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
景眠還是第一次喝醉, 起來時頭痛欲裂,整個人都不舒服。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幾次之后,才從床上坐起來, 手掌抵著額頭, 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受一些。
裴知敘已經起床了,她扭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時鐘,居然已經十點多了。
景眠揭開被子,忍著宿醉想要走出臥室, 余光瞥見自己這邊的床頭柜上多了一張紙。
她伸手將紙拿了起來,是裴知敘給她留下的紙條。
【臨時加班,中午歸, 廚房熬了粥,如果頭疼調一杯蜂蜜水或者喝一杯牛奶, 實在難受,和我聯系——裴】
景眠按了按太陽穴,將紙條放下,慢吞吞地走向了客廳外。
家里冷冷清清的, 景眠先洗漱了一番,隨后走向了廚房, 鍋里果然有熬好的小米粥, 還有少許的溫度。
景眠將灶火打開熱熱粥,又想起紙條上的內容,拉開冰箱將蜂蜜拿了出來, 給自己調了杯蜂蜜水。
景眠將蜂蜜水放在一邊, 心里嘟囔道,以后一定不能喝這么多了。
難受極了。
也不知道梔子怎么樣了。
景眠將杯子洗了, 又將火關了,拿了碗盛了粥,一邊喝一邊往臥室走去,準備拿手機給顧雨梔放個消息過去。
但還未走到臥室門口,便聽見大門口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她轉過身看去,裴知敘正推開門進來。
他的目光看向端著碗的景眠,揚聲問道:“頭疼不疼?”
“疼……”景眠剛說出一個字,卻眼尖的發現他襯衣上的袖扣。
景眠心里還覺得納悶,裴知敘什么時候還開始帶袖扣了。
看著他大步地朝自己走來,突然呼吸一頓,好像……好像是她買的那一對?
她瞪圓了眼看向裴知敘的袖口出,裴知敘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抬了手,笑道:“綿綿眼光真好。”
等會,她什么時候送的?
景眠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跳著,等裴知敘走到她面前停下,嘴角處被咬破的地方行程了血痂。
看著那血痂,記憶一瞬間全部回籠。
昨晚從裴知敘來接她開始,每幀每秒的畫面都在腦海里快速走過,告訴她昨天晚上自己有多失控。
她平日里確實想和裴知敘貼貼,沒想到一個醉酒,本性暴露了。
裴知敘看著眼前的人變得有些僵硬,一張臉瞬間變得緋紅,耳朵也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樣。
他笑道:“你怎么了?”
他還沒說什么,怎么就快抵擋不住了?
怎么了?
景眠現在只想說救命啊,她都干了什么啊!
裴知敘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先去換衣服,等你吃飽了我們聊聊?”
謝謝,她已經飽了。
但明白這是裴知敘給她緩沖的意思,她硬著脖子道:“好,好的。”
景眠看著裴知敘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子,袖扣在指間若隱若現著,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嘭嘭嘭的快要跳出來一樣。
等裴知敘走向了衣帽間,景眠都沒有從這種感覺里回過神來。
她本想將手放在自己心臟處的,可一動才發現自己手里還端著粥拿著勺子。
蒼天,她在裴知敘的面前怎么一點形象也沒有!
景眠又扭頭看了衣帽間,衣帽間的門半掩著,她能看見裴知敘站在衣柜前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氣,她三兩口將碗里的粥喝完,快步走回了廚房。
裴知敘換上了套干凈的家居服,二人挨著坐在了沙發上,景眠此時已經平靜了不少,說白了,她今天也準備和裴知敘攤牌的,不管昨天也好還是今天是好,她都要走這么一趟的。
就是沒想到自己喝醉了這么勇,還把人家嘴巴給咬破。
景眠后知后覺的覺得羞人,她雙手手掌抵著膝蓋,開口都有些結巴:“那,那袖扣,你喜歡嗎?”
裴知敘微微側了身,看著景眠緊張的樣子,朝她伸出手,在她膝蓋上方停住。景眠垂眸,看著他掌心的紋路,猶豫了幾秒,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搭了上去。
十指相扣,裴知敘緊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誠懇真摯道:“很喜歡。”
人和禮物都喜歡。
景眠因為這一句話意外的平靜了不少,她也不自覺地收緊了相牽的手,嗯了聲:“喜歡就好。”
裴知敘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顧著牽著手笑。
好一會兒之后,景眠才想起來自己想問什么:“對了,你昨天怎么來接我了?”
她依稀記得是裴知敘給她打了個電話,但電話內容她記不太清了。
裴知敘抿了一下唇,他道:“我收到了一組照片。”
景眠不解:“什么照片?”
