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南有嘉木 北有孤鴻(40)
東越驛館,林柏直到日上三竿才發(fā)覺青鴻不見。起初,眾人都以為這女子鬧騰了一夜,定是在天明時(shí)分睡下了,皆未在意。于是聚在中堂,一者候?qū)m中消息,再者商議還有何應(yīng)對之策。
只是對策未及議出,眼見晌午用膳時(shí)分,林柏再往青鴻房里送餐飯時(shí),叩門許久竟不得應(yīng),情急之下推門而入,才知屋內(nèi)空空。四下詢問,皆不得蹤影,告于眾人,無故又添一段焦慮。
蔚拓不禁怨嘆,“這等人物就該派個專人看守!”又見林柏一副焦灼模樣,忍不住嘲諷,“也難為了你!這樣身板兒與她空耗一宿,她不知憐香惜玉倒也罷了,卻還棄你而去!確實(shí)狠心了些!”
諸事紛亂,林柏再按不住脾氣,斥罵,“再敢多說一句沒用的屁話,摘你腦袋還是頗有余力!”
蔚拓顧看他兄弟二人,再不敢言,反是擺弄起桌上的盤盤碟碟,故意摔打得乒乓作響。
林楓見如此也只能勸慰,“可也不必心急,總是個大活人,也有些身手,還能被人擄去不成!”
“擄去原是省心的!怕只怕她是提了劍自己殺去,那才叫驚心!昨晚就該綁了她!”蔚拓又言。
林楓聞聽也是心頭一緊,叫道,“壞了!之前她確曾在王上面前幾次提說——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去!這渾丫頭,總不會真的殺去慶霄殿了罷?那可真真是死路一條!”
林柏不以為意,“她雖魯莽,卻也不至于這樣愚蠢!豈不知天子宮廷是何地方?”
蔚拓又接話,“她若真是個聰明的,可也不會被百里荒與那召太子一騙再騙,還自以為了得!”
林柏恨道,“召太子一事到底誰人之過!她自小甚么性情你兩個不是不知!熱腸救人可也罷了!然收容一個來歷不明之徒與王軍同行,一為主帥,一為主使,當(dāng)難辭失察之罪!還敢爭說?”
蔚拓辯解,“收容召太子確是我們,可虐待召太子總是那女人了罷?收容是恩,虐待才是仇……”
話未說完,林柏正逢身邊有仆役遞上茶湯,只隨手撈起一只茶盞即朝蔚拓頭上飛去,蔚拓大驚,避之不及,扭頭間茶盞還是擦著眉梢瞬地劃過,頓時(shí)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堂上驛丞禮官無不驚詫,林楓連忙起身喝止,“小柏!且冷靜些!總不能自己人先亂了陣腳!”
正鬧著,卻見百里荒跨門而入,眾人驚覺,如何把他給忘了!此人平日沉默寡言,多數(shù)時(shí)候如一只影子跟在青鴻左右,眾人都當(dāng)他是青鴻扈從,不以為意。何以今日他竟落得形只影單?
“百里先生?怎么只你一個?鴻姑娘呢?”林楓率先質(zhì)問。
百里荒顯然一驚,“鴻…鴻姑娘不該在驛館嗎?怎么?鴻兒…鴻姑娘也不見了?”頓時(shí)焦灼滿滿。
“百里先生又是自哪里來?”林柏問說,想到昨晚可是數(shù)次看見惟是他一人始終陪在青鴻左右。
“我……”百里荒想到自己此去無功而返,所拜訪之人又是召國國師,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回答,隨口編道,“我方才出去散散,本以為可以探聽些消息,只是……街上也并無異樣,就回來了!
蔚拓捂著眉骨哼笑,“你若真想探聽消息——閣下乃召國國師之嫡子,且往召國驛館遛上一圈,或多或少總會有些收獲罷!北娙寺勓越札R齊望向百里荒,大有質(zhì)問之意。
百里荒略顯慌亂,只能答,“這個……自然有些道理……只是……家父他……”百里荒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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