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情令(10)選擇
只見一少女衣著凌亂,如同幼獸般雙臂抱著雙、腿,蜷縮地坐在地上。
少女小巧的下巴支在腿上,瑩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鴉羽般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小巧的鼻子已經(jīng)哭紅,貝、齒輕咬著朱唇似乎在防止哭聲的溢出。
似乎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少女防備地看向她。
一張清麗絕色的嬌顏,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展現(xiàn)在孟瑤的眼前。
孟瑤只感覺到周圍的一切瞬間都安靜了下來,耳邊只出來自己想的心跳聲,咚咚,咚咚...
歲歲偷偷順著暗門逃到藍室的時候還在慶幸,幸虧自己力氣突然間變大,不然真的很難從那個人的手里逃脫,就是剛才掙、扎間,不小心露、出鎖骨。
沒想到,這時巳巳給她潑了盆冷水,直接給她嚇哭。
巳巳:剛才打人的時候爽不爽?
歲歲:爽。
巳巳:恭喜你,即將成為溫氏的新娘。
歲歲:???
巳巳:剛才那人是溫晁,岐山溫氏的公子,也是敢打斷拜學(xué)的人。
歲歲:爹爹才不會舍得讓我嫁給他呢。
巳巳:但是,只要溫晁說見到你的身子,就算藍啟仁不想,你也點兒嫁給她。
歲歲:那怎么辦?
巳巳:洗干凈等著當(dāng)新娘唄。
于是,就有了孟瑤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歲歲見孟瑤還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扭過頭去,小聲嘀咕:“呸,登徒子。”
孟瑤聞言,頓時感覺兩頰發(fā)燙。他張嘴要解釋,卻見歲歲瞪過來:“別出聲,讓別人見到我們這樣子成什么了。”
孟瑤啞然,見歲歲還在掉著金豆子,將懷里的手帕遞給歲歲,小聲道:“擦一擦吧。”
“謝謝。”
歲歲小聲道謝,雖然聲音很輕,孟瑤還是聽到了。他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彎起了唇角,臉頰上的酒窩淺淺。
片刻后,孟瑤只感覺自己的下擺一緊,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只瑩白的小手抓住自己的下擺輕輕晃動。
他順著手往上看去,只見歲歲依舊將頭撇向一旁,耳尖紅紅,小聲道:“我是藍家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我叫小瀅。剛才我太害怕了,兇了你,對不起呀。”
孟瑤在心里嗤笑,藍氏家風(fēng)嚴謹,上哪兒來的丫鬟,這三小姐連撒謊都不會。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裝作不知道:“在下清河孟瑤。”
歲歲:“那孟公子,我們這算是朋友了吧?”
孟瑤頷首,好笑地看向那顆小腦袋,等待下文。
歲歲:“那你幫我把大...澤蕪君找來嗎?我剛剛闖了大禍,如果被爹...藍先生知道,一定會把我嫁出去的。”
話落,歲歲又小聲地啜泣起來。
孟瑤在心里感慨: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
孟瑤:“小瀅你先別哭,我這就去幫你找澤蕪君。”
他剛走出屏風(fēng),就聽到歲歲小聲囑咐:“小心,別讓人看見。”
孟瑤搖頭失笑,真是敗給這個小姑娘了。
孟瑤:“放心。”
歲歲:“要是找不到他,含光君也可以。”
孟瑤:“好。”
出去就看到人群散去,孟瑤趕緊攔住扶著藍啟仁要走的藍曦臣,道:“澤蕪君,孟某有不情之請,還望能請澤蕪君借一步說話。”
說完,孟瑤還暗示地向藍室瞟一眼。藍曦臣心領(lǐng)神會,于是把藍啟仁交給藍忘機,讓他扶著藍啟仁回房。
孟瑤將藍曦臣領(lǐng)到藍室里,對他道:“澤蕪君,三小姐身邊的小丫鬟就在屏風(fēng)后面等你,孟某先行告辭。”
藍曦臣一聽就明白了,于是對他回禮道:“多謝孟副使。”
孟瑤起身時,正巧瞄到屏風(fēng)后面,看過來的小腦袋。
嘴角忍不住上揚,他退出藍室,順手將門關(guān)上,守在門外,防止別人好奇進來。
聽到少女嬌嬌軟軟喊“大哥哥”的聲音,孟瑤沒忍住在心里道:小騙子。
“啊啾!”這是歲歲打噴嚏的聲音。
孟瑤看向一望無際的藍天,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高興。
澤蕪君是個很好的人呢。
藍三小姐也是。
除了有些愛撒謊外。
不過,她長得可真美呀~
這一邊,就像小時候一樣,被藍曦臣抱在懷里,跟藍曦臣講著剛才的“驚心動魄”。
見藍曦臣沉思的表情,她還以為藍曦臣不信她說的話,以為他認為自己被溫晁給欺負了。
于是,她當(dāng)場給藍曦臣表演徒手劈桌子。
看見一分為二的桌子,別說藍曦臣,歲歲也震驚了。
歲歲本意是在桌子上留個手印,沒想到竟然把桌子劈開了。
巳巳: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歲歲晃晃腦袋,企圖將亂入的巳巳晃走。
然后,她亮晶晶地看向藍曦臣:“大哥哥,你看我沒說錯吧~”
那得意的小表情,好像在邀功一樣。
藍曦臣卻看到正在滴著血的小手:“胡鬧,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看見歲歲那蓄勢待發(fā)的眼淚,他軟和了口氣道:“你呀,小時候沒流的眼淚,長大全流回來了。”
說完,從儲物袋里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小心滴給歲歲處理傷口。
歲歲:“大哥哥,你看我現(xiàn)在有力氣保護自己了,你能不能勸勸爹爹,別趕我走。”
看到歲歲眼底小心翼翼地討好,藍曦臣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們都是不愿跟歲歲分開,但是就今天溫晁的表現(xiàn)來看,現(xiàn)在把歲歲留在云深不知處,屬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他又舍不得看少女傷心。
藍曦臣:“歲歲,你想永遠跟大哥哥在一起,生活在云深不知處嗎?”
歲歲乖巧點頭。
藍曦臣心中決定放手一搏,他又問道:“那你愿意嫁給我或者忘機嗎?”
歲歲:“可是我們不是兄妹嗎?”
藍曦臣:“對外面說,你嫁給我們其中一個,但在云深不知處你還是三小姐,這樣不行嗎?”
見歲歲猶豫,藍曦臣又補充道:“要不然在其他世家給你找個陌生人嫁了,你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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