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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別碰我,我還沒消氣呢


我轉(zhuǎn)頭看他一眼,低頭沒回他,韓正寰,你是我所有恐懼的來源。
  半晌,我輕輕的把手抽出來,“我不怕。”
  我不敢抬頭,只能看見他的手停頓片刻,而后輕輕收回去。
  心中不由得苦笑,眼睛又有點干澀,就這么收回去了?為什么不再握一次?
  他要是再握緊一次的話,我是沒有勇氣抽出來的。
  我正想著,車突然停下,大壯扭頭道:“到了,我?guī)銈兩先ァ!?br />  我跟齊林下車,她不解的問:“小冉,你來葉哥家里干什么?”
  “你跟他很熟?”我不答反問。
  她遲疑著說:“也不算很熟吧,不過他對我挺照顧的,之前我被鬼揍得住院,他當(dāng)時每天都會親自去看我的傷勢,他跟爺?shù)年P(guān)系挺好的。”
  我點點頭。
  “你還沒說為啥要來他家呢?”齊林又問。
  現(xiàn)在還沒找到照片,我也沒辦法說他就是偷拍我的人。
  只能敷衍道:“我昨天做夢夢見他了,他當(dāng)時一直在說他家,我尋思著他是想讓我來看看,就過來了。”
  反正我經(jīng)常見鬼,聽我這么說,齊林沒有絲毫的懷疑。
  大壯帶著我倆上了三樓,韓正寰沉默的跟在我身后,除了我之外,齊林和大壯都看不見他。
  葉勛昊尸骨無存,家中親人也從未露面,所以從他死后這房子也沒人進來過。
  只是,走到門口的大壯一拍腦門,“糟了,我沒帶鑰匙過來,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葉醫(yī)生曾經(jīng)留下一把鑰匙在營地。”
  齊林一撩頭發(fā),“有我在還用的著鑰匙?”
  說完,拿出她的小卡子,沒幾下就把鎖給打開了,拍著手說:“這種鎖,最容易開。”
  跟我們顯擺著,一把拉開門。
  等到看清里面的東西,我們都呆住了。
  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房間里按著的是老式的昏黃電燈泡,窗簾拉著,在房間的四個角立著四面黃旗,地板上繪制著一朵大大的血蓮。
  齊林哆嗦一下,躲到我身后,“陸道士,上。”
  我無語的看她一眼,咽口唾沫,剛準(zhǔn)備抬腿進屋,就看見韓正寰突然在我之前走進去。
  他走到客廳中央,右手一揮,只見四面黃旗的旗面動了一下,屋里一股陰風(fēng)混帶著血腥味吹出來,地上鮮紅的血蓮顏色逐漸變淡,最后只在地板上留下個淡淡的輪廓。
  “進來吧。”他轉(zhuǎn)身說。
  他露了這么一手,齊林和大壯都看見了他。
  齊林跟在我身后,納悶的說:“你男人什么來的?”
  “剛來,我讓他來的。”我胡謅道。
  聽我這么說,他倆沒再說啥。
  我們走進屋里時,房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異樣,除了這瘆人的布置。
  抬頭看著電燈泡,我的眉頭越皺越緊,葉勛昊肯定是個不差錢的人,為啥要用這種老式的燈泡?
  就連我們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是用白熾燈。
  而且,這燈泡應(yīng)該用了段時間,里面都已經(jīng)落灰了,照出來的燈光有陰影。
  我正看著燈泡發(fā)呆,就聽大壯哎喲的叫了一聲,喊我們?nèi)靠础?br />  轉(zhuǎn)身的時候,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韓正寰,他正目光晦澀的看著我。
  我直接忽視,跟著齊林跑到書房。
  一到門口,齊林一拍大腿,驚訝的說:“小冉,葉哥這是看上了你還是咋滴,怎么這么多你的照片?”
