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回 女兒淚·緣定(1)
小江拄著一截枯木,走不出十丈,終于是又坐了下來,心道:“我的腿傷如此的重,體力又沒能恢復,還是再休息一下。只是要去追大哥的馬車是不能的了。”他四下一顧,荒無人煙,心忖:“我要去何處養傷?”
他又躺在枯草上,見天上不知何時多了黑霧,漸漸將月亮吞噬,周圍一下子陷入黑暗。小江索性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任自己的身體與靈魂放空,霎時間就有了困意,睡了過去。自小南死后,他就沒有好生的睡過覺。如今加之身體疲憊,一睡睡醒時,天已大明,只見周圍山頂已被白雪染了,在陽光下異常奪目。
小江頓時覺得心情舒暢,撐著身體起來站著,四下一顧,草地上布滿了霜,雪白一層。在他睡著之后,夜里下了雪,卻只在山頂上積了一層,山下卻只有霜。小江想要爬上山去玩一場雪,但腿腳不便,不禁長長嘆一口氣,道:“今年的雪竟來得這么早。”身后一人幽幽道:“是啊。”
小江吃了一驚,猛一回頭,只見一男一女兩人并肩站在不遠處,他睜開眼就欣賞雪景,竟然沒有發覺這二人。他見了二人,歡聲笑道:“武大姑娘,原來是你。”原來這女子正是神風山莊武學彬之女,如今神風山莊早已散了,武學彬僅僅是做些小生意,武翎聽聞阿水去世,悲傷不已,在云南待了月余,傷心難過漸漸消了,便想外出游走。
武學彬莊主哪里會放心,如今他沒了權勢,往日結下的仇敵定會生事。但他知道女兒愛慕阿水,如今阿水死了,讓她待在云南難免睹物思人,也只好派彝族小伙阿木護佑。
武翎淡淡一笑,道:“你怎認得我?”
小江道:“我大哥是阿水,阿水哥經常跟我提起你,上一次回云南,我與他在大理一別,別無去處,心想大哥一直夸你,便就去尋你瞧瞧,正好,我在神風山莊看見過你。”卻原來他當時一眼就看中了武翎,雖只見了一面,自然是過目不忘了。
武翎嘆口氣,道:“阿水,阿水,唉,阿水。”
小江見她愁眉緊鎖,更是美麗,不由嘆口氣,心道:“天底下還有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我小江今生有福????????????呸,我哪里能玷污這純潔的姑娘。”說道:“你是來找我大哥的吧?來得不巧,他已經走了,此刻估計已經到了????????????”
武翎身子一顫,驚道:“什么?他????????????他還????????????活著?”
小江奇道:“當然活著了,我大哥武功高強,福大命大,誰能夠害他?”武翎心中一時間不知是喜還是驚,竟一下子無語倫次:“他死了????????????墳堆????????????我還上了香??????????????聽說????????????他死了。”
小江哈哈一笑,道:“我也聽說了此事,但我就不信,我大哥怎么輕易死去?后來我聽他講,當時他與高劍飛大俠等一百余人被柳千秋與五行門團團圍住,以亂箭射殺。但峨眉派的吳欣女俠替他擋了箭,得以不死。他傷重難治,在成都稀里糊涂的就被治好了。如今武功大進,哈哈,不會死,還會長命百歲呢。”
武翎心中這時滿是愉快,心中只道:“他沒死,他沒死,天可憐見,他沒死。”不知不覺,淚水滾落,打濕了臉。冷風吹來,她身子一顫,臉上淚水涼了,被風吹著如似刀刮,但她哪里察覺得到,道:“他在何處?我????????????我要去找他。”
小江哈哈道:“他如今應該是在去云南的路上,你們可能路上錯過了。此處去云南的路有千千萬萬條,哪里能那么容易就遇上?”
