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人嘴兩張皮
轉(zhuǎn)天,郭小倩就托朋友打聽起了雀飛圖的下落和價格。
兩天后,受托的朋友告訴郭小倩,畫在旅美的一位收藏家的手里。由于云石先生這兩年在書畫市場上很受追捧,所以他的書畫價格一直處在被熱炒之中。其中這幅雀飛圖是云石先生的代表作,也是最為得意的作品,價格自然也是極高的。
手持雀飛圖的那位旅美收藏家明確表示,低于五百萬,不會考慮出售雀飛圖。
郭小倩一字不落的轉(zhuǎn)達給石更后,石更當(dāng)即就皺起了眉。
十萬八萬的還可以接受,五百萬,簡直是在開玩笑,寧可不去跟焦貴奇拉關(guān)系,也不會花那么大一筆錢買副畫送給他呀。何況什么畫值那么多錢,用金粉畫的也不值呀。
石更雖然對書畫不甚了解,但也知道這東西有真品,也有贗品。就讓郭小倩再幫他打聽一下,有沒有做贗品的高手,他愿意出高價做一幅假畫。
郭小倩就又托那位朋友進行打探,碰巧的是,那位朋友就認識一位作假的高手,這么高手在京天,在作假這一行當(dāng)里非常有名,他作的東西,足可以以假亂真,一般的行家里手都很難辨別真?zhèn)巍6乙獌r并不高,五萬塊錢就可以作。
石更一聽,當(dāng)即就表示作一幅。
先付了一萬塊錢的定金,半個月之后,畫完成了,交到了石更的手里,石更將剩余的四萬塊錢通過郭小倩支付給了對方。
打開畫卷,看著上面三只栩栩如生的云雀,石更心說這五萬塊錢這不挺好的嗎,何必花五百萬買真的呢。就是它了,不信焦貴奇拿到這幅畫后還會跟他作對。
十一假期的前一天晚上,石更去了焦貴奇的家里。
對于石更的突然造訪,焦貴奇很是驚奇,雖然在電視臺里二人明爭暗斗,但是來到了家里就是客,自然是要笑臉相迎。
“石臺過來有事?”焦貴奇一邊給石更倒茶水,一邊問道。
“聽說焦臺酷愛書畫收藏,是這方面的大家,就想跟焦臺探討一下。”石更笑道。
“石臺言重了,大家我可稱不上,但確實是對書畫情有獨鐘,也收藏了一些,不過都是小大小鬧,上不了臺面的。石臺也喜歡書畫收藏?”
“沒有收藏,但是喜歡書畫,不過不是很懂。最近我得了一幅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品,想讓焦臺幫我掌掌眼。”
焦貴奇一聽就來了興致:“是哪位書畫家的作品啊?”
石更從錦盒里拿出畫說道:“這幅畫焦臺肯定認識。”
當(dāng)石更把畫打開后,焦貴奇目瞪口呆。
石更見焦貴奇的反應(yīng),心中一喜,這是他意料之中的。
“這是真的嗎?焦臺,焦臺。”石更叫了兩聲焦貴奇才回過神。
“等一下。”焦貴奇起身到寫字臺的抽屜中拿了一個放大鏡,回到畫前,像是在地上找針一樣,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去看這幅他夢寐已久的畫作。
焦貴奇在看的時候,石更屏住呼吸,耐心等待,每過一秒鐘,都像一個小時那樣漫長。
大約五分鐘過后,焦貴奇將手中的放大鏡放了下來。
“是不是真的呀?”石更問道。
“真的。絕對是真的。”焦貴奇自認為是書畫方面的鑒賞專家,他覺得以他對雀飛圖的了解,以及他的鑒賞力,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石更聽了,心立馬就踏實了下來。
“石臺是從哪里得到這幅畫的?”焦貴奇好奇道。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石更說道。
“這畫幅極其珍貴,朋友能把它送給石臺,看來這個朋友與石臺是非常要好啊。”焦貴奇很是羨慕,心想自己怎么就沒有這種朋友呢?
