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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其實,你挺勾人的!


我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看著那小女孩的臉,手不自覺的顫抖,“你是誰?”
  她直直的看著我眼睛,一張嘴,我都能看見牙縫里的血,“我就是你啊,你為什么要丟下我?”
  我聽著她的話,感覺后背涼颼颼的,想要掙開她,她卻死死地抓抓著我,滿臉的悲傷,“你不要我了嗎?”
  咽了口唾沫,從最初的驚嚇回過神來,把周圍觀察了一圈,低頭,冷著臉問她:“還是齊陽讓你來嚇我的?”
  她仿佛根本聽不懂的話,嘴里一直念叨著那句話:“你為什么要丟下我?我好疼。”
  我用了半天的勁兒都掙不開她的手,最后忍著害怕,伸手想要把她的手弄下去,誰知剛碰見她,突然啪的一聲的鞭響。
  眼前的女孩慘叫一聲,倏地松開我的衣服,把自己裹到黃布里。
  她一松開我,我立馬后退幾步,捂著胳膊,額頭上一層的冷汗,咬牙忍著胳膊和背上的疼。
  怎么會這樣?
  我詫異的看著那女孩,明明挨打是她,為什么我也會疼?
  正當我想這些的時候,一道烏黑的鞭子從西北方甩出來,狠狠的抽在那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的身上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看著我的目光里,滿是祈求,朝著我伸出手,“幫幫我,我不要再丟下我。”
  那烏黑的鞭子仿佛甩在我的背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往背上摸,卻沒有任何傷口。
  這是啥情況?
  正當我發懵的時候,又是一鞭子下來,我差點栽到地上。
  抬頭看向那女孩,她已經暈過去了,血從她的鼻子和耳朵流出來,浸濕了身下的黃布,襯得上面的蓮花的顏色更加鮮紅。
  當那道鞭子纏上她的脖子的時候,我脖子上也是一涼,被勒的喘不上來氣,喉嚨里疼的要命。
  從兜里摸出一張辟邪符,無論我這么念咒,都沒有用。
  胸腔里好像有個東西要往外面擠一樣,我死死地按著心口,死命的掙扎。
  可是讓我絕望的是,根本就沒有人打我,也沒人攻擊我,我連個反擊的對象都找不到。
  就在我已經被勒的臉紅脖子粗,下一刻就要玩完的時候,一柄染著黑黃火焰的刀子突然插在我跟前。
  在那刀子出現的瞬間,我脖子上一送,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喜極而泣。
  “韓正寰,你再晚出來一會,我就要過去了。”我說句話,感覺嗓子火燒火燎的疼,拼命的吸氣。
  心口那種灼燒的感覺漸漸消失。
  他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我來晚了。”
  我摟著他的脖子,“你剛剛去什么地方了?”
  “去追個鬼。”他伸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輕柔的給我按著,“還疼么?”
  我點頭,“疼……嘶……你干啥呀?”
  他居然在我脖子上掐了一把,原本就疼的不行,他這么一掐,更是疼的能直接飆淚。
  “讓你長點記性,以后碰見這樣的情況,趕緊跑。”他睨著我說。
  “又不是我想要這樣的,它直接在我回家的路上堵著我,我有啥辦法。”我心里也很委屈,這事能怪我?
  他抿唇,目光陰狠,沒再說別的。
  “韓正寰,剛剛那個小女孩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她還說她就是我,這事怎么回事?”我試探著問他。
  他眼中閃過暗光,笑著說:“沒事,不過是為了嚇唬你罷了。”
  我擰眉,真的是這樣么?
  “可是在劉同舟的假陵墓里時,我就見過她,韓世飛也一直說千年之前就是我來祭陣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見我的這些話,他身上的氣勢更加凜冽,聲音卻是淡淡的,說:“不用在意。”
  我揪住他的領子,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你在逃避什么?”
  他低頭看向我,伸手在我頭上揉著,輕聲說:“我沒逃避。”
  我看著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他們口中的小女孩是真是存在的是不是?當初是你把那女孩交出去鎮壓蔣師叔,你心里愧疚,所以看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我,才會想要補償,是不是?”
