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子的籃球(40)妥協(改版)
等到赤司到達學校的時候,正好碰見將那個男人帶走的J車。
赤司趕緊走上去,攔住一個看熱鬧的籃球社隊員。
赤司:“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隊員似乎很詫異能在這里看到赤司。
隊員:“社長,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應該陪黑子同學嗎?”
赤司:“我今天在公司,沒來上學。”
隊員很著急道:“那你快去看看黑子同學吧!巴拉巴拉...”
于是,隊員很快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赤司。
赤司聽完后,趕緊回班級找她。
大家都知道他倆的關系,也知道他今天請假的事,見赤司來了,趕緊將鈴月請假的事告訴了他。
赤司點頭致謝后,又連忙向家趕去。
這是第二次了。
赤司面無表情,大步流星,卻在心里唾棄自己。
主人格: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人人都想覬覦,僅靠我們是守不住的。
副人格:閉嘴!我可以的!
主人格: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累了,先睡了。
赤司匆匆趕回家,打開門,就看到穿著自己衣服,從浴室里走出來的實渕。
見到赤司回來后,實渕停下擦頭發的動作,站在原地看著赤司。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想必此時,實渕已經被赤司的眼神捅成篩子了。
但是,赤司一直是個理智的人,實渕身上的傷口,就是同學們口中的救了鈴月的神秘人。
于是,赤司壓著怒氣:“這次事,謝謝你。”
這讓原本做好承受赤司怒火的實渕一愣。
赤司并沒有管愣神的實渕,而是向兩人的臥室走去。
此時,鈴月剛從臥室里的浴室出來。她將自己洗干凈,然后換上干凈舒適的衣服,只是心情很疲憊。
見到赤司回來,她忍不住撲到赤司的懷里,哭了出來。
將自己的委屈、難過、悲傷,還有面對那個男人的無助與惡心都哭了出來。
鈴月:“小征,我害怕!我好惡心吶!”
“你知道嗎,當他的目光凝視著我的時候,我覺得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親我!”
“我想逃,可是他趴在門上面,只要一靠近就能聞到他身上令人作嘔的味道!”
“而且,他,要下來抱我...”
...
鈴月語無倫次的說著,也許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是想向赤司表達自己那時無助,想要尋求安慰,亦或是一種發泄...
鈴月的哭聲,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插、進赤司的心里,讓他痛到難以呼吸。
赤司將鈴月打橫抱起,坐到床上。然后保持這個姿勢,一直緊緊抱住她,時不時地低頭輕啄她的額頭,給她安全感。
在赤司的安慰下,鈴月漸漸放松下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于是,鈴月聞著熟悉的味道,在熟悉的懷里,沉沉睡去。
鈴月睡著后,赤司見她發梢上還滴著水滴,便想將鈴月放到床上,自己拿毛巾給她擦干頭發。
可是,他一動,鈴月就不安地皺眉,抓緊他的衣服。
就在赤司為難的時候,一條毛巾落在鈴月的頭上,正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拿著,擦拭著鈴月頭發上的水漬。
實渕的眼神溫柔,動作輕柔地給鈴月擦頭發。可是,他的表情不像擦頭發,而是自己的珍寶。
就這樣,兩個男人,一個抱著鈴月,一個動作輕柔地給鈴月擦頭發。
等鈴月頭發干的差不多的時候,實渕從赤司懷里接過鈴月,將她放在了床上。
似乎是實渕穿著的是赤司的衣服,也似乎是鈴月對實渕的信賴。
全程中,鈴月只是剛開始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之后全都很乖巧地配合實渕的動作。
只是,在實渕起身時,鈴月的手抓在了他的衣服上。
赤司動了動發麻的身體,想要上前從鈴月手里“解救”實渕,卻見到實渕靈巧的將上衣脫下來。
于是,鈴月就這樣抓著衣服,滿足地笑著睡著了。
兩人看著鈴月的小臉,實渕小聲的聲音,打破屋子里的平靜。
實渕:“社長,我們出去聊一聊吧。”
話落,他率先離開。
赤司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先去衣柜里取出一件自己還沒穿過的上衣。
出去后,赤司先將上衣遞給實渕。實渕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套在身上。
接著,是兩個人的沉默。
許久,實渕輕嘆一聲,他看著茶幾上的百合花道:“社長,請讓我留在她的身邊吧!”