“我的這位朋友早年家境貧寒,我曾幫助過他,后來他上了大學(xué)之后就去了國外,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前一段他回國了,我們通過其他朋友又聯(lián)系了上,我才得知他現(xiàn)在經(jīng)營著一家很大的跨國公司,資產(chǎn)達到了幾個億。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回憶當(dāng)年,說要是沒有我的幫助,就沒有他的今天,然后就又要給我這個又給給我那個的,我怎么可能要呢,我全都拒絕了。他見我什么都不要,想到我喜歡讀書,尤其是讀古書,就猜想我可能對字畫感興趣,見云石先生的字畫這兩年在國內(nèi)特別受追捧,而云石先生的作品中首當(dāng)其沖是這幅雀飛圖,于是他就買了這幅畫送給我。我不懂行,但是我聽說說贗品很多,我挺擔(dān)心他買了假畫,就找了很多行家看,都說是真的。這兩天我又聽臺里的同事說,焦臺也是這方面的專家,我這就帶著畫過來了。既然焦臺也說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這幅畫是花多少錢買的?”
“這個我沒好意思問,不過我從側(cè)面打聽了一下,說是花550萬。”
焦貴奇點點頭:“差不多,應(yīng)該是這個價位。石臺真是交了一個好朋友啊。”
焦貴奇的眼睛始終在畫上,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畫作,卻不是自己的,那種心情別提多難受了。
石更看得出焦貴奇的難受,就說道:“聽說焦臺對云石先生的作品格外鐘愛啊。”
“是啊,特別喜歡。云石先生的書畫水平不僅在晚清時期無人能比,即便放在唐宋,與那些耳熟能詳?shù)拇蠹蚁氡龋谖铱磥硪彩呛敛贿d色的,而這除了與他的天賦有關(guān),也與他不得志的官場生涯有關(guān)。”焦貴奇指著雀飛圖說道:“這幅畫之所以是云石先生最為得意的作品,是因為這只云雀代表了他的一生,分別是青少年、中年、晚年”
原來焦貴奇之所以喜歡云石先生的作品,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尤其是在官場中的不得志,與云石先生很像。
“焦臺喜歡這幅雀飛圖嗎?”石更問道。
“當(dāng)然喜歡了。不瞞石臺,我做夢都希望能夠得到這幅畫。只可惜我與這幅畫無緣啊。”焦貴奇嘆了口氣,可惜之情,溢于言表。
“焦臺要是真的喜歡,我可以將這幅畫放在焦臺這里,讓焦臺替我保管。這樣焦臺要是想看,隨時都可以看。”
“呦,這樣不太好吧?這么珍貴的這幅畫,石臺放在我這里放心嗎?”焦貴奇很驚訝,他沒想到石更會這么說。
“沒什么不好的。說實話,我也看不出這畫究竟好在哪兒,真要是放在我哪兒,也就是放在箱底兒壓著,估計一年兩年都不會拿出來看一次。”
“這么珍貴的東西,石臺放心放在我這里?”
“哈哈焦臺說笑了。整個省電視臺,要說找出一個我最信任的人,除了焦臺,我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來。當(dāng)然,如果焦臺不愿意替我保管,我也不能勉強。”
“不不不,我愿意替石臺保管,只要石臺放心就好。”焦貴奇覺得雖然畫不是他的,可是能放在他這兒,他想看隨時都能看也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我當(dāng)然放心了,那我就放在這兒了,焦臺就受累替我保管一下吧。”石更擺出一副還有話要說,但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焦貴奇看了出來:“石臺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石更笑了笑:“我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我怕說了焦臺會生氣。”
“石臺多慮了,但說無妨。”
“那我就說了。雀飛圖這幅畫的珍貴程度焦臺是最清楚的,又是朋友所贈,真要是出了差錯,我倒沒什么,我就怕會對不起朋友。所以我想焦臺能不能給我寫一個代為保管的條子。我不是不信任焦臺啊,千萬別多想,我對焦臺是無比信任的。我的意思是寫個條子我心里踏實,對焦臺也有好處,萬一哪天我說我放在焦臺這里兩幅畫,焦臺豈不是說不清楚了嗎。當(dāng)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焦臺你說呢?”
