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整個晉地都是大王的!
捕魚兒海一役,明軍大獲全勝,俘虜天元帝次子地保奴、妃嬪公主王公大臣等三千余人,北元精銳喪命七萬余人,只有天元帝及長子天保奴等人逃走。
從此,以黃金家族為核心的北元朝廷被徹底瓦解,。蒙古諸部逐漸脫離黃金家族的控制,開始為了權(quán)利而內(nèi)斗。
蒙古各部落之間內(nèi)斗,對蒙古百姓造成了極大傷害。
所以,偶爾就會有蒙古部落想要和大明做交易,用馬匹、羊毛換取大明的鐵器、瓷器等。然后,就有官員見利忘義,與蒙古部落私下里做交易。
再后來,蒙古部落中出現(xiàn)了一位首領(lǐng),名叫鬼力赤,他作戰(zhàn)勇猛,帶著自己的將士,僅僅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前后已經(jīng)吞并了將二十多個部落。
如今鬼力赤已經(jīng)有精兵勁騎七萬余人,而且還有大明的火器,兵強馬壯,收攏兵力,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大明朝的晉地,想要大舉進(jìn)攻……
朱拓聽著祝通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沉思了好一會兒,面色也變得凝重。
鬼力赤……
根據(jù)歷史記載,鬼力赤后來大權(quán)在握,殺了蒙古可汗,自己當(dāng)上了可汗。
不過,他僅僅繼任六年后,便被阿魯臺率軍斬殺。
至此,蒙古諸族徹底分裂成了兩個部落,其中一個就是韃靼,另一個就是瓦剌。
祝通嘴唇不斷哆嗦著,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的為自己辯解道:“還請殿下明鑒啊,我等為了晉地安危,不得不向蒙古求和啊!”
“你這是求和嗎?你這是賣國!”
聽到祝通的解釋后,朱拓勃然大怒,大叫道:“你們身為晉地官員,深受朝廷信任,肩負(fù)著邊防的重?fù)?dān)……可你們是怎么做的?將賑災(zāi)糧餉盡數(shù)送給蒙古,跪在地上,乞求敵人饒你們一命?”
“你們咋這么慫呢?咋就不敢跟蒙古干一架呢?”
祝通暗自撇撇嘴,肅王殿下說的輕巧。
在整個大明國內(nèi),有本事和蒙古干架的,絕對不超過一手之?dāng)?shù),尤其是年前,藍(lán)玉等一眾將領(lǐng)因為謀反,受到了朝廷的處罰。
現(xiàn)在他們拿什么和蒙古干架?
祝通依舊在為自己辯解:“殿下,這是求和,不是賣國……”
朱拓冷哼一聲,罵道:“你們把朝廷賑災(zāi)糧餉全給了敵人,甚至在私下里,你們還會給他們布匹、草藥、鹽、鐵器等物資,求和是這樣求和的嗎?”
朱拓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意,指著他罵道:“你們再把流民們殺了,反正沒人關(guān)心他們的去向與生死,到時候,等蒙古人退兵之后,你們還可以向朝廷謊報戰(zhàn)功,宣稱自己擊退了蒙古人,是不是?”
聽到朱拓的咆哮,祝通面色慘白,伏在地上不敢言語。
他很清楚,這個計劃一旦曝光,他就會遺臭萬年,甚至?xí)会斣趷u辱柱上上遭人唾罵,不光是他的名聲,他的九族也要陪著他一塊消消樂。
于是,祝通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了,堂堂晉地長史,此刻卻哭出了聲:“下官雖然是長史,可是并沒有兵權(quán)。晉王遇刺后,下官只能委曲求全,同意了他們的計劃。”
聽到這里,朱拓愈加對他鄙夷,堂堂一個長史,負(fù)責(zé)藩地的大小事務(wù),關(guān)系著萬家百姓的燈火,可他干的這是什么鳥事?
卑劣,自私自利!
朱拓深吸一口氣,再度問道:“那這個計劃,除了你之外,還有哪些人參與,又有哪些人知情?”
