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的？”石更好奇道。

        “讓你替我報仇。”雙璐的眼睛里頓時充滿了憤恨。

        “向誰報仇？”

        “陶紅專、冉將軍、謝占海。”

        “他們怎么了？”

        “他們輪/奸了我。”

        石更無比震驚：“輪/奸？”

        雙璐點點頭，紅著眼眶說道：“當初我在冉將軍開的夜總會，也就是海天俱樂部的前身當服務員。我至今記得那天。那天晚上是陶紅專成功當選市長的日子，冉將軍主動給他慶祝，還宴請了其他市里的主要領導，起哄就包括謝占海。夜總會的經(jīng)理見我長的還可以，就安排我為他們服務，結果陶紅專、冉將軍、謝占海全都看上了我。事后我得知，當時是謝占海提議的，他問陶紅專是否有意一起樂呵樂呵？陶紅專笑而不語。一邊的冉將軍馬上就讓我陪喝酒。我就是個服務員，大老板讓我陪市長喝酒，我哪敢不喝啊。他們輪番給我灌酒，把我灌醉了以后，把其他人打發(fā)走，他們就”

        雙璐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破眶而出，非常傷心難過，看著也很可憐，而且可憐之中是滿滿的恨意。

        石更拿過紙巾盒遞給了她：“后來呢？”

        雙璐拿了兩張紙巾，擦了擦眼淚說道：“事后冉將軍給了我三萬塊錢，還說如果管好自己的嘴，以后少不了我的好處，如果要是出去亂說，不光是我在海川沒用立足之地，我的家人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我當時只有十八歲，一個剛從農(nóng)村到城市打工不久的女孩，面對的又是有權有勢的人，我能怎么樣啊？自那以后，三個人就輪番來找我，陶紅專最多，其次是冉將軍和謝占海。起初我特別抗拒，后來我想開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樣？如果我一走了之，我太虧了，還不如現(xiàn)實一點，多弄點錢。但與此同時，我也在想著報復他們。拿刀子捅他們，給他們下毒，偷拍和他們在一起的視頻發(fā)出去毀了他們我想了各種可以報復的手段。其實我若真下手，機會非常多，可是我要真那么做，我也就毀了，所以始終下不了決心。而且那個時候的陶紅專和冉將軍可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他們如日中天，他們對我出手也很大方，平平常常，一次就是十萬八萬的，所以就想著再等等吧，在弄點錢，再看看有沒有別的報復的機會。”

        “我來到海川以后，就打起了我的主意？”

        “一開始沒有。說實話，我和其他人一樣，對你剛來海川的時候非常不看好。在你之前，陶紅專聯(lián)合海川的其他本地干部，把盧工建給架空了，陶紅專一心想當市委書記，你搶了他的位置，他可能會讓你好過嗎？所以我也覺得你很難在海川站住腳，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盧工建。但是通過你做的一樁樁事情，逐漸控制住了海川，我和其他人一樣，都對你刮目相看。那個時候我確實特別希望你能夠把陶紅專和冉將軍他們這些人全都收拾了，這些年我也掌握了不少他們的犯罪證據(jù)，我甚至想過把手上的東西用快遞的方式交給你。可是我沒有把握，我怕會石沉大海，也怕會暴露自己。其實我挺想能夠和你單獨見一面的，但是這樣的機會幾乎是零，你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我是什么呀，我哪能得到單獨和你見面的機會呀。第一次和你見面是在金海縣的海邊，那次我和操畢在一起，你知道我當時多想沖過去把你拉到一邊嗎？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真正單獨見面就是那次夜里在金海縣的海邊了，時至今日，我也認為那是天意，否則我真的無法解釋。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會主動獻身，我就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今天我要是不在海天俱樂部見到你，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另一個身份呢？”

        “也不能這么說。因為我知道我早晚會以雙乃白的身份和你見面的。”

        “為什么這么肯定？”

        “當你把冉將軍推到墻角，他無路可走的時候，他只能選擇向你示好，那個時候我們肯定會見面的。現(xiàn)實情況也正如我預想的那樣。”雙乃白看著石更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在意：“聽我說了這么說，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是不是還覺得我特別臟，跟我上床很后悔？”

        石更搖頭：“那倒沒有。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何況你遭受了侵害以后，也沒有做出任何危害社會和任何人的人身安全的事情，你怎么能算是壞女人呢？至于說臟，那就更談不上了，或者說每個人評判的標準是不一樣的。在我看來，一個人真正的臟一定心臟。心臟才是最可怕的。跟人上床根本不算什么。這個問題我們之前似乎探討過。”

        從接觸雙璐以來，石更就覺得雙璐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今天聽了雙璐的話，他才知道確實如此，只不過雙璐的故事一點都不美好，聽過的人估計心里都不會很舒服。

