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回 女兒淚·人心難測(30
林寒衣打開窗戶,瞧著黑漆漆的樹林,道:“這荒郊野嶺,定是有土匪的,如果我是土匪頭,在這樹林中埋伏下一隊嘍咯,趁現(xiàn)在天色已深,便殺將進來,搶了錢財,再沒入這樹林之中,誰又找尋得到?”
阿水笑道:“莫非天下第一名捕竟要去做土匪不成?”
林寒衣凄然一笑,道:“你可不知做土匪的逍遙自在。我身為捕快,瞧著威風(fēng),嘿,往各地一走,各府官員無不扣頭請安,但實際上卻似是鳥入籠子,馬上僵繩,想要遠走,那是萬萬不能了。”
夜風(fēng)從窗戶呼嘯著進來,桌上的蠟燭便熄了,屋子一片暗。阿水卻無點燃蠟燭的意思,道:“各行有各行的苦。你瞧著我們這樣的人天涯漂泊,不受拘束,可我們卻多么想要有個安穩(wěn)的歸宿。有了家,誰還愿意浪跡?”
二人各自想著心事,任由蠟燭熄滅,任由四周一片黑暗。
好一陣子,阿水道:“走吧。”
林寒衣輕輕“嗯”一聲。合上窗戶。
那黑漆漆的樹林里也傳來一句:“走吧。”另一人回答道:“嗯。”
隨即便見四名黑衣人抬著轎子緩緩走了出來,在客棧門口停下。
阿水去隔壁房叫了煙雨,三人便朝柳千秋的房間悄聲行去。他們早已向店小二打聽好了柳千秋的住所,料無差錯。
到了門口,阿水低聲道:“我進去。”
林寒衣一愣,道:“你????????????”煙雨忽道:“好。”她知道阿水為了報仇已等了近十年,應(yīng)該是他去手刃仇人。
她和林寒衣守在門口,見阿水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隨即便聽“呀”一聲,將門關(guān)上。
林寒衣看看煙雨,心忖:“她心里愛慕著阿水,但她卻是天下第二殺手,我終要拿她歸案,只能待阿水報了大仇,背著阿水拿她。”煙雨卻是側(cè)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既沒聽見有人說話,也沒聽見有人打斗,一顆心“砰砰”直跳,右手已緊緊握住腰上鐵鏈。林寒衣隱隱察覺煙雨身上透出一股殺氣,心頭一震:“她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知道煙雨極不容易對付,便伸手握住劍柄。
他見阿水腰身扭動,心頭一驚,長劍便出鞘。
卻見煙雨身子撞開大門,往屋內(nèi)沖去。林寒衣恍然大悟,心頭暗叫慚愧:“原來我是錯怪了她了。”慌忙持劍躍了進去,只見阿水呆呆站在窗口,煙雨站在他身后一丈遠處。
阿水見二人進來,道:“他早已溜了,我們竟然毫無察覺。”
煙雨道:“我自從進了客棧就一直盯著這幾間屋子,若是有人出入,必定不會不知。”林寒衣慌忙去踢開其他的屋子,卻哪里有人,也無任何行李,大罵道:“這柳千秋實在卑鄙,竟然中計了。”
阿水道:“必定是他們進客棧之后就從后門走了,便是停也沒停,還害得我們在這兒苦苦等了數(shù)個時辰。”煙雨冷冷道:“都是店家騙了我們,我去殺了他們。”
林寒衣長劍一橫,擋在門口,道:“豈能濫殺無辜?”
煙雨冷哼一聲,道:“讓開。”林寒衣道:“有我在,你就不能濫殺無辜。”
煙雨臉色一寒,手中鐵鏈“呼”的飛出,與長劍一碰,“當”一聲響,濺出火花。林寒衣長劍一蕩,便要還擊。阿水道:“我們該早點去追,還打什么打?”
煙雨哼一聲,收回鐵鏈,跟在阿水身后。
林寒衣也是冷哼一聲,心想:“這魔女若是留在世上,終究會害死許多無辜百姓,還是早些除去的好。”提劍跟了出去,卻見阿水與煙雨站在樓梯口,冷眼望著樓下大廳,他暗喜道:“莫非柳千秋回來了?”大步走了過去,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卻見大廳正中停了一頂小轎,四名黑衣轎夫負手站在四周。
當先一名黑衣轎夫問道:“樓上的可是阿水、林寒衣、煙雨三位?”
