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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二十六


“四十萬兩,怎么湊?”孫妙年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先把情況上報朝廷,咱們這里同時想辦法,兩不耽誤。”齊宗源說,“諸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集思廣益。”

        然而沈亦德先前已經(jīng)代朝中說過,要體諒朝廷,這話誰都沒法接,便都沉默下來。

        忽有一人起身,走到堂中,拱手示過左右,將大家目光吸引過去。卻是戶部郎中張文俊。

        “下官就直說了吧。”他滿臉愁云,神色為難,咬著字似難以出口,但吐句卻清晰無比:“戶部暫且是拿不出錢的。來之前,堂官就叮囑下官轉(zhuǎn)告齊大人,若是賑濟(jì)糧吃緊,就請齊大人先在江南路內(nèi)籌一籌錢。”

        戶部堂官謝延卿出身江南清河謝氏,齊宗源上任以來與他打過幾回交道,略有齟齬。但那都是情勢所迫,他自認(rèn)不值一提,皺眉道:“謝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江南路如今這個狀況,本臺去哪里籌?”

        “謝大人說,江南四州有錢有勢的世族豪商眾多,百姓遭災(zāi),這些世族與豪商卻未必,先請他們捐贈些銀兩,應(yīng)個急,總是可以的。”張文俊對著他深深一揖,“謝大人還說,他在江南住了十幾年,直到去歲才上京,對江南各處的情形,齊大人、孫大人與馮大人的雷霆手段,都心里有數(shù)。還請諸位大人以救災(zāi)為緊,勿要推搪。”

        齊宗源聽罷,拉下臉來,“謝大人這是把責(zé)任都推到本臺頭上來了。”

        張文俊面色更苦,但不得不回話:“正如沈大人所說,朝廷一定會為江南籌措賑災(zāi)銀,只要齊大人先撐一陣,戶部籌到錢就會第一時間撥款下來。”他頓了頓,低頭說:“若齊大人覺得難辦,也可上表陳情,再與謝大人商議。”

        “陳什么情,他謝大人遠(yuǎn)在宣京,本臺難道還能飛過去質(zhì)問他不成?”齊宗源怒而揮袖,半臂重重硌上扶手。

        “這倒是個辦法。”嬴淳懿卻道:“歷來地方遭遇天災(zāi),請當(dāng)?shù)孛掏寰璜I(xiàn)的事例也不算少。江南富裕之鄉(xiāng),又是商業(yè)重地,想必積有余財?shù)牟簧伲贸鏊氖f兩應(yīng)當(dāng)不難。”

        孫妙年道:“話雖如此,但下官在江南多年,這里的世族也好,商人也罷,個個油精水滑。想從他們手里摳錢出來,哪兒有那么容易?”

        嬴淳懿笑了笑:“是嗎,可江南路最大的商人不就坐在這里?我看柳大當(dāng)家對三位大人是畢恭畢敬啊。”

        步步緊逼,齊宗源只能問:“大當(dāng)家對這事怎么看?”

        “我柳氏能有今日,多賴官府和父老鄉(xiāng)親的支持,如今故土遭難,銜恩反哺自是義無反顧。”柳飛雁抱拳道:“草民愿捐獻(xiàn)半數(shù)家財用于購買救濟(jì)糧,但商行底下掛靠小戶眾多,草民卻不好替他們做決定。”

        “大當(dāng)家高義。”嬴淳懿點(diǎn)頭贊許,“那就請大當(dāng)家先回去問問手底下的弟兄,官府不設(shè)要求,他們愿意捐多少就捐多少,明兒再來給個準(zhǔn)話。”

        沈亦德跟著道:“大當(dāng)家,雖說是自愿,但你手底下的人,你得多費(fèi)心提點(diǎn)提點(diǎn)他們。不管生意大小,都是江南路的人,在江南扎了根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能忘了本吶。”

        柳飛雁垂下眼,沉吟片刻,答道:“草民明白。”

        齊宗源,“你先回去吧,順便去北城門看看,讓他們注意不要亂了秩序。”

        她一拱手,麻利地退出議事堂,臉色便沉了下來。

        嬴淳懿看她走遠(yuǎn),才又道:“商賈那邊有柳大當(dāng)家總攬,世族這邊便拜托齊大人了。若能順利募夠購買賑災(zāi)糧的銀子,齊大人當(dāng)記首功。”

        “侯爺說笑了,江南路在本臺任內(nèi)出了這么大的事,一切行動皆是補(bǔ)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齊宗源涼涼地說:“本臺也只能咬著牙腆著臉去游說各大世族了。”

        籌款募捐一事暫且議定,齊宗源帶著欽差使團(tuán)在總督府后衙的客院里安置下來,交待了侍女盡快送上餐飯,便與孫馮二人一齊離開。

        一排五間廂房,賀今行仍與秦幼合搭伙住。

        前者要了紙筆信封,進(jìn)屋便坐下寫信。

        后者靠在另一頭,一邊撥弄筆架上掛著的一列毛筆,一邊說:“四十萬兩有這么難籌嗎?”

        他在堂上便困惑不已,但他離家這幾日,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口要看場合,有些話只能對信任的人說。

        賀今行埋著頭下筆不停,“那是四十萬兩白銀,拖家?guī)Э诘钠胀ㄞr(nóng)戶一年開支也不過五兩左右。”

        “可傅禹成那個老頭子從江南買的小妾身價就是二十萬兩,四十萬也就兩個小妾。”秦幼合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一遍,而后壓著聲音說:“大不了讓這邊青樓再賣兩個花魁唄?”

        “嗯?”賀今行驚訝得抬起頭,“誰跟你說那花魁值二十萬兩?”