武翎此刻心中盡是歡喜,對小江生出好感,道:“謝謝你啦,我要去找他,你去不去?”小江大喜,道:“我正是要去找他,只是我腿受了傷啦。”心道:“要是能和她一路到云南,那可真是太好了。”
阿木扶著小江,三人到了大路,擇了方向,小江笑道:“咱們去前面的鎮子買坐騎,不然我這個腿到云南,估計已經廢了。”武翎道:“對,騎馬也不行,還是買車吧。”
小江心中一甜:“要是她一輩子都這么關心我,豈不是好?”想到此處,忍不住大笑起來,武翎大奇,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笑什么?”
小江見她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甚是動人,看得呆了。
阿木輕輕咳嗽一聲,道:“走吧。”他見小江一雙眼睛不離武翎,心中早就不快,不住的催促。小江早就上下打量阿木,心中早就在想:“你長得沒我俊,瞧來武功也沒我高,憑什么跟我搶武翎小姐?哼,這一路我找機會弄死你。”
阿木見小江面色不善,冷哼一聲,道:“小姐你要小心,有些人嘴里是一套,實際上又是另一套,奸著呢。”小江冷笑道:“這位兄臺口口聲聲說有人奸詐,估計你才是最奸詐的吧?殊不知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偽君子坑害我們老實人。”
阿木怒道:“你何以處處與我為難?”
小江嘻嘻一笑,道:“誰處處與你為難了?是你一開始就沒給我好臉色,是你最先開口刺我。嘿嘿,要說處處為難,應該是你處處與我為難吧?”
小江自小就在江湖上混跡,跟地痞無賴吃喝打鬧,若說在口頭上討別人便宜,那再沒人及得上他。他只三兩句話便說得阿木通紅了臉,幾個“你”說了之后便沒話,只一雙眼睛通紅著瞪著他。
武翎搖頭叫道:“哎呀,別再說了,快些走吧。”她站在中間將阿木與小江隔住,但嘴上一直和小江說話取笑。她為人本就灑脫,最喜熱鬧,性情開朗活潑,小江正與她氣味相投,而阿木雖愛慕于她,為人卻呆板得緊,凡事不敢違背,更不會說幾個笑話逗樂了。
小江行走江湖十余年,什么樣稀奇古怪的人和事都見過,他口才絕佳,說了出來,逗得武翎不住口的笑。有時阿木旁邊恨恨說一句話,武翎也怒道:“住口,他說的是真是假,你又怎么曉得了?”
小江更是喜得將他見過的較為奇特的人大談特談,夸大了不少。
三人往西行了不遠就上了大道,遠遠幾行馬過來,三人在路邊躲避,其時地上露水未干,馬兒雖快,卻濺不起灰塵,只是馬匹飛掠而過,刮起一陣風,吹在臉上凍得疼。小江見武翎滿臉不快,登時便將手下木棍一挑,在最后一匹馬的腿上輕輕一敲。
他腿上受傷,手上也無力,但對馬匹卻再也熟悉不過,知道自己所打之處是馬匹腿上麻筋。果然這匹馬長嘶一聲,后腿無力,往后坐倒在地。馬上乘客這一下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就摔,但這人竟武藝精湛,眼看就要落地,身子猛然提起,往后翻了個筋斗,往地上落下。
小江見未能得手,木棍再出,在這人小腿上輕輕一絆。這人施展輕功避開,未能摔地,心中大是得意,不料小腿一麻,吃了一驚,再要提氣時,內力有限,無可奈何,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地上恰好有個凹地,里面積了水,結了厚厚的冰,他的臉撞在上面,立時疼得大叫。
武翎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小江更是得意,笑得更加猖狂。阿木明知此舉不妥,但見武翎歡喜,也就陪著笑了三聲。
那人翻身而起,哐啷一聲拔出地上鋼刀,喝道:“他奶奶的,哪個小兔崽子敢趁我不備????????????”停了一瞬,大叫道:“小江?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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