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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韓正寰,老娘不跟你過了!


  我立馬后退幾步,出來的著急,沒顧上帶著包,從兜里掏了半天,這才找出張……隱身符,還是昨天子淵給我的。
  這是天要亡我。
  默默的把手指頭放在嘴邊,心中稍安,多虧我還有血,現(xiàn)在我可以稱得上生命不息,血流不止。
  但是李科卻完全沒有看我,只是死死地盯著李奶奶。
  我慢慢的朝他走過去,想要出其不意,把他制住,就在我要碰到他的時候,外面突然進來個女人。
  “李科,舅姥的后事要怎么……啊!”那女人看清李科的樣子后,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靠,要不要這么巧?
  我暗罵一聲,立馬往后躲著。
  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沒有跟我打架的意思,看著李奶奶笑了一會,然后李科翻了個白眼,身體猛地一軟,倒在地上。
  我立馬閉上眼,看見一道影子從屋里竄出來。
  外面是白花花的太陽,他竟然不怕?
  我略一猶豫,立馬追上去,我跑到院子里的時候,就看見那道影子直接跳進井里。
  等我跑到井邊一看,水面連個波紋都沒有。
  我趴在井邊,看了半天,皺眉問院子里的人,“井上的壓水機呢?”
  現(xiàn)在,我們村這片自家院子里的水井,沒錢的還是用壓水機,有錢的早就換上電動的水泵,架著管道,弄的跟縣城里的自來水一樣。
  李奶奶家還是老式的壓水機,我上次還看見了,怎么今天只剩下光禿禿的井壁了?
  剛剛進屋的女人扶著李科從出來,解釋說:“昨天夜里遭賊了,我們晚上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今天一過來,就成了這樣。”
  李科還有些迷瞪,好半天才說:“是,這是我媳婦,昨天的晚飯還是我倆給舅姥做的,走得時候她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一來,就成了這樣。”
  聽著他說話,我又低頭往水下看,不由得皺眉,水里好像是有個東西。
  我往下彎腰,不錯眼的盯著水面,水里慢慢地浮現(xiàn)出一張小孩的臉,對著我咧嘴笑著。
  我腦袋嗡的一聲,突然脖子上一緊,一只手直接把我薅到地上。
  正好坐到一塊石子上,尾椎骨劇痛,我頓時清醒了,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扭頭一看,李科媳婦正臉色發(fā)白的看著我。
  “小冉,你剛剛要干啥?半邊身子都掉下井里了。”她抖著聲音說。
  我咽了口唾沫,看著那口井,默默的往后退了兩步,跟他們說:“趕緊找石板來,把井封上。”
  李科招呼鄰居搬來石板,把井蓋好,然后我又用血在石板上畫上一道鎮(zhèn)魂符,這才松口氣。
  “你們趕緊找副棺材來,把李奶奶收斂進去,點上香,放上供品,跟著我一起離開,絕對不能有人單獨留在這里。”我跟李科嚴肅的說。
  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著應了,跟他媳婦一起去忙活。
  我站在井邊,似乎聽見水里傳來一陣嘲諷的笑聲。
  感覺身后似乎有一道怨毒的視線,我僵著脖子轉過身去,就見李奶奶正站在窗戶邊對著我笑。
  我捂著嘴,心瞬間跳漏了一拍,咽口唾沫,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窗戶邊根本沒人。
  “小冉,你怎么又跑到井邊來了,趕緊躲遠點。”李科媳婦在門口朝我喊。
  我愣愣的扭頭,一回手,正好碰見剛剛放在井蓋上的石頭。
  心里一涼,瞬間往外跳了好幾步,看著那井,腿肚子止不住的發(fā)抖。
  我剛才明明離井邊挺遠的,怎么又跑過來了?
  好久,沒有這么害怕過。
  看見我這樣,圍觀的人馬上散了,都怕招惹上臟東西,李科不放心我,去抬棺材的時候也把我?guī)狭耍叩介T口,我扭頭看過去。
  一個小女孩站在井上的石板上,十分輕蔑的笑著,竟然拿腳在我用血畫出來的符文上不斷的踩著。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視線,小女孩抬頭看向我,嘴角詭異的勾起來,嘴唇輕動,說了四個字:“你死定了。”
  我心里一寒,直接摔到地上。
  李科把我扶起來,抖著聲音問我:“小冉,你今天是怎么了?難道我舅姥家里有大東西?”
