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識(七)
江識故意歪了歪頭:“怎么?”
馮度:“……”
馮度:“這件事本府也聽說了,還請江大人給本府一點時間,一定查清楚告訴江大人。”
江識有禮:“那就有勞馮大人了!闭f完與和晉王爺一同來那次一樣,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仿佛這件事只有李行義這個堂哥放在心上。
一問三不知,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李行義和江識離開,沒過多久京兆府的后門便駛出來一輛馬車,朝著佟府的方向去了。
“動了。”
“他得動,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苯R問李行義,“殿下回宮還是?”
“回宮,不瞞你說,案上還擺著一堆奏折呢!
“恭送殿下!
“虛禮!
江識整整衣冠,上馬車去了晉王府。
趙管家必是將風(fēng)水先生那件事告訴了李原,李原現(xiàn)在手中折了杏林堂,又沒了沈時和,手腳皆被束縛,江識斷定他暗中還有籌謀,可沒有人觸動他,那這些籌謀就只是暗中的,翻不出水面。
江識偏要來做這攪水之人。
門房稟報,趙管家親自出來相迎,嘴扯大了笑,就像要一口吞下江識一般。
“江,江大人?”
“趙管家!
“江大人您請,王爺在后院。”
“有勞!
“豈敢豈敢。”
江識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是佟榮之導(dǎo)致李蘭嫣的死,可不妨礙他看似無意地提起。
李原近來煩惱頗多,見江識的時候也只是點頭示意他坐。
“江大人來本王府上可是稀客。”李原看向江識分明意有所求,但依舊忍耐著,等江識自己提出來,那江識便遂了他愿。
“宮中府中諸事頗多,脫不開身,這也是蘭馨公主安頓停當(dāng),家中小妹身體恢復(fù)了,才敢全心地來見王爺!苯R做低了姿態(tài)。
李原卻聽懂了他的意思:“本王聽說了,是本王管教奴才不嚴(yán),在江大人的府邸上弄出了那樣的丑事,本王已經(jīng)責(zé)罰了他,江大人若是覺得依舊不舒坦,自可帶去,本王無二言。”
趙管家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江識笑笑:“王爺這是哪里話,趙管家也快快請起吧,那時下官也失了理智,昏了頭腦,眼下又是下官說錯話了,是我說錯話了,不提不提,此事再不提起。”
趙管家哆哆嗦嗦站起來退到一邊。
“下官此次前來確實有要事稟報王爺。”
“哦?”
“下官剛隨太子殿下去了京兆府,詢問那位活著的公主下落不明一事,想必王爺也想知道!苯R故作停頓,“可惜,馮大人一口咬定不知情,沒找到,太子殿下一氣之下回宮了!
李原:“……”
“不過下官還問了其他事,比如公主的身世,如今大街上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兒都在議論公主殿下身世,下官愚鈍,以為這不是什么好事,便問了問馮大人,馮大人卻說他會去查一查傳言從哪里起,再給下官解釋!
“這又如何?”
“這并不如何,只是下官離開京兆府后馮大人從后門出門去了佟府!
李原想了想:“你是說,你打草驚蛇了?”
江識點點頭。
“你是覺得時和失蹤一事和佟府有關(guān)?還是說時和身世傳出去一事和佟府有關(guān)?”
“下官愚之又愚,覺得都有關(guān)!
李原陷入沉思,江識也跟著一同沉思。
良久李原點點頭:“有道理,現(xiàn)如今大半的大梁王朝皆在佟榮之手中,他有何懼,只是可憐本王那才及笄的女兒,被他們利用了。”
說完還有些喪氣。
都是假象。
江識的話估計李原不會信幾分,他也沒指望李原信他,但自會有人逼著李原信他。
“至于蘭馨公主的死,請恕下官直言不諱,方才王爺也說了,如今大半個王朝皆在佟府之手,在此之前是誰逼迫蘭馨公主下嫁江府,又是誰在昀寒拒婚后,將昀寒明升暗降貶至南疆,下官斗膽!
“你以為蘭馨公主一事也是佟府做的?”
江識忙搖頭:“下官不敢,只是蘭馨公主跳宮墻那日來過下官府上,說的話句句不離婚事,就算佟府沒有逼著蘭馨公主跳下去,至少也做了些什么!边多說了一句,“也是下官如今有些著急了,算算行程,再有些日子昀寒便要抵南疆,至?xí)r若是傳封書信回來問起他這王妃,下官不知怎么說才好!
“唉。”李原裝模作樣地嘆口氣,“本王明白,你如今一人扛著一座王府,不易頗多,放心,既然有些眉目,本王就會查下去,至少還我這女兒和那苦命的侄女一個公道。”
“如此,下官多謝王爺。對了,差點忘了,那日下官上街請先生來,魏相府的小女兒曾來看過江寧,那時候她便提了公主身世一事,倒不知她是如何知曉的!