阿水道:“正是。”
那名轎夫哈哈一笑,道:“是就好,免得我家王爺白跑一趟。”他上下打量阿水三人,搖頭道:“聽聞阿水是個瘸子,最前這位應(yīng)該就是阿水了。但據(jù)說你的武功高強,卻如何是一副病樣?”
他又看著煙雨,道:“倒是這煙雨長得水靈靈的,恍似大家閨秀,如何會是威震天下的殺手?”煙雨怒哼一聲,道:“是不是威震天下的殺手,動了手就知道了。”
林寒衣心道:“這煙雨也真毛躁,這幾人不知是友是敵,如何能招惹?”
那名轎夫哈哈笑道:“好,好,這脾氣倒似乎只有煙雨才有的。”他看向林寒衣,臉色一沉,道:“朝庭的狗腿子,多年前就該死了,留你活到今日,哈哈,也算你福大命大。”
林寒衣怒道:“你是什么東西,敢口出狂言?”長劍一抖,嗡嗡聲響。
那人哈哈大笑,道:“雕蟲小技。”手腕一翻,自袖子下取出一支黑色的筆來,只見那筆有一尺來長,渾身上下黑中泛著紅,竟似乎是以精鐵打造。
林寒衣一見這筆,吃了一驚,道:“你是????????????閻羅殿下鐵筆判官?”
鐵筆判官哈哈笑道:“虧得你這條朝庭的走狗還未有眼無珠。”
林寒衣雖然吃驚,卻想:“我追你許多年了,今日教我撞見,正好拿你歸案。”他長嘯一聲,提劍掠過煙雨和阿水,雙足在樓梯上一點,便往下俯沖而去。
鐵筆判官拿穩(wěn)莊子,手中鐵筆在手掌中滴溜溜一轉(zhuǎn),便往林寒衣肩頭點去。林寒衣人在半空,揮劍格開,劍刺對方小腹。鐵筆判官變招迅速,霎時間已遞出了七招,這七招欲刺林寒衣身上十三處大穴,卻全被林寒衣?lián)趿碎_。
林寒衣身子落地,長劍更是使得如意,每一招均是厲害的殺招,又過五招,已將鐵筆判官的鐵筆的攻勢封住。后面的一名黑衣人見狀,自腰間取出黑黝黝一物,仔細看時,卻是一把尺余長的尺子,這尺子的顏色與鐵筆無異,想來是同一樣材料所打造。
鐵尺往空一揮,他身子一提,自鐵筆判官頭頂掠過,半空中往林寒衣連打十余下,便聽“當當當”十余聲脆響,林寒衣一一架開,冷笑道:“四個小鬼一齊上的好。”他武藝高強,自是不怕這四個小鬼,只是一直在猜著那轎子中的是什么人,會不會就是那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七指閻王”?
后面的兩名黑衣人聽林寒衣叫陣,各自取出兵器,圍住林寒衣。
阿水看時,另外兩人一個拿著鐵扇,一個手中的一個小小的鐵錘。四般兵器俱都不是常見的,鐵筆短小,善于點穴,鐵扇一可似鐵板拂人,一可點穴。而那鐵尺,卻完全是點穴兵器了。鐵錘一頭極重,是常人無法運用的兵器,但在這人手中,卻似是拿著一根樹枝一般輕便。
四人圍攻之下,林寒衣愈戰(zhàn)愈勇,竟是仍舊占著上風(fēng)。
煙雨對林寒衣毫無好感,冷笑道:“這臭捕快的武功也不過如此。”
阿水道:“那又不然。你看這四人雖各自的武功不強,但四人合在一處,卻是一個陣法。四人進退有序,一攻一守,各有分工,四樣兵器,所涵蓋的是林兄周身所有要穴。要是他稍有疏忽,只需被他們點上一處穴位,那便是重傷了。”
煙雨對阿水的話深信不疑,但自己卻看不出有什么陣法,心想:“不就一陣法么,哼,有什么大不了。”
她見林寒衣隱隱占著上風(fēng),卻是久攻不下,喝道:“你退下,我來。”鐵鏈一抖,似一條黑蛇,纏向鐵扇判官的脖子。
鐵扇判官手中鐵扇一揮擋住,身子飄然后躍丈余。煙雨冷笑道:“好身法。”身隨鏈走,躍下樓梯,卷入廝殺之中。
(https://www.dzxsw.cc/book/21515300/2980074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