        “謝謝你，謝謝你不嫌棄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真的謝謝你。”雙璐撲到石更懷里，緊緊抱住石更說道：“希望這一次見面不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通過這么長時間的接觸，我真的覺得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我不乞求你愛我，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我只希望以后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和你見面。而且我保證不會再和別的男人上床。好不好？”

        石更輕撫雙璐的后背：“你現(xiàn)在能做到不和別的男人上床嗎？恐怕還是身不由己吧。”

        “我和冉將軍、謝占海早就不再做那個事了，現(xiàn)在只有陶紅專還經(jīng)常找我，但是他心情不好，身體也不好，很多時候都硬不起來，即便硬起來，我也都會把他灌醉敷衍了事。這樣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我渴望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把陶紅專和冉將軍這兩個禍害除掉，你既是幫我，也是造福于海川的老百姓。”

        “我肯定是要除掉他們的。不過你得幫我，你要是幫我，我想對會更容易一些。而且我不會白讓你幫忙，你不是想要錢嗎，我可以讓你在陶紅專和冉將軍出事之前，再大賺一筆，作為對你最后的補償。”

        “真的？”雙璐捧著石更的臉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他們當初罪惡的舉動改變了你的命運，他們應該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石更認真地說道。

        雙璐不再說話，直接瘋狂的親吻起了石更的嘴巴，石更給予回應。

        石更一邊與雙璐激吻，一邊脫雙璐身上的衣服。當脫掉雙璐上身的衣服時，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為什么叫雙乃白啊？”石更不解。

        “這個名字是陶紅專起的。陶紅專見我胸又大又白，就給我起名叫奶白。起初是吃奶的奶，而且只是陶紅專當小名這么叫。后來他跟我說，不如用這個名字再辦一個身份，這樣會有很多好處。可是用吃奶的那個奶實在是不太好，于是就把女子邊去掉，變成了現(xiàn)在的乃白。”雙璐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有兩個身份證，一個叫雙璐，一個叫雙乃白？”

        “嗯。都是合法的身份。”

        石更解開雙璐的胸罩，將她胸前的兩座山峰抓在手里，看著它們說道：“陶紅專還真會起名字，雙奶真是白。”

        說吧，石更就像個饑餓的嬰兒一樣吃起了白白的雙奶。

        在網(wǎng)上掀起輿論風波，給中紀委寫舉報信，都沒能把黃建盛拉下馬，黃建盛還成功的當上了省長，石更也再進一步，當上了省委副書記，這對陶紅專無疑是雙重的打擊。這也讓本來就膽戰(zhàn)心驚，度日如年的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在退休之前，為了避免再與石更發(fā)生任何的沖突，陶紅專就找到石更，主動表示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允許，需要修養(yǎng)，在退休之前這樣時間，就不再負責政府部門的任何事務了。石更樂見于此，就欣然同意。

        所以自黃建盛當了省長以后，陶紅專這個市長就變得有名無實了，而政府方面所有重要的事情全都要向石更匯報，石更也成為了事實上的書記市長一肩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月份，熬到了退休的月份，陶紅專如釋重負。

        就在陶紅專等著離任審計，之后便可平安落地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電話，將他叫到了省委進行談話。

        是省委組織部，不是省紀委，陶紅專猜肯定是跟他談退休的事情，就樂呵呵的去了。

        “考慮到海川的現(xiàn)實需要，以及你的工作能力和身體狀態(tài)，省委決定讓你延遲退休，繼續(xù)擔任海川市長。至于什么時候退下來，省委會視情況再做調整，希望你能夠繼續(xù)在工作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

        陶紅專從省委大院出來，面如死灰，心如刀絞，回到海川又病倒住進了醫(yī)院。

        陶紅專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海川哪里還需要他呀，讓他繼續(xù)擔任市長，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想讓他在任上出事。不讓他退休的，他猜不是石更就是黃建盛。

        總之，在陶紅專眼中，延遲退休這件事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預示著他離出事怕是要不遠了。

        躺在醫(yī)院里，陶紅專只要不睡覺，腦子想的都是應對的辦法。

        上午，市委常委會結束后，石更從會議室出來，黎笑依跟在身邊說道：“黃正澤黃老住院了。”

        石更停住腳步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突然昏了過去。開會的時候，人民院的時院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給您說一聲，我見在開會，就沒有說。”

        “準備車，馬上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的路上，石更時守信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黃正澤的情況，得知老頭已經(jīng)蘇醒了，昏倒只是因為高血壓犯了。