  我看看他,又往院子里看去,井上的石板上什么都沒有了。
  “不是,我是昨天沒睡好,今天有點頭暈。”我敷衍的說著,深吸口氣,“你們先去搬棺材,我回家一趟,在我回來之前,千萬不能進去,知道嗎?”
  李科臉色更白了,忙不迭的點頭,跟著他媳婦相互攙扶著,往村子里走。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看那院子,心里除了害怕之外,也有點火氣。
  多少年了,我就沒被嚇成這樣過,真當我是軟柿子嗎?
  老子就算是軟柿子,你要是敢捏我,我也要濺你一身的爛柿子汁。
  想到這里,我立馬往家里跑,一路上總感覺身后有人看我,更是覺得指不定那個犄角旮旯就蹲著個人,拿著照相機偷拍我。
  想到那些照片,我都佩服那個人的定力,他肯定是看不見韓正寰,特么偷拍我的時候,看見我在空中飄,居然沒被嚇到。
  回到家里,我直接奔向房間,背上包,把桃印和桃木釘揣到懷里,剛走到客廳就看見姥姥站在院子里,死死地盯著門口。
  “姥,你在這里干啥呢?”我趕忙過去,扶著她。
  她臉色凝重的看我一眼,抓著我的手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姥,你別去了,這事太他媽的邪門,老子差點被人弄到井里去,你去了,我沒工夫照顧你。”我又怕又急,真怕姥姥給我添亂。
  姥姥伸手在我頭上拍了下,橫我一眼,“你是誰老子?會不會好好說話?別跟齊浩他們那幫老爺們學。”
  我摸摸頭,壓下心中的著急,好言好語的說:“行,我不學,你好好的留在家里,這事真的很邪門。”
  姥姥拄著拐杖往前走,沒好氣的說:“別忘了,我也是道士,當年我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做鬼飄著,沒投胎呢,趕緊走,別耽擱。”
  對,我怎么忘了這茬,姥姥也是道士。
  “哎,好,姥,你慢點,等我一下。”我笑著追上去,第一次覺得姥姥的形象無比高大。
  不過,到底是年歲大了,姥姥只是走到村口,就累得喘不過來氣,還多虧有同村的趕著車去三岔口走親戚,我們蹭了車,這才沒耽誤事。
  一到村口,我就看見李科正臉色發(fā)白的站在那里,看見我們過來,差點沒哭出來,“小冉,你可算來了,快去看看我媳婦,她要撞墻。”
  我正從扯上我往下扶姥姥,一聽見撞墻兩個字,差點沒抓禿嚕手,把姥姥給摔下來。
  姥姥瞪我一眼,“看你那點出息。”
  我撓撓頭,跟李科說:“背上我姥,快點過去看看你媳婦。”
  李科點頭,忙著把姥姥背起來,往李奶奶家里走。
  再進到院子里,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李科媳婦蹲在井邊的石板旁邊,咯咯的笑著,眼睛直直的看著井上。
  突然,她坐在石板上,雙手端起來,像是抱著個孩子一樣,嘴里哼哼著,不住的念著:“乖啊,媽媽給你喂奶。”
  說著,就要解衣服。
  姥姥環(huán)顧一圈,最后視線定格在右邊的墻上,瞅著李科媳婦就要把扣子解開了,姥姥突然冷笑一聲。
  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忙著往后退兩步,都快以為她也中邪了。
  姥姥轉身從我手里拿過桃木劍,問李科:“有燒酒嗎?”
  李科點頭,哆哆嗦嗦的去廂房里拿出一瓶白酒來。
  姥姥又跟我要了一張符紙,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八卦鏡,放在震位,正好將反射的陽光對準李科媳婦。
  陽光一照上去,她立馬不動了,就那么端著手,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像是在暗暗使勁。
  弄好這個,姥姥又喝了口白酒,一手捏著鎮(zhèn)魂符,一手拿著桃木劍,低頭把酒噴在木頭劍上,然后拿著我的鎮(zhèn)魂符把劍上的酒擦干。
  我肉疼的看著,好想告訴她,那是混了我血的符紙,挺值錢的。
  把劍擦干后,姥姥深吸口氣,直起身子,對著右邊墻角一笑,冷聲道:“敢跑到我頭上拉屎。”
  我默默的看了眼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呀,可姥姥怎么跟換個人一樣?