“這件計劃,主要是太尉李肅制定的,除了李肅之外,還有負(fù)責(zé)邊防的一些將領(lǐng)……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人參與了。”
聞言,朱拓心中松了一口氣,要是晉地的官員大多參與其中,那就麻煩了……
等于說,整個晉地都是反賊,比嶺南的反賊都多。
好在,這件事情,只有少數(shù)幾個高官參與其中。
也可能是因為怕太多人走漏消息,所以絕大多數(shù)官員都是聽命行事。
“不過,太尉李肅身邊有個幕僚,名字叫做董昌,我等晉地官員與蒙古聯(lián)絡(luò),皆是由此人負(fù)責(zé)。此人頗有才干,李肅可謂對他言聽計從,甚至有人說,晉地真正的主事人是董昌。”
說完這些話,祝通眼巴巴的看著朱拓,想要讓朱拓饒他一條性命。
朱拓好似沒看到李肅求饒的目光,一揮手,吩咐道:“將此人帶下去。”
祝通被拖走后,朱拓手指按壓太陽穴,皺著眉道:“呂青啊,本王真沒想到,晉地的情況如此復(fù)雜,這些官員,竟然打算犧牲數(shù)萬百姓討好蒙古……本王看到那些官員,真想把他們千刀萬剮、五馬分尸。”
呂青輕聲說道:“大王真是辛苦了,來到晉地后,一直都在勞累。”
“是啊,也幸虧是本王來了,要是換做任何一個皇子,都沒有本王做的更好。哎,本王只用了短短十幾日,就已經(jīng)查清楚了真相。你說,你見過像本王這么英明神武、聰明絕頂?shù)幕首訂幔俊?br />
呂青嘴角抽了抽,要是朱拓不自吹自擂的話,還有幾分賢王的風(fēng)采。
呂青想了一會兒,提醒道:“如今形勢如此復(fù)雜,太原府的官員,如今還惶惶不安,以為大王是反王呢。還有那些造反的流民,大王又該如何安置?”
“怎么這么多破事情?父皇還真是個昏君……”
“大王,晉地的事情,又怎么牽扯到陛下了?”
“他是天下共主,要是能做到明察秋毫,晉地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說到底,還是因為他這個皇帝做的不到位,要是本王……”
“大王又該如何?”
朱拓擺擺手,咧嘴笑道:“算了,不說了。不過本王向來會收拾這種亂攤子,你就瞧好吧。”
呂青狐疑的看著自家大王,在他的印象中,朱拓向來討厭收拾亂攤子的,猶記得當(dāng)年在嶺南時,無論政事大小,一律扔給長史張渭的。
“哦,對了,你去把姚廣孝叫過來。”
“是。”
沒一會兒,姚廣孝就邁步進(jìn)了殿,朱拓極為熱情,拉著姚廣孝的手,坐在了椅子上,笑著說道:“廣孝啊,本王平日里對你怎么樣?”
姚廣孝沉思了起來,平日里肅王殿下對自己很不錯。不過自己的意見總是不被采納,有時候就會覺得,自己跟隨朱拓,真的跟對了嗎?
“大王對我還是不錯的。”
“哈哈。”朱拓拍著姚廣孝的肩膀,大聲說道:“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晉地情況復(fù)雜啊,流民四起,政事不通,唉,本王心里著實難受。”
姚廣孝似乎察覺出來朱拓的意思,詢問道:“殿下是想問如何整頓晉地政務(wù)?”
“對,本王就是這個意思。”
姚廣孝仔細(xì)思索了起來,提醒道:“大王,如今晉地的官員貪污受賄現(xiàn)象極為嚴(yán)重,若是以重刑懲罰,怕是沒有官員可以用了。可以抓幾個典型,施以重刑。其他輕微犯事的官員,讓他們戴罪立功。”
“好,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另外,如今晉地混亂,有趁亂做賊、做奸,偷摸的,吏治敗壞。大王如今應(yīng)該頒布法令,整頓吏治。”
“好,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大王還要在每個縣府設(shè)立施粥點,將百姓的生命與官員的政績掛鉤,倘若有十名百姓被餓死凍死,那就罷黜該負(fù)責(zé)官員。責(zé)任到人,禁止推諉。”
“好,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大王做了這么多善事,應(yīng)該在晉地傳播大王的名聲,這樣晉地的百姓,就知道大王的仁慈。日后,他們就會感激大王,追隨大王,等到大王什么時候造反,這就是一股強大的助力。”
“好,好,就按照你……”朱拓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說道:“除了這最后一條,都按照你說的做。”
姚廣孝面露惋惜之色,大王這是咋回事呢?
朱拓摩挲著下巴,緩緩說道:“廣孝啊,你說的非常好,但是咱們現(xiàn)在缺人手啊。本王現(xiàn)在最信任你了,你有能力,又有手段,要不這些事情全交給你吧?”