  我看著這滿墻的照片,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一看這里的照片,我基本能確定偷拍我的人就是葉勛昊。
  因為他這里的照片比在林子媽的房間發(fā)現(xiàn)的照片要多很多,而且這里還有我是個小娃娃時候的照片。
  有我還不會走時,瘸子抱著我坐在院子里給我喂米湯的照片;有我穿開襠褲,在院子里走的照片;還有我那會被同學(xué)潑了一身的泥,蹲在學(xué)校后墻哭的照片。
  我心頭巨震,渾渾噩噩的走進房間,伸手摸向照片中的瘸子,瘸子年輕時也挺好看的。
  “小冉,你快看。”齊林把桌子上的相機遞給我,調(diào)出里面的照片。
  我低頭一看,倏地睜大眼睛,這不是我跟韓正寰教訓(xùn)完趙家兄弟下山的照片。
  當(dāng)時我還跟他撒嬌,非要他背著我。
  那會我就覺得有人跟著,還聽到些聲響,本來還以為自己神經(jīng)緊張,覺得有韓正寰在肯定是人和鬼都不敢靠近,現(xiàn)在看來是我對老鬼太有信心了。
  我再抬頭向墻上看去,發(fā)現(xiàn)有很多我跟韓正寰在一起時的照片,當(dāng)然,照片中只有我自己,但韓正寰的位置卻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林子媽手里的照片只是把他的位置圈出來,這里卻是直接畫叉。
  我轉(zhuǎn)頭看向韓正寰,他站在書房門口并沒有進來。
  此時,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照片,眼中卻隱隱閃過殺氣。
  站了半天,他突然進來,伸手把我穿開襠褲的那幾張照片扯下來,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我眨巴著眼睛,十分無語,這位大爺是不是捕捉錯重點了?
  這些照片里,只要他出現(xiàn),就是個紅叉,說明葉勛昊是很恨他的。
  撕完后,他看著一張瘸子抱著我吃飯,我扭著不吃,正好露出小肚皮的照片,眼角慢慢掛起笑意來,還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我的肚子。
  我立馬撲上去把照上瘸子的幾張照片拿下來,護在懷里,“你要敢撕,我就跟你急。”
  以前家里窮,我跟瘸子哪有錢照相,這就導(dǎo)致瘸子連張遺照都沒有,這幾張照片我可要好好的留著。
  我正在這糾結(jié)照片,就聽齊林臥室喊我,聲音都劈了,明顯是嚇得不輕,“小冉,你趕緊過來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著往臥室跑,等到看清臥室里面的場景,我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我的心情了。
  這臥室布置的跟婚房一樣,大紅的被褥,床上放著一男一女的塑料娃娃,都穿著紅色的喜服。
  靠近床頭的那面墻貼著紅紙,上面貼著大紅的喜字。
  想起外面的照片,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床上的女娃一看,背面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我之所以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還是以前韓正寰給我推算過,雖然不是完全準(zhǔn)確,但也八九不離十。
  而且,我真正的生日沒幾個人知道,因為我戶口本和身份證上面的都是錯的,村里的人覺得我晦氣,都沒怎么關(guān)注過我。
  現(xiàn)在去村里問,只有幾個老人能說出我出生的大概月份。
  “小冉,這是啥情況?”齊林聲音都有些哆嗦,問我。
  我根本顧不上跟她說話,剛想拿起個男娃娃卻被韓正寰搶先一步。
  他面色一沉,咬牙切齒的說:“癡心妄想。”
  說完,男娃娃被他硬生生的給捏碎了。
  我從他手里把殘骸搶過來,埋怨的瞪他一眼,“我還沒看……”
  等到看清男娃娃身后的字以后,我話都說出來了,這娃娃身后寫著的竟然是葉勛昊的名字,后面寫著生辰八字,也應(yīng)該是他的。
  我把這房間打量一遍,默默地咽口唾沫,我這是被結(jié)婚了?
  本來還想把這房間仔細的看一遍,誰知道韓正寰卻強硬的把我拉出去。
  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床腳擺著一只高跟鞋,跟葉勛昊手里拿著的一模一樣。
  這下子,我跑的比韓正寰還快。
  難道葉勛昊纏著我的原因就是這個?
  回去的路上,韓正寰臉色十分難看,看得我跟齊林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能用眼神交流,根本不敢說話。
  到了村子里,我松了口氣,特意跟齊林叮囑一遍,讓她通知杜衡好好的守著齊爺爺和齊奶奶,我總感覺這兩位老人同時出事,不是偶然。
  現(xiàn)在我不確定杜衡可不可信,只是沒有其他的選擇。
  韓正寰一直陰沉著臉,搞得像是我出軌被抓一樣。
  陸長風(fēng)不知道在房間里鼓搗什么東西,姥姥在做飯,而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學(xué)生,靠著門,看著韓正寰。
  這種場景持續(xù)好半天,我才意識到,又不是我要跟葉勛昊結(jié)婚的,他做出這副臉色來給誰看,我都沒因為蓮香的事情,這么給他臉色瞧。
  想到這里,我頓時有了底氣,輕咳一聲,冷著臉說:“你走吧,我要睡覺。”
  他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我,臉色緩和一些,目光幽深,姿勢沒動,半晌,他說:“丫頭,我?guī)愠鋈ケ鼙茱L(fēng)頭。”
  我本來是想當(dāng)個玩笑掠過的,但是看他的神情實在是不像開玩笑,只得壓下臉上的笑容,“為什么呀?”