  姥姥提著劍,腳下走著太極步,桃木劍在空中畫著奇怪的符號,朗聲道:“三牙寶劍斬鬼,六丁六甲除精,乾羅那達洞罡太玄,斬妖伏邪,殺鬼萬千……”
  每一個字都中氣十足,像是巨石一樣壓向李科媳婦,她臉上的肌肉抽動的更加厲害,臉色漲紅,嘴唇卻是青紫。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姥姥大喝一聲,幾步走上前,桃木劍從李科媳婦雙手間隙揮過去,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噗通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落水。
  李科媳婦哇一聲,吐了一地。
  姥姥腳步不停,小跑著往右邊的墻邊過去,然后就把手里酒瓶子朝著那方向扔過去。
  一聲悶響,酒瓶子像是砸到了什么東西,我心里一驚,跳到右邊墻上一看,墻外地里的谷子苗被壓塌一片,酒瓶子居然沒碎,好好的躺在地上,還能看見凌亂的腳印,往房后的山上跑去。
  這里,剛剛是有個人?
  我從墻上下來,臉色沉重的看向姥姥,“姥,剛才這里有個人?”
  姥姥點頭,低頭察看李科媳婦的情況,跟他說:“把人扶到廂房休息,三天內不要碰涼水,不要見生人。”
  然后又朝我要了一張辟邪符,“晚上把這個掛在床頭。”
  李科忙著應了。
  “為啥不能碰涼水?”我納悶的問。
  “她例假來了,陰氣加重,陽氣不足,這才讓那東西鉆了空子。”姥姥解釋說。
  我了然。
  姥姥把八卦鏡收起來,然后走進屋里,看著李奶奶,嘆氣說:“怪不得把你嚇成這樣,那人的功力遠在你之上。”
  她說著,從兜里拿出盒雪花膏,揩了點,抹在繩子上面,然后從兜里拿出個打火機,直接把李奶奶脖子上的紅繩點著。
  奇怪的是,只是紅繩燒著,李奶奶碰著紅繩的頭發(fā)和皮膚都沒事。
  我拿過姥姥手里的雪花膏,又看又聞,好奇的問:“姥,你的雪花膏怎么這么神奇?”
  姥姥瞥了我一眼,“什么雪花膏,那是尸油。”
  “啥玩意?”我驚呼一聲,忙著把盒子還給她,使勁在衣服上蹭著手。
  這功夫李奶奶脖子上的紅繩已經燒完了,她臉上的詭異笑容也消失,恢復平靜。
  姥姥呼出一口氣,沖著院子里的李科喊:“先把人裝進棺材里,明天夜里十二點下葬。”
  “為啥是夜里?”我問。
  姥姥瞪我一眼,搖頭嘆息:“你怎么什么都不懂?這些年你沒被鬼揍死,真是個奇跡。”
  “不是奇跡的功勞,可能我的血比較厲害。”我耷拉著腦袋說.
  “這次不頂用了吧?”姥姥朝著外面井上的石板上看了一眼。
  我點頭,甕聲甕氣的說:“不管用。”
  我在石板上的畫的血符居然被踩了好幾個腳印。
  “先回家,看來這段時間,我得教你點東西,不然就你這樣,遇見個純鬼還行,像是今天這樣的被人刻意養(yǎng)出來的小鬼,你只有挨打的份兒。”姥姥恨鐵不成鋼的說。
  我悶悶的點頭,心里一陣失落,我真的是很沒出息,也難怪韓正寰不肯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又沒有辦法幫他,只會給他添亂。
  看著李科把李奶奶裝進棺材里,我跟姥姥才回家。
  剛走到胡同口,就看見我們家門口坐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是子淵。
  他臉上有幾道血印子,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幾個洞,有氣無力的倚著門,看來昨天的戰(zhàn)況很激烈。
  看見我回來,他扶著墻站起來,臉上有些不自然,“小冉,我……”
  他低著頭,“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
  一看見他,我就想起韓正寰來,沒好氣的說:“我不愿意見到你,請你離開。”
  他苦笑著,低聲道歉,說:“昨天是我不對,我沒事先征求你的同意,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再看你被他騙。”
  我避開他的視線,扶著姥姥往里走。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小冉,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們那些人無論是千年還是萬年的恩怨,都跟咱們沒關系,可是什么要讓咱們承擔這惡果?“
  我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
  他接著說:“我家,原本是個繁盛的家族,就因為那詛咒,現(xiàn)在僅剩我跟妹妹兩個人,而你,原本可以有正常的生活,可以結婚生子,現(xiàn)在卻跟韓正寰糾纏不清,你難道不覺得這太欺負人了嗎?”