  這些話,我說一句,心里就像是被捅了一刀,說到最后,已經是淚流滿面,聲音啞的不行。
  心里在祈禱著他能毫不猶豫的反駁我,堅定的告訴我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這么灑狗血的事情,可千萬不要發生在我身上。
  可是,他竟然停住腳步,避開我的視線,好半天才說:“丫頭,我的確是交出個女孩,但跟你毫無關系,你就是你,不是任何其他的人,更加不是別人的替身。”
  我心里一片冰涼,他猶豫的這幾秒鐘已經把我打進地獄。
  “我知道了。”
  他說沒關系,更加能證明跟我很有關系,只可能無論是他,還是韓世飛他們都沒說真話。
  他把我送回家,在我額頭上親了下,“好好睡覺,我回后山一趟。”
  我乖巧的點頭。
  算著時間,等到他離開半個小時后,穿上衣服直接去后山,在洞里面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他。
  還特地離魂進了石門里面,同樣沒有看見他。
  從尸坑里爬出來,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到底瞞著我,在干什么?
  我苦笑不已,眼淚不知不覺的往下掉,好后悔為什么要上來,如果不來,我還能繼續自我欺騙。
  抱著胳膊,把頭埋在雙臂間,死死地咬著唇,不想讓自己哭出聲。
  韓正寰,我對你傾注了全部的信任。
  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我狠狠的在臉上抹了把,又悄無聲息的下了山。
  回去后,再也睡不著,索性開始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入殮符、起靈符都要畫,還特意拿出我的道袍,明天一定要李大爺體面的離開。
  等到天一亮,我就往三岔口走。
  李奶奶早上開門,見到我正站在門外,滿臉的感激,一直在跟我道謝。
  “您別這么客氣,我小時候您總是給我送豬肉吃,快進屋吧。”我笑著跟她說。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笑,沒再說別的。
  走進正屋,李大爺的尸身已經轉到棺材里,李奶奶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小冉,要不,別進去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為什么?”
  她動了動嘴,最后說:“我是想讓你去廚房喝口水,走了一路過來,肯定渴了。”
  要是往常,我肯定能看出去她的不對勁來,但是昨晚一夜沒睡,現在是又是九點多,正困的時候,也就沒多想,說了句不渴,就直接進屋,把門關上。
  從包里拿出往生符,剛要貼到棺材上,這才發現棺材前竟然是連供品和紙錢都沒有。
  我心里疑惑,難道昨晚李奶奶根本沒守靈?
  念著她的年歲,我也不好說什么,從角落里拖出個鐵的臉盆來,把包里的紙錢和供品拿出來,這本來是我準備著要給鬼大姐的,現在只能先給李大爺了。
  把供品擺好,然后點上三支香,去點紙錢的功夫,等我再抬頭,香竟然滅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直混混沌沌的腦子突然清醒了,這事情不對勁。
  閉著眼睛在房間里看了一圈,什么都沒發現,又拿牛眼淚開了陰眼,還是什么都看見。
  但,越是這樣,我越是緊張。
  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又把香點燃,這次我死死地盯著,終于沒再滅。
  我松了口氣,安慰自己剛剛只是沒點好。
  可是,等我燒紙錢的時候,卻怎么也點不著,用了一盒的火柴都沒用。
  等我再抬頭的時候,香又滅了。
  我直接站起來,手里拿著瘸子以前用的桃木劍,我的木頭劍丟在吳勾山了。
  手里拿著鎮魂符:“李大爺,是你么?”
  我這話一說出去,在房間里一遍一遍的回響,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唉……”
  突然,我頭頂傳來一聲嘆息,我身體一僵,往旁邊跳了兩步,這才往頭頂看去,什么東西都沒有。
  心跳越來越快,我咽了口唾沫,決定先出去,或許這里有個大東西。
  結果,我推了半天門,根本推不開。
  正當我著急的時候,脖頸一涼,好像有只冰涼的手在我摸的脖子。
  我身體一僵,手上的桃木劍直接打過去,轉身看去,還是什么都沒有。
  靠,耍我?