裴知敘將自己的手機拿起來,將保存下來的照片翻出來給景眠看。
景眠一開始還好奇呢,等看見照片之后,眉頭緊蹙了起來。
這些照片上基本都是她和唐宴星的,都是一些偷拍的角度,最可怕的是,昨天晚上二人在門口碰見聊天的樣子也被拍了。
裴知敘道:“和之前發郵件過來的人是同一個人,我已經才讓肖助繼續去查了,還沒有出結果。”
之前的事情景眠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本以為只是惡意慢慢的惡作劇而已,卻沒想到時隔這么久了,又出現了。
而且看照片上自己和唐宴星穿著變化,時間上還是有一定的跨度。
景眠看著昨天晚上拍攝的照片,這個角度只能是在宴家閣內,而且得從二樓包廂內往下拍。
因為昨天她提前上了樓,而且也站在窗邊往下面看過,她們那一方的包廂,正好能看見宴家閣的大門口。
可,這樣也說不過去呀。
相比蓄意跟蹤,她其實更傾向于偶遇。
畢竟昨天晚上她們三人的聚會也就他們自己知道,頂多就是身邊家人知道。
景眠皺起了眉頭,她想起來,昨天尤淼好像……好像是從她們隔壁的包廂走出來的吧?
她所在的包廂也能從窗邊看見大門口的景象。
腦子里靈光一閃,景眠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她和唐宴星一起見完勵游工作室的方總,和唐宴星分開的時候,她好像看見了尤淼的身影。
但,這也不可能吧?
尤淼看上去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而且她也沒有理由偷拍她啊?
裴知敘看著景眠突然有些糾結的神色,“想起了什么?”
景眠張了張嘴,她道:“想,想起了一個人,但感覺不太可能。”
“誰?”裴知敘追問道。
景眠搖了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
“說說看。”裴知敘道:“萬一就是呢?”
景眠更糾結了:“我感覺應該就是我想多了。”
“沒關系。”裴知敘道:“我們一起分析。”
景眠抿起了唇,尤淼是裴知敘的朋友,而且裴知敘和尤淼父親還有工作上的來往,要是真的是尤淼呢?
那這件事該怎么解決?
裴知敘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回神。
景眠吁了口氣:“就是,我昨天晚上碰見了尤淼,我剛去包廂的時候,她從隔壁包廂出來,這個照片的角度,我們二人的包廂都能拍上。”
“然后,然后,這張照片,是因為那時候有個不守規則的車沖過來,我拉了一把唐老師而已,走的時候,我好像也看見尤淼了,不過我認真看過去的時候沒有看見人,這次應該是我看錯了。”
尤淼。
裴知敘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二人的手指還緊握著,裴知敘道:“好,我知道了。”
景眠眨了眨眼,裴知敘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這副表情?”
“沒。”景眠應了聲,她只是沒想到,裴知敘怎么冷靜。
她抓了抓自己的發梢,和裴知敘相牽的手被捏了一下。景眠有些迷茫地重新抬起頭看過去,便對上了裴知敘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四目相對,慢慢地,周遭的氣氛像是變了。
景眠咽了一下口水,她看著裴知敘嘴角血痂那處。
好奇怪,怎么一個血痂的吸引力這么大?
裴知敘輕聲問道:“綿綿,你看我做什么?”
明明你也在看我!
景眠在心里超級迅速地回應了一句,可說出的話卻完全不一樣。
她道:“想親你。”
裴知敘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
不僅是他,景眠也有點擺爛的意思,不過還尚有理智,她抿著唇,再次出聲道:“不愿意,也唔……”
景眠聞到的全是裴知敘的氣息,下唇被他吮/吸/著這,酥麻的感覺從唇瓣直達了內心。
這個吻是溫柔的,卻親的景眠輕飄飄的。
和之前她強/吻裴知敘,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幾個醉酒吻不一樣。
至于那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只是下意識地跟著裴知敘的節奏走。
被親的迷迷糊糊之后,裴知敘終于松開了她。
手掌緊貼著她的下顎,指腹溫柔地替她擦去水漬,隨后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里帶著啞:“滿意嗎?”
“滿,滿意。”景眠誠實道。
裴知敘輕笑了幾聲:“那今天,要不要帶我去約會?”
經過裴知敘這一提醒,景眠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的安排。
本來是為了告白安排的,現在變成約會場景也不錯。
她身體往后傾了一些,“那,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裴知敘點了點頭:“好。”
景眠站起來,裴知敘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她低下頭看他,后者一句話都沒說。
可看向她的眼神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景眠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彎下腰又在他嘴邊落下一個輕吻。
“等我,很快。”
裴知敘這才配合的松開了手。
景眠腳步輕快的朝著臥室走去,宿醉帶來的沉悶早已不復存在!
裴知敘目送著景眠進了臥室,他也起了身,準備去廚房收拾一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肖助發來了消息。
【肖助:老板,還是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不過這次倒是查到了ip地址,就在您家小區,攬閣月。】
攬閣月是裴知敘家小區的名字。
再結合剛才景眠的猜想。
裴知敘面色徹底沉了下來。
尤淼心煩意亂的坐在辦公椅上,勵游的方總又打了電話過來,話里話外都是要她賠償損失。
賠償損失?
她有什么好賠償的!
明明當初他自己也說了沒看上景眠的游戲!
尤淼敲了兩下自己的額頭,電腦郵件提示音響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直起了身,將郵件打開。
卻在看見郵件內容之后,臉色瞬間變白。
【尤淼,周一見一面,地點時間你定。】
郵件發送人:裴知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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