焦貴奇想了想,覺得石更這番話沒毛病,寫個代為保管的條子,無論是對他,還是對石更,確實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焦貴奇伸手示意到寫字臺那邊去:“沒問題,石臺說怎么寫就怎么寫。”
焦貴奇坐在寫字臺前,拿出一張紙,拿起一根鋼筆,做好寫的準(zhǔn)備。
石更雙手拄著寫字臺,想了一下說道:“就寫今代石更保管云石先生真品雀飛圖一幅,保管日期不限,石更隨時可以收回。然后再寫上日期和焦臺的名字就行了。”
焦貴奇按照石更所說,一字不差的寫完后,為了證明確實是他寫的,也是為了向石更表明他一定能保管好這幅畫,他還特意拿出了印泥,在紙上印了個手印。
交給石更后,石更仔細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后,石更沖焦貴奇豎起了大拇指:“焦臺這字寫的真是好啊,要我看,都不比云石先生的字差。”
焦貴奇連忙擺手:“石臺過獎了。我跟云石先生怎么比啊,簡直要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那畫就暫時放在我這兒了,石臺想看隨時來看,想取走隨時可以取走。”
送走了石更,焦貴奇倒茶壺里的茶水倒掉,拿出家里最好的茶葉泡上,焚上一炷香,又放上了一段古箏音樂,然后一邊喝著茶,一邊嗅著香氣,一邊聽著音樂,美美的欣賞起了雀飛圖,越看心里越美,越看心里越陶醉。
一直看到了將近凌晨三點,焦貴奇才依依不舍的收起畫卷上床睡覺。可見其喜愛之程度。
十一假期過后,石更再次召集臺中層以上干部,討論娛樂立臺一事。
究竟能否娛樂立臺,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焦貴奇和張仁生二人的身上,石更知道,只要他們二人同意了,問題將迎刃而解。而如今搞定了張仁生,又把畫放在了焦貴奇那里,石更認為二人沒有理由再跟他唱反調(diào)了。所以開這次會,石更是抱著把娛樂立臺一舉定下來的心情來開的。
石更做了簡短的開場白后,就看向了張仁生,讓他先發(fā)言。
“第一次開會的時候,我對娛樂立臺的態(tài)度大家都是知道的,我是堅決反對的。可是會后這段時間,我又重新想了一下,我覺得我之前反對完全是錯誤的。”張仁生此話一出,石更便吃了一顆定心丸,其他人則是大吃一驚,尤其是焦貴奇,不知張仁生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而且事先并沒有與他進行溝通。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詫異,但是聽完我下面的話,就知道我為什么會改變/態(tài)度了。”張仁生接著說道:“我之前之所以支持新聞立臺,是因為大多數(shù)臺都是這么做的,我們臺也一直是以新聞為主的。繼續(xù)主打新聞,首先說我們輕車熟路,其次安全,不太可能讓我們承受不可預(yù)知的風(fēng)險。但是,其實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想想改革開放,這是不是一次大膽而又創(chuàng)新的舉措呢?絕對是。想想搞改革開放之前我們這個國家是什么樣的,再看看現(xiàn)在又是什么樣的,可以這么講,如果沒有小平同志的敢想敢做,咱們國家絕對沒有今天這個翻天覆地,欣欣向榮的局面。可是搞改革從來都是有風(fēng)險的,但問題是這個世界上有既沒風(fēng)險,又能好處多多的事嗎?反正我是沒聽說過,也沒見過。咱們臺現(xiàn)在的情況,做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蹅儑腋愀母镩_放之前差不多,外邊欠債,內(nèi)部問題諸多,而且又趕上了上星。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咱們臺都應(yīng)該搞屬于我們自己的改革開放了。娛樂立臺誰都沒干過,這就意味著存在風(fēng)險,可要是干成了,回報也是巨大的。我們不能為了所謂的安全,不能為了頭頂?shù)臑跫喢保臀肥孜肺玻什阶苑猓@是絕對不對的。所以我不僅支持娛樂立臺,我還認為應(yīng)該馬上執(zhí)行,讓咱們臺盡快變得不一樣起來。”
張仁生的一番話,徹底的展現(xiàn)了什么叫人嘴兩張皮,反正都使得。
石更聽了非常滿意,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焦貴奇:“焦臺,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了與之前不一樣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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