  我心里也有了火氣,冷聲道:“誰在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
  這時,我后背又是一涼,這次我早有準備,反手就一張鎮魂符拍上去,對著那個方向狠狠的踢了一腳。
  只聽一聲悶哼,一個東西直接在撞到柱子上,鎮魂符飄落在地,那東西卻還是沒出現。
  我不由得睜大眼睛,這是隱身符?
  現在,我比以前厲害多了,幾乎沒有什么東西能扛過我的鎮魂符,但是他還是沒現身,只能說那是鎮魂符根本弄不來了的東西。
  他用的也是道士的隱身符。
  我心里有了底,笑著說:“是哪里來的前輩么?”
  可是等了半天,還是沒反應。
  我沒了耐性,老子正情場失意呢,最后直接從包里拿出一張六甲龍神符。
  往前走了兩步,“既然你不肯自己出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桃木劍在空中畫了個圈,走著八卦步,心中默念咒語:“龍首人身,仗劍震方,舞刀逐云,能起狂風,閑忽大怒,凡石不容。”
  我剛念完一遍,就聽見身后一陣冷風襲來。
  終于來了,我嘴角微勾,目光一厲,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然后,貓下腰,轉身就把手上的符紙拍在那東西身上。
  只能一聲哭嚎,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突然撞到門上,門吱吱呀呀的開了,太陽照進來,那東西身體哆嗦一下,然后滾到邊上,目光森冷。
  我站在一邊,皺眉看著那團黑漆漆的東西,看著印在他背上的符文,心頭巨震。
  鬼物的身上竟然能印刻符文。
  “我不走。”那東西突然說。
  這是李大爺的聲音!
  我驚訝的看著他,“李大爺?你怎么變成這樣?”
  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是入了斜路,身上的鬼氣是普通鬼魂的十來倍。
  “我不走。”他躲在角落里,身上的鬼氣更濃,眼珠里帶著些幽綠色。
  我又拿出張鎮魂符,現在只能強行把他收了,再想辦法超度,不能讓他出去,看他的樣子,神志已經沒了。
  正當我要走過去的時候,李奶奶突然來到門口,害怕的問:“小冉,這是怎么了?”
  我暗道不好,還不等我跑過來,一陣黑煙附身在李奶奶的身上,她對著我獰笑一聲,順著柱子爬到房梁上,藏在房梁上的陰影里。
  我看著他,氣得不行,欺負我不會爬房是不?
  “我不走,我不甘心,這是不是我的錯。”他眼中的綠色越來越濃,梗著脖子跟我說。
  “什么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往后退了幾步,順著他的話問。
  他眼珠亂轉,最后死死地盯著我后面。
  突然,他直接從房梁上朝著我跳下來,我猶豫一瞬,最后還是沒避開,直接迎上去,給他當了墊背的。
  李奶奶那么大歲數了,要直接從上面跳到地上,得摔成啥樣。
  他死死地抓著我的肩膀,神色猙獰。
  我把手里的一張鎮魂符按在他的身上,他一點反應都沒沒有。
  我心中一凜,咬破手指,把血按在他的頭頂,他還是毫無反應。
  他竟然不怕這些?