  “子淵……”我緩緩笑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從一出生就已經注定是局內人,你和子心只是個詛咒罷了,詛咒一除掉,你們便自由了,而我的詛咒,早已印在骨血里,別說我活著,便是我死了,都無法脫離。”
  他看著我,目光漸漸沉寂。
  我把他的手拂下去,“倒是你應該聽我一句勸,帶著子心離開吧,好好的去過日子,過我求都求不到的正常日子。”
  “我懂了。”他輕嘆一聲,“到底還是我想岔了,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他往后撤了一步,張開雙臂,說:“你打我吧,我絕對不還手。”
  我忍著笑,無奈地說,“都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打什么,進去歇歇,吃口飯再走?“
  昨天我是挺生他氣的,但是經過剛剛在李奶奶的事情,我想開了,現(xiàn)在說到底還是我不行,我沒能力保護自己,更沒能力幫韓正寰。
  他不告訴我,也是人之常情。
  雖然心中還有芥蒂,卻不像昨晚那么強烈了。
  子淵搖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出去老遠,我才想起來,還沒問他昨晚的情況,又忙著追上去,問他昨晚的情況。
  他指著臉上的傷口說:“這還不夠明顯嗎?本來我都要把那兩個東西收拾了,誰知道突然出現(xiàn)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硬是破了我的陣法,把那倆東西搶走了。”
  我皺眉,怎么會這么巧?
  難道他們還有我不知道的同伙?
  子淵走后,我心情更加沉重,這都是怎么回事?
  “你跟韓正寰是怎么回事?”姥姥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瞬,干笑著說:“沒什么事,我們挺好的。”
  她坐到我旁邊,“不想跟我說說?”
  我低頭不語。
  她也沒強求,陪著我沉默的坐了會,離開之前說:“等你哪天有空,我好好的教你點東西。”
  我應了,心情有些復雜,“姥,你現(xiàn)在不恨了嗎?”
  她的身形猛地頓住,沒說話。
  “你不是一直很恨我嗎?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對我這么好?”我直接問她。
  “恨啊,我這一生,前半輩子順風順水,臨老了,丈夫失蹤,女兒又是被人算計著,偏偏我還不能反抗,我怎么能不恨?”她的聲音透著一股蒼涼寂寥。
  “瘸子死后,我曾經想要拋下我的責任,帶著你離開。”說到這里,她的笑聲有著欣慰又透著心酸:“可你跟你媽一樣固執(zhí),認準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我還能怎么辦?”
  我聽著姥姥的話,心里五味雜陳,想起那時候姥姥曾經跟我說搬走,讓我正常的去上學,原來那時候她是這個意思。
  “姥,謝謝你。”我誠懇的說。
  她低頭抹了把眼睛,沒再說什么,快步回了房間。
  姥姥還真的是個行動派,說好要教我東西,下午看我在家,直接把我拎到她房間,拿出一本已經被翻得起了毛邊的書,認真的教我上面的東西。
  這么一折騰,就到了晚上。
  我躺在床上,瞅著太陽落山,天一點一點變黑。
  終于,房間里一絲陰氣在浮動。
  “丫頭……”韓正寰憑空出現(xiàn)在我的床前。
  我聽見他的聲音,心頭的石頭落了地,轉身裹進被子里,沒回他。
  他坐到我的床邊,好半天,他的手才放到我的被子上,靜靜的放著,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覺。
  “丫頭,還生氣嗎?”他聲音干啞的問。
  我往下縮了縮,什么都沒說。
  他躺到床上,想以前哄我一樣,就著被子把我抱在懷里,話語里帶著從未有過的討好的感覺:“好丫頭,不生氣行嗎?以后我絕對不再瞞你,好不好?”