實渕依舊低著頭,但他聲音堅定道:“請你給我一個能守護鈴月的位置!”
實渕的腦海里浮現出他與鈴月相處的場景,無論是在什么時候,她的身邊總會有人出現,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無論哪一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一直都在看著她與別人遠去的背影。
可是,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她能叫得上名字的陌生人,有什么資格跟其他人爭她呢?
實渕以為他可以接受這個事實,能遠遠看鈴月一眼就滿足了。
如果不是那一個月朝夕相處的日子,如果他沒有見到刻苦努力的她,如果他拒絕她...他想,他也不會中毒這么深。
甚至,這段不為人知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
畢竟,像鈴月這般耀眼的人,只有跟她一樣優秀的人,才能配上。
可惜,他不是瞎子,見不到她的美好。
越接觸鈴月,他就越無法自拔,中毒越深。
于是,實渕選擇放縱自己。
在自己的刻意縱容下,他變得越來越貪心,想要的越來越多。
甚至,有了將她藏起來,自己獨自欣賞的想法。
他忘記了赤司的警告,像一只勤勞的蜘蛛一樣,在她的所有退路的洞口上,都編好蛛網,耐心等到鈴月的落網。
在面對鈴月每次問題之后的誠摯謝意,他也能從最初的心虛,到最后的習以為然。
他以為,他很快就能如愿以償。
可是,眼前這個男生——赤司征十郎的出現,打碎了他的美夢。
他不僅可以跟她肆無忌憚的在一起,還得到了她的心。
開學典禮上的親昵,不僅讓他紅了眼,也差點咬碎他的牙。
就連籃球社社長的位置,也被他,赤司征十郎搶走了,雖然他實至名歸。
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不用赤司提醒,再一次選擇退出。
可是今天,他明白了赤司也是人,也有看不到的地方,保護不到鈴月的時候。
而這,也許就是他能站在她身邊的機會。
所以,他鼓起勇氣,想為自己再爭取一次。
“社長,你的優秀毋庸置疑,但是,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你可以保護她。看不到的地方呢?”
“難不成你要去哪都將她帶上嗎?”
“那她愿意跟你一起去嗎?”
實渕說到這的時候,終于抬起頭,對上赤司的視線。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跌倒。
但實渕很快就低下了頭,繼續道:“今天的事,真的是太恐怖了,如果我晚去的話,她就...”
實渕不敢想象那個畫面,即使現在鈴月已經安全。
但他一想到當時的畫面,就心生涼意,感到后怕。
實渕知道今天赤司不在,于是他特意提前去食堂,想跟鈴月來一場偶遇。
可是當他看到都有人吃完飯出來了,鈴月還沒有來,一絲不祥的預縈繞在他的心間。
他快步向鈴月班級的方向跑去,路過女衛生間的時候,突然聽到里面傳來的尖叫聲,熟悉的哭聲、以及那個男人的猥、瑣的“黑子小姐”。
就像是觸發道關鍵詞一樣,實渕沖進女衛生間,看到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年老的男人穿著不合身的女生校服,他的頭發上跟身上沾著不明的黃、色固體,顯得十分狼狽。
干瘦的身材,讓他的皮膚滿是皺紋,尤其是在他笑起來的時候,他的臉就像是布滿年輪的老樹根一樣,密密麻麻都是褶子。
實渕氣血上涌,鈴月無助的哭聲讓他揪心。
在那個男人要跳進去的時候,實渕飛快的抓住了他的后背,像提溜小雞崽一樣,將他拽了下來。
之后,被打斷好事的那個男人,化成為憤怒的小獸,從地上撿起皮搋子,對他發起猛烈的反擊。
同時,還有他的“精神攻擊”。
因為身高的優勢,實渕挨了兩下打,便從他手里搶到皮搋子,扔了出去。
失去武器的那個男人,直接倒在地上,像個肚皮朝上的烏龜一樣打轉。
實渕被他掃過來的腿絆倒,額頭向洗手臺的棱角處磕去。
幸好他反應及時,用手撐在兩邊,這是被劃了一道小傷口。不然,赤司來的時候還會多一輛救護車。
那個男人見到后,利索起身,想要逃跑。
實渕趕緊拽住他的衣服,他回頭跳起來給實渕一拳,打上了實渕的嘴角。
于是,怒火交加的實渕,讓他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憤怒的雄獅”。
想到這兒,實渕就想起坐在馬桶上脆弱無助的鈴月。
心里絞痛,情不自禁落下兩行清淚。
赤司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
赤司:“月對我來說是特殊的存在,她是我的珍寶,因此我從沒對她用【眼】。”
“月是一個有想法的人,我不會替她做決定,而是支持她。”
“所以,這件事你問錯人了,你不該跟我說,而是月。”
赤司將目光移向瓶子里的百合花,沉聲道:“如果她愿意的話,我沒有意見。”
赤司的話,讓實渕震驚。
赤司:“不過,在這之前,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吧。”
實渕:“是!”
