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周一清早, 程嘉一邊吃著手上的漢堡,一邊提著早餐朝奚伯逸的辦公室走去。
“逸哥,今天是牛肉煲。”
他說完將著裝兩個漢堡的紙袋放到辦公桌上。
“不用。”
奚伯逸的語氣有些冷。
程嘉聽見后, 朝外走的動作猛然頓住, 轉(zhuǎn)回頭瞧見奚伯逸陰沉的臉色,疑惑道:“逸哥,怎么了?”
奚伯逸抿唇不語。
程嘉猜測道:“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出現(xiàn)嗎?”
奚伯逸依舊不說話。
這讓程嘉不安起來了, 他趕緊掏出手機(jī),檢查了一遍電話以及微信消息。
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消息,還好還好。
程嘉暗自松了口氣,揣起手機(jī),再次詢問:“逸哥,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
程嘉在心里腹誹,您這樣瞧著可不像是沒事。
但上司發(fā)火,下屬自然是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程嘉裝傻道:“沒事就好,那逸哥你記得吃早餐, 我先出去了!
往外走時,他還回顧了下, 自從上周五出去和池魚他們聚餐后, 自己就一直沒跟奚伯逸有過聯(lián)系,所以逸哥生氣應(yīng)該不關(guān)他的事。
他走出辦公室, 見蟾蜍、白熊、金錢豹、東北虎……十幾個大妖都慫兮兮的躲在距離辦公室最遠(yuǎn)的休息區(qū), 也不由湊了過去,壓低聲音詢問:“怎么回事, 你們誰惹領(lǐng)導(dǎo)了?”
眾妖齊齊搖頭:“不知道, 我們上來開會的時候, 奚副局已經(jīng)在生氣了!
平時奚副局雖算不上好相處,但性格也算平和,很少沖他們發(fā)脾氣,今天這架勢直接把給嚇著了。
程嘉也覺得奇怪,問:“白濤,是不是你這次任務(wù)沒完成好?”
白濤說的就是白熊,他很不服氣道:“怎么可能,我這次任務(wù)完成的可好了,奚副局昨天還夸我來著!
程嘉追問:“那昨天你覺得逸哥的情緒怎么樣?”
白熊回想了一下,道:“感覺……一般!
程嘉:“怎么說?”
白熊:“就聽完我的匯報,只說了三句話,嗯、很好、早點休息。”
“平時他都還會問幾句任務(wù)細(xì)節(jié),這次什么都沒有!
程嘉肯定道:“那就是你的問題了,我們這兩天都沒有任務(wù),只有你,而且你也說了這次逸哥說話跟平時不一樣。”
其他妖也跟著點頭附和。
“不是我,我沒有……”
白熊嘴笨,被程嘉這么一說,只能干著急,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程嘉見他急得臉都憋紅了,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逗你的!
“既然領(lǐng)導(dǎo)心情不好,那我們都有眼色一點兒,少往他跟前湊就行了!
東北虎出聲詢問:“嘉哥,那我們今早的例會還開嗎?”
在場的大妖都有專屬的樓層,每層樓里手下的妖幾百上千不等,如果不是每周一有開早會安排任務(wù)的慣例,他們也不用上樓來角落里躲著了。
程嘉也不敢擅自做主,但這會兒也沒妖敢上去詢問,最后十幾個大妖只得躲在這兒壓低聲音閑聊。
其中說的最多的自然是奚副局為什么生氣的問題。
他們相互探討,自我反思,想要找出領(lǐng)導(dǎo)生氣的原因,一一排查下來,他們齊刷刷的把視線看向程嘉。
程嘉被看的莫名其妙,問道:“你們都看我做什么,我也什么也沒干!
眾妖不信,齊聲說:“只有你整日跟在逸哥身邊,說不定是哪句話就把奚副局給得罪了!
程嘉想都不想,反駁道:“不可能!”