  在這功夫,他的手已經捂住我的嘴和鼻子。
  我雙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扒拉,想要把他拽開,最后在他的脖子后面拽出個根紅線來,顏色鮮紅,仿佛浸在血里一樣。
  紅線一出,李大爺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原本縈繞在李奶奶身上的黑氣驟然散去,棺材里砰地一聲響。
  李奶奶臉色慘白的趴在我身上,我試了試她的鼻息,還正常,這才把她推開,從地上起來看向棺材。
  突然,李爺爺從里面站起來,雙目圓瞪,眼睛里滿是血絲,五指成抓,像是要抓什么東西。
  我想要把他按回棺材里,可是李大爺的身體就像是凍住一樣,怎么都弄不回去。
  “李大爺,你折騰夠了嗎?死都死了,你就好好的走,讓李奶奶過幾天消停日子,不好嗎?”我苦口婆心的說。
  我剛說完,房間里響起凄厲的哭聲,陰風陣陣,吹的我打了個激靈。
  我從兜里拿出一張往生符,直接貼在他的頭上,默念咒語,念了九遍,他才閉上眼,身體倒回棺材里。
  把他的身體扶正,整理了好壽衣,連忙蓋上棺材蓋,又在棺材的頭部和尾部各貼一張鎮魂符這才松口氣。
  “小冉,這是怎么了?”李奶奶從地上起來,揉著腦袋問我。
  我臉色凝重的說:“趕緊把抬棺的人叫來,現在就送上山,晚了要出事。”
  李奶奶臉色一白,也不敢多問,小跑著出去找人。
  我蹲到棺材前,給他燒紙,“李大爺,好生走著,下輩子別這么折騰。”
  棺材來響起刺耳的抓撓聲,我充耳不聞,本來還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什么事,現在什么都不能問了,先送走再說。
  半個小時后,李科他們領著抬棺的人來了,我去廂房換上道袍,拿著招魂鈴站在院子里。
  朗聲道:“老祖堂前起靈棺!”說完,使勁的搖下鈴鐺。
  身后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好半天,李奶奶才對我點點頭。
  我往前走了一步,又道:“玄壇大師站兩邊!”
  念完這句,我感覺周圍溫度霎時間下降了,雖然太陽正照著,但就是冷。
  我看了李科一眼,他哆哆嗦嗦的撒出一把紙錢。
  “先請黑虎趙元帥,手持金鞭進宅來!”我搖了兩下鈴鐺,念道。
  這句話念完之后,暖和了些。
  我松口氣,又搖了下鈴鐺,帶著送葬的隊伍往前走,每走九步搖下鈴鐺,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好像有人死死地抱著我的腿,不讓我邁步一樣。
  身后的抬棺的人更是累,走到半路,李科小聲跟我說:“棺材實在是太重了,根本抬不動。”
  我目不斜視,冷聲道:“不想死的話,就繼續走。”
  我這話說得聲音很大,跟著一起來的人都聽見了,再也沒人敢說走不動。
  其實,他們走的艱難,我何嘗不是,現在已經是一身的汗,腳上跟綁著鉛球一樣。
  心里更加疑惑,李大爺怎么會有這么重的怨氣?
  等到了山上,他們把棺材放進坑里,開始填土,我小聲的念著入墓咒:“天門正開,地戶遇閉,金雞正鳴……”
  念了一遍,墳坑也埋好了,我這又從包里拿出以前準備的雞血和黑狗血,灑在墳坑周圍。
  然后盤膝坐在地上,念了十來遍的往生咒,墳坑里有點點的黑氣散去。
  我看著黑氣消失,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終于送走了。
  坐在地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最后還是李科把我扶下山去的。
  “小冉,現在就完事了嗎?”李科問我。
  我點頭,“嗯,頭七的時候好好的來上個墳。”
  他對我連連道謝,我笑笑,看著在前面悶頭走路的李奶奶,叫住他,“李奶奶,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聽見我的聲音,身體居然哆嗦了下,走的更快了。
  “李奶奶,有些話你還是實說比較好,不然以后我可不幫你了。”我沖她喊著說。
  她這才停下,轉頭猶豫的說:“小冉,是我對不住你。”
  我挑眉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昨天晚上我給老頭子換好壽衣之后,想要找塊布給他擦擦臉,結果剛一出房門,就聽見里面有人走動,我趴在窗戶上一看,就看見老頭子從床上起來。”
  她說到這里,渾身開始發抖,“他翻箱倒柜的找出根紅繩來,系在脖子上,狠狠的瞪我一眼,自己躺到棺材里。”
  我皺眉,“紅繩是他自己帶上去的?”
  李奶奶點頭,對著我道歉說:“對不起,我早上不想讓你進去,可是我又怕把你嚇跑就沒人給老頭子來辦這事,就……”
  最后,她歉疚的低下頭。
  “沒事,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我說。
  在她歇了好半天,我才緩過來,臉色凝重的從她家出來。
  走到門口,我就感覺后面有人盯著我,我渾身的雞皮疙瘩立刻起來了。
  鬼使神差的往后看去,就見李奶奶站在玻璃窗前,正滿臉慈愛的看著我。
  我撓撓頭,回到家里,越想這件事越不對勁兒。
  “姥,你知道李奶奶是干啥的嗎?”我跟姥姥打聽說,仔細一想,怎么覺得李奶奶有些奇怪。
  姥姥笑道:“那還能是干啥的,就是個種地的唄。”
  我郁悶的看著她,真的是這樣的么?