赤司叫來保姆,讓她守著鈴月,怕鈴月醒來后,見不到人害怕。
這個保姆是赤司雇傭的鐘點工,他很討厭別人侵占他與鈴月的領域,打擾他們的二人生活。
因此,保姆做完飯后,打掃打掃衛生,就回家了。
但保姆跟鈴月的感情還不錯,鈴月對她很滿意,從他們在一起后,一直沒換過保姆就能看出來。
平常赤司不在家的時候,保姆忙完手里的活兒,也不著急走,而是會陪著鈴月聊聊天,或者陪著鈴月練琴。
因此,有她在,赤司才能在這個時候放心離開。
因為,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做。
赤司跟實渕一起回到學校的體育館里,進行1v1。
因為這是在上課時間,所以,球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剛開始,赤司并沒有用【眼】,而是拿出自己的真實實力,與實渕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你來我往間,赤司的眼里多了一抹對實渕的欣賞。
而實渕再次看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對赤司也真心敬佩起來。
上一次,是赤司對他手下留情了。
但是這次,為了鈴月,哪怕再難,赤司在強大,他不愿意放棄。
面對實渕越來越不要命的進攻,感受到實渕身體臨近極限的赤司,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他的進攻也變得快速起來。
實渕開始攔不住赤司的投籃,每一次跳起,就會跌倒,但他又很快爬了起來。
可是,他的四肢越來越沉重,他的行動越來越緩慢,他的喘氣聲越來越大。
終于,在他再次攔赤司投球的時候,沒有跳起來,而是跌倒在地。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俯視自己的赤司,實渕咬牙掙扎著起身。
此時,赤司的眼里閃過一抹暗光:“沒有的,我敬重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是一個很好的球員。”
“但,僅此而已。”
說完,赤司抱著籃球,向球場外走去。
實渕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無法站起來的腿,默默流淚。
真的就沒有機會嗎?
想到鈴月俏麗的小臉,實渕不甘心。
于是,他側身趴跪在地上,然后,雙手漸漸用力撐起身體,最后,他竟然站了起來。
實渕:“社長,還沒結束,再來!”
赤司震驚地回頭,看到又站起來的實渕,笑道:“好。”
于是,拍著籃球,又重返球場。
最后,實渕還是輸了。
他無力的倒在球場上,伸手朝赤司的腳踝伸去,想要抓住他離去的腳。
實渕:“別,別走...我還能打...別走....”
他知道,他比賽一旦結束,他之后可能就再沒機會了。
可是,他的手太沉了,伸到一半,他就舉不起來了。只能看著手,無力地落下。
他的眼神變得絕望,眼里浮現出淚花。
突然,實渕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白皙修長,有些粗糙的大掌,他震驚地看向手的主人。
赤司對上他震驚的眼神,認真道:“我對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可靠的人。”
“不過,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她,那就休怪我無情。”
實渕的眼神變得跟赤司一樣的堅定。
實渕:“你放心....絕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因為,她是我生命里無法割舍的光與愛呀。
實渕再次用力抬起胳膊,將手放在赤司的手里:“小征,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赤司對上他認真的眼神,再次愣住。不過很快,赤司笑了,將他的胳膊夾在身上,一個用力,將實渕撐了起來。
赤司:“嗯,我知道。”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在關于鈴月的事情上,聽取主人格的意見。
可當他看到還在地上掙扎的實渕時,他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于是,他選擇了妥協。
不是他不愛了。
而是,他怕了。
怕因為他的疏忽,失去他的月亮。
現在多一個人守護她,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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