  他起身,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眸子里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和慢慢的擔(dān)憂,“這次,我或許不能護你周全。”
  “事情很嚴(yán)重?”我問他。
  “嗯。”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沒事,我自己能行,你盡管去做你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自己能保護自己。”
  我不想當(dāng)他的包袱,讓他時刻牽掛著。
  “丫頭……”他嘆息一聲,“近幾日后山的鎖魂陣已經(jīng)有些松動,雖然我勉力壓制,卻也堅持不了多久,這里終會有一場巨變,你帶著你姥,先出去避避。”
  “鎖魂陣怎么會松動?”我詫異的問。
  他直起身子,解釋說:“上次咱們破了蓮香的本體,鎖魂陣的針眼沒了,效果大不如前。”
  我心里一沉,想起那次是我把蓮香的頭給弄破的,“蓮香是鎖魂陣的陣眼?”
  韓正寰搖頭,解釋說:“她供養(yǎng)著陣眼,鎖魂陣的陣眼是那幾個吊著的女人。”
  我明白了,蓮香是那幾個女人怨氣的源頭,因為我把蓮香的頭給爆了,導(dǎo)致那幾個女人都化成一堆白骨。
  只是,他是因為這事才那么護著蓮香嗎?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的第三魂這些年跟蓮香絕對不簡單。
  “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要睡覺。”一想到上次蓮香說的話,我再也沒法對他做出好臉色來。
  第三魂沒有找到的時候,他明知道蓮香很重要,還是會為了我去對付蓮香,可是等到三魂歸位,他就開始處處護著她。
  他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最后說了句:“聽話,快些離開。”
  說完,匆忙離開。
  我坐到床上,想著他的話,帶姥姥走么?
  姥姥是絕對不會走的,如果她肯走,也就不會在這里耗了這么多年。
  我更不會走,這是我的家,是我跟瘸子的家,我絕對不能走。
  從兜里掏出從葉勛昊家里帶出來的照片,我紅著眼睛摸著照片的瘸子,嘴角慢慢揚起笑容來。
  “丫頭……”我好像聽見瘸子的聲音,頭頂似乎有一只手溫柔的拂過,可當(dāng)我抬頭看去,眼前什么都沒有。
  看著照片,我輕聲說:“瘸子,我會好好活著的。”
  吃完中午飯,陸長風(fēng)讓我跟他一起去璇子家。
  我雙眼一亮,忙著點頭。
  本來我是抱著能從陸長風(fēng)身上學(xué)習(xí)的心態(tài)跟著他去的,誰知道我們到的時候,璇子家大門緊鎖。
  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一點回應(yīng)。
  最后我跳墻進去看一眼,發(fā)現(xiàn)她家的窗戶和門都封死了,人跑了。
  陸長風(fēng)一聽,氣歪了鼻子,“跑的這么快要干啥,事情還沒解決呢,看著吧,有他哭的時候。”
  我心里卻疑惑不已,璇子爸為啥要走呢?