但眾妖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的程嘉逐漸沒了自信,有些心虛道:“應(yīng)該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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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周時間,126樓,都成了眾妖最不想去的地方。
不過也不是所有妖都有資格來找奚副局說事,基本都是每層樓的隊長才有此‘殊榮’。
其中數(shù)程嘉、蟾蜍、灰鶴、貍貓幾個126樓的‘本土土著’最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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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程嘉終于可以松口氣。
約著朋友們出來吃飯,這次不光池魚、胡誠他們,還有幾個妖神局里的大妖。
池魚不會喝酒,便坐在那安靜的吃東西,喝飲料,看著他們相互碰杯喝酒。
剛開始,他們還只是說一說工作上的事情,池魚聽著也覺得有意思。
但酒過三巡之后,他們的話題就逐漸偏移。
其中一只白熊問了程嘉:“嘉哥,這幾天奚副局的心情好點了嗎?”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灰狐的痛點上,程嘉一拍桌面,長嘆口氣:“可別提了,你是不知道我們幾個這周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開始細(xì)數(shù)每天上班的膽戰(zhàn)心驚,奚伯逸沒沖他們發(fā)過火,但他們就是害怕,那股從骨子里無法抑制的膽怯。
池魚聽到他們說奚伯逸生氣,連飯都不吃了,放下筷子認(rèn)真聽。
過了一會兒,他聽程嘉一直在說害怕奚伯逸的事情,卻沒說奚伯逸生氣的原因,忍不住開口詢問:“奚伯逸為什么生氣?”
幾只妖同時沉默,程嘉垂頭嘆氣:“我們要知道逸哥生氣的原因,也就不用在這兒心驚膽戰(zhàn)了!
池魚不解:“你們怎么不直接問他?”
旁邊的蟾蜍嗤笑一聲在:“池魚,你的想法可太簡單了,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種族壓制,平時奚副局不生氣的時候,我們都不敢招惹,更別說他生氣了,我們現(xiàn)在恨不得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哪還敢湊上去問他生氣的原因吶!
池魚單手托腮,擰眉不語。
他們都沒問奚伯逸為什么生氣,那他豈不是要一直生悶氣到現(xiàn)在?
小蛟龍突然覺得面前的飯菜不香了,對程嘉道:“我吃飽了!
程嘉還沒喝盡興,哄道:“好,那你能不能再等我們一會兒?”
池魚點頭,說他去餐廳門口坐一會兒。
池魚出來吃飯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程嘉也就沒太擔(dān)心,只叮囑一句讓他別走遠(yuǎn)。
池魚應(yīng)了聲好,起身走出包廂下樓。
他很聽話的沒走遠(yuǎn),就在餐廳外的長椅上坐下,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拿出手機(jī)給奚伯逸撥去電話。
奚伯逸應(yīng)該是在忙,接起電話時,還能聽到那邊有吵雜的背景音。
“池魚?”
“嗯,是我!背佤~問:“你在外面嗎?”
奚伯逸:“嗯,忙一些事情。”
池魚:“哦,那等你不忙了我再打!
他說就要掛電話,被奚伯逸制止:“不用!
池魚聽著電話那端吵雜的聲音逐漸變小,猜測他應(yīng)該是走到旁邊沒人的地方了。
很快,那些說話的背景音消失,奚伯逸出聲詢問:“怎么了?”
池魚問:“你現(xiàn)在在工作嗎?”
奚伯逸:“嗯!
池魚挑眉,扭頭朝餐廳二樓的窗戶處望了一眼,問道:“今天不是應(yīng)該休息嗎?”
程嘉他們都在玩,為什么奚伯逸還要工作?
奚伯逸:“處理一點小事。”
池魚猶豫著問:“那我可以去找你嗎?”
奚伯逸挑眉,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池魚實話實說道:“就想去找你玩!
想到他還在工作,池魚趕緊補(bǔ)一句:“我不會打擾你工作的。”
奚伯逸唇角揚起:“嗯,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小妖的背景音也很吵雜,聽著像是在外面,應(yīng)該是又跟程嘉他們出來聚會。
池魚環(huán)顧四周,撓撓后腦勺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他不認(rèn)識周圍餐廳招牌上的名字。
奚伯逸問:“跟程嘉在一起?”
池魚:“嗯!
