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月雖然也不稀罕什么人頭板凳。

但她可以不要……

這個王鐵牛，一開始可是他自己夸下海口的。

他可不能不給啊！

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么能夠言而無信呢？

“王鐵牛，我剛才就警告過你，人說話不要說的太滿，你說，你這……你這腦袋是打算從哪兒割下來給我呢？你還是先給一百塊錢給我吧，腦袋的事——”

不等著余秋月把話說完。

卻聽著王鐵牛嚎叫一聲，隨即滿目猙獰惶恐的指著她。

“你，你可不要過來，你就是個邪祟，你根本就不是先前的小余知青，余秋月根本不懂你這些邪法，你到底是誰？我之前可從未迫害過你，你不要離我太近了！”

王鐵牛一邊說著一邊步步后退。

周圍的人們都看呆了眼。

不僅是村民們，甚至連帶著周宴江也順理成章的以為，他這就是故意演的。

不就是不想給余秋月兌現賭約么。

“你說你這人何必呢，你又輸不起還喜歡和人家小余知青打賭，上次你非要嚷嚷著說北山沒有泥石流，你差點害死了咱們一個村的后生們，那會子幸虧是人家小林機靈，不然的話，咱村里的后生們全部都得淹死在那。”

“王鐵牛，你剛才說要給人家小余知青一百塊錢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是證人，我們全部都聽著呢，你現在可不能耍賴啊。”

“看吧，沒有錢給人家，就開始裝瘋賣傻起來了！和這樣的人做鄰居，簡直是晦氣！王家人上上下下都是這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

大家伙兒根本沒有人顧及到王鐵牛的害怕和恐懼。

他死死地抱著路邊上的一顆大槐樹，又對著面前朝著他步步逼近的余秋月開口警告道，“他們都認不出你是誰，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小余知青，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誰，你馬上從小余知青的身上下來！”

“王鐵牛，你不要繼續嚷嚷了，就算是你喊破喉嚨大家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怎么，你是親眼看到了倉庫里空啦？實話告訴你吧，倉庫里剛才確實是一根玉米棒子都沒有，都是我徒手變出來的。”

余秋月走到了王鐵牛的身邊，她故意用著陰森恐怖的語氣低聲同王鐵牛說著。

原本就對她恐懼十足的王鐵牛，現下更是朝著村里眾人大聲喊了起來，“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可，可這個邪祟她方才自己可是親口承認了，她說了糧倉里的糧食全部都是她給搬運進去的，現在你們還有啥不肯相信我的？”

人們紛紛用著看二傻子似的眼神打量著他。

除此之外……

余秋月還故意的繼續刺激著王鐵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張馨心摔倒在河渠那邊，你分明是看到了，但是你故意裝作不知道，你就是巴不得她早點出事兒，張馨心要是死了的話，張家人可就只剩下了老太太自己，對不對？”

誰曾想！

王鐵牛竟然是這么一個不禁嚇的人。

當即便直接一泡尿澆在了自己的褲襠里……

濕漉漉的地面上，流淌著的那全部都是他破碎的尊嚴。

王鐵牛瞪大了一雙眼打量著她，“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我那天確實什么都沒看到，沒聽到，再說了，張馨心就算是掉下去淹死了又能怎樣，一個女娃家，往后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他言之鑿鑿的說著，表面上裝作淡定。

實際上現在他的一雙腿瘋狂打顫。

周宴江生怕萬一要是王鐵牛一個著急，狗急跳墻還不曉得要做出什么，萬一要是對余秋月不利——

他上前去護在余秋月的身前，又冷言厲色的同王鐵牛說道，“你自己做過什么，你自己的心里清楚，我們不必多說！”

“小江，你不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倆千萬不要在一起，我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是余秋月，她，她就是被邪祟附體了！”

“她剛才可是親口告訴我的，糧倉里的糧食，就是她放的！”

“是她借口說要先進去糧倉里的那會放進去的……”

盡管王鐵牛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滑稽，但是，余秋月可是親口承認的。

再加上他親眼目睹的事實，這還不足以說明什么嗎？

可惜，全村的人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

臨了，余秋月要走的時候還趴在他的耳畔喃喃一句，“你可以更大聲，甚至找個喇叭走街串巷去宣傳，就說是我余秋月給糧食藏起來了，又給拿出來了，你看看會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話，保不齊，明兒還會給你弄到精神病院去呢！”

這年頭尋常醫院的治療環境都很一般，更別提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里的醫生進去值班一個星期出來都快要神經了……

里面全部都是各種瘋子！

正常人進去也得被變得不正常，一個不注意，萬一要是哪句話說的不對，還要被電擊治療。

十里八鄉誰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兒！

“你，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了你，余秋月，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給你的真實面目揭露在人前，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邪祟的真面目！”

王鐵牛雙手死死地抱著大樹，嘴里還在大喊大叫。

“別搭理他了，他這人一看，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這一場雨嚇得，再加上那天在北山那邊，我聽小林說他摔得可不輕呢，腦子是壞掉了。”

李玉娟用著萬般無奈的語氣說著，接著又長長的嘆息一聲，“這么年輕把腦袋就給摔壞了，唉，萬幸的是已經討了媳婦兒，不然的話往后的日子還不知道他咋過呢！”

“你這話說的，那不還是他們老王家的報應么？他們一家子不辦一點人事兒，這就是活該！”

周家澤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后接著又狠狠地一口啐在地上！

邊上一路同行的余秋月還趕忙點點頭附和道，“周叔這話說的沒錯!這就是典型的現世報，要不是因為他們作惡多端，怎么會淪落這樣的下場！”

“月月……我……”

周宴江想到了方才王鐵牛說的話，他支支吾吾的開口喚了余秋月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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