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天中午，我去為小姐買頭油，遇到了鄭公子的小廝。小廝遞給我一張字條，回家后，我把字條給了小姐。小姐看過字條后，像是變了個人。整個人非常有精神了。那一刻，我知道小姐心里有鄭公子了。”

        “從那以后，小姐每次去廟里燒香時，就會和鄭公子私會片刻。我知道，小姐這么做是不對的，可我又一想，萬一小姐和鄭公子的事情成了，小姐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倒也不失為一樁佳話。所以，對于小姐私會鄭公子的事情，我是睜只眼，閉只眼。”

        “昨天，又是小姐去廟里上香的日子了。小姐上完香后，便跟著鄭公子去后山游玩了。每次，小姐和鄭公子在一起時，她都把我支開，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知道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時，最不喜歡有一個人在一旁傾聽了。”

        “所以，他們兩個約會時，我就遠遠的跟著。”

        聽了小環的講述，林幻的心猶如萬蟻穿心。五歲的那場夢，改變了他的人生夢想。讓他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然后，他的人生便進入了另一個歸途。是以，嚴格說來，林幻現在的乞丐生活，都是源自他對于她的愛戀和追求。

        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為，他的夢想快要實現了。如果，夢想實現了，此前所受的磨難和痛苦也都無所謂了。

        為了得到她，他拼死一賭，最后，他賭贏了。他以為，自己距離她很近了。小環的一喜歡，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了現實。他和她的距離并不因為他的努力而有所減小。

        他雖然對她一往情深，可她的心里卻有了別人。

        “你還聽我講話嗎？”小環看到林幻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他以為林幻心里想著其他的事情，并沒有聽到她的講話。

        “我聽著呢。”林幻說，“你接著說吧。”

        “昨天，小姐和鄭公子約會，我本是遠遠的跟著。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姐并沒有回來。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小姐每次和鄭公子約會，最多不會超過一炷香的時間。所以，過了一炷香，小姐還沒有回來，我心里就不鎮定了。我正準備要上去看個究竟時。鄭公子從上面下來了。”

        “我問他，小姐呢。聽說小姐在上面呢。鄭公子說完話，便匆匆的下山了。我感覺鄭公子的行為不對勁，我便跑上了山。在半山腰，我看到小姐在地上躺著。當時，小姐已經昏迷了。”

        “所以說，玲玲在昏迷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林幻問。

        “當時，我是在山下。上山發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小環說，“小姐昏迷后，我便去廟里找人。主持大師找了兩個佛家弟子，把小姐抬上馬車，我帶著小姐回家了。小姐昏迷已經快兩天了，我真的不希望小姐發生任何的意外。如果，用的性命可以讓小姐醒來，我會替小姐受罪。”

        說到最后，小環眼睛含著淚水。林幻并不懷疑小環對玲玲的忠誠。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把玲玲體內的毒給解了，忠誠對玲玲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韓大夫走出房間，林幻忙拉住韓大夫，問：‘大夫，小姐的毒怎么樣了？’

        韓大夫搖搖頭，說：“老夫行醫半輩子了，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毒藥。”

        “照你的意思，小姐沒救了？”林幻問。

        “話也不能這么說。”韓大夫看著林幻，若有所指的說，“如果，你能很好的配合我，小姐的毒或許有解。”

        “你要我如何配合？”林幻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韓大夫說。

        “我去和韓大夫商議解毒的方法，你要好好的照顧小姐。”林幻說，“還有，你告訴我的這些話，千萬不要告訴第二個人了。”

        “我知道其中的厲害。”小環說，“之前，老爺問我，我都沒有說。”

        小環如此的信任林幻，讓林幻很是感動。“你家小姐本性善良，好人自有好報。她不會有事。”

        叮囑完小環，林幻便跟著韓大夫來到小屋。小屋里，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藥匣子。一進屋，林幻便聞到了濃濃的草藥味。韓大夫聞久了，并不覺得難聞，可對于林幻來說，這些草藥就顯得非常刺鼻子了。林幻在門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適應了房間里濃濃的草藥味。

        “韓大夫，醫藥方面的知識我是一竅不通。”林幻說。

        “我知道。”韓大夫頭也不抬的說，“你一個叫花子除了會要飯，你能會啥呢？”

        韓大夫的話讓林幻很是不爽，他本想發作，可轉念一想，韓大夫也是為了玲玲的病情考慮。在此緊要的關頭，他不定該否定韓大夫，更不應該打擾韓大夫。

        “你方才說，要和我探討大小姐病情，我啥也不懂，咱們兩個如何探討？”林幻忍著怒火，問。

        “張府門口貼的告示你可看懂了？”韓大夫問。

        “我不認識字。”林幻說，“不過，我去問李鐵嘴了，李鐵嘴給我解釋清楚了。”

        “我不知道李鐵嘴給你說了什么。我現在還是要給你說一遍。”韓大夫說，“告示上說了那么多，歸根結底就一句話，你是我的小白鼠。”

        “韓大夫，你剛才說我是乞丐，臭要飯的，我心里很生氣，但我忍了。可是，你現在罵我是老鼠，我不能忍了。”林幻說，“我們乞丐雖然臉皮厚，但也不能毫無底線的任人辱罵。”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韓大夫說，“我是你是小白鼠，并沒有絲毫辱罵你的意思。我這么給你解釋吧，小姐中的什么毒，我并不知道。不知道中的毒，我便不能配出相應的解藥。但是……”

        頓了頓，韓大夫接著說：“根據小姐中毒后身上所呈現出的癥狀，我大體的能知道她所中了某一樣的毒。也就是說，我能把大小姐的所中之毒排除到四五種之內。為了確定她中的毒是這四五種毒之中的哪一樣毒，我必須找人做實驗。你便是我用來做實驗的工具了。”

        “我明白了。”林幻說，“你是說，你先在我身上下毒，然后看看我中毒之后的癥狀是否和小姐所中之毒的癥狀一樣。然后，你再給我解毒。從而找到小姐所中之毒。”

        “是的，你說的很對。”韓大夫說。

        “你早說我不就早就明白了。”林幻說，“來吧，開始做你的實驗吧。”

        “先別慌。你聽我把話說完。”韓大夫說，“毒總歸是毒，就算我能立刻的幫你解毒，但還會有殘留的毒性在你身體里。這些殘留的毒性輕則會讓你失明或者其他不適應的癥狀。重則會要了你的性命。”

        “你是說，做你的小白鼠有性命之危。”林幻說。

        韓大夫點點頭，說：“這件事確實是有性命之危，不然，張財主也不會開出十兩銀子的高價了。你還年輕，犯不著冒險，我想著，能找一個年齡大的人，即便我失手了，也會把損失降到最低。”

        “誰的命不是命呢。”林幻說，“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韓大夫，你就放心的在我身上做實驗吧。”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林幻說，“你說了，我就是個臭要飯的，沒啥本事。哦能為大小姐所付出的也只有這條命了。”

        韓大夫以為林幻還未他方才說他是臭要飯的而生氣呢，他忙說：“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剛才說你是要飯的，我也只是隨口一說，我心里……”

        “韓大夫，你不用說了。我不怪你。”林幻說，“來吧，快點做實驗吧。早點找到解藥，大小姐便能早一天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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