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覲見玄宗
“郡主,你怎么說走就走?”
“你不是兩個都要幫嗎?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安家三小姐!”
“我只是單純的想,別讓你們發生沖突。”
“是嗎?可惜那位偏不領你的情,也惱怒你選兩個都幫。”
“我……我真是自討沒趣。”
“是是是,你是一點錯都沒有,錯的都在我們頭上。麻煩你以后別來找我,省得說是我害你不能做個有始有終的大丈夫。”
“你!”楊錯臉都氣紅了。
和政郡主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重,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楊錯越想越無趣,轉身就走。
本來還有點歉意的和政郡主瞬間生氣了,賭氣的在門口喊道:“你這一走,永遠都別回來。”
楊錯停下了腳步,但是心里有口氣不順,便再次邁開腳步。
和政郡主見了,狠狠地甩下門簾,轉身撲在榻上,失聲痛哭。
楊錯心里也很難受,他去酒窖拿了壺酒,直接去找在永王府住著的李白。
李白聽到下人傳話后,出來時,就見楊錯鐵青著臉站在大槐樹下,手里擰著酒壺。
“喲,義弟,這還是一次你主動找我喝酒。”李白走了過去。
楊錯苦笑道:“心里不痛快,所以來找義兄喝酒。”說著,拎起酒壇。
上面寫著:燒刀子,紅紙黑字。
這酒的度數,李白是知道的,猜到楊錯是遇到了煩心事。再加上他本人好喝酒,也就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
兄弟倆,一個灑脫寫意,一個不拘小節。
兩人隨便挑了個靠近江邊的位置,一壇酒,兩個碗,喝了起來。
一轉眼,加上后面買的五壇酒,喝的只剩下一壇。
天已變黑漆漆,星光點點。
兩人都醉了,笑得肆無忌憚。
“哈哈,義弟,你遇到的那些事都是小事。感情的事,慢慢就可以化解。”李白仰望星空,無限惆悵。
楊錯聽出言外之意,問道:“義兄遇到了煩心事?”
李白苦笑道:“我想離開長安,卻顧忌到永王對我的恩典,不忍離開。但是那些事不是我擅長的,一直好糾結啊。”
“永王,注定不會是未來的大唐之主。”
“嗯?”
楊錯看著李白,非常認真地道:“太子乃是長子,具備正統性。永王屬于是癡心妄想,不能成功。義兄是個明白人,何必自己把自己陷進去,出不來呢。”
“哎!人情奈何?”
“如果義兄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離開這里。”
“什么辦法?”
“達夫兄(高適的字)是我的正函使,聽說他在哥舒將軍麾下擔任監察御史,而哥舒將軍身體不好,很巧的是孫文仲在我的益春堂工作。我想請哥舒將軍赴京檢查,缺個使者。”
“然后我就趁機離開,離開的不明不白,這似乎不妥。”
“請達夫兄幫你,把你留在隴右就行。這不就名正言順嗎?”
“你沒懂我的意思。”
“義兄,你該知道的,有些話說出了口就不合適了。”
李白長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都有意避開了感情和朝局的話題,只在互相隨便作詩。
李白那可是“詩仙”,楊錯肯定不是對手。但楊錯勝在自己是穿越者,古代的詩詞都了解不少,竟然也在吟詩作對,旗鼓相當。
一直到很晚,兩人互相扶持著,跌跌撞撞的朝著一家不知名的道觀去了。
天已經黑了,楊錯還沒回來,和政郡主有些著急,她站在臺階上,來回走動,不時向院門口張望。
翠畫安慰她道:“郡主,郡馬爺估計是去找安太清、或者是楊天佑又或者是田氏兄弟了,不用擔心郡馬的安全。”
“我是擔心他嗎?我是怕他喝醉了酒在路上撒酒瘋。”和政郡主急躁地道。
“郡主,要不我去叫高崇文和韋皋出去找一找?”
“我說了,不去找!”
和政郡主轉身進了屋。
翠畫看出她其實說的是氣話,便自作主張去了前院,找到了高崇文和韋皋。
韋皋道:“我們已經去過,不見主公的身影啊。”
“啊?那他會去哪里?”翠畫皺眉道。
高崇文道:“或許存忠知道,我這就和城武再去問他。”
“不用了。”和政郡主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郡主站在門口,她挑簾進來。
和政郡主環視屋里眾人,道:“他肯定是去找李白了,都愛喝酒。你們都給我下去休息,不許去找他。”說完,看了翠畫一眼,轉身離開。
翠畫不敢再說什么,只能聳拉著腦袋跟在郡主的身后,走了。
窗戶上的布簾漸漸卷起來,太陽射進來,照在床上,照在楊錯的臉上。
他暈暈呼呼被刺眼的陽光給喚醒,睜開眼一看,卻發現李泌就坐在自己的床邊。
“先生……”
“中郎將,睡得挺香啊。”
“我義兄呢?”