奚伯逸:“好,你先在那兒待著,我等會過去。”
電話掛斷,池魚聽話的坐在長椅上,一邊晃著腿一邊看道路上的行人,以及車來車往。
他的耳朵十分靈敏,從他面前路過的行人,走出好遠(yuǎn)的聊天,他都能聽得很清楚。
可能是池魚長相太過出眾,也可能是他一個男生帶著鹿角發(fā)箍太扎眼,從他旁邊路過的人族都會談?wù)搩删溆嘘P(guān)他的事情。
有人說他看起來好小,應(yīng)該是還沒成年。
也有人猜測他是不是偶像明星,甚至還跑過來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池魚直接拒絕了。
之前瓦倪姐姐說過,微信是用來加認(rèn)識的好友的,這些人他都不認(rèn)識,所以池魚不能加。
還有一對男女情侶,女生從遠(yuǎn)處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瞧,還跟旁邊的男人夸他長的好帥,瞧著奶呼呼的。
但旁邊的男人對池魚似乎很有敵意,語氣很不好的嘲諷,一個男生帶著發(fā)箍裝可愛,顯得不倫不類的,看起來不像是做什么正經(jīng)工作的。
女人生氣的跟他辯解,兩人拌著嘴離開。
池魚沖男人背影丟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哼了聲。
雖然現(xiàn)在他還聽不太明白男人說的不倫不類、不是什么正經(jīng)工作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經(jīng)知道,這男人是在說他的壞話。
奚伯逸開車趕來時,已經(jīng)是半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他一下車就瞧見了坐在長椅上的池魚,旁邊還坐著一個模樣陽光的年輕男生,男生手上拿著一杯奶茶往池魚面前一送,也不知道跟小妖說了什么,池魚就伸著腦袋湊上去吸了一下。
奶茶入口,池魚眼睛騰的一下亮了:“好喝!”
當(dāng)他想喝第二口時,頭頂突然一暗,一個高大陰影將坐在長椅上的兩人籠罩其中。
池魚疑惑著抬起頭,見是熟人,笑著打招呼道:“奚伯逸,你來了!
坐在他旁邊的男生不滿的皺起眉頭,問道:“池魚,你認(rèn)識他?”
池魚點頭:“嗯,他是我朋友!
男生意味深長的重復(fù)一遍:“朋友,是什么朋友?”
池魚不太懂他話里的暗意,說道:“就是很好的朋友啊。”
奚伯逸將還在說話的池魚從長椅上拉起來,扯到身后,這動作在對方男生眼里無疑是在宣誓主權(quán)。
奚伯逸語氣冰冷,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
男生站起身,故意挑釁道:“我也是池魚的朋友!
池魚從奚伯逸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否認(rèn)道:“不是,我跟你不熟,不是朋友!
奚伯逸側(cè)頭,垂眸看他,語調(diào)嚴(yán)厲:“不認(rèn)識人的東西你也敢喝!
池魚被嚇的渾身一激靈,抬頭看到奚伯逸陰沉的臉色,露出委屈神情。
男生見池魚快要哭的模樣,出聲維護(hù):“你兇他干什么!”
“滾!
男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剛想發(fā)怒,就對上男人充滿怒意的黑眸。
一股不可忽視的威壓在他周身蔓延,男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你……你,你想做……做什么?”
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打顫,就連身體都開始顫栗,膝蓋軟的險些直接跪下。
男生不知道這是龍威,只感覺被眼前的男人一注視,有種從骨子里透出寒意的錯覺。
奚伯逸看他就要當(dāng)街下跪,才堪堪收回視線,再次丟出一句:“不肯走?”
這次男生連半句哼唧都不敢有,將奶茶隨手放在長椅上,轉(zhuǎn)身跑了。
奚伯逸轉(zhuǎn)回身,看向身后的小妖,厲聲訓(xùn)斥:“程嘉帶你出來,沒教過你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接嗎!”
池魚仰頭與他對視,理直氣壯道:“沒有。”
他撇嘴,不滿的小聲嘟囔:“你兇什么兇!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也不認(rèn)識,你還讓程嘉買包子給我吃呢,那個時候你們對我來說也是陌生人!
奚伯逸后面準(zhǔn)備的訓(xùn)斥瞬間噎住。
小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他的怒氣澆滅大半。
奚伯逸將語氣放平和幾分:“你知不知道吃陌生人給的食物,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池魚冷著臉看他,答道:“不知道!
他們這一番鬧騰,已經(jīng)惹來周圍不少人的關(guān)注。
奚伯逸牽起小蛟龍的手腕,道:“你先跟我走!
池魚站在原地不動,賭氣道:“我不要跟你走。”
奚伯逸也知道自己剛才氣過頭了,語氣不好,這會兒盡量放緩聲音哄道:“剛剛不是說想跟我去工作嗎?”
池魚冷哼一聲:“現(xiàn)在我不想去了。”
說著,他用力甩了甩被奚伯逸攥著的手,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
然而,男人攥的太緊,沒能讓池魚得逞。
“你松手!”
奚伯逸見小妖是真生氣了,擔(dān)心他在大街上當(dāng)場化出原型與自己撕打起來,只能暫時松開他。
池魚抽回手,冷冷斜他一眼,臨走時還不忘拿走長椅上的奶茶。
奚伯逸:“……”
他快步追上去,搶走池魚手中的奶茶,順勢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不準(zhǔn)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池魚氣道:“你……!”
