦O點頭,他知道的,葉誠自始至終的愛著他。
他只是需要他離他近一些,太遠了,他也會不安的。
等你走向我太久了,我緊緊挨著你,你回頭就可以看見我了,葉誠。
陪了母親一會,楊極起身準備離開這里!皨寢,有空我再過來看你。”
“去吧,小極,我等著你帶小誠來見我的一天!标惸浇z看著楊極離去,握著發燙的寶石項鏈,微笑。
走出楊宅,楊極戴著黑口罩向著攝像頭找不到的地方走去,慢慢消失在旁人眼里。
他先去理發店染拉了個發,再去的是他的另一個居住地,在葉誠居住的對面。四年前,他讓李賀辦了個假身份,對外說是同出一門的孤兒,是個需要照顧的自閉兒童。
由此,在葉誠的對面默默潛伏了四年。
他不會在葉誠家里按監控,這不是外面,不是保護他,而且這會打擾他家人,他會不高興的吧。
這四年里,他等他放假回家,他也回家。有他才是家,就著窗戶默默杵著望遠鏡看一看,那汪懨懨的大眼眸可真像一個自閉兒童了。
現在回到家第一件事拿著望眼鏡。葉誠的臥室在窗戶也,他喜歡開著窗,有時間還愛在窗戶邊發呆。
望著對面葉誠的床鋪空空如也,不見人影,楊極和他同一天回市,趕的同一班車,他知道他回家如果不到家里,那就去是他母親那里幫忙了。
連忙放下他的望遠鏡,跑到梳妝臺前翻翻找找,貼上他的火燒皮,戴上他綠色美瞳。一陣搗鼓之后,看著鏡子里的白發綠瞳的青年,一臉猙獰紅皮看著甚是恐怖,不會有任何人認出那是高傲冷漠楊極。
楊極滿意的點點頭,戴上鴨舌帽戴上口罩,準備去吃東西了。
沉默的走到李蘭芝的擺攤點,指了指豆腐。李蘭芝正和葉誠說著話,看著楊極的馬甲艾葉來了,多病弱兒童多多關照的李蘭芝馬上就心軟的過來招呼,“小朋友你來了,這次想吃什么?”
艾葉指了指火腿、豆腐、蕨粑,李蘭芝笑呵呵給他混炒,裝在小碗里。
艾葉拿著小碗默默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壓下鴨舌帽,打開口罩默默吃,拿著小竹簽,一個一個插著吃。
葉誠是認識艾葉的,哪怕艾葉從來不和他說話,他也不勉強。因為四年前,他從鄰居口中得知這是最近搬到他們對面的自閉青年。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經常不出門,也不知道照顧得好自己嗎?
葉誠莫名心生憐惜,有時候想去對方家看看,也倔強的不說話,就是半開門眨眨眼收好他帶的東西卻不讓他進,放假偶爾見他出門,愛吃他們家的混炒豆腐。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每次他都吃得很慢,葉誠看著艾葉吃碗了,摸摸他的細軟的白頭,微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繼續加嗎?”
艾葉點點頭,像小倉鼠一樣瞄了他一眼,又快速低頭,葉誠習慣的給他加了一些,“吃完這個就不用吃了,再喜歡吃也不營養,去買米飯炒菜吃!
艾葉乖乖的吃著點點頭,葉誠欣慰的微笑,當初讓這自閉青年不要一天到晚都吃混炒豆腐他廢了不少的嘴皮子,現在終于可以稍稍聽他的了。
那時楊極的內心os是:救命,我又聽到老婆的聲音了,有馬甲太棒了!
現在楊極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不顯得怪異,默默披著沉默自閉的艾葉皮走遠。
披馬甲不甜但解渴!
此時心情又好了!
不要和我捉迷藏哦~我會找到你的哦~
親愛的我的馬甲多呀~一個不行換個上呀~
我最愛的小魚啊~我又吃到你辣~
愉快的哼著《馬甲之歌》,路過的路人一陣激靈被迫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媽呀,這么變態銷魂的聲音怎么辣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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