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池魚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出聲求救:“奚伯逸,我被衣服困住了,快幫幫我!”
“……”
男人看到小妖白到發(fā)光的上身,黑眸瞬間沉了下去,身體也有了反應(yīng)。
奚伯逸非常清楚,這時候自己應(yīng)該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否則場面會失控。
可奚伯逸又不忍心看著小妖掙脫不開。
“奚伯逸?”
男人的糾結(jié)猶豫被這一聲瞬間打散了,他壓下別樣的心思走過去,在池魚面前蹲下,幫他把線衣脫下。
池魚從線衣里掙脫出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憋死我了。”
他說著,將淺灰色線衣用力丟進(jìn)角落的臟衣簍里泄憤。
池魚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短暫缺氧的緣故,脖頸處的皮膚微微泛出淺粉紅色,惹得奚伯逸移不開眼。
他強(qiáng)迫著自己移開目光,啞著聲音道:“你自己可以嗎?”
池魚這會兒意識稍微有些遲鈍,將一只手搭在男人膝蓋上,像強(qiáng)撐著站起來,可腦袋昏沉沉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他擺手道:“我好像不太行。”
“嗝,沒想到紅酒的后勁這么大。”
“我腿都軟了,腦袋也蒙蒙的。”
奚伯逸無奈嘆息:“今晚先不洗澡了,洗漱一下我送你上樓。”
池魚搖頭:“不行,太臟了,我下午爬樹啦。”
奚伯逸:“……去我浴室洗吧。”
池魚:“啊?”
奚伯逸解釋:“躺浴缸里洗。”
池魚一想到奚伯逸的那個大浴缸,瞬間開心:“好!”
奚伯逸將小妖扶上樓,本想讓他先坐馬桶上,等自己放一下熱水。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的功夫,池魚就坐在了地上。
奚伯逸揉揉眉心,提醒小妖:“池魚,地上臟。”
池魚低頭看了眼能映出影子的地磚,反駁道:“不臟。”
奚伯逸:“……”
算了,等會還要洗,他便忍一忍。
浴缸雖然大,但六個冷熱的水龍頭同時出水,倒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池魚瞧見后,直接躺在地板上就要扒自己褲子。
“……”
奚伯逸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扶額,生出真不該讓他喝酒的心思。
池魚倒是不拘小節(jié),一邊努力扒自己褲子,一邊對男人發(fā)出邀請:“奚伯逸,你要一起洗嗎?”
奚伯逸看向他:“你確定?”
池魚反問道:“為什么不確定?”
奚伯逸幾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的性取向是雄性。”
池魚不懂:“什么意思。”
奚伯逸走到他跟前蹲下,直勾勾的盯著他,重新解釋道:“意思是以后我的配偶只會是雄性。”
池魚:“啊?”
奚伯逸:“還要和我一起洗嗎?”
池魚聞言,立刻搖頭:“不,不了。”
奚伯逸眸色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站起身朝外走,同時說道:“你自己清洗一下,等會我?guī)湍惆严词镁吣蒙蟻恚旁谠∈议T口。”
池魚低低哦了聲,望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開。
-
一樓浴室里,奚伯逸雙手撐在洗手臺前,鏡子里映出他難看至極的面色。
當(dāng)初他發(fā)覺到自己對小蛟龍心存好感時,就有過這樣的顧慮,為此還想過疏遠(yuǎn)對方,強(qiáng)壓下這份感情。
可喜歡哪兒是說壓下,就能壓下的,他會因?yàn)槌佤~與程嘉他們走的太近暗自吃醋。
甚至當(dāng)時還生出了不想讓池魚結(jié)交新好朋友的黑暗想法。
奚伯逸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寬容大度的好妖,至少對于池魚,他是自私的。
自私到之前想成為池魚最好的朋友,之后想成為他唯一的戀人。
不論池魚喜歡雌性還是雄性,自己都要盡力爭取一次。
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這時候讓他放手,很不現(xiàn)實(shí)。
既然怎樣都不會放手,又何必因?yàn)樾⊙痼@的神情失落呢?
奚伯逸自我疏通好了心思,情緒逐漸平定,臉色逐漸恢復(fù)正常。
他抬起眼皮,看向鏡中的自己,唇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個淺淡笑容。
就算是哄騙,他也要把池魚哄騙到手。
-
二樓浴室里,池魚被熱水泡的昏昏欲睡,眼看就要睡著,浴室的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奚伯逸的聲音:“池魚,東西我放浴室門口了,你記得拿一下。”
池魚應(yīng)聲答好。
一小時后,池魚裹著浴巾從主臥里出來,走到欄桿邊,看到樓下沙發(fā)上坐著看電影的奚伯逸。
男人聽到開門聲,回頭看過來,問:“洗好了?”
