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縱敵離開
隨著郝玭的出陣,原本陷入混亂的賊軍又逐漸安定下來。
“果然,終于等到你出陣了。”楊錯仔細(xì)打量著這名在賊軍即將崩潰之時,忽然殺出,并奇跡般地穩(wěn)定住軍心的賊將。
二十歲上下,黃面微須,身穿青銅鎧甲,手中一桿合扇板門大刀,頗是威風(fēng)凜凜!
【郝玭,統(tǒng)帥74,武力86,智力43,政務(wù)40,魅力63。特技:猛攻。】
在大唐歷史上,他常年鎮(zhèn)守西北邊疆,勇敢無敵.與鳳翔鎮(zhèn)將野詩良輔都以威名流傳于邊疆。
史書上,關(guān)于他的其他方面缺乏記載,估計屬性都點在武力上了。
楊錯和野詩良輔曾經(jīng)偷襲過他,實際上,并不是大家想的偷襲時正面擊敗,而是趁他不注意,從他后面把麻布口袋往他頭上一套,然后一頓海扁。
打完就跑,真刺激!
正因為如此,孫殿直才一心想要幫郝玭報仇。
不過,歷史上郝玭此人,可用十二字概括“果斷剛烈,有勇有謀,忠貞不渝” 來贊美。
對這樣的一個人,楊錯實在生不出什么惡感。只是不知道眼前這郝玭是否真如歷史中所記載的那樣,邊疆猛將。
跟孫殿直這種陰險小人待在一起,郝玭到底是迫于無奈,還是本來就和孫殿直蛇鼠一窩呢?
如果是后者,那也就沒有必要留你性命了。
楊錯打定主意,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提著霸王鳳凰槍,槍尖指向郝玭,喝道:“好賊子,竟有膽出戰(zhàn)!如我剛才所說,接我一槍,若不死,便饒你一命!”
郝玭心中的傲氣被激起,眼中充滿激憤,大聲喝道:“大丈夫死則死耳,即便今日我不是你對手,你也不需饒我。能死在戰(zhàn)場之上,正是我之心愿。吃我一刀!”
他一夾馬腹,戰(zhàn)馬疾沖向前,手中大刀泛起層層云浪,刀身逼射出紅色的光芒,三尺之內(nèi)熱浪滾滾,大刀凌空劈下。
在這一刻,郝玭終于突破了心中梗塞多年的障礙,武功大進!
“好!” 隔著二十步楊錯已感受到他刀上的勁風(fēng),果然強于孫殿直那陰險小人。
楊錯也一拍黃驃馬,輕喝道:“上吧,老伙計。”
黃驃馬載著楊錯迎面朝郝玭沖去,不一會兒,兩匹馬一個錯身。
楊錯迅疾無匹地將手中霸王鳳凰槍揮舞出一個圓圈,用力砸下。
砰!
哐當(dāng)!
咔嚓……
無人的空馬從黃驃馬身旁跑過。
楊錯手持霸王鳳凰槍,目視前方,臉上淡淡一笑。
這時,郝玭的大刀從天而降,深深地插入離黃驃馬身前十步遠(yuǎn)處的土中,刀身猶自晃蕩不已。
而刀的主人,此刻跌坐在地上,身上沾滿塵土,面色慘白。
“還有膽量再戰(zhàn)?”楊錯微笑著問道。
“敢,為何不敢!”郝玭站起身來,梗著脖子叫道。
“好,取刀上馬,再來一戰(zhàn)!”楊錯用槍尖指著插在地上的大刀,“你盡管取,我絕對不偷襲你。”
郝玭也知道楊錯沒有偷襲他的必要,當(dāng)即快步上前拔出大刀,翻身上馬。
砰!
哐當(dāng)!
咔嚓……
再一次,刀飛人倒!
“還敢一戰(zhàn)?”
“有何不敢!”
野詩良輔和曲環(huán)目睹著一切,對視一眼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一轉(zhuǎn)眼,郝玭第七次被掃落馬下,但手中大刀第一次沒被擊飛。
他臉上正露出一絲笑意,忽然竟驚愕地發(fā)現(xiàn)精鐵打造的板門大刀,從刀心處裂開一縫,且縫隙越裂越大,到最后刀身化為無數(shù)碎片掉落地上。
“啪!”光禿的刀柄從郝玭手中滑落。
楊錯騎著馬到他面前,揚聲問道:“還要再打嗎?”眼中卻現(xiàn)出了一絲贊賞之色。
郝玭默默地?fù)u了搖頭,聲音低沉聲地說道:“不用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任你處置!”
“哦?”楊錯卻沒有急著動手。
郝玭看了眼野詩良輔和曲環(huán),最后看向楊錯,問道:“為什么不動手?你不是要替野詩良輔報仇嗎?”