  “對了,姥姥,韓正寰回來過嗎?”我突然想起來,從昨晚開始,我就沒看過韓正寰。
  她指著外面的太陽說:“這么大太陽,他能來才怪。”
  我使勁在臉上抹一把,糊涂了,一宿沒睡就是不行。
  可是現在我也睡不著,心里堵得慌,最后索性拿著紙錢和盆上了上,去給瘸子燒紙。
  坐在他的墳前,我看著墓碑上的字,努力的擠出笑容來:“瘸子,你現在在哪里呢?是在齊陽的手里,還是已經去地府了?”
  “瘸子,我現在……我好慌。”我說著,眼睛已經紅了,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沒出息,遇到點事就來跟你哭,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跟誰說。”
  說道這里,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我現在感覺韓正寰瞞了我好多事情,我想要徹底的問清楚,可是要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我……”
  “現在沒有了他,我不知道該怎么活。”我泣不成聲,“我該怎么辦?”
  我靠著他的墓碑,心里仿佛破了個窟窿,往里面嗖嗖的灌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大手突然抱住我,“丫頭,不哭。”
  韓正寰抱著我,吻著我的頭頂,道歉說:“是我的不對,我應該早跟你說清楚,不哭啊。”
  聽見他的聲音,我忙著把眼淚擦掉,抬頭一看,天已經黑了。
  “我沒哭,你別多想,別嫌我煩。”我急忙跟他解釋說。
  我知道他疼我,可是我仍然沒有安全感,怕他會離開我,所以,我不敢跟他真正的生氣,無論多大的事情,只要他能夠給我一句解釋,我會立馬選擇相信。
  我怕,我真的怕,這么多年,我習慣了別人的目光,可是我心里依舊是自卑的。
  他捧著我的臉,滿是歉意的說:“我早該跟你解釋清楚,先不哭,好不好?”
  我流著淚點頭。
  “當時鎮壓蔣師叔的祭陣陰女的確是我找的,但那絕對不是你,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她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他說。
  我抽著鼻子,啞著嗓子問:“那你的意思是,我看見的是,就是他們制造出來的假象,是嘛?”
  他點頭。
  “關于蔣師叔祭陣陰女的事,還有你們千年之前的事情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是么?”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會找上我,只是因為我是齊陽的骨血,是么?”
  他點頭。
  我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最后伸手抱住他,“韓正寰,我不敢輕易信人,這次我信你,但是你要是騙了我,我真的瘋,會拉著你一起萬劫不復。”
  說這句話時,我的心中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決絕。
  他身體一頓,好半天才回抱住我。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韓正寰,因為你的好,我能糊里糊涂的活著。
  “好了,回家去,不然該感冒了。”他柔聲說。
  我點點頭,悶聲說:“我腿疼,你背我回去。”
  “好。”他含笑應了,想要抱著我,我抓著他的胳膊,第一次任性的說:“我就要你背著。”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轉身蹲在地上,“上來!”
  我扒著他的肩膀,爬上他的背,“你是不是把我的話,都聽走了?”
  “嗯。”
  “知道我現在離不開你,是不是很得意?”我耳根有些紅,問他。
  他笑著說:“受寵若驚,責任重大。”
  我沒忍住笑了,拍了他一下,裝作生氣的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的。”
  “鬼魂無淚。”他道。
  我哼了一聲,賭氣說:“那你的血淚是怎么來的?大不了到時候我讓你流血淚。”
  他笑笑,沒再說話。
  被他背著走到半山腰,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性情恢復了?