呂青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不禁揉了揉眼睛,要不是姚廣孝就站在眼前,他還以為是嶺南長史張渭來了呢。
姚廣孝臉色一肅,大聲道:“定然不負(fù)大王所托。”
朱拓看著斗志昂揚的姚廣孝,有些不忍的提醒道:“這些事情太多太雜,你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要不,本王再派給你幾個人手?”
姚廣孝搖搖頭,拒絕道:“大王如此信任我,卑職就算是累死、困死,也要保證圓滿完成任務(wù)!”
“好!”
朱拓忍不住撫掌夸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遙想遠(yuǎn)在嶺南的長史張渭,那老家伙,自己天天哄著捧著,才肯出一點力。
看看姚廣孝,人家這工作作風(fēng),這職業(yè)操守?
朱拓不由的畫起了大餅:“廣孝啊,你不知道,嶺南長史張渭這個老家伙,平日里就知道推卸責(zé)任,能少干一點就少干一點。論親近,還是咱倆親近啊,誰讓你是本王的屬官呢?”
“你好好干,等有機會回到嶺南,本王讓你當(dāng)長史,怎么樣?”
“多謝大王厚愛!”姚廣孝大聲道。
聰明如姚廣孝,也被大王忽悠瘸了。
呂青看著姚廣孝離開的背影,內(nèi)心忍不住感慨,旋即又看向自家大王,說道:“大王啊,這就是您收拾亂攤子的好主意?”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我還以為您要親力親為呢。”
“呂青啊,你不懂,作為藩王,凡事不必都要管。要將事務(wù)交給熟悉的官員,知人善用,才是上位者該做的事。不然就算本王是諸葛亮在世,也會被累死的。”
“說一千,道一萬,大王還是懶的管事。”
“放屁,本王什么時候是怕事的人了?”朱拓瞪了呂青一眼,叫道:“你跟了本王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本王是一個勤勞善良、踏實能干的藩王嗎?”
呂青嘴角抽了抽,大王您說的這兩個成語,和您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本王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本王打算親自去一趟邊境,去看看大明的軍隊。要是軍鎮(zhèn)將士也糜爛的話,那大明可真的危險了。”
“啊?”呂青一愣,連忙阻止道:“大王,您可千萬不要沖動啊,邊防情況復(fù)雜嚴(yán)峻,您要不先寫一道奏章交給朝廷,由朝廷來決定如何做?”
“不,那就太遲了,本王要親自走一趟。不過在這之前,本王也會將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父皇,請他定奪。”
呂青拿來筆墨,鋪在桌子上。
朱拓沉思一會兒,便將事實一五一十的寫了出來,不過最后,朱拓花了大筆墨反復(fù)強調(diào)蒙古人的強大與兇殘。
同時,也著重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大義凜然與英勇無畏,打算親自上前線指揮戰(zhàn)爭。
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訴求,為了保證戰(zhàn)爭的勝利和保衛(wèi)大明的安危。還請父皇暫時將藍(lán)玉放出來,由自己統(tǒng)一指揮。
呂青在一旁看著,皺眉道:“大王,您這樣寫,陛下能放了藍(lán)玉元帥嗎?”
“不好說。”朱拓?fù)u搖頭,又說道:“不過,就算不放出來藍(lán)玉,父皇也會給本王一些好處……算了,能薅一點是一點。”
接下來的數(shù)日,姚廣孝抄了數(shù)位高官的府宅,不僅抄出了一大批物資,同時也震懾了不少官員,這些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表示全部聽從肅王殿下的命令。
姚廣孝又整合了賑災(zāi)錢糧,足以維持流民們半年的生計,只要朝廷那邊及時撥付錢糧,晉地百姓就不會釀成大的禍?zhǔn)隆?br />
同時,姚廣孝還頒布了一系列的賞罰條規(guī),嚴(yán)厲的監(jiān)督執(zhí)行,決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虛假疏漏,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瞧著太原城的事務(wù)逐漸步上正軌,朱拓徹底放下了心,帶著錦衣衛(wèi)出了城,依依不舍的拉著姚廣孝的手,說道:“廣孝,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不過,還有一件事也要做好。”
“什么事?”
“要整合官、兵、民、商等各個階級,統(tǒng)一立場,聽本王的命令,絕對不能有綏靖求和的聲音出現(xiàn)!”
姚廣孝自動忽略了最后一句話,神情隱隱帶著激動,大聲道:“放心吧,大王,卑職一定辦成此事,讓整個晉地都聽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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