  問了鄰居才知道,璇子爸是今天上午走的,也就是陸長風(fēng)一離開,他就帶著璇子跑了。
  鄰居老太太帶著三歲的小孫子邊曬太陽邊感嘆說:“璇子是個好孩子,他爸卻是個不靠譜的,這么多年不回來,現(xiàn)在一回來就把孩子帶走,這璇子跟著他爸,指不定吃多少苦呢。”
  “不對,有個老奶奶。”那小孩正在揪草玩,聽見他奶的話,反駁說。
  老奶奶在小孫子背上輕拍一下,呵斥道:“什么老奶奶,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小孩有些委屈,但還是很倔強的說:“就是有個老奶奶,前天晚上老奶奶去璇子姐姐家。”
  老太太臉色一白,抖著聲音說:“快別說了,進去睡覺。”
  說完,抱著小孩逃也似的離開。
  我跟陸長風(fēng)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進了那家。
  軟磨硬泡半天,最后給老太太家的院門和窗戶上都貼上辟邪符,又給做了塊石頭鎮(zhèn),她這才放心的讓我們問她小孫子話。
  等我跟陸長風(fēng)從老太太家里出來時,臉色俱是十分凝重。
  那小孩說的老太太,可不就是齊奶奶。
  陸長風(fēng)忙著給杜衡打電話,想讓他好好看著齊奶奶,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們只好去找大壯,讓他帶我倆去縣城醫(yī)院。
  等我們到醫(yī)院,推開齊奶奶的病房時,杜衡躺在地上,齊奶奶已經(jīng)不見。
  確定杜衡只是暈倒,并沒有撞邪之后,就叫了一聲過來,扶他出去。
  我跟陸長風(fēng)又去看了齊爺爺,他還是昏迷著。
  齊浩一聽說齊奶奶又不見了,徹底傻眼,忙著拖人調(diào)出醫(yī)院的監(jiān)控記錄,最后看見是齊奶奶自己走出醫(yī)院。
  只是,她的動作有些僵硬,縮著肩膀,脖子上的紅痕尤為顯眼。
  他們站在監(jiān)控室里,臉色都十分沉重。
  而我,是被拼命的控制著,才沒讓他們發(fā)現(xiàn)異樣。
  在錄像里,他們只看見了齊奶奶一個人,而我看見的是個女孩領(lǐng)著齊奶奶往外走。
  十幾歲的年紀(jì),像個初中生。
  拐彎時,那女孩看向鏡頭,臉上帶著陰森嗜血的笑容,說了四個字:“陸冉,你好。”
  我貼著墻更近些,拼命的壓制著心里的害怕。
  “小冉,走吧。”齊浩突然叫我。
  突然的說話聲把我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好半天才緩過來,嗯了一聲,跟著他們出去。
  我們從監(jiān)控室出去,杜衡的檢測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胃里有安眠藥成分,已經(jīng)洗了胃,沒什么大礙,但需要休養(yǎng)。
  我這才放了心,跟著陸長風(fēng)回家。
  “丫頭,你覺得杜衡可信么?”到了家,陸長風(fēng)突然問我。
  我還在想錄像中的小女孩,聽見他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搖頭道:“我也不確定,以前我很相信他,但是從渡郡的事情之后,我心里有點打鼓。”
  那件事杜衡做的實在是太戳心,居然利用我跟韓正寰都不懂手機這一點。
  陸長風(fēng)點頭,嘆氣說:“我心里也懷疑。”
  我笑笑,沒往下接。
  他看我一眼,又說:“你去過葉勛昊家里了?”
  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葉勛昊家里的照片了,現(xiàn)在估計是問我為啥要去。
  我嗯了聲,解釋說:“之前我見過葉勛昊,晚上的時候,我從韓正寰的尸坑里出來,正好崴了腳,當(dāng)時是他背我回來的,后來我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他走路沒聲音,心里打鼓,又聽你說他死了,這才想著去他家看看。”
  “你見過他?”陸長風(fēng)猛地站起來,神情有些不對勁,“他現(xiàn)在是人是鬼?”
  按理來說,他跟葉勛昊認識,知道他可能沒死,不但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是十分凝重,甚至可以說內(nèi)疚和害怕。
  “鬼吧,你不是他已經(jīng)死了,尸骨無存嗎?”我說,并沒有把葉勛昊后來糾纏我的事情說出來。
  本來我是想要說的,但是現(xiàn)在看他這樣,我突然不想說了,他跟葉勛昊之間絕對有問題。
  想了半天,我還是試探著問:“姥爺,你說葉勛昊說出任務(wù)出的事情,是什么任務(wù)?”
  他嘆氣說:“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屬于不同的部門,我只負責(zé)韓正寰這事,其他的我沒權(quán)限過問。”
  我撓撓頭,不同的部門?