  “你不那樣了?”我詫異的問。
  “哪樣?”他不解的問。
  我回想著他從吳勾山上下來,那邪氣的笑容和眼神,“就是那種邪了吧唧的,眼神特勾人,每一句話都致力于往死里打擊我。”
  他笑聲愉悅,道:“我已經被鬼氣壓下,以后不會再是那個樣子。”
  我摟著他的脖子,紅著臉說:“其實那樣,也挺勾人的。”
  他的手放在我的屁股上,聲音里透著股撩撥的意味:“是么?還想不想看我那樣子?”
  “我才不想呢。”我不好意思的說。
  我本以為他現在變得正經了,結果晚上一進房里還是那副透著邪氣的樣子,愣是帶著我研究了一宿采陰補陽的真諦。
  事后,他擁著我,說:“丫頭,我比你多活了千年,時間多,就說明麻煩更多,有時,我不說是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我抱著他的腰,嬌聲道:“可是,你有想過,這樣我會更擔心么?我不怕麻煩,我更怕你出事。”
  他摟著我,“嗯,以后不會在這樣的。”
  我這才抱著他睡著,半睡半醒間,好像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
  我翻了個身,縮進被子里,假裝沒聽見。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
  我剛穿上衣服,杜衡就滿臉喜色的走進來。
  姥姥看著他,打趣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笑著進我家的門,以往都是哭喪著臉,恨不得抱著丫頭哭一場。” 
  杜衡不好意思的笑著,從兜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說:“這是上次答應給小冉的勞務費。”
  姥姥接過,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了,跟我說了句,好好的招呼杜衡,然后就拿著信封喜滋滋的回房去了。
  杜衡皺眉看著我,“你們家的錢,你不管么?”
  我笑著說:“姥姥有分寸,沒事,對了,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啥好事?”
  他頓時雙眼放光,笑著說:“對,這段時間,我們的人頂上一個女人,她似乎在市場里找人買五瓣蓮。”
  我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真的?”
  “對,現在人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我覺得你見一見會比較好,所以就想來問問你。”他道。
  我立馬跟著他往外走,“謝謝你,杜衡。”
  他笑著搖頭,“你我之前,我不必說這些。”
  這次,他帶我來的是他們縣城的駐地,是個小院子,外面看著普通,里面卻是一道門一個守衛。
  走進里院左邊的廂房,就看見一個女人正在屋里走來走去,看見我們進來,忙著拉著我們的手:“我真的不是壞人,真的不是,我不是故意要買那東西的,我不知道那東西不能買。”
  “你買五瓣蓮來做什么?”我跟杜衡對視一眼,他對我幾不可查的點頭,明天她說的真話,于是皺眉問她。
  她坐到床上,捂著臉哭,“是一個女人跟我說讓我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著她是嚇得不輕,腿都在發抖,就坐到她身邊,剛要說話,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跟杜衡說:“你去找一張齊林媽媽的照片來。”
  他臉色一凝,立馬往外走。
  我這才笑著跟她說:“你叫什么名字?還記得跟你說這話的女人的樣子嗎?”
  “我叫黃秀清。”她擦著眼淚說:“記得,當時她來找我的時候,天還亮著,她給我四千塊錢,說是我要是能跟那人接上頭,拿到東西,就再給我四千。”
  我點頭,在我們說話的功夫,杜衡已經找了張照片過來。
  黃秀清一看見照片立馬不住的點頭,“就是她,不過我見到的時候,要比這上面的老。”
  我心里咯噔一下,齊林的媽媽還活著?
  那齊林在劉同舟的假墳里看見的是個啥?
  最后,杜衡確定黃秀清說的都是真的,就把她送回家了。
  我跟著杜衡回村子的路上,嘆氣說:“這事,怎么越來越復雜?”
  杜衡也是一臉的凝重,“嗯,看來齊家牽扯進去的,不止齊陽一個。”
  我嘆口氣,也不知道齊林知道后會怎么樣。
  走到半路,突然看見路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挺著大肚子,背著包,燕子怎么走著回去?
  我忙著從車上下去,“燕子,你怎么走著回去?快上車,正好杜衡要送我回家。”
  她低頭沒看我,嗯了一聲,直接坐到了后座。
  我想了想,關上副駕駛的門,坐到她旁邊,擔憂的問:“怎么了?”