池魚點(diǎn)頭:“嗯。”
奚伯逸拿起遙控器關(guān)了投影儀,端著一杯溫水走上樓來。
池魚看到他的穿著,微微愣神,眸子里多了幾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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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奚伯逸洗完澡,穿著睡衣,都會裹得很嚴(yán)實(shí),可今天他身上的浴袍確實(shí)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
奚伯逸的皮膚偏白,在深藍(lán)色浴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
池魚不知怎么回事,盯著他胸前露出的皮膚,竟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渴嗎?”
剛才就沒喝幾口水,又泡了這么長時間的澡。
池魚急忙收回視線,慌慌張張的點(diǎn)頭:“有……有點(diǎn)。”
奚伯逸將水杯遞過去,小妖接過咕嘟咕嘟,轉(zhuǎn)瞬半杯水下肚。
池魚的情緒被水壓了下去,開口詢問:“奚伯逸,你……你今天怎么了?”
奚伯逸挑眉,明知故問道:“什么怎么了?”
池魚用手指了指他露、出的胸膛。
奚伯逸輕笑出聲:“有點(diǎn)熱。”
“熱?”池魚驚訝:“怎么會熱呢?”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進(jìn)入冬天了,怎么會熱呢?
奚伯逸道:“可能是晚飯喝了酒的緣故。”
池魚再次驚訝:“喝酒就會熱嗎?”
奚伯逸:“嗯。”
池魚低頭看看自己:“我怎么沒有感覺?”
奚伯逸道:“不信?”
池魚:“沒……”
奚伯逸:“摸摸看。”
男人湊近半步,嚇得池魚直接呆住。“不……”
他抬手想拒絕,可男人的手掌已經(jīng)握住了他的手腕。
剛泡過澡的池魚,身上的涼意雖被驅(qū)散,但體溫也只算得上溫?zé)幔刹莸氖謪s像是一個火爐。
這熱度讓他不由想起的前段時間奚伯逸送給他的暖玉,抱在懷里很是舒服。
池魚不是個經(jīng)得住誘惑的蛟龍,至少手腕上炙熱的手掌讓他真的生出了想要摸一摸奚伯逸胸膛的沖動。
男人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真的帶著小妖的手覆在了自己白皙的胸膛上。
“真……真的是熱的!”
池魚驚喜出聲,同時腦子里蹦出,奚伯逸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大火爐,要是冬天可以抱……
“咳咳。”
池魚迅速將自己的手抽回,輕咳兩聲,將腦袋里的可怕想法驅(qū)散。
“我……我腦袋暈,想回去睡覺。”
奚伯逸眸底閃過一抹失落,淡淡嗯了聲:“早點(diǎn)睡。”
池魚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低落,有些不知所措的撓撓后腦勺,偷偷瞥了下他臉上的神情,試探道:“奚伯逸,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奚伯逸口是心非道:“沒有。”
池魚:“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奚伯逸抬眸看他:“為什么要道歉?”
池魚:“我也不知道。”
但他能察覺出奚伯逸的不開心是因?yàn)樗?
奚伯逸看著他茫然慌亂的神情,突然湊前一步,兩只手撐在扶手上,將小妖圈在其中。
池魚的雙手下意識撐在他胸膛上,想要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奚伯逸,你……你今晚怎么了?”
怎么感覺今晚的奚伯逸,跟平時不太一樣。
奚伯逸找借口道:“可能是喝醉了吧。”
“惡心嗎?”
池魚:“什么?”
奚伯逸:“我離你這么近,感覺厭惡嗎?”
池魚很實(shí)誠的搖頭。
沒有感覺厭惡,甚至很想抱上去,他的面頰都已經(jīng)感覺到奚伯逸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氣了!
奚伯逸不信:“真的?”
池魚點(diǎn)頭:“嗯。”
奚伯逸再次重復(fù):“那我剛才在浴室里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池魚:“聽懂了。”
奚伯逸:“不覺得厭惡?”
“不覺得。”池魚疑惑反問:“你喜歡雄性,我為什么要厭惡?”
“程嘉和牧柯他們也都是雄性啊。”
池魚的后背抵在欄桿上,仰頭看他:“你放心,就算你喜歡雄性,我也把你當(dāng)最好的朋……”
小蛟龍的話還沒說完,他面前的俊臉突然放大,溫?zé)崛彳浀拇劫N在了他的唇上。
奚伯逸蜻蜓點(diǎn)水似的,在他唇上輕啄一口:“這樣呢?”
池魚睜大眼睛:“你親我做什么!”
奚伯逸追問:“覺得討厭嗎?”
