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回 奇怪的莊子
殷笑笑將信將疑,但仍是跟著煙雨走上拱橋,到了溪岸邊,幾人連忙讓出幾個位子來,煙雨蹲過去,接過一根樹枝,道:“多謝各位的熱情款待了。”
這幾人望望殷笑笑,都是不敢和煙雨說話。殷笑笑微笑道:“今日不必拘束,就當是出來游玩。”
眾人立時歡笑開了,一個少女將手中半熟的魚遞給殷笑笑,道:“殷先生,您也試試。”殷笑笑略一皺眉,蹲到了煙雨的身側,沉聲道:“好,姑且試試。”
一群人圍在火旁,手中各自烤魚,一時間沒有正邪之分,沒有主仆之名,倒也其樂融融。
殷笑笑極為開心,恐怕他雖然每天都笑,今日卻是笑得最痛快的了。到了后面,他命人回去取來美酒,與煙雨在溪水之中的石桌上品酒。
煙雨本不喜飲酒,但與大理醉仙門的邋遢王痛飲數次,酒的知識便漲了不少,與殷笑笑談起來頭頭是道,殷笑笑吃驚不小,看煙雨的眼神也頗不一樣了,而煙雨服用了殷笑笑的藥,面色紅潤,加之喝了酒,更添美麗,六男三女在岸邊瞧著,倒也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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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也在飲酒。
不過他的飲酒和煙雨不同,煙雨是小酌,阿水是大醉。
他已經醉了,醉得走路都顛倒了,指著水中的月亮就要跳下,旁邊的人立刻將他拉住。
拉他的是個白衫女子,香肩半裸,而身上一件薄薄的白衫,反而更將身材凸顯出來,透過衣服若隱若現的美處,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失魂落魄。
偏偏阿水不吃她這一套。
阿水掙脫了這女子,一頭栽倒,就往水中的月亮游去。
傳言詩仙李白便是這樣溺死的。
但死得太浪漫,很多人不信。這時候要拉阿水的女子忽然信了,于是悠悠嘆口氣,道:“真是個癡人,是不是他要和李白一樣死去。”
阿水的雙手未伸出,月亮便碎了。
他驚了,大叫道:“月亮去了哪里?”
女子嗤嗤笑,道:“就在你的前面。”
阿水一頭扎下水,便消失了,水面上的波紋都漸漸消失。
女子這才慌了,輕聲罵道:“這醉鬼,莫不是死在里面了?”
“他不會死。”
說話的人不知何時就站在女子的身后一尺遠。女子聽到這聲音時,就聞到了一股更濃的酒味,身后那人鼻孔和嘴里吐出的熱氣就撲在她的脖子上,于是她“格格”的笑,身子便軟了,倒在那人懷中。
那人輕聲道:“水里的月亮美不美?”
女子柔聲都:“美。”
那人問道:“和你比,誰美?”
女子格格直笑,道:“你說呢?”
那人道:“一樣美。”
女子笑得更開心,身子也更軟,整個身子便都往那人身上靠去。
那人道:“可是世上不能容下兩個同樣美的東西。”
他親吻著女子的脖子,輕輕道:“你和它,只能活一個。”
女子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月亮是不會死的,月亮是永生的。要死一個,只能是她。
她一愣之間,忽然躍起,身上的白衫便似是活了,從她身上飄了下來,罩住這人。然后她的手里不知從何處拿出許多暗器,往這人射了來。
按道理,再也沒有人可以活下去,這女子出手極快,一切都猝不及防。
但這女子赤裸的身子忽然就掉了下去,落入水中,連幾下撲騰都沒有,就沉了下去,霎時間,鮮血染紅了湖水。
這人緩緩將白衫從頭上取下,放在鼻下嗅,嘆道:“真香。”
而那女子射出的暗器,竟似是消失了。
他將衣服也扔進水里,笑道:“不用躲了,她已經死了。”
阿水便從水里躍了出來,他的酒已醒。
他看著湖水中的血和衣服,道:“你為何殺了他?”
這人道:“江先生不喜歡的人,為何要活下去?”
這是一個湖心亭,沒有橋,只有一條烏篷船。阿水踏上了烏篷船,道:“我不喜歡的人都要死,那么這世界該死的人太多了。”
這人也踏了上了船,抓住一根竹竿在亭上輕輕一撥,船便蕩了開去。
他一聲藍袍,衣著雖破爛,卻洗的干干凈凈,身上除了酒味,再無其他,也沒帶兵刃,但腰間的一個鐵葫蘆,便像是兵刃了。
阿水問道:“今夜有什么好吃的?”
這人笑道:“江先生想吃什么?”
阿水的目光抬起,望著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道:“我想吃月亮。”
這人似乎毫不覺得驚訝,道:“好。”
餐桌上果然是月亮,一盆清水放在桌子正中,水中的確有個月亮。盆子周圍有幾個小巧可愛的盤子,里面放了各式各樣的“月亮”。從彎月到滿月,似乎每一個形狀都有。
阿水也絲毫不覺得驚奇,拿了就吃,隨后就有丫鬟遞來了酒杯,酒杯里自然是美味的酒。
他一面吃一面喝,一面問道:“這餅叫什么名字?”
藍袍人微笑道:“這不是餅,這是月亮。”
阿水點頭道:“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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