  “我媽病了,讓我回去看看。”她哽咽著說。
  我握著她的手,安慰她說:“別哭,會沒事的。”
  她扶著肚子,苦笑著說:“我媽就是感冒了,但她跟我示弱,我沒有不接著的道理,總不能一輩子不回去。”
  我點頭。
  “我傷心的是陸逸晨已經好久沒回來,我現在根本感受不到他,再怎么說,我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可他卻憑空消失,我……”燕子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抱著我嚎啕大哭。
  埋怨我說:“你都去哪里了,陸逸晨不要我了,你也不來看我,我這幾天心里好難受,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輕輕跑拍著她的背,道歉說:“我錯了,我早就應該去看你的,別哭,對孩子不好。”
  可是,現在抱著她,我心卻有點發慌,總覺得燕子身上的陰氣更重了,可她看著又跟正常人一樣。
  孕婦情緒本就不穩定,她又自己艱難的過了這么多日子,現在看見我,根本停不住,一直哭到村口才堪堪止住。
  “小冉,你真的沒看見陸逸晨嗎?”她問我。
  “沒有,我今天回去立馬去問韓正寰,他肯定知道。“我輕聲說,沒把在市里賓館看見陸逸晨的事情告訴她。
  那時候陸逸晨跟韓正寰的情緒都不對勁,還是去跟韓正寰問清楚,比較好。
  把燕子送回家,我立馬跑到后山,有撲了個空,韓正寰還是不在。
  要回去的時候,聽見震位處的樹林子里有聲音,我催動隱身符,按照五行八卦的走法,悄聲的繞過去。
  韓正寰正跟一個女人說話,那女人的臉被擋著,我看不清楚,不過看身材也是前凸后翹的。
  最后,不知道韓正寰說了句什么,那女人竟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看得我眼睛直冒火。
  雖然,韓正寰避開了,但是這并不能阻止我生氣。
  后來,韓正寰看見我,眼中浮現淡淡的笑意,直接越過那女人向我走過來,那女人也沒轉身,竟然直接離開了。
  而且,她竟然是個人,不是個鬼。
  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怎么過來了?”韓正寰笑著問。
  “我來找問陸逸晨的事情,燕子說他好久都沒回去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皺眉問。
  韓正寰解釋說:“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辦,他很快就會回來。”
  我點頭,“能讓他回來還是回來一次,畢竟現在燕子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他嗯了聲,跟我說:“一起回去。”
  “這大白天的,你能回去?”我驚訝的問。
  他無奈的看著我,在我額頭上彈了下,然后我身體一涼,他的身形已經消失。
  我立馬明白了,帶著他一起回家。
  只是,我剛剛回去,就看見子心焦急的站在門口,杜衡去而復返,臉色也是不好看。
  我忙著過去,“發生啥事了?”
  子心往車上帶我,說:“我哥出事了,你爺把他抓走了,說我哥害死了他兒子。”
  我直到被他們扯到車上還是沒明白,“這都啥跟啥?齊爺爺抓了你哥?”
  杜衡解釋說:“估摸著是齊林說露嘴了,說出齊易冒著齊陽的身份去吳勾山的事情,齊老爺子這才急了。”
  這下我心里有了底,杜衡把我跟子心送到齊家門口,“我就不去了,我的身份多有不便,你們實在是要不回來人,我再去。”
  “行。”
  我跟子心一起進齊家,當時剛走進這院子,我就覺得不對勁,這里面這么安靜。
  “子心,你覺不覺得這地方像是沒人一樣,也太安靜了。”我跟子心說,結果一轉頭,卻沒再見到她的影子。
  我扭頭往門那邊看,卻發現門是關著的。
  “韓正寰,我是不是攤上事了?”我問他。
  他說:“別慌,往里邊走走。”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安定不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直接推開正屋的門,就看見齊奶奶低頭坐在椅子上。
  我仔細一看,她的脖子上也有跟紅線。
  我心里一寒,往后退了好幾步,脊背一涼,下一刻,我要上一重,韓正寰摟著我躲到右邊。
  往我剛剛身后的位置一看,我頓時背上一涼,韓世飛竟然站在那地方,陽光照在他身上,他也不怕。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是怎么回事?韓世飛不是個鬼么?
