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閨夢中人06
喝了口稀飯,穩穩了情緒,錢木木把一切都推湯秉義身上:“是你引誘我,不是我主動!”
湯秉義點點頭,“媳婦怎么有錯呢?都怨為夫魅力太大,讓夫人情不自禁。”
說完,他夾了口菜,懸在錢木木嘴邊,堅持要親自送菜進門。
錢木木張嘴接住,越嚼身體越燥熱,她又想起唇齒間纏綿得親熱。
湯秉義又給她夾菜,這回她穩住沒接,用筷子點點碗,讓湯秉義放下。
湯秉義輕笑一聲接著吃飯,不再逗木木,逗急了,還是他遭殃。
錢木木吃飯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吃完就開始催湯秉義吃快點,吃完趕緊走。
“媳婦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我嘴巴才被燙。”
錢木木這時才意識到,湯秉義一直在叫她媳婦,“咱倆還沒結婚呢,少叫我媳婦。”
湯秉義耍賴似的,又連著叫了好幾聲。
“讓你吃飯,你說舌頭不好使,干別的事,靈活著呢!”錢木木說完,又覺得這話又歧義,“我是說你口齒伶俐。”
湯秉義非要引申,吊兒郎當地說:“我舌頭還有什么功能,等以后讓媳婦一一體會。”
錢木木直接用筷子敲湯秉義的頭,“你說啥呢?”
湯秉義抿嘴偷笑,盯著錢木木的大紅臉,解釋道:“我是說以后媳婦可以通過看我舌頭,觀察我生沒生病,需不需要補藥。”
錢木木覺得這話還算正經。
但湯秉義緩了口氣,又接了句:“畢竟我一人補,咱倆人幸福。”
這回錢木木全身的燥熱,能燒開水。
她這來自21世紀的靈魂,被一個70年代的叔叔挑撥得難以自抑。
情何以堪。
雖然湯秉義只比原主這具身體大六歲。
但34歲,不小了。
——這男人簡直有毒。
錢木木跑出屋子,站在宿舍門口,吹著冷風,還給自己扇風。
屋里的湯秉義加快吃飯速度,吃完就趕緊叫錢木木進來。
“進來告訴我在哪刷鍋洗碗,我收拾完就去招待所。”
錢木木淡定指揮,湯秉義慌忙動手,收拾速度比平時慢一倍。
錢木木站在宿舍前,推著湯秉義快走。
等湯秉義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走了,她又覺得失落。
低著頭,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點酸,有點甜,像澀果子。
站了會兒覺得冷,一抬頭,就看到湯秉義站在眼前。
“你怎么又跑回來了!”
錢木木以為他忘拿什么東西,剛要忙著回頭去屋里,肩膀就被湯秉義正過來,然后就被一個盛大擁抱緊緊環住,好像把她整個人都罩進去,像在對她發射以后會一直有他守護的誓言。
還沒來得及牢牢記住,剛感覺耳尖濕潤,就失去溫暖懷抱。
錢木木看著湯秉義奔跑的背影,摸摸自己耳朵,真的有點濕,她沒做夢。
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她在夢里就肆無忌憚對湯秉義這樣完又那樣,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體感某個部位有點濕,但沒時間讓她脫了棉褲換里面。
她隨手套上昨天湯秉義送的紅毛衣就去開門。
臉上已經準備笑容,一開門,手臂張開,做好擁抱姿勢,閉眼靜等相擁。
遲遲沒等到,一睜眼,看的是風塵仆仆的周守仁。
啪得一下,她把門又關上,進屋在棉褲外面套上褲子,上面穿好外套才出來。
就站在門外跟周守仁說話,沒打算讓他進去。
“木木,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嗎?我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才到。”
錢木木擋在門前,一動不動,直接問:“你來干嘛?青縣應該沒什么值得您這么大費周章,舟車勞頓,到了這,還來找我訴苦。”
周守仁沒想到有一天錢木木這張厲害的嘴會朝著他陰陽。
“你以前為了我專門深夜冒險給牛棚送糧都忘了嗎?”
周守仁的語氣,讓錢木木聽了一激靈,好像她是那個見異思遷的渣女,他是委曲求全,前來挽回的深情男。
錢木木趕快糾正:“我給牛棚送糧,只是因為我敬畏知識,尊重有知識的人,不想你們被餓死,不想你們從國外學到的知識沒能教給更多人。”
周守仁不信,“那你為什么好幾次都多給我一個窩窩頭。”
錢木木才納悶:“我就第一次多給了你一個,那是因為你當時看起來,瘦到風大點都能把你吹跑,臉色白如紙,身體顫巍巍。后來換成秉義每次來拿后,我每次都多裝一個,都是給他的。他給你了?”
錢木木無奈扶額,這天大的誤會啊,她以為自己對湯秉義的好感,湯秉義能察覺,她還提醒湯秉義回去路上數數窩窩頭,就是為了提醒他,半路把多出來的窩窩頭吃了啊。
真是個呆子。
后來周守仁不是跟過來一次嗎?