池魚皺眉,氣呼呼道:“你不能親我,被我以后的配偶知道了怎么辦!”
不等奚伯逸有所反應(yīng),池魚直接從男人手臂下邊鉆了出去,一路小跑回自己的臥室。
奚伯逸望著池魚逃命似的背影,唇角逐漸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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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但池魚的反應(yīng)讓他很滿意。
小妖沒有厭惡,就連自己沖動親了他,對方也只是慌張?zhí)优堋?
不討厭,那就是還有希望。
奚伯逸這么想著,順手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將那大片肌膚遮進(jìn)睡衣里。
-
臥室里,池魚躺在床上,雙腿變成了尾巴,緊緊戳就在小白龍布偶上。
他雙手展開,平躺在床上盯著頭頂?shù)奶旎ò灏l(fā)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diǎn)鐘了,可池魚卻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
那股醉意似乎還沒消散,致使他的腦子不聽使喚。
讓‘奚伯逸為什么親我?’‘奚伯逸是不是怕我討厭他?’‘奚伯逸這是什么意思?”
“……”
奚伯逸、奚伯逸,腦子里全都是奚伯逸,他想轉(zhuǎn)移注意力都不行!
“啊——好煩呀!”
奚伯逸一定是喝醉酒了,所以才親他,等明天睡醒來,估計(jì)什么都不記得了。
自己只是被親了下,又不會少塊肉,干嘛一直胡思亂想!
池魚睡不著想起來學(xué)習(xí)轉(zhuǎn)移注意力,可大腦被奚伯逸占據(jù),根本算不出那些數(shù)學(xué)題。
再加上他的醉酒,看到那些題,只感覺腦殼疼。
無奈之下,池魚拿出了平板,打開動畫片轉(zhuǎn)移注意力。
-
翌日,天色大亮,池魚一夜未眠。
他頹廢的躺在床上,尾巴左右搖晃,猶豫著要不要起床。
如果起床下樓,他應(yīng)該怎么面對奚伯逸。
難道假裝看不到他?
這……好像不太行啊。
兩個人住在一起,怎么可能看不到。
況且這房子還是人家奚伯逸的,自己只是借住。
說起這個,池魚環(huán)視一圈,看了眼精心裝飾過的房間。
這些都是奚伯逸弄得,他對自己這么好,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跟他冷戰(zhàn)呢。
“誒——,要不我就不出去了,跟他說自己在修煉,閉關(guān)幾天?”
“嗡嗡,嗡嗡。”
池魚正想著,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震了兩下,提醒他有新消息進(jìn)入。
他打開查看,見是奚伯逸發(fā)來的消息。
一張圖片,一條語音。
圖片是拍的餐桌,上面擺滿了豐富的吃食,其中有不少都是池魚喜歡的。
他僅僅是看圖片,就忍不住咽口水。
奚伯逸:【睡醒了就下來吃飯。】
池魚:“……”
這人怎么回事?
自己都還沒出去,他就知道自己醒了?
人家都挑明了,池魚想裝睡也不可能了。
他煩躁的甩了兩下尾巴,突然想拉著自己的行李回學(xué)校去。
“不行!”
池魚猛然坐起來:“明明是他親了我,我心虛什么!”
“就算回學(xué)校,也得先把這頓早餐吃了!”
池魚說完,將身上的被子一掀,尾巴瞬間化成雙足,鉆進(jìn)拖鞋里,噠噠噠的小跑出房間。
樓下客廳里,沙發(fā)上的奚伯逸聽到身后二樓開門的聲音,唇角揚(yáng)起。
而后,身后傳來池魚清亮的聲音:“早上好。”
奚伯逸應(yīng)道:“早。”
池魚下樓后,餐桌上的飯菜香氣更濃了,惹得他再次咽了咽口水。
奚伯逸:“去洗漱。”
“哦。”
池魚很聽話的去了洗手間。
洗手臺上,杯子里已經(jīng)接好了水,牙刷上也抹好了牙膏。
池魚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并沒覺得哪里不對,拿起牙刷、端起牙杯開始洗漱。
在刷牙刷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頓住。
奚伯逸對他一直還好,但似乎好的過了頭。
仔細(xì)算起來,自己和奚伯逸并沒有認(rèn)識太長時間,就算關(guān)系不錯,也不可能超過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程嘉。
可之前他們吃飯時,程嘉口中的奚伯逸,與他認(rèn)識的完全不同。
程嘉總說逸哥看著不動聲色,其實(shí)很可怕。
可池魚卻不認(rèn)同,他覺得奚伯逸只是性子冷淡一些,但人還好,至少對自己很好……
等等,對自己很好!
喜歡雄性,對自己很好,昨晚喝了酒還親自己。
奚伯逸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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