  難道五瓣蓮在他身上,我雙眼一亮,從兜里拿出三昧真火符,準備著過去打他。
  只是,還沒等我動,他對著齊奶奶招手。
  齊奶奶聽話的從凳子上起來,走到他身邊,瞅著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似乎下一刻就能沖過來。
  “韓世飛,達達呢?”我突然想起達達。
  他笑呵呵的說:“自然是用了。”
  “用了?”我細細想著他這話,憤怒的盯著他,“你把達達殺死了?”
  他搖頭,不再理我,直直的看向韓正寰,“還守在她身邊?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這么有良心。”
  我自動忽略他這話。
  韓正寰目光冷冽,把我護在身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我應該去何處?師兄,咱們的賬應該算一算了。”他說完,對著韓正寰一揮手,齊奶奶竟然呲著牙,直接朝著韓正寰沖過來。
  韓正寰帶著我退后幾步,避開她,跟我說:“丫頭,雷擊符要這么用。”
  說完,他直接附到我的身上,我的身體被他控制著,左手一揮,裂魂刃出現在他的手上。
  韓世飛臉色一變,擰眉道:“鬼窟中走一回,你竟然能恢復的這么快。”
  韓正寰冷聲道:“千年,改變了很多。”
  然后右腳在地上畫了個圓,在他圓里臉赫然出現魁字,而后他左手心出現一枚桃印,上面刻著閃電的記號,書寫著一個繁體的雷字,右手拿著裂魂刃。
  用裂魂刃在空中畫著雷擊符,嘴里快速的念著雷擊咒,念了七遍,符也畫完。
  但他做這些也就是花了幾秒鐘,在韓世飛還沒齊奶奶還沒撲過來的時候,他大喝一聲:“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攝!”
  他對著韓世飛的方向一揮,一道震天的響雷,直接劈在韓世飛的身上,與此同時四周猛地吹起呼呼的陰風,等到雷聲散去,一清竟然也倒在韓世飛的邊上。
  一清還有些意識,但韓世飛是徹底被劈暈了。
  周圍場景一變,齊家的人都暈在地上,子淵和齊林也在。
  “棋差一招!”一清說了句,然后帶著跑掉。
  我著急想要追,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跪到地上,“韓正寰,你怎么了?”
  “無礙。”他說話的時候,我喉嚨里一陣腥甜。
  好半天,他才控制著我的身體從地上起來,左走三步,又走九步,又向艮位倒退四步,最后從乾位走出來。
  這時我再往屋里看去,頓時頭皮發麻,房間里的地上畫著八卦圖,縱橫交錯的布置著黑頭發,泛著寒光,不亞于利刃。
  而這些,剛剛在屋子里都是看不見的。
  我一陣的后怕,多虧當時沒亂走,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我看著齊奶奶脖子上的紅線,想起李大爺身上的,這兩個看著好像,難道這是出自一人之手?
  正當我震驚的時候,齊爺爺從外面匆忙走進來,“這是怎么回事?”
  “有倆鬼進你家來,想要殺我吧。”我說。
  齊爺爺看我沒受傷,臉色好看點,讓跟著他的小伙子去把屋里的頭發和陣法拆掉,然后跟我說:“你跟我來。”
  我看他那么嚴肅的樣子,心里有些忐忑,跟著他去了書房。
  “你姥爺去了什么地方?”一進門,他直接問我。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沒說。”
  他臉色更加凝重,把一個東西遞給我說:“你看看。”
  我接過照片,看著里面的人,再回想著白天跟著黃秀清一起看的照片,心沉了下來,“這是齊林的媽媽?”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正在過馬路,行色匆匆,應該是偷拍。
  齊爺爺嗯了聲,說:“對,這是你姥爺手機上發給我的,他還說調查出齊易可能還活著。”
  我拿著照片,好半天才說:“可是在劉同舟的假陵墓里,齊林已經見到了她爸媽的尸骨。”
  齊爺爺嗤笑道:“沒親眼見到,什么都能是假的。”
  “那您給我看著這個是要我做什么?”我警惕的問他,總不能是要我跟著齊林去尋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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