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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柳如是


京中權貴和王室親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找盡各種借口逃離摘星樓,出門后……
  他們便迫不及待地從袖口中抽出魔法匯票,直奔土地司。
  “哎?”
  望著一個個背影,錢謙益焦急萬分,別走啊!
  “陳大人,哎?”
  “魏公,魏公!”
  然而無人回應,他們紛紛甩袖離去,急匆匆地奔出,轉眼間只剩錢謙益幾人,呆立原地,神情木訥。
  人心散亂,團隊難以維系。
  他入閣的美夢也隨之破碎。
  此刻,這些京城權貴對他恨之入骨,若非聽信了錢氏蠢材的胡言亂語,怎會錯過這黃金商機?
  “蠢材!”
  樓下的咒罵聲響起:“腦袋被驢踢了吧。”
  “老夫也被邪靈迷惑了心智。”
  腳步聲紛雜,旋即平靜。
  “哎?”
  瞬間,酒館內人去樓空,錢謙益徹底懵了,老臉漲得如同豬肝,首回合較量他徹底落敗,顏面盡失,連最后的尊嚴也丟盡。
  還把...人心都得罪透了。
  阻人財路猶如弒父殺母。
  “呵呵,呵呵呵。”
  錢老夫子氣得顫抖,冷笑:“錢財,渾身銅臭的錢財!”
  “這成何體統!”
  他身旁的復社才子們紛紛怒斥:“風氣敗壞,京城的風氣敗壞,貪圖享樂!”
  “如此下去,國家將何以存續!”
  他們痛心疾首,卻又情不自禁地伸長脖子,眺望碧瑰園的方向,個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紅光。
  “老夫要上奏一本!”
  錢老夫子回過神,怒火中燒,準備上奏彈劾,反正他臉皮之厚可比城墻,說到無恥,他是明末無人能及。
  滿心的羨慕、嫉妒、恨啊...
  "呵!"
  偽裝成少年的柳如是怒氣沖沖,那張精致的面容冷若冰霜。她是揚州最出色的女騎士,也是睿智的魔法師錢老夫子的忘年之交。
  再過幾日,她便要步入錢府的魔法殿堂。
  這位在江南地區聲名鵲起的美麗少女,比陳圓圓更受贊譽。盡管身形纖細,她的骨子里卻蘊藏著無畏的俠義精神。江南的吟游詩人贈予她一個別稱——河東君,寓意她如河東獅般威猛。
  錢老夫子遭受欺凌,柳如是要為他找回顏面!
  東郊,慈悲云寺。
  沈天石正指揮著民兵、物資運輸隊和工程部隊建造新的護城魔障,這是一項宏大的魔法工程,非一年半載難以完成。
  此刻,營地迎來了一位故友。
  來自葡萄牙王國的海軍上尉科斯塔,攜帶著一些技師和水手,在天津衛港口靠岸,帶來了先進的魔法武器。同時,膠州的煉金炮兵工坊也已啟動運作。
  大明北方的土地上,頓時掀起了大規模的建設熱潮,這股活力為古老的帝國注入了生機。
  "喲呵!"
  沈天石帶領著太子朱慈烺大步迎接。
  "老科,許久未見。"
  科斯塔上尉率眾行禮,立刻看見身著明黃色龍紋長袍的大明太子朱慈烺。
  "尊貴的太子殿下。"
  能接見大明帝國的太子,葡萄牙人深感榮幸,他們對王國在亞洲的前景充滿信心。
  朱慈烺同樣興奮,好奇地打量著這些金發碧眼的西方人,東問西問,尤其對他們手中的長管魔槍感到新奇。
  "姐夫,教我使用魔槍吧!"
  "姐夫,姐夫!"
  太子嚷嚷著要學習戰斗魔法,沈天石笑著應允,不會戰斗的太子可不是好國王。
  駱養性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太子的心志變得無拘無束,一旦放飛自我,便難以收回。
  "砰!砰!"
  不久,大明京城東郊響起了清脆的魔槍射擊聲,伴隨著朱慈烺歡樂的笑聲。
  傍晚,慈悲云寺,女子營地。
  忙碌的一天下來,朱媺娖雖疲倦卻心滿意足。她與孫怡人、王微和陳圓圓三位女子談笑風生。
  女子營地里沒有爾虞我詐,只有歡笑,近來朱媺娖還收了一些女徒弟,傳授她們醫術魔法。
  白天診療,夜晚教授醫術,這是她生命中最愉快的時光,她時常想起遠方的未婚夫。
  朱媺娖只怨自己尚年幼,無法早日嫁給他。
  夜幕降臨,女子營地漸漸安靜。
  朱媺娖和其他女子同住,這曾是當初鳳威軍的大營,也是沈天石的居所,還殘留著他的一些痕跡。
  "聽說夫君請來了李時珍的后代,參與編寫醫學巨著?"
  "是的,是個女醫師,剛到這里。"
  女子們七嘴八舌,眼中滿是對沈天石的深情。
  朱媺娖欣然稱贊:"我的夫君,是大明第一偉岸男子,胸懷和氣度無人能及。"
  的確,沈天石從不歧視女性,他不會像那些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視女子為私人財產......
  "聽說他在撰寫戰術卷軸呢。"
  "呵,要成為一代知識巨擘了嗎?"