奚伯逸重新攥住他的手腕,道:“我給你買!
池魚再次反抗:“我不要!”
奚伯逸:“兩杯!
池魚掙扎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男人。
奚伯逸再次拋出誘惑條件:“明天也給你買兩杯。”
池魚心里的火氣瞬間消散:“好!
奚伯逸忍不住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車,道:“那你去車?yán)锏戎,我去給你買奶茶。”
池魚沖他伸出兩根手指,提醒道:“兩杯!
奚伯逸:“嗯。”
片刻后,奚伯逸提著兩杯奶茶回來,見池魚坐在后座,道:“來前面坐。”
池魚聽話的換到副駕駛位上,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奶茶。
奚伯逸看著小妖熟練的打開吸管,插進(jìn)奶茶杯里,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神情滿足的稱贊道:“好喝!”
之后,池魚又以同樣的方式,打開了另一杯,嘗了一口,驚喜道:“兩杯的味道竟然不一樣!”
他把奶茶遞到奚伯逸面前:“你嘗嘗!
奚伯逸看了眼被小妖含過的吸管,忍下沖動,拒絕道:“不用,你喝吧!
池魚也不跟他客氣,一手舉著一杯,這邊喝一口,那邊喝一口,早已經(jīng)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奚伯逸見時機(jī)成熟,開始試著跟他講道理:“池魚,下次你想吃什么,跟我說,不能隨便接陌生人的東西,很危險,知道嗎?”
池魚不解:“為什么危險?”
奚伯逸:“因為陌生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贈送你東西,肯定是有所圖謀。”
池魚道:“這個我知道,可我們剛才是公平交易,不是平白無故的贈送!
奚伯逸蹙眉:“交易?”
“嗯。”池魚解釋:“剛才有人偷他手機(jī),被我看到了,就出聲提醒了他,然后那個偷手機(jī)的人被我們兩個嚇跑了,他就買了杯奶茶說是感謝我!
池魚解釋:“我剛開始沒想喝,但他插上管子后,那股甜香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鉆!
他是蛟龍,嗅覺比普通人靈敏。
那人又一直說很好喝,池魚就沒忍住嘗了一口,結(jié)果奚伯逸就過來了。
“……那也不能接受別人的好意。”奚伯逸的手指碰了碰小妖的面頰,道:“沒看出來剛才那男生想搭訕你嗎?”
池魚沒聽懂,問:“什么是搭訕?”
奚伯逸:“就是尋個借口跟你說話,占你便宜。”
池魚看了看自己,道:“我沒什么便宜可以占呀!
“……”
奚伯逸干脆說的粗俗易懂一些:“他想跟你交\\配。”
池魚臉上瞬間露出嫌棄之色:“怎么可能,我們兩個都是雄性,不能交\\配的”
奚伯逸的神情一僵,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觸碰他的手。
池魚還沉浸在兩個雄□□、配的問題上,生氣道:“他真壞,早知道剛開始就不提醒他了。”
奚伯逸唇角抿平,語氣少了剛才的親昵,問道:“池魚,你覺得……兩個雄□□、配,很惡心嗎?”
池魚認(rèn)真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我還沒見過!
深山里,有靈智的小妖□□時都會隱藏起來,他根本看不到。
就算沒有靈智的動物□□,他也不可能湊上去看看人家兩個是不是雄性。
沒有從池魚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奚伯逸暗自松了口氣。
池魚沒有察覺到旁邊男人的異常,又用力吸了一大口奶茶,滿足的咽下后,對奚伯逸保證道:“我以后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的,就只吃你買的,行了吧。”
“嗯!
池魚見他神情放松下來,叫道:“奚伯逸!
“嗯?”
池魚:“其實我有防備心的,剛才我是看著他拆開吸管,打開的奶茶,才選擇喝的,如果他直接拿過來時就打開了,我是不會喝的!
奚伯逸笑著嗯了聲,叮囑到:“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接陌生人的東西,他們真要想往里面加?xùn)|西,手段很多,不一定非要打開蓋子!
池魚點頭應(yīng)好。
奚伯逸勾唇,問他:“那你現(xiàn)在還要陪著我去工作嗎?”
池魚仰頭答道:“當(dāng)然去。”
他還替自己找補(bǔ)一句:“剛才我在生氣,生氣時說的話,當(dāng)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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