        “我在我爹房里翻到的書信上是這么寫的啊。”秦幼合彈了一下某支筆桿,看他神情訝然,又趕忙補(bǔ)充:“不是我偷翻啊,我爹也知道我看了的。”

        “那說明秦大人并不防備你,但你以后最好不要把你爹的書信內(nèi)容以及其他可能比較私密的東西告訴別人。”

        秦幼合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訥訥地說:“我沒有告訴過別人,就這一次。”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不算你告訴我的。”賀今行微微笑道:“可以這么說,值二十萬兩的并不是那位花魁,而是送他花魁的人送給他的所有孝敬,只不過名義上是他花錢買妾。”

        “你的意思是他收授賄賂了?可送他花魁的不就是江南路的人?要走他的路子、花錢托他辦事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官兒啊。”

        “我也有此猜測。”

        “那齊大人和孫大人剛剛還哭窮?”秦幼合茫然地問。

        賀今行正欲回答,忽然聽到有腳步聲走近,便沒開口。

        幾息后,侍女敲門,“賀大人,浣聲姑娘求見。”

        他眉心的折痕一閃而逝,手下正好寫完了一封信,把信紙對窗晾著,拜托同伴:“有勞你幫我看著這張信紙,我去去就回。”

        “哦——”秦幼合拖長聲音,看好戲似的對他揮手,“你放心,快去吧。”

        賀今行看他這副模樣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但不知如何辯駁,也就隨人怎么想,自起身出去。

        侍女引他到院門處,浣聲側(cè)身站在臺階下等他。

        他作了揖禮,直言相問:“姑娘有何事,但講無妨。”

        浣聲搖頭,抬手猶如婉轉(zhuǎn)的花枝伸向前方,“公子請隨我來。”

        院子里,嬴淳懿剛巧從屋里打開門,抬眼便看到少年隨先前船上那戲子一同離開的背影。

        他目視兩人消失在甬道轉(zhuǎn)角,才收回跨出門檻的一只腳,再度闔上門扉。

        屋中還有一人,見他眨眼間就去而復(fù)返,奇道:“侯爺不是要去叫賀舍人么?”

        “罷了,這些事也沒必要叫他。”他面無表情地坐下,“沈大人,就你我商議一番即可。”

        “這樣最好。”沈亦德點(diǎn)頭道:“雖然不知侯爺為什么覺得賀舍人可以信任,但他畢竟是秦毓章派來的人,下官以為,侯爺對他還是留個底比較好。”

        嬴淳懿對他的勸誡不置可否,直接說起正題:“齊宗源緊盯我們的行程,從京畿泊橋度一路到江南恬莊外,眼線遍布。臨州北城門外的災(zāi)民安置營也是連夜臨時搭起,只可惜他演得一番好戲,我們沒能抓到他的破綻當(dāng)場戳破,留下證據(jù)。他是秦毓章提拔的人,也算秦黨心腹之一,若是能扳倒他,必能讓秦毓章元?dú)獯髠!?

        沈亦德說:“但齊宗源對咱們的到來顯然有所準(zhǔn)備,只北城門外便可以看出他這路治班子積威深重,乃至百姓忍氣吞聲,無一敢當(dāng)場奮力一告。依下官之見,要正面抓到他的錯處太難,還得從側(cè)面尋找機(jī)會。”

        “齊宗源天化十年調(diào)任江南總督,而后一年,柳氏商行就獲得江南路全部的糧食轉(zhuǎn)運(yùn)權(quán),壟斷了江南路的糧食買賣,從此江南遍地雁子印。這其間,若是沒有齊宗源的手筆,那他這個總督也不至于做到今日。但才將議事堂上,柳飛雁與他顯然不是一條心。”

        沈亦德看向嬴淳懿,“商人本性逐利,而江南官場多得是貪得無厭的官員。他們初時能沆瀣一氣,但時日一久,利益分配不均,進(jìn)退傾軋下來,自然會出現(xiàn)裂痕。”

        “那這道裂痕,”后者叩了下桌面,“出在哪兒?怎么找?”

        兩人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說:“或許可以從柳氏入手。”

        “我看這柳飛雁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dāng)著欽差的面給咱們下臉子,她也配!”

        總督府后衙的書房內(nèi),孫妙年說著往地上啐了一口。

        馮于驍跟著粗聲粗氣地說:“齊大人,咱們就得給她點(diǎn)兒教訓(xùn)看看。”

        “她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眼下籌款才是正事。”齊宗源不耐煩地抬手止住這個話題,寒聲道:“這個謝延卿,落魄的時候唯唯諾諾的,還以為是個老實(shí)人,沒成想看走眼了啊,現(xiàn)在爬回去靠著相爺抬舉做了個尚書,就借著朝廷的名義在這兒來卡咱們脖子呢。”

        話音剛落,便有敲門聲響起,他沉住氣,回了聲“進(jìn)”。

        浣聲帶著賀今行走進(jìn)來,福過身便自覺退下。

        后者頷首致意,然后就聽馮于驍粗聲粗氣地招呼他,“賀大人,坐。”

        孫妙年幾乎同時問:“我說賀大人啊,這秦相爺?shù)降资裁匆馑迹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jié)內(nèi)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fèi)閱讀最新章節(jié)內(nèi)容。網(wǎng)站已經(jīng)不更新最新章節(jié)內(nèi)容,已經(jīng)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jié)內(nèi)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diǎn)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xiàn)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jié)內(nèi)容無廣告免費(fèi)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xiàn)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jì)……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fā)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shù)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shù)不手術(shù)的問題了,而是仙術(shù)。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fēng)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yǎng)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chǎn)后的護(hù)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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