  “你們的部門很多嗎?”我遲疑著問。
  “也不多,現(xiàn)在就是五六十個吧。”他說話的語氣,像是說他有五六十個棗。
  我干笑兩聲,轉(zhuǎn)身進屋。
  思來想去,這事還是不能跟陸長風(fēng)商量,現(xiàn)在我不確定他是否說了實話。
  可是就這么悶著吧,我自己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猶豫半天,最后還是決定上后山,跟韓正寰商量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
  看著他今天在葉勛昊家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知道什么的。
  想到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拿上桃木劍,揣著幾張符紙就往后山走。
  姥姥問我干啥去,我說去看看瘸子的墳。
  天已經(jīng)快黑了,我忙著往山上跑,卻在尸坑外面看見蓮香從里面出來。
  瞧見我,她有些驚訝,但卻沒沖過來跟我打架,反而滿是譏諷地說:“縮頭烏龜當(dāng)夠了,終于肯露面了。”
  我抱著桃木劍,冷冷的看著她,氣場上絕對不能輸,“不想見你臟眼睛。”
  她呵呵的笑著,“你就裝吧,要不是韓正寰在村子外面布下陣法,不讓我靠近,你現(xiàn)在還有命站在這里?”
  我怔了一下,老鬼不讓她進村?
  聽見這話,我心里還是挺開心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沒時間跟你放狠話,想要殺我就過來,不敢殺我,就滾開。”
  “你!”她被我氣得說不出來話,半天才冷笑著說:“你神氣什么,你就是個累贅,只會不斷的拖累韓正寰,我要是你,早就臊的沒臉活著了。”
  我笑容漸冷,握著桃木劍的力道大了很多,“我是不是累贅不是你說了算的,就算我是累贅又怎么樣,你連個當(dāng)累贅的機會都沒有。”
  她眼中閃過怨毒,狠狠的看著我。
  看著她難受,我就很開心,挑眉看著她。
  最后她到底是沒忍住,先沖上來,說要殺了我。
  我踩著八卦步,緩緩后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早這么痛快不就得了,非要跟我放狠話,又說不過我。
  等到她沖過來的時候,我直接把我手上的三昧真火符拍上去,趁著她躲避的空檔,手上的桃木劍直接打在她的肚子上。
  她臉色一白,硬生生的被我一劍給打在地上,捂著肚子起不來。
  自從上次收了那個女鬼,我就知道我比以前厲害很多,只是一下就把她給打趴下,我還是有些驚訝。
  同時心里很開心,現(xiàn)在的我,能自己保護自己了。
  拿著桃木劍指著她,我冷笑著說:“還以為我是當(dāng)初那個沒本事的小丫頭嗎?現(xiàn)在,我隨時能打得你魂飛魄散。”
  她怔怔的看著我,似乎有些想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離開。
  聽見我的話,她突然笑了,“你是有殺我的本事,可是,你敢殺我嗎?”
  我身體一僵,握緊手上的桃木劍,咬牙看著她。
  她放肆的笑著,“你根本不敢殺我,韓正寰也不會讓我死,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氣的不行,揚起桃木劍,狠狠地揮向她。
  她也不躲,就那么迎著我的劍,她是吃準(zhǔn)了我現(xiàn)在不敢弄死她。
  在劍將要打到她的那一刻,我猛地停下,呼出口氣,頹然的垂下手,后退幾步,冷聲道:“滾!”
  她從地上爬起來,身形有些發(fā)虛,裝作很神秘其實聲音很大的說:“陸冉,你越厲害,死的就越快。”
  我心頭一跳,還沒等我細問,她又諷刺的大笑著,“你現(xiàn)在這副憋屈無比的樣子,真的很讓人開心。”
  “蓮香,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有千萬種方法折磨你,逼急了我,就算是韓正寰也攔不住。”
  她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剛要轉(zhuǎn)身走,一個黑色不明物體直接打到她的臉上。
  她啊的一聲,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葉勛昊竟然沖過來,對著她就是狂揍,招招對準(zhǔn)的都是臉。
  我往后退幾步,抱著桃木劍,看得津津有味,十分過癮。
  等到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葉勛昊撿起旁邊的高跟鞋,退后幾步,冷聲說:“以后不要讓我看見你欺負她,不然我見一次揍一次。”
  蓮香看著我們,最后真是委屈的大哭,那張臉青青紫紫的,扭曲著,只不過是沒有眼淚。
  “你好歹是個鬼,竟然幫著道士欺負我,你有沒有良心?”她指著葉勛昊控訴道。
  葉勛昊又開始敲著高跟鞋,發(fā)出噠噠的聲響,不緊不慢的說:“良心?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崇拜的看他一眼,論不要臉,我甘拜下風(fēng)。
  蓮香一跺腳,捂著臉跑了。
  只是,蓮香一走,我跟葉勛昊可就尷尬了。
  默默的往后退著,剛要悄悄地轉(zhuǎn)身逃跑,就聽葉勛昊叫我:“小冉,你別走啊,你走了也甩不掉我。”
  我頭皮一緊,想到白天看到他的房間,我心一橫,笑著轉(zhuǎn)身:“你怎么總是在這里?”