  我暗暗撇嘴,每次都是這樣,哄我的時候說盡好話,承諾一大堆,等我原諒他了,也就那么幾天的時間,他又會犯老毛病。
  不過,我一向都是受不了他這樣跟我說話的,想了想,只要他再跟我說句好話,我就接下他這把梯子,順勢下去。
  結果,這位大爺抱著我躺了一會,說了句:“那先睡覺,我明晚再來。”
  然后就走了!
  我咬著牙,心里那股火蹭蹭的往上竄,在床上一陣亂踢,“來個屁,他娘的,我不跟你過了。”
  我本來還在踢床,突然頓住,放慢呼吸仔細聽著,剛剛好像聽見什么聲音。
  可是凝神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啥聲,難道剛剛聽錯了?
  “噠……噠……”
  正當我放松一些的時候,又響了兩聲,我瞬間睜大眼睛,這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發(fā)出的聲音。
  我咽了口唾沫,剛想坐起來,噠噠聲又響了起來,剛開始頻率竟然跟我心跳的頻率一樣,而后越來越快,也帶動著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身體像是被人釘在床上,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眼皮一陣陣的發(fā)沉。
  不能這么下去,我心一橫,狠狠在舌頭上咬了一口,疼的我清醒不少,吐了一口血唾沫在地上,那種噠噠聲停了片刻。
  我趁著這個時機從床上爬起來,把放在床頭柜上的桃印和桃木劍拿在手里。
  可是,這根本不管用,沒過一會,那聲音又響起來,我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跟著那聲音的頻率走。
  趁著我還有些力氣,我跳到地上就往姥姥屋里跑,我一下地,那種噠噠聲就像是響在我的身后一樣,好像有個人追著我跑,聲音越來越急,身后一陣陣的冷風。
  只有十來步的距離,我卻覺得跑了很長時間,好幾次差點把自己絆倒。
  等我撲到姥姥的床上時,我已經是一身的冷汗,臉色發(fā)白,哭著說:“姥,救命呀。”
  姥姥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燈,“怎么了?”
  我指著身后,抖著聲音說:“剛剛身后有東西追我。”
  她看了半天,皺眉問我:“你確定?”
  我不住的點頭,爬到她的被窩里,眼淚一直往下掉,剛剛那種被人支配的恐懼,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真的,我一直聽見有噠噠聲。”
  姥姥抓著我的手,安慰我說:“別害怕,先跟我睡。”
  我往她懷里擠著,“嚇死我了,比白天還嚇人,抱著桃印都沒用。”
  這桃印可是韓正寰用過的,就連以前遇見的僵尸都害怕,為什么那東西一點都不怕呢?
  姥姥輕輕拍著我的背,朗聲道:“你盡管睡,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搗亂。”
  姥姥這么一說,那聲音還真的再也沒響起過,我暗暗對姥姥豎起大拇指。
  她瞥我一眼,“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趕緊睡覺。”
  我點頭,可是躺了半天也睡不著,除了韓正寰,我真的不適應跟別人同床。
  最后,我是聽著姥姥勻稱的鼾聲,睜眼到天亮。
  開門從姥姥房間出來的時候,看著客廳里有一趟已經干掉的泥腳印,從我的房間里延伸到姥姥房間的門口,我手里的桃印直接掉在地上。
  “姥……”我喊了一聲,聲音都是劈的。
  “咋了?”姥姥從房間里出來,看見客廳的泥腳印,也是一驚,皺眉說:“還真的是個狠角色。”
  我心里一沉,哭喪著臉說:“那怎么辦呀?”