  "嗤。"
  孫怡人翻了個精靈般的白眼,輕笑道:"他或許在戰場上無人能敵,但在學術上嘛,只能說尚可。"

  朱媺娖淡然一笑,卻認真地說:"怡人你誤會了,夫君是戰略大師,他的戰術運用常出奇制勝,自成一家,書寫戰術篇章有何不可?"
  "嗯哼!"
  孫怡人與兩位侍女交換眼神,偷偷竊笑,公主對夫君的敬仰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
  "你們啊!"
  孫怡人裝出一副深知世故的樣子,撇著小嘴說:"微姐姐,小沅兒,你們可得好好看住夫君的心。"
  "我姨母說過,女子追求男子,只隔一層薄紗。現在這皇城...這大明王國,不知道有多少貴族都想把她們送進他的夢境里!"
  "嗤。"
  朱媺娖聽了抿嘴而笑。
  "咯咯。"
  王微和陳圓圓嬌笑著,美麗動人,但她們說得沒錯,感受到了外界的嚴重威脅,三人私下商量如何留住夫君的心。
  "這事就看小沅兒的了。"
  陳圓圓最為動人。
  "我看看,有動靜了嗎?"
  她輕撫向陳圓圓的小腹。
  "別...咯咯。"
  朱媺娖看著這三個姐妹嬉戲,清麗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洋溢著笑容,那些嫉妒早已消散無蹤。
  "嗖嗖。"
  門外突然傳來響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孫怡人警覺,低喝一聲:"是誰?"
  她迅速從靴中抽出防身的魔法匕首,點燃魔導線,只見一陣微風拂過,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溜了進來。
  是個女子,但行蹤鬼祟。
  "你是何人?"
  孫怡人有些不悅,深夜晚間,這女子為何四處游蕩,還闖入公主的寢室。
  見那女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還朝王微和陳圓圓微笑,露出了俏皮的小虎牙。
  "咦?"
  王微和陳圓圓大吃一驚:"艾兒?"
  柳如是原名楊艾,是秦淮河畔名聲赫赫的才女。
  "微姐姐,沅兒妹妹。"
  盡管柳如是女性,卻帶有俠義之風,她喬裝成難民混入女子營地,是為了救人而來。
  如今在江南,沈天石的惡名遠揚,東林教派和復興社口誅筆伐,還編造了不少謊言,江南的百姓都認為他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散布謠言,編造謊言,街頭巷尾的小傳單都是東林教派的拿手好戲!
  柳如是深信不疑,這位女子身上帶著些許江湖氣息,但又有些書卷氣和天真,因此她決心要將這對好姐妹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她是哪里來的?"
  王微和陳圓圓瞪大了美麗的雙眼,愣住了。
  "別問了。"
  柳如是一把抓住王微,又拉了拉陳圓圓,清秀的小臉上流露出急切:"跟緊我,快。"
  "啊?"
  王、陳二女又愣住了:"去哪里?"
  "嘿嘿,呵呵呵。"
  一旁,孫怡人握著短焰槍,滿眼驚奇地注視著這位絕美而神秘的女子,仿佛面對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旅者。
  "這位是何方神圣?"
  連公主也看得目瞪口呆,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深夜,女子營地。
  沈天石與駱養性帶領部下匆匆趕到,凝視著這名不知從何處現身的神秘女刺客,眉頭緊鎖。
  駱養性驚出一身冷汗,公主不能繼續留在營地了,刺客居然能在深夜混入,這實在太危險。
  沈天石點頭表示贊同,的確過于危急。他緩步走近朱媺娖,輕聲問道:"我派人為你護送回皇宮,可好?"
  "嗯。"
  朱媺娖輕輕點頭,盡管心有不舍,卻還是乖巧地答應了。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眷戀,她瞥了那個不明來歷的女刺客一眼。
  這段奇妙的時光宣告結束。
  她又將回到皇宮,忍受無盡的寂寥,心中不禁生出些微抱怨。然而,王微和陳圓圓也同樣無辜,這一切究竟為何?
  "來人,護送公主回宮。"
  朱媺娖離去后,寢室恢復了寧靜。那位神秘女刺客仍保持著堅韌的姿態,盡管被錦衣衛用絲線捆綁,但她高昂的下巴顯示著她的傲骨。
  "哼!"
  駱養性怒氣上涌,挽起袖子準備動手。這女子還真是倔強!
  "不可!"
  王微和陳圓圓連忙輕聲呼救,如果她被送往錦衣衛的地牢,還能活著出來嗎?
  兩位女子祈求地看著丈夫。
  沈天石也頗為頭疼,好奇地問:"她究竟是誰?"
  那位堅毅的女子再次喊道:"你這狡猾之徒,莫要為難她們,你...向我來吧!"
  王微驚恐萬分,立刻上前阻擋,悄悄在丈夫耳邊低語。沈天石不禁微微蹙眉。
  "呵,原來是河東君!"
  難怪了,這般堅韌不屈。
  秦淮八艷之中,柳如是個性最為獨特,后人贊她是女子之身,烈士之膽。沒想到她如此嬌美可愛,還頗有幾分俠女風范。
  這話不言而喻,秦淮八艷無一不是絕色佳人。
  "可是——"
  沈天石看向王微,示意一個眼神,暗示這女子是否頭腦不清醒?
  "噗嗤。"
  王微忍俊不禁,又低聲解釋,她并非頭腦不清,而是...在江南生活太久,染上了書生的那份執拗。
  "原來如此。"
  沈天石點點頭,頓時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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