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一個看下去，心頭不由得特別難受。

　　就在某個瞬間，趙磊決定，不送它們去其它動物園了。

　　小熊貓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頂的毛都快掉沒了。獼猴身上全是粘連的血塊，還在不停自己撓著皮毛，看來是奇癢難耐。馬鹿身上的皮毛也出現大面積脫落，脖子處還密密麻麻的肉球，有些開始化膿，一眼望去甚至胃里都已經開始翻騰。

　　還有幾只動物在原地不停轉圈，有的撞到石頭上也不停下來，繼續繞圈，時不時還仰天長嘯幾聲，看樣子是心理疾病。

　　一圈看下來，它們都有個統一的特點，就是不健康。除了生理還有心理，各個眼神中透著呆滯無助，和那種眼里有光被關愛的動物天壤之別。

　　有一些特別嚴重的，看上去像馬上就要去動物星球了。


　　這么說吧，唯一健康的，能跑能大跳的，就數伯勞鳥了。

　　【這……這都什么情況？！】

　　【華國版孟菲絲？】

　　【它們……它們怎么這么……這么丑啊……】

　　【這……這還是猴嗎？這……這還是鹿嗎？】

　　【怎么是這樣啊？不是說只是生病，看這樣子完全是被虐待啊！你看那猴子，就剩骨頭了，分明就是餓的！】

　　【就算園長頭子說的是實話，也不至于慘到餓成這樣吧？連最基本的食物都保證不了？哪怕去山上摘點竹子野果子也行啊！】

　　趙磊往前走，這些動物陸續都發現他了。沒有進攻，反而都很懼怕地后退。

　　他走到猴子跟前蹲下，摸著那只剩下頭蓋骨的腦袋，猴子渾身微顫，頭都不敢抬。

　　“沒事，不用怕。”趙磊拿出系統給的馴獸能力跟猴子溝通。


　　‘吱吱～吱吱～’

　　猴子感受到他并無惡意，這才抬起頭叫了兩聲，很微弱。

　　而走近它們，這股子難聞的酸臭腐爛氣味讓他皺起眉頭。

　　“它們的狀況遠比我能想到的要惡劣百倍。身體的疾病就算再重，慢慢恢復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它們的心病恐怕……”趙磊邊說邊搖頭嘆氣。

　　【完了，連趙老師都治不好它們了。】

　　【弱弱地問一句，這些不是動物嘛？怎么也跟人一樣會得‘精神病’，‘抑郁癥’嗎？】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無法相信。】

　　“動物跟人一樣的，它們雖然智商不如人類，但是也有情感，也會出現心理問題。你們可曾記得團團圓圓啊，它們不就是因為刻板行為才不得不跟我回西山的嗎？”

　　“其實，野外生存的動物很難出現心理問題，圈養的就很容易，本身活動受限，如果再遇到不道德的飼養員或者人類虐待，就太容易出現這些心理問題了。”

　　“不光是團團圓圓，之前馬戲團那些動物的行為你們也看到了，即便沒有被虐待，整日被關在無比窄小的空間內，也極其容易出現刻板行為。”


　　“好了，既然碰上我了，我不會坐視不管。得上這種病，就算讓它們回歸山林也未必治得好。我要仔細看看它們的情況，先下了。”

　　趙磊說罷便關了無人機。一來待會兒治病要用到一些手段不便直播，二來，現在事情到底怎么樣還沒定下來，怕輿論太重。

　　能不能都治得好，他也沒有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是拿出幾瓶神水，用瓶蓋分著給這些動物各喂一點。它們聞到神水的味道，突然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接著，引導它們來到水庫邊上，喂了神水，加之馴獸師的功力，這些動物都沒有反抗，且很愿意跟著它。

　　讓猴哥和小灰回到家里把藥箱取過來。趙磊幫它們挨個清洗身體，去掉腐肉，把化膿的地方消炎包扎。

　　總計忙乎了三四個小時，這些動物好歹算有個‘人’樣了。

　　此時，也吸引了不少西山的原住民躲在林子里觀看，因為叫聲和氣味會吸引它們。

　　“我先回去了，你們就待在這一片活動。這里有水庫，里面有魚，周圍一大片竹林，水源和食物都沒問題。”

　　趙磊轉身對熊大熊二說道：“熊大，它們就交給你了，如果找不到食物或者哪一只病情嚴重你就去找我。”


　　‘嗷？’（我只負責我媳婦，別人我不管。）

　　“你管不管？”趙磊拿出身上僅剩的一瓶神水在熊大眼前晃了晃。

　　‘嗷～’（熊在神水下，難免不低頭。）

　　接過神水，熊大走到那些動物面前耀武揚威了一番。

　　‘你們都聽好了，我，熊大，就是這片山的頭兒，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什么狼群老虎，在我面前都是弟弟。’

　　這些動物也不了解趙磊跟這頭熊之間曾經發生過什么，只覺得這只熊確實有老大的氣概，一個個低著頭，對這只‘地頭蛇’害怕極了。

　　趙磊長出一口氣，這只是第一步。根治這些身體的疾病他還有把握，可修正它們的心理疾病就沒那么容易了。

　　臨走時，他又沖四周林子里那些原住民抱拳說道：“各位，這些新朋友只是誤闖西山，生病了暫住些日子，有熊大替我看著它們，不會對你們造成什么威脅，你們不要驚慌，該吃吃該喝喝。”

　　一切完成，便帶著一大家子回去了。一大早就出來，此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路上，他給林業局打了電話。


　　簡明扼要說了一下情況，對方語氣有些為難。

　　“趙老師，不是我們不配合你，只是這保護區不是想劃就劃的，華南虎那是特殊情況，有社科院干預，現在要為這些動物申請劃分保護區，這……”

　　“我知道事發突然，您需要跟上級領導溝通，這樣，您幫我把情況匯報一下，聽聽領導的意見。”

　　“那行，我這就往上面報告，你等我電話吧。”

　　下山到家休息了一會兒，做了午飯。

　　很快，收到了回信。

　　“趙老師，我是李局啊。”

　　“局長您好。”

　　“小張已經把情況跟我說了，你是想為它們劃出一片保護區是嗎？這事容易，我以洛城林業局的名義劃出市級保護區就行了。”

　　“額……李局，市級恐怕不行。”


　　“？eng”

　　“我想要國家級自然生態保護區，這樣它們才會得到最佳的保護。”

　　“什么？”

　　‘啪’一聲，那頭掛斷了電話，趙磊隱約聽到有其他人爭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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