  他往前走幾步,“我要跟著你。”
  “為什么?”我問他。
  “因為咱倆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說的理直氣壯。
  我干笑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他:“誰給咱倆主持的婚禮?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他面上很是疑惑,“我也不記得,但是咱倆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鞋是你留給我的信物呢。”
  我看著那鞋子,聽著他敲著那聲,最后實在是沒忍住說:“你先別敲,這事咱們需要說清楚,我沒跟你結(jié)婚,我已經(jīng)有男人了,他也是鬼,跟你同類。”
  “我知道。”他表情倏地陰沉下來,嚇得我心突的一跳,腿肚子直抽抽。
  我剛想轉(zhuǎn)身逃跑,就聽他十分堅定的說:“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只要你離開他,你就還是我的老婆。”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這都是什么孽緣。
  “哦,行,我回去想想,你先在林子里轉(zhuǎn)悠著玩。”我訕笑著說完,轉(zhuǎn)身就跑。
  我本以為他會來追我,誰知他這次竟然沒有,就那么一種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跑了十來步,就看見他側(cè)著臉,臉色陰沉,面上帶著冷笑的看著旁邊的樹林子,似乎是知道我在看他,等到他扭頭看向我的時候,有換上一臉和煦的笑容。
  我心里一抖,再也不敢回頭,轉(zhuǎn)頭往山下跑。
  一直跑回家,心里才松了那口氣,心里的第一個想法是,好歹活著回來了。
  坐到床上,怎么著都想不通葉勛昊的事情,是誰把我真正的生日透露出去的呢?
  齊陽還是陸長風(fēng)?亦或是其他人?
  我撓撓頭,郁悶的趴在床上,下定決心明天要找杜衡好好的問問葉勛昊的底。
  我正想著,突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襲來,我猛地坐直身體,還不等我起來,就聽見悶哼一聲,韓正寰跌落在地。
  上身都是血,不是他的血窟窿又出來了,更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我忙著跑到他身邊,想要把他扶到床上,他抓住我的手,閉著眼輕聲道:“丫頭,信我,可好?”
  這時候,我哪顧得上跟他生氣,連連說好。
  他輕笑一聲,嘴角緩緩勾起,手垂在地上。
  “韓正寰?”我叫了他兩聲,他毫無反應(yīng)。
  而且,他的身形漸漸發(fā)虛,我本想去叫陸長風(fēng)過來,但又不是很相信他,聽韓正寰這幾天的話,似乎如今局勢很緊張,我更加不敢聲張。
  想了半天,從包里翻出兩張聚陰符,一張貼在他的額頭上,一張貼在床頭,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他的身體一直在發(fā)抖,嘴里無意識的叫著冷。
  最后我沒辦法只能悄悄的把房間里的兩床被子都拿出來,給他蓋上,然后躺到他旁邊抱著他。
  他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呢。
  從我認識他一來,除了后山鎖魂陣反噬,就沒見誰能把打出血。
  我一靠近他,就感覺胸膛一陣陣的發(fā)熱,身體開始有一種無力感,就好像是我身上的熱源都被他吸取過去一樣。
  還沒等他醒過來,我已經(jīng)睡過去。
  “嗯……”
  身上的熱似乎更加難耐,同時唇上一涼,我仰著頭,迷蒙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醒了?”我面上一喜,剛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脫了。
  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丫頭,我很歡喜。”
  我眼角不由得抽幾下,扯過被子蓋好,“嗯,歡喜,你先起來,我穿上衣服,沒事扒我衣服干啥,咱倆的事還沒捋清呢,沒心思跟你一起睡覺。”
  他動都沒動,臉上的笑容無比蕩漾,說出一句差點把我劈焦的話:“是你脫的衣服。”
  我瞬間定住,“啥玩意?你胡說八道。”
  他低頭,在我唇上輕啄著,“真的是你把我衣服脫下去的,不信你看地上,扣子都給我拽掉了。”
  他說著話,手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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