  姥姥沉思半天,一拍桌子,十分嚴肅的跟我說:“這時候就別鬧脾氣了,去后山把韓正寰找回來,有他在,誰都不敢來找你。”
  “只能這樣嗎?”我還有些小驕傲,想等著韓正寰再給我個臺階下的。
  姥姥點頭,“只有這個,吃完早飯就趕緊去,別管用啥辦法,把他弄回來就行。”
  這話說得,聽著真別扭。
  不過,既然姥姥都這么說了,我沉思三秒鐘,在面子和性命之間,果斷的選擇后者。
  不幸的是,韓正寰并不在后山,我在后山一直守到晚上,都沒見他回來。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家里,吃過晚飯直接把被子搬到姥姥的房里,我今晚要跟她一起睡,管它睡不睡得著。
  困死總比嚇死好。
  可是,天剛黑,齊林突然找過來,“小冉,我媽的尸體不見了。”
  我手里的桃印第二次掉在地上。
  “不見了?被偷了?”我詫異的問。
  她搖頭,臉色慘白,說:“不是,是自己走的。”
  “啥意思?”我驚訝的問。
  她把手機拿出來,調出一個視頻給我看,“你看。”
  看清畫面的東西,我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她媽自己從解剖臺上起來,隨手穿上法醫(yī)放在旁邊架子上的白大褂,光著腳走了。
  當畫面抓到她的背部是,我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繩鮮紅,皮膚一鼓一鼓的,好像是有東西在蠕動。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轉頭,對著攝像頭的方向,說了四個字:“你死定了。”
  我脊背一涼,差點沒站穩(wěn),被門檻絆倒。
  齊林扶住我,納悶的說:“不對呀,我之前看的時候,沒有后面這一段的。”
  我苦逼的看她一眼,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結論,我被人……不對,我被鬼盯上了。
  “姥!”我大喊一聲,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姥姥,心里納悶她去了什么地方。
  齊林跟在我后面,嘟囔說:“這是我媽死了,又活了,現(xiàn)在還跑了,我都沒哭,你哭啥呢?”
  我無奈的看她一眼,想了半天,還是不說了,這么驚悚的事情,按照齊林的性格,我要是告訴她,她更有興趣,沒準得時刻的粘著我,更壞事。
  看我不說話,她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快去跟我找找我媽。”
  我想要掙脫,但是轉念一想,她媽的情況跟李奶奶一樣,她媽跑了,是不是李奶奶奶那邊也……
  想到這里,我立馬讓她往三岔口走,“先去李奶奶家去一趟,她跟你媽去世的情形一樣,在哪里沒準會有線索。”
  她臉色一沉,再次飆車到三岔口。
  我們把車聽到村口,剛下車我就看見不遠處的棒子地里走過個人,我上前兩步一看,竟然是李奶奶。
  我跟齊林對視一眼,趕忙跟上。
  我本以為李奶奶是要上山,結果她說順著山根一直走,腳步僵硬,脖子上又憑空出現(xiàn)一根鮮紅的紅繩,皮膚一鼓一鼓的。
  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就那么不緊不慢的走著,好像生怕我們跟丟一樣。
  我心里咯噔一下,拽著齊林猛地停住,腿肚子直抽抽,“林子,這事不對,太巧合了,咱們趕緊回去。”
  她也想明白了,我們立馬轉身就要往回跑,可是瞬間呆住了。
  我們身后黑壓壓的一片,什么都沒有,像是走一步就掉進墨缸里一樣。
  “林子,咱們……林子!”
  我話沒說完,扭頭一看,齊林不知道啥時候已經不見了。
  四周的黑暗朝我逼近,正當我想要閉著眼往前跑的時候,腳下一空,我直接掉了下去。
  連驚呼的機會都沒給我,我直接摔到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多虧不深,不然能直接摔死我。
  我掙扎半天,從地上起來,剛邁了一步,腳上一陣劇痛,感覺右腳背都要被扎穿一樣。
  等眼睛適應這黑暗之后,我低頭看半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踩到個老鼠夾子。 
  我找了個地勢相對高的地方坐下,齜牙咧嘴的把腳上的老鼠夾子掰下來。
  看不見地上都有啥,我也不敢亂動,只能在這一下片的地方摸索著,墻壁滑滑的,根本沒辦法爬上去。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把我弄到這里來。
  “你死定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就看見白天在李奶奶家見到的小女孩,正伸著脖子看著我,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來了。”她說了句,瞬間消失。
  她?
  誰來了?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兩聲噠噠聲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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