        到了醫(yī)院，時守信就帶著石更去了黃正澤所在的病房。

        “黃老，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啊？”石更坐下來關心道。

        黃正澤因為身體狀態(tài)不佳，臉色本來就不大好看，見石更來了，臉色就更難看了：“你沒來之前挺好的，你來了以后感覺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黃正澤說完就把頭轉向了一邊，不搭理石更了。

        因為偷偷提拔黃岐峰的事情，黃正澤對石更的意見很大。老頭得知以后，給一個勁兒的石更打電話，石更知道他在氣頭上，接了肯定沒好話，就沒有接。后來過了一段，等老頭的氣消了以后，石更上門去賠罪，結果老頭堵著門說什么也不見他。去了好幾次，都沒能進去門。

        不光是石更，黃岐峰去也進不了門，每次去都會被黃正澤臭罵一頓。

        所以這也是黃岐峰當了如今的關城區(qū)區(qū)長將近一年多的時間以來，石更第一次見到黃正澤。

        “我知道您還在因為岐峰生我的氣，可是即便如此，我對提拔岐峰一事也不后悔。而且我認為您生氣是沒道理的。”石更笑道。

        黃正澤對石更怒目而視。

        “我提拔岐峰是出于工作的考慮，并非是您的因素。我在海川四年了，您對我做人做事的風格應該也是了解的。如果岐峰沒有能力，我絕不會因為他是您兒子就重用他。海川官場過去為什么污染脹氣的，還不就是因為任人唯親的現(xiàn)象太多了嗎。我想要改變這一情況，我怎么可能還會那么去做呢？我需要的是能真干事的干部，只有這樣海川的干部隊伍才能好起來，海川這座城市才能好起來。事實證明，岐峰在關城干的很不錯，這說明我提拔重用他是沒錯的。可您呢，就因為怕別人說三道四，所謂的晚節(jié)不保，就不讓岐峰升官，您不覺得您這么做太自私了嗎？”

        “你”

        “您生氣我也得說。在我的心目中，您可是一個覺悟非常高的老干部，我希望您能夠客觀的看待問題，而不要過去愛惜自己的羽毛了。所以這件事情上，我可是要批評您了，您做的確實不對。我希望您趕緊養(yǎng)好身體，盡快改正。出院后寫一份檢查交給我，寫的不好我可要讓您重寫，知道嗎？”石更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黃正澤聽到石更要讓他寫檢查，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又板起臉，一副不愿意搭理石更的樣子說道：“趕緊忙你的去吧，不愿意看見你。”

        石更看了眼時間，起身說道：“我還真有事。您就在這兒好好養(yǎng)著吧，過兩天我去家里看你，到時我陪你喝點。”

        從病房里出來，石更就想回市委，時守信說道：“陶市長也在醫(yī)院住著呢，您不過去看一眼？”

        石更看了看時守信，時守信以為石更不高興了，緊忙說道：“您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我多嘴了。我多嘴了。”

        “陶市長在哪兒？”

        “在高干病房。”

        “帶我去看看。”

        時守信偷偷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石更生氣了呢，把他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來到樓上陶紅專住的高干病房門口，石更敲了敲門，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石書記，你怎么來了？”陶紅專吃驚不小，見石更來了就要下床。

        現(xiàn)在的陶紅專哪里還敢跟石更硬氣啊，石更要是能不整他，讓他跪下給石更磕頭他都愿意。

        “不要下床了，就躺著吧。”石更伸手示意道，然后坐了起來：“黃正澤黃老住院了，我過來看看他。聽說你身體不舒服也在醫(yī)院，我就順便過來看看你。怎么樣啊？”

        “謝謝石書記過來看我，已經(jīng)好多了，再有兩天就能出院了。”陶紅專陪著笑說道。

        “到了退休的最后時限沒有退下來，而是被組織上委以重用，繼續(xù)擔任市長，這可以說是組織上對一個干部上最大的肯定。陶市長能夠得到這么殊榮，這充分了說明組織上對陶市長的工作是認可的。我想陶市長之所以住進醫(yī)院，應該是過于激動所導致的吧？”

        陶紅專聽了石更的話直想罵娘，可是他不能罵，也不知道該怎么接石更的話，就笑了笑。

        “陶市長一定要養(yǎng)好身體，不光是海川的發(fā)展建設需要你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接下來還會有更多好的事情等待著陶市長。陶市長要是沒有一個好身體，只怕還會再次被喜訊所擊倒的。好啦。我就不打擾陶市長養(yǎng)病休息了，我走了。”石更起身就走了。

        這番話石更說的意味深長，而陶紅專聽的卻毛骨悚然，后背冷汗直冒。

        時守信一直在病房外等候，見石更出來了，時守信馬上上前，壓低聲音，很神秘地道：“石書記，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什么事啊？”石更問道。

        “這里不方便，還是借一步說話吧。”時守信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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