“魏家小女兒?”
“叫魏沅的,小女兒!
“這倒有趣!
江識搖搖頭:“江寧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下官又與魏相府沒什么往來,這件事鞭長莫及,又怕誤了什么事,所以稟報給王爺!
李原才算有些舒心:“哪里話,你為時和,我為時和與公主,大家都是為了她二人著想,盡到心意就好!
兩個人誰也不帶幾分真心。就這么互相糊弄著。江識總有千萬個理由離開,他回府后叫府上身手好面生的人去了趟賭坊,佟榮之那里李原會不會放在心上都不要緊,魏沅這里李原多少都會感謝興趣,江識又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另一件事情上——商君赫。
商君赫今日一直待在賭坊,江識讓人查過賭坊,沒什么異常,倒是他常去的那家青樓有些不尋常,里頭好幾位都是南朝人,敏銳的直覺讓江識覺得既然青樓有問題,賭坊也一定有問題,所以在江昀寒剛把暗衛(wèi)交到他手上后,他便安插了兩個人進(jìn)賭坊待命。
據(jù)查到的消息,賭坊老板是京中人士,在朝中有幾分關(guān)系,里頭打雜干活的大多都是京中或京郊人,并不復(fù)雜,但賭坊有位廚娘,是南朝人。
江識為此還當(dāng)著親娘的面戳了老夫人的傷疤,好在老夫人是不問世俗之人,看得開。老夫人說南朝人多美人,極美的會被宮里詔去學(xué)習(xí)媚術(shù)和殺人的手段,女子的容貌向來是不見兵刃的利器,只要加以雕琢,便是最完美的殺手暗探。
“荒唐,女子容貌爹娘所賜,哪有僅僅因為長得美便要抓來做殺手的!
江識和江昀寒少時所受管教極其嚴(yán)苛,大多都是老夫人在管束,不偏不倚堂堂正正長大成人,在京城公子中已算是一大幸事,也因此當(dāng)初在鐘山之下說起林祎,江昀寒那句“當(dāng)一個女人沒有其他本事傍身時,青春與容貌便是最好的利器”說的極不情愿。
老夫人欣慰地看向江識:“故而有些人逃了,也有些人因此傷了自己的容貌!
“母親是逃了的!
老夫人憶起當(dāng)年也會彎彎嘴角,只是更多是苦澀:“我在那里熬過了所有,以為能回家去,卻在派任務(wù)那日得知我的父母已經(jīng)被殺害了,此舉意為斷了我們的后顧之憂!
江識驚駭。
“我想逃,但沒有機(jī)會,不過我運氣好,分到的任務(wù)是刺殺你的祖父,我還記得我當(dāng)時喬裝之后摸進(jìn)他的營帳,當(dāng)即就跪下了,我說了我的來意,你的祖父將我捉住關(guān)了起來。關(guān)我的地方極其隱蔽,每日只有一個人進(jìn)來給我送飯,那人便是你父親。后來我與你父親互生情愫,營中一位老將軍便收我做了義女,這樣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
“可您的身世還是被世人所知!
“是啊,南朝人終究和大梁人不同,年歲越長越能看出來,可你父親硬是憑著你祖父生前提過的那句親事,生生扛住了各方的壓力,江家于我恩情太深了!
“是您在大戰(zhàn)中提供了什么換來的!苯R很肯定地說。
老夫人許久之后才點點頭:“我雖是叛國,可我無悔,我家中一十三口人命盡數(shù)死在他們劍下,這不是謠傳,我回去過,我……我還看到了我家小廝的……頭顱……”
江識:“!”
“和南朝鐵兵的馬蹄掌。恨啊,我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回去報仇,可在這大梁帝都住了時間久了,沒了棱角,也就不常想了。”
“阿寒問過您這些事情嗎?”
“問過,就在他去南疆前,他日日來我這兒問,故而我此時提起來并不覺得有什么!彼龂@了口氣,“識兒,你問起這些是為了什么?”
江識如實道:“阿寒有一好友叫商君赫的,阿寒走之前曾讓我注意他,我查了幾日,發(fā)覺他和南朝有些關(guān)系,只是還不能確認(rèn)。”
“南朝似乎沒有姓商的人家,至少我那時看的《名譜錄》里沒有,你要是不能確認(rèn)他的身份,我倒是有個法子!
商君赫和江識之間也只是從前老王爺在世時,商君赫跟著江昀寒來江府做客,閑來說過幾句話,最近的一次往來便是替江昀寒傳信去國子監(jiān)。
商君赫有些發(fā)懵,他見到江識甚至不知該如何稱道。
江識道:“你我相差不多,直呼其名即可!
商君赫憨笑著算是過了自己心里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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