“他已經走了,臨走前,讓我轉告你,感謝你出的主意。”
楊錯起初蒙了一下,隨后想起昨晚上自己和李白的對話,拍了拍頭痛的腦門,從床上坐了起來。
李泌道:“中郎將,你可惜喝太多了,錯過了今天最精彩的一幕。”
“什么事?”楊錯好奇地問。
“安祿山的使者安思霖,代父入朝見駕。”
“啊!”楊錯這才想起來,安思霖肩負著這樣的使命。
興慶殿外,身著盛裝的安思霖捧著父親安祿山寫的親筆書,在群臣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了進去。
面對著白發蒼蒼的天子,安思霖跪下:“臣安思霖代父安祿山覲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力士從安思霖手里把書信和禮單接過,轉交給玄宗。
玄宗看完后,說道:“你父親請旨,以蕃將三十二人代漢將?”
安思霖慷慨陳詞:“回陛下,我父親說,漢將戰績平平,不如蕃將得力。如果蕃將能夠得到陛下的重用,肯定會效死命。”
玄宗捋須,深思熟慮。
而在道觀里,楊錯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李泌卻道:“安祿山反心昭然若揭,這一手旨在借朝廷的威望,籠絡蕃將。他則可以兩頭吃,如果朝廷批準,就有他的舉薦之功;如果朝廷不批準,他就可以告訴那些蕃將,是朝廷對不起他們。”
楊錯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安祿山這是真的要反了,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嗎?”
李泌搖了搖頭。
“一旦妄動刀兵,勢必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先生有大才,請教我一個辦法挽救天下蒼生。”楊錯非常誠懇地道。
李泌仍是搖頭:“造成天下大亂的人,不是你我,而是皇帝。皇帝老了,滿腦子只有權衡利弊,缺乏深謀遠慮。”
“那么……皇帝會答應這個請求嗎?”
“不會,他還沒糊涂到這個地步,但是……讓他做別的事,難以完成。”
“哦。”
興慶殿里的一角,左相韋見素和右相楊國忠并肩而立。
韋見素小聲對楊國忠道;“安祿山久有異志,現在又請以蕃將代漢將,其反意已明。我要進諫,如不聽允,請你繼續進諫。”
楊國忠點頭應允。
韋見素出列,說道:“臣以為此舉不妥,安祿山很早以前就有謀反的心思。如今看他的舉動,證明這件事是可能的。請陛下拒絕安祿山的請求,并且將安思霖和安慶宗下大獄。”
安思霖冷笑道:“左相高見!只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我父親拜了貴妃娘娘為母,哪有子女反叛父親的道理。再者,我既然來了,那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是堂堂朝廷對付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就不受天下之人恥笑。”
玄宗道:“侄女這話有幾分道理,朝廷不能做這種事。”
韋見素一見自己勸諫不行,便看向楊國忠。
楊國忠卻顯得有些為難,害怕觸怒皇帝。
玄宗見了,很不高興:“你們身為朝廷的大員,居然不想著為國效力,居然在這里勾心斗角。”
楊國忠更加不敢開口。
韋見素傻眼了。
玄宗又向安思霖道:“這以蕃將取代漢將之事,容朕思索之后再說。”
“臣告退。”安思霖站起身來,退出了興慶殿。
韋見素不甘心,進言道:“臣有計策可以消除安祿山之反謀。如果以安祿山為平章事,召其入朝,以賈循為范陽節度使,呂知誨為平盧節度使,楊光翔為河東節度使,則安祿山的勢力自然分化。”
玄宗認為有道理。
道觀里,楊錯和李泌的對話仍在繼續。
“你剛才說,皇帝已經想不了長遠的計劃?這是為何?”楊錯好奇的問道。
“因為這么多年下來,皇帝的雄心壯志早已被磨平。朝中大臣也不是吃干飯的,只是安祿山羽翼已豐,再也動不了他。”
“分而劃之,也是一種辦法。利用節度使架空安祿山,或許是個辦法。”
“中郎將,你真的以為把大唐推向戰爭深淵的是節度使,不不不……其實是節度使麾下的地主豪強。他們兼并土地,廣納財物,野心早已膨脹到收不住的地步。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更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他們必須驅使節度使成為他們的代言人,為他們的利益而戰。”
楊錯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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