楊錯道:“一件事歸一件事,今日我不殺你,你記住,有這一身本領(lǐng),做些有益百姓的事。如果日后為非作歹,即便我不殺你,這老天也容不得你。你去吧!”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其實像郝玭這樣的人才,楊錯是有心留下。但是自己眼下是階下囚,是不可能收留任何人的。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好離開。
但郝玭聽了這些話,抬頭看著那緩緩離自己遠(yuǎn)去的如神祗般的高大背影,眼中射出復(fù)雜的目光。
忽然間,郝玭從地上躍起,奮力向前跑去,來到黃驃馬的身后,撩袍跪倒。
“今日不殺之恩,教誨之情,郝玭莫齒難忘。將軍之言,更使郝玭如撥云見日。郝玭不才,如蒙將軍不棄,愿效犬馬之勞!”郝玭撩戰(zhàn)袍跪在楊錯的馬后,面帶慚色恭聲說道。
楊錯轉(zhuǎn)過身來,無奈道:“不是我不肯收你,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也是囚徒。只是為了解圍才出陣,現(xiàn)在結(jié)束,也要回牢里了。”
郝玭道:“沒有人甘愿一輩子默默無聞,如果將軍不嫌棄,我愿意為將軍收編這些山賊,隨時聽用。”
好,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楊錯飛身下馬,扶起郝玭,大笑說道:“好、好、好……果然是一條好漢子!你能棄惡從善,我很高興。從今天起,你就我是軍中弟兄,我等生死與共,禍福同享。”
郝玭也是激動不已,淚流滿面,右手高舉指天,顫聲道:“將軍今日不嫌棄我從賊之身,海量收容,我感激不已。自今日起,我鞍前馬后,愿效死命!如有違背,人神共滅!”
“大可不必如此,我相信你。”
“多謝將軍。”郝玭躬身抱拳,恭敬地說道:“將軍,我做山賊有一段時間,頗有些聲望。如果您不嫌棄,愿為您收服這些賊軍。”
三千多人的青壯山賊,而且還經(jīng)過了一些訓(xùn)練,除去部分十惡不赦的奸惡之徒,這也是一支頗為難得的戰(zhàn)力。如果再加以嚴(yán)格的訓(xùn)練,戰(zhàn)斗力更是可以倍增,說不定就可以成為像安祿山麾下“狼牙禁衛(wèi)”或者是“曳落河”一樣的精銳部隊。
在原本歷史上,不久就會爆發(fā)安史之亂。到時唐軍北衙禁軍都會變成一盤散沙,朝廷不得不倚重邊軍。不僅直接導(dǎo)致藩鎮(zhèn)割據(jù)的出現(xiàn),還使吐蕃、回紇等異族在大唐土地上撒野。
以前待在長安,能平靜度過一天都不容易,何況是招兵買馬。現(xiàn)在,自己要是早做準(zhǔn)備,精心訓(xùn)練出一支精銳部隊來,說不定可以改變將來的被動局面。
那么收容眼前這支賊軍,就變的非常有必要。
想到這里,楊錯便道:“好!你去吧,等著我的消息!”
楊錯沒有作任何猶豫,以信任的眼神看著郝玭。
郝玭感動的看了楊錯一眼,轉(zhuǎn)身騎上戰(zhàn)馬,帶著賊兵走了。
這時,在楊錯身后有馬蹄聲傳來,扭頭一看,原來是曲環(huán)單騎來到身前。
“郡馬爺,賊軍陣容散亂,如若此時騎軍沖鋒,正可大破敵軍。”曲環(huán)建言道。
“曲將軍本來是可以自己指揮兵馬沖鋒,卻先來告訴我,足以證明將軍沒有追擊的意思。那些山賊除了十惡不赦之徒,剩下的都是被右相逼上山的可憐人,就請將軍放他們一馬吧。”
“郡馬爺既然這么說了,那就到此為止吧。”曲環(huán)策馬,轉(zhuǎn)身離開。
贏了這一陣,對楊錯的處境有了明顯的改觀。
再加上新刺史還沒有到任,楊錯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雖然長史張延賞不好直接向朝廷表奏楊錯的功勞,卻也讓野詩良輔不再管他。甚至允許楊錯出入自由,晚上也可以不待在牢房里。
野詩良輔重新得到官道旁的那座酒樓,經(jīng)常與郝玭把酒言歡。
偶爾和楊錯、曲環(huán)、劉玄佐,甚至是張延賞一起喝酒。
有了楊錯提供的釀酒配方,酒樓的生意別提多興旺。
且說有一天,楊錯走出牢門,打算再去酒樓找野詩良輔。
約走了三二十步,楊錯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回過頭來,看了跟蹤他的人,頭帶草帽,身穿一領(lǐng)黑綠圓領(lǐng)袍,下面一雙草鞋;腰里跨著一口唐刀;背著一個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氣喘吁吁。
楊錯見了這人,略有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細(xì)想?yún)s記不起來了。
那人見楊錯,也立住了腳,定眼看那楊錯,又不開口。
楊錯心想:“這誰呀?是不是有病啊。”也不好問,舉步便走。
那人就跟在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差不多一里路。
楊錯自恃武功高強,也不怕他。想著這人太煩了,必須給他點苦頭吃。于是轉(zhuǎn)身走進僻靜的小巷,準(zhǔn)備動手。
那人跟著進來。
楊錯指著他,揚聲喝道:“那你來的不長眼的小子,居然敢跟蹤你爺爺。”
那人卻走上前來,低聲問道:“大哥,還認(rèn)識我嗎?”
這聲音特別的熟悉。
楊錯愣了一下,淚水奪眶而出,顫聲道:“是你……”
那人取下遮面的草帽,露出幾分青澀卻充滿了滄桑的臉龐,同樣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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