錢木木就再也沒往包袱里多塞過窩窩頭,是怕周守仁萬一某天看到湯秉義半路吃完窩窩頭不小心在嘴角留下渣渣,再加上周守仁看過她和湯秉義的過熟相處,會猜透她和湯秉義之間的曖昧,亂說話。
結果,完球,鬧了個大烏龍。
錢木木看到前面大樹后,有衣角露出來,“湯秉義你給我過來。”
湯秉義伸出頭,朝錢木木擠出討好的笑。
他不是故意偷聽,是有意偷聽,他也想知道,木木是不是曾對湯秉義心動,心灰意冷后,才看上他的。
原來不是,一直是他,只有他。
所以他和周守仁打架后,他向木木告狀,說周守仁人品有缺,媳婦好像也真的沒怎么生氣,也沒怎么失落。
這么明顯的細節,全被他先入為主,直接略過。
湯秉義從樹后面走出來,手里提著從國營飯店買來的包子,遞給錢木木,“媳婦,你先吃,還熱乎。”
他一直捂在懷里,用體溫保溫。
錢木木見湯秉義是拉開拉鏈從褂子里面拿出包子的,問了句:“你沒用胳肢窩夾過吧。”
湯秉義見錢木木遲遲不吃包子,就等他答案,不愿意了,“媳婦你嫌棄我。”
錢木木搖搖頭,“我也嫌棄我自己胳肢窩。
”
這個答案,湯秉義還算滿意,見包子的熱氣正在快速升騰,直接握住錢木木的手,幫她往嘴里塞。
“沒被胳肢窩夾過,放心吃,我護在胸口的。”
錢木木剛吃完一口,突然停住,攔下湯秉義要喂她的手,“我還沒洗漱。”
湯秉義不在乎,“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錢木木不干,“你先幫我招待客人,我去洗漱。”
錢木木轉頭鉆進屋里,又把門關上,開始在屋里搗鼓。
湯秉義也鉆進去,把包子放在爐子旁邊溫著,才出來。
等錢木木洗漱完,爐子旁邊被牛皮紙包著的包子,差點成烤包子。
就算爐子下面被封住只留了個小口,但爐子璧的溫度可不低,靠近爐子璧的牛皮紙已經變黑,幸好還沒燒到里面。
錢木木把包子拿出來,放在兩個碗里,端桌子上。
這才打開門,讓湯秉義和周守仁都進來。
錢木木端著碗,坐在床沿吃,朝湯秉義努努下巴,讓他把桌子上碗里的兩個包子吃了,還有旁邊那杯溫水,也喝了。
周守仁坐在桌子另一頭,只有一碗水,只能靠不停小口喝水,掩飾自己看著一對男女吃飯還眉目傳情的尷尬。
眼神躲開那對沒羞沒臊的男女,周守仁偷偷環顧宿舍,就一張床,一個爐子,一個小柜子,兩個凳子,一個小方桌,就把屋子占得滿滿當當。
周守仁再張口說話,就多了幾分傲慢,“我這次專門來,是想向錢木木求婚,只要錢木木嫁給我,就能直接進城。”
錢木木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正朝湯秉義伸手,讓湯秉義把水遞過來讓她喝一口。
湯秉義先自己嘗了嘗燙不燙,才遞給錢木木。
兩個人忙著吃包子喝水,并不著急跟周守仁說話。
等錢木木吃飽了,順順氣,才反問周守仁,“你怎么這么篤定我會嫁給你?”
周守仁回答得理所當然,“因為湯秉義不會娶你。”
湯秉義慢條斯理,喝著流轉到他手里的水,像在品茶,悠閑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和木木不會結婚?”
周守仁提醒,“別忘了你父親是將軍,在首都頗有聲望。”
錢木木第一次知道湯秉義有這般顯赫家世,轉頭看向湯秉義,也在等答案。
“我爹就是個中將,在北城是個小人物,在咱們普通老百姓堆里,確實算個人物。”
錢木木呵呵兩聲,你可真替你父親謙虛,全國被授予中將頭銜的,數量不超200,都是戰功赫赫的建國英雄。
湯秉義也對著錢木木呵呵兩聲,“我昨天想說來著,那不是我們忙著別的事嗎?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總有機會認識。”
湯秉義看錢木木好像也沒真生氣,就轉回頭,問坐在對面的周守仁,“你怎么知道我爹身份?我在學校沒跟人說過。”
“你剛上火車,你父親就派人去你家找你,我正好遇到。”
湯秉義怎么這么不信呢,“你找我干嘛?我爹又派人找我干嘛?我什么時候這么被人關心了?”
“那個人正在到處打聽你為什么最近需要一大筆錢?”
湯秉義還是好奇,“那你還沒說你為什么找我,咱倆打架后,你不是不跟我說話了嗎?”
周守仁猶猶豫豫沒說出口,尤其現在屋里還有錢木木。
周守仁生硬地轉換話題,“我就是路過,反正我就是知道以你父親的身份絕不會允許你讀了這么多年書,給他娶回一個鄉下姑娘。”
這個邏輯,湯秉義嗤之以鼻,“是我娶媳婦,又不是我爹娶媳婦。而且他早就放出話了,他對兒媳婦的要求就一個,是個人就行,男女我爹都沒給我限制,你在這說的,好像和我爹為了我的事坐下來開了個重要會議,做出了書面決策似的。”
周守仁不敢置信,“就你這家世,為什么選個村姑!”
湯秉義眼睛都被氣大,“少看不起村姑,村姑咋了,你吃了木木五年的糧食,不對,我家木木是工人。不對,不管是工人還是農民,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把錢還了再走。”
本來不想這么計較,但讓這種人占便宜,他覺得吃虧。
湯秉義轉頭問木木:“媳婦,我之前不是囑咐你記賬了嗎?把賬本拿出來,跟周老師好好對對。”
錢木木搖搖頭,她沒記。
湯秉義自己從柜子那找到紙和筆,一筆一筆算給周守仁看。
其實很好算,前面幾次他記得真真的,后面大概就是每月一次。他連周守仁多吃了幾次窩窩頭,都印象深刻,連時間都能背出來。
錢木木湊過去看湯秉義標注的時間,這是對那幾個窩窩頭,有多大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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