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在每個人身上所展示出的能力是不同的。火原本具有向上、光明的特性，是攻擊型的能力，我之前找的是個會武術的丫頭，如果交給她的話得到的能力大概與絡石州謹差不多，是某一種近戰武器。你這兩天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嗎？”程鐘問。

        海桐抬起右手——手腕上纏了數圈極細的紅絲線，像首飾。“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用啊，就沒有什么教程之類的東西嗎？當然有說明書的話就更好了…”

        說話間，海桐猝不及防地被程鐘敲了腦袋，他說：“你想得倒挺美的。這么跟你講吧，在其他平行空間里有很多生來就有奇能異術的物種，他們有些能輕易跨越出空間的距離，卻少有進入其他空間者，”

        絡石插了一句話：“為什么？能去其他世界看看不挺好的嗎？說不準真有金山銀礦等著咱去挖呢。”

        然后絡石的頭也被錘了。

        程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空間內也是有規矩限制的。照你說的，如果所有能跨空間的物種都在其他空間自由出入，那人族所在的空間早就被更強大的妖族和魔族占領了，還有我們站在這兒談話的機會？”

        “無字書上記載的從原生空間到其他空間的記錄屈指可數，至今尚沒有人族去其他空間的先例，也沒有普通人得到仙族能力的記載。我上哪兒去找說明書給你？”

        海桐：“就是說，我們是第一批小白鼠咯？”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海桐腦袋耷拉下來，看來此行是兇多吉少了，后悔也來不及。

        趙繁絡湊過來握住她的手：“沒事啦，你又不是一個人。有什么事大家一起面對嘛。”

        絡石斜著眼看海桐：“那可說不準。她膽子那么小，遇上事肯定第一個跑路。”

        海桐：“你！……”

        程鐘擺擺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一個團隊了，不要老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鬧矛盾。你們要把所有人當成是一個完整的個體，齊心協力才能轉危為安。記住了嗎？”

        五個人不太齊整地答：“記住了。”說完海桐順便瞪了絡石一眼，絡石不甘示弱地回她。程鐘見了搖搖頭，不想再次強調。

        第一件要找的古董是一面相花紋的菱花銅鏡。銅鏡用含錫量較高的青銅鑄造，故呈銀白色（白色是五行中的金的代表色）。

        程鐘：“銅鏡能改變持有者的運數，一般為了能長久的待在主人身邊它會選擇為主人帶來好運。此外，五件古董都有自己的意識，是活的，在覺察到危險時，它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自己。你們現在每個人自身都帶有一定的靈力，但這點靈力不足以與之抗衡，只能通過五行相克的規律收服它們。銅鏡屬金，火克金，海桐是制服銅鏡的關鍵。”

        海桐慌了：“可我現在連我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們就不能先去找其他屬性的古董嗎？”

        “不知道才要勇于嘗試，激發你的潛能。”程鐘說。

        這是什么歪理？海桐無語望天。程鐘交給她一個紅色網紗的鏤空錦囊：“把銅鏡裝到里面，火屬性的袋子能限制銅鏡的靈力。你們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商陸站出來：“出門辦事總有用錢的地方。不同世界使用的的貨幣不一樣吧？怎么兌換？”

        “不同世界的貨幣可以按市場上的同等價格進行兌換，已經讓守門人幫我們換好了。大家替爺爺辦事，路上的花費不論大小一應由程家出。”程州謹說，并表示事成后另有一筆可觀的收入，商陸和絡石便是沖這筆錢來的。

        海桐問：“那如果我們誰在路上出了意外怎么辦？”

        “有意外身亡的，我每月會給你們的家人一萬塊的生活補貼直到他們離世，再替各位料理他們的后事。”程州謹禮貌的回答，說話時面容平靜。

        他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海桐有點失落。

        所有事宜交代完，程鐘讓海桐今晚回一趟家，第二天一早走。秋季是金的靈力最弱的季節，他們將要去往的那個世界明天立秋。他們中只有海桐還沒有跟家里告別。

        海桐：“我家離這兒挺遠的坐飛機要轉機得花一天時間才能到，明天趕不回來。”

        聽了這話，在邊上默不作聲站了許久的守門人揮了一下手臂，地面上現出一個大圈套小圈的金色陣法，海桐往里面一站，眨眼的功夫已到自家門口。海桐在門口站了很長時間，心里盤算著怎么跟父母解釋。一進屋，被二老劈頭蓋臉一頓罵：“一個星期不見人你上哪兒去了？我跟你爸找了你整整七天，出門你不曉得提前知會一聲啊，白瞎了養你這么多年……”說著她媽媽狠狠錘了她幾下，臉上淌著淚。

        看著她憔悴的面容，海桐鼻子一酸，面上裝作很高興的樣子：“我這幾天去外地面試了，那家公司工作環境工資待遇都不錯，也瞧得上我。當時出門太著急了，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一聲。我今天來收拾東西的，明天一早就走。”

        媽媽抹著淚說：“再著急也得給我們說一聲啊。你年輕八輕的，工作急什么，總會有好地方看上你的。是哪個地方啊？”海桐把程家的說給她。

        媽聽了嫌那地兒太遠，海桐堅持，她又問大概什么時候能回家一趟，海桐想了想，不同屬性的古董各有一個季節靈力較弱，便說大概三個月回一趟家。晚上媽媽做了一桌她愛吃的菜，剛吃了飯吃不下她也硬塞幾塊到嘴里，吃著飯，聽著媽媽絮絮叨叨的叮囑，她心里百感交集，差點落下淚來。

        海桐爸說要送她去機場，她以“飛機出發時間太早不想打擾你們休息”為由，堅持不讓爸爸送她。晚上家人都睡下了，她拿了一些日用品和換洗衣物，拎著行李箱走了。她想，如果她能活著回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出了意外有程家養著，就算弟弟以后沒本事她的父母也算老有所依了。

        這天晚上她第一次失去了對程州謹犯花癡的興趣。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在程家門口的空地集合。

        “遇事須量力而為，不要沖動，安全為上。憑一己之力不能解決的問題不要一個人硬上，回來跟守門人商量了再做決定。”程鐘叮囑。大家連聲答應。

        守門人用一支白色粉筆在空中畫了一扇門，畫畢，他落筆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門框，里面一片深黑色，看不到盡頭。用過的粉筆從中間斷開，一半還在他手中，另一半落到地上消失了。守門人說：“這支筆只能用兩次，為防止你們亂用，每次臨走前我只給你們一支完整的。”

        他拿出另一只完整的粉筆，一半交由程州謹保管，一半給商陸。

        大家向程鐘告別，他一一應了，最后握住程州謹的手。他看了程州謹一